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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
……
看着眼前一架架陌生却又熟悉的魔法医疗器械被开启使用。让云苔终于有了一点回到上辈子医院工作的感觉了。虽然只有短短的两三年，却让云苔有她终于从医疗原始的社会步入现代文明社会的感慨。
“这是什么？”秋老指着一块监视屏好奇地问道。
监视屏上显示了一个被红色覆盖的人型轮廓。
“一个红点代表了一个病毒。当屏幕上的红点全部消失，那就证明白学长体内的病毒被全部消灭了。”一名在操作仪器的学生连个眼神都没有施舍地回答道。
红点？他看到得根本就是一个红人好不好！而且还是一个连五官都看不清的红人！
秋老的心七上八下的，没底了。可他又不敢过多地打扰几位炼金师的工作。一转头，发现云苔和几位药师围在一起讨论，做着最后的准备工作。
虽然治疗还没有开始，白夫人同样一句那那里双掌合十，嘴里念念有词：“光明神保佑……呃，呸呸，是药神，药神保佑我家孩子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好啦，冷静，冷静。你现在这个样子等一会儿怎么办？”一旁的白父轻拍老婆的胳膊安慰道。
似乎像是回应白父的话，云苔一声令下：“清场。”
“不。”白母本能地脱口而出。然后她双眼微红，恳求道：“我，我不会打扰到你们得，就让我站在这里好不好？求你了！”
她的样子让不少人心生不忍：“就让他们留下吧。”
“白夫人，我非常理解您现在的心情。”可惜云苔清冷的语调让听者非常怀疑她这句话的真实性，“但是我不认为当您看到白学长忍受痛苦的表情的时候还能够镇定自如……”
“我可以的。”白母慌忙保证。
“而您的紧张情绪同样会影响到这里的医疗人员。”云苔无视了白母的话，继续说道。
“学妹，太瞧不起我们了吧。”这次换监控仪器的炼金部学员不满了。
可惜云苔依然不为所动：“所以非常抱歉，我必须尽可能地清除一切不稳定因素。清场。”
秋老和白氏夫妇被客气地请到了护卫圈外。不过秋老倒还好，相比其他人，作为一名斗皇强者，他可以轻易感知到白逸轩的情况。说句实话，只要他想，在场又有谁真的能够拦得住他？
“爷爷，舅舅、舅妈，治疗还没开始吧？”秋翰林在最后时刻满头大汗地匆匆赶到。
“你怎么来了？”秋老皱起眉头，不满于秋翰林的擅离职守。
因为战事重伤员在经过紧急救治之后都被集中送到了皇家医院。同样手上功夫好的除了去前线的，其他也基本上被集中到了皇家医院。作为医院称得上号的‘一把刀’，秋翰林可以说是忙得连轴转。
“对不起，爷爷。”秋翰林连忙低头道歉。对于爷爷的脾气秋翰林是一清二楚，错就是错，千万别找借口，在爷爷看来解释就是掩饰，说得越多，爷爷越会生气。
白父连忙在旁边劝解道：“老爷子，翰林这孩子这不也是担心逸轩嘛，您就别怪他了。他来了也好，免得他在医院里心神不定的，反而容易出事。要知道翰林现在肩上的担子也重了，这每一刀都攸关人命，疏忽大意不得。”
“就是，就是。”白母也在旁边帮腔。不管怎么说兄弟俩感情好，做长辈的看在眼里也是高兴。
“这种小事都会心神不定，废物！”秋老重重地哼了一声。
白父同情地看了秋翰林一眼，不敢再多言。秋老的脾气他们知道，多说多错，如果是白逸轩，他们还可以仗着父母的身份帮衬两句，可秋翰林，他们就无能为力了，说多了反而更加惹怒秋老。
白母只能转头低声安慰秋翰林：“翰林啊，你爷爷的脾气你清楚，那些话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舅妈，我明白的，你放心吧。”秋翰林恭敬地回答道。
“医院那里都安排好了？”秋老问道。白母的声音虽然低，但以秋老的耳力又怎么可能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爷爷，您放心，全都安排妥当了。”秋翰林很清楚爷爷的行事作风，如果他敢不管不顾地就这样跑来，绝对会被爷爷罚抄家训的！
“嗯。”秋老点了点头，双手一背，关注起圈内的动静，不再言语。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到内圈的云苔。
治疗已经开始，桑拿房里的温度开始急速提升。
“室温达到60云氏度。”温度监控的学员依照事先说好的，开始播报提醒。
“记住，千万别吸收空气中的斗气。”云苔再次提醒道。
“你很紧张？”反倒是桑拿房里的白逸轩看上去还算轻松。
“我不是紧张，我是担心。担心你没有修炼斗气的这段时间把所有的精力都扑在了修炼体魄上，然后把肌肉练得太硬。要知道肌肉的密度太高的话，温度和药效就不容易渗透。你怎么就不学学那些被废了修为就此一蹶不振的人呢？吃个脑满肥肠的，不但容易治病，炸出的油还能够用来烧菜，你说多好！”云苔开着玩笑。
几声闷笑从周围传来。
“那就不叫蒸，而是烤肉了。”白逸轩调侃道。
“有明火吗？没有明火就不能算是烤肉，只能叫做炸油。”云苔反驳道。
“71云氏度……82了！”报告温度的学员不时看向云苔，只要云苔一有表示，他就会立刻按下升温停止键。
可云苔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施舍给他！
这位同学的心跳随着温度的升高而加速。他真的不想看到眼前有人被活生生地蒸熟，虽然不是自己下得命令，可他还是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刽子手，而被杀的那个人还是自己崇拜得偶像！
“红点在大幅度减少！”另一名监控的学员兴奋地大喊，立刻吸引住了几乎所有人的目光。
“93……100！”报告温度的学员声音开始走尖。
云苔不为所动：“白逸轩，把右手边的药喝了。”
“嗯。”白逸轩应了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了。
温度还在继续上升：“102、104！”
“停！”听到104这个数值，云苔喊停，开始计时。在她看来，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刚刚开始。
听到这声‘停’，那名学员立刻双手交叠，重重地按上了停止键。他感觉有些虚脱，一阵凉风吹过，他才发觉后背一片湿冷。
时间龟速前进，沉闷的气氛开始蔓延……
第199章 治疗失败（）
令人煎熬的三十分钟过去了……
“心跳加速，超过90了！”监控身体状况的学员示警道。
这是云苔事先提醒过的。如果是普通人，这个心跳还算是正常的话，对于一名修炼者，这样的心跳绝对就是过速了。因为相比于普通人，修炼者的心脏得到了更好的锻炼，心肌纤维变得粗大，心室壁变得厚实，心脏本身也扩大了。这样的心脏收缩起来自然非常强劲有力，每次跳动输送到全身的血液要比普通人成倍地增加。所以，虽然跳得少，可由于血多，也能满足身体的正常需要了。所以云苔很早就发现，这个世界的人心跳次数要比上一辈子的正常数值少许多。单说白逸轩平时的脉搏就没有超过40每分钟的。
圈外人士更是紧张得涌到了仪器外围，想要看清楚上面得数值，即便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些数值代表什么意思。可听着那位炼金师的小同学一脸紧张的样子，他们的心也难免跟着七上八下的。
“过100了！”
“白逸轩，头脑还清楚吗？如果是，吱一声。”云苔皱起眉头。普通人得极限时间是26分钟，作为修炼者，白逸轩能够忍受的时间应该更长。可现在的问题是跟白逸轩拼耐力的不是普通人，而是吞噬病毒！不是一对一，而是一对十几亿，甚至可能是几十亿。在这几十亿中只要一个吞噬病毒存活下来，就表示他们的治疗彻底的失败！
“……吱。”现在的白逸轩真的感觉自己就像是在烤箱里一样，就像云苔说的他外皮上的汗水已经蒸干，开始泛出油光；五脏六腑也像是烟熏火燎一般；头脑开始发胀。
“噗嗤，对不起。”对于白逸轩在现在这样的状态下居然还能开玩笑，屋外的学生除了佩服还是佩服。他们可是紧张得手心都在冒汗啊！要一个不小心，那可真的就把人给活活蒸死了！
“很好。现在跟着我的节奏，吸气……吐气……再吸气……吐气，放轻松，吸气，慢慢来，吐气……记住，心静自然凉。吸气……”云苔节奏缓慢地引导着。说实话，她也不怎么敢看白逸轩的影像，怕自己会受到影响而心软，导致治疗功亏一篑。
不仅是白逸轩，周围的师生也自然地跟着节奏做起了吸气和呼气。原先紧张的情绪果然得到了暂时的缓解。
云苔看向监控身体状况的学员。
那名学员点点头：“有效，心跳速度慢下来了。不过其他的数据还是在继续升高。脾脏、肺部都开始出现不同程度的损伤。”
理论上，只要控制得当，受损的各个部位都可以用圣光术治愈。可他们都是炼金师，第一次参与医学治疗，没有半点经验，性命攸关的事情，难免会紧张。
四十分钟过去了……
可红点完全消失的提示音依然没有响起。不少人已经在默默祈祷，祈祷提示音在下一刻能够马上响起。
“斗气之源的情况怎么样？”秋老极为担心。一直没有半丝斗气充盈的斗气之源可以说是极度干涸，极度脆弱。他担心再被这么一蒸烤，会使得斗气之源受损，甚至彻底崩溃。如果结果变成这样，白逸轩的罪不是白遭了？他一样再也无法修炼斗气了！除非……他忍不住看了眼那个面无表情的侧面，暗自叹了一口气。
“情况不怎么好。”监测的学员并没有做任何的隐瞒。
“什么叫情况不好？怎么就不好了？”白母急了。
“不用担心，他们会有办法的，千万别影响了他们的工作。”白父连忙安慰道。
四十五分钟过去了，可以说这已经超过了云苔印象中普通人极限一倍的时间。而且这个极限时间还是理论上的。
不少操作的同学和老师都频频看向云苔，等着她一声令下，他们已经不在意结果了。失败了还有再来的机会，可人死了那就什么都完了。可他们看到的依然是挺直的背影和冷静到让人感觉冷酷的脸庞。
这一刻不少人心头涌起一种感觉，眼前这个小女孩比他们认为的更加冷酷无情。
“会不会是仪器坏了？”一名男生用极其不安的声音小声问道。
“如果仪器坏了，那么你们全家等着陪葬吧。”其实不用云苔说，秋老和白氏夫妇喷火的双目已经杀向了那名可怜的男生。
“没有，没有坏。”那名男生慌忙双手乱摇，保证道。
“算了吧，我们再想想其它的办法。”艾略特老师走到云苔身边劝道。
话是这么说，可包括艾略特在内的几名药师都知道，这次的治疗算是失败了。之后所谓的三蒸三煮，并不是像今天一样，而是对受损的机体进行治疗、温养。这次没有能将病毒除尽，下一次用相同的方法，希望恐怕更加渺茫。
“血压值降到警戒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