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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墨厉丝毫不觉意外,摇了摇头,不紧不慢的开口:“北城的性格,本殿早有耳闻,我们既是兄弟,本殿自然不会在意。”
说话间,眼眸不动声色的落在了阎北城身上。
阎北城瞳孔深处划过一抹暗色,尤其是在看到陌上花进来竟第一个对阎墨厉讲话,他心中更是不畅快。
第1798章 一副十足正经的模样()
如此,他便顺势踢了那小厮一脚,冷冷开口:“你是真打量着要去送去严刑拷打才好?”
“王爷,事情还没问清楚,暂时不能这样随便定论,看管如此之言,又是非常时期,旁人混进去结果了这人实属不可能。”陌上花见状,细眉微蹙,轻声规劝。
阎北城却丝毫不给面子,没好气回道:“王妃,此事干系重大,你还是莫要插手的好,且你无论如何也是深宅妇人,这些事还是不宜插手,你只需将王府打理好就是。”
陌上花面色顿时微暗,颇有些难堪之色。最后也未曾多言,只是习惯了般,低敛下眉眼,“是。”
阎墨厉不动声色的将两人的面貌神态收入耳中,眸内墨色微深。
他扯了扯唇角,恰到好处的开口:“若是人真的想死,无论如何也是拦不住的。本殿想,此人应当是看事情败露,不想出卖自己的主子,这才自杀而亡。王妃刚刚所说,不无道理。”
阎北城剑眉蹙的更紧,仍是有些不以为然之态,“事关皇兄的安危,本王怎能不尽心,半点其他的可能性也是要彻查清楚的。”
阎墨厉见状,又道:“本殿来的这些时日,本就给你添了许多麻烦,心中怎样也是过意不去的,依本殿看,此事就到此为止便可,只要父皇那边能有一个交代,你我这边也不必过多追究,免得劳心劳力,多添麻烦。”
阎墨厉都不打算追究了,阎北城自然也没有揪着不放的道理,便仿似未消气一般,随意点了点头,“既然皇兄都不愿在追究了,你本王也就不讨这个麻烦了。”
陌上花见状,转眸看了阎墨厉一眼,微微点头。
阎墨厉因为同样微笑着颔首,嗓音温和亲切,“王妃现在来,想是解毒之药已经研制出来了?”
“回e二殿下,确实已经研制而出,随时都可以解毒。”陌上花淡淡开口。
“既如此,还请禹王妃速速为殿下解毒。”阎墨厉还未开口,他身后的侍卫便大喜,忙上前道。
陌上花自是没有推脱,很干脆的应下,“自当如此。”
阎墨厉见状,便自觉的将自己的手腕伸了出来,示意陌上花过来把脉。
阎北城挥了挥手,满脸不耐烦的让管家将那尸体抬了下去,而后自觉的站了起来,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陌上花,方便她诊治。
陌上花也未客气,直接就这位子坐了下来,接过秦雅递过来的腕枕,放置面前小几之上,示意阎墨厉搭上。
简单的诊脉过后,陌上花才收回手,道:“前两日我已将毒暂时压住,眼下已经快控制不住了,的确不宜在拖下去,请殿下移步内室,这里不便治疗。”
“好。”阎墨厉低声应道,起身便往内室而去,没有丝毫的犹豫,似对陌上花无限信任。
陌上花正要迈步跟上,见阎北城也跟着进去了,不禁将他叫住,“王爷,此时闲杂人等越少越好,你还是在这里等我的消息吧。”
阎北城却面不改色,一副十足正经的模样,“本王不是闲杂人等,是皇兄同父的兄弟,这又有何关系?再者说,本王又不是来添乱的。”
第1799章 醋意没有刻意掩饰()
说着,他侧目看了一眼身旁的管家,管家迅速点头,打了珠帘出去。
再进来之时,柳正已然跟在他身后一同进来。
仍是那似雪白袍,仍是不离身的红木药箱,面上也仍自带温润之气,仿佛一个儒雅的书生般。
“柳御医?”陌上花轻声呢喃,转眸看向阎北城。
阎北城唇角轻勾,眸内似是带着孩童般的邀功,得意之色,“你一个人难免劳累,如此情况下,总是难免出意外,有柳御医在旁边帮你看着,也是为了皇兄的生命安全所着想。”
陌上花本还还存着几分不解,眼下见此,眸内不解才散了去,“既如此,便在柳御医面前献丑了。”
“王妃医术高超,怎会是献丑。”柳正牵唇轻笑,眉目温软。
如此,原本应当只有三人的内室,顿时多了两人 。
阎北城在旁边寻了个软榻坐下,手中捏着一茶盏,修长指间的来回摩挲着茶盏外壁,心情似乎也无平常那般轻松惬意。
柳正则是在陌上花一同在塌前候着,全神贯注的盯着陌上花这边的动作,看得出来,神经也是有些紧张。
那一直跟在阎墨厉身侧的侍卫,更是紧张的握紧了剑柄,同样一眨不眨的盯着陌上花的动作。
整个屋内的人都似是紧张不已,当事人阎墨厉却始终如常静静在床榻上盘腿坐好,两手放松的放在膝盖之上,看不出分毫紧张。
“禹王妃,可以开始了。”
陌上花见他不骄不躁,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道:“这解毒之法,我需得先解了上次暂压毒性所施的针法,而后再将毒性激发,借以驱毒,过程比之常日毒发还要痛苦几倍,望殿下做好准备。”
阎墨厉神情不变,似是半分不惧,“男子汉大丈夫,这些痛又算的了什么,本殿会隐忍着,你不必顾虑。”
陌上花眸底划过一抹幽暗之色,面上无半分异常,
“柳御医,麻烦你去吩咐一下,让人先去熬制此药,熬制方法上面都有详细交代,务必要他们严格遵守此法。”陌上花拿出一张药方,递给了身侧的柳正。
她知晓屋里剩余的两人,阎北城那尊大佛请不动,剩下侍卫更是一步都不敢离开阎墨厉身边,也只有柳正能去了,正巧他也是精通医术,也能在旁边看着。
柳正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想也未想便同意下来,“是,微臣这就去。”
陌上花这才侧目看了一眼盘腿坐于床榻之上的阎墨厉,“请殿下褪去衣衫。”
前几日银针刺穴也是如此,阎墨厉倒不是很在意,点了点头,就垂首去解自己的衣衫。
反而是坐在对面的阎北城,眸光顿时一暗,扯着嗓子道:“怎么看个病还要脱衣裳,王妃,这,皇兄怎么也是男子,男女授受不亲,我看这也不像是多难,倒不如你来说,让柳正来代劳。”
他面上的几分醋意没有刻意掩饰,反倒是任其显露在面上,旁人看来,就是一个为自己妻子乱吃飞醋的丈夫而已。
第1800章 他心中的醋坛子()
阎墨厉眸底快速的划过一抹诡谲,嗓音温和的开口:“北城,在医者眼中皆是病患,并无男女之分,况且,王妃的手法似乎是与旁人不太一样的,旁人只怕真的教习了想来一时半会也是学不会的。”
顿了顿,他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又添了一句,“且,王妃先前也是如此做的,可见她心中也是不介意的。”
这是想要故意挑拨?
阎北城眸底寒光簇然略过,心中冷笑不已。
想来在他眼中,他们即便是有合作,也只是表面功夫,且必定互相忌惮。
不得不说,阎墨厉这一招的确毒辣。
若是他们真的是相互忌惮,相互猜忌,两人因此事起了冲突,那他之后的挑拨便容易多了。
只可惜,他恐怕无论如何都想不到,阎北城对陌上花早已是情根深种,绝不会受他的挑拨。
至于陌上花……他虽然不清楚她的想法,但以她的聪慧,想来也不会轻易受此挑拨。
果然,阎墨厉话音刚落,陌上花眸光便落在了他的身上,眸色幽深如潭。
顿了一会,她艳若桃瓣般的唇才幽幽轻启,“殿下说的是,假手他人,若是出了意外,臣妾可是担当不起的,王爷于此也该看开些才是。”
言语间,颇有暗指阎北城狭隘之意,只是眸色如此沉静,又怎会当真因此恼怒。
阎北城转瞬便会意过来,故意不满的嘟囔着,“是是是,本王知道了。”
说完,便索性转过头去,满脸郁闷的倒了杯茶水,自顾自的一口饮下,似是郁闷到了极点。
“王妃,请继续吧。”阎墨厉仿佛没有看到一般,侧目同陌上花道。
陌上花点了点头,也未曾理会阎北城,垂下头来,专心的拿了一枚银针用特制的酒精消毒。
阎墨厉也不紧不慢的脱了自己身上衣服,没一会,上半身便光裸的暴露在了空气中。
白皙莹润的皮肤,结实紧致的肌肉,无一不彰显着十足的男性魅力,若是寻常女子,只怕,当场便会脸红心跳了,但此时屋内的女子是陌上花,阎墨厉这副皮囊,在她眼中也不过是个人而已。
阎墨厉宽衣之时,她从头至尾也未抬眼,只在将银针消过毒后,方才抬眼扫过,凝眸专心施针。
一旁原本侧目不看的阎北城,还是忍不住转了头,一眨不眨的紧紧盯着。
看到陌上花如此淡定,脸不红心不跳的在阎墨厉背后施针,便是清楚如此才说明了陌上花对他的确没有半分兴趣,可他心中的醋坛子,还是禁不住的瞬间打翻,整个胸腔内都酸到了极点。
指间轻捏的茶盏,力道不禁微微加重,眸底戾气不停跳动,隐隐有爆发之势。
以至于,手中力道略一失控,茶盏身壁之上,缓缓蔓延开一条极细的裂缝,一声极轻的咔嚓声也随之响起。
由于声音极轻,正专心施针的陌上花,阎墨厉两人都未曾注意到,倒是那侍卫,耳聪目明,当即转过头来,目光在阎北城手中的茶盏上。
第1801章 殿下被这毒折磨多日()
阎北城眸中戾气顿时尽数隐匿于瞳孔深处,修长的大手略一倾,茶盏便似不小心般,“嘭”的一声掉落在地,应声而碎,哪里还见得到细小裂缝。
阎北城本就不好的面色瞬间又耷拉下来,很是烦躁的挥了挥手,“来人,进来收拾。”
侍卫先是紧张的看了一眼陌上花那边,见没什么影响,才转过脸来,眸内的狐疑已被厌恶取代,低声道:“王爷,此时不宜进人,王妃也有言,必定要保持安静。”
阎北城见侍卫的态度,本欲恼怒,但瞥到一旁还在认真施针的陌上花,这才扁了扁嘴,不情愿的点头,“本王不出声便是,但你最好也将嘴巴闭紧的好。”
侍卫闻言,也只是敢怒不敢言,侧过头不在理会。
阎北城眸光自地上破碎的茶盏碎片上扫过,眸底幽色渐浓。
终究是太过冲动,险些失控。若被发现,多年心血便是白白糟蹋了。
念及此,他索性收了目光,强迫自己不去看。
这个施针对陌上花来说并不算难,在加之极为投入,因此,待柳正回来后,她也刚好收回银针。
彼时,阎墨厉身上的毒性已经缓缓流走,那每日必定发作的毒性,于今日提前到来,且比以往更加的痛苦难当。
他不受控制的朝床榻之上倒了下去,面色痛苦,连同脖颈上的青筋都根根暴起,足可见他所隐忍的痛苦。
“柳御医,还有那个侍卫快来帮我按住他。”眼见阎墨厉已经逐渐开始双目赤红,似有神志不清之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