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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花避开丫鬟想要搀扶的手,缓步走至整齐站了两排的丫头男子面前。
她才刚刚走过来,他们便都机灵的跪了下来,“参见王妃,王妃万福。”
规矩倒是学的不错。
陌上花心中暗暗记下,面上却只是矜贵的轻轻颔首,“起来吧。”
“谢王妃。”
众人这才应声起身,而后在牙婆的喊话下,都抬起了头,任陌上花随意挑选。
这些个丫头男子具是十三四岁的模样,模样也都清秀可以,确实不错。
不过,陌上花的视线却是定在了一个动作稍有些迟缓的丫头身上,眸光微凝。
牙婆见状,忙凑了过来,“王妃这是个聋子,手脚这才不太麻利,您恕罪。”
陌上花没应声,探究而又不失凌厉的眼神在丫头身上打量了起来。
眼神清澈,模样清秀,倒是可用。
她正要开口,后排的男子队列里,却突然冲出一个男子,“扑通”一声就在她面前跪下,连带着把那丫头也拉着跪了下来。
“呃呃呃……”口中一面呜呜呜的发出破碎难懂的单音节,一面不停的磕头。
那丫头虽不明所以,但见男子兀自磕头,也忙跟着磕了起来。
陌上花柳眉顿时轻轻蹙起,眸中泛起几分不明所以。
牙婆脸上的笑顿时僵了下来,忙不迭的解释道:“王妃,这,这是两兄妹,一个聋子一个哑巴,这哑巴刚刚站的远,想是没听清民妇跟您说了什么,误会了,您,求您恕罪。”
说着,忙跪了下来。
想是只听到了恕罪两字,以为她要治罪才会如此。
陌上花眸中泛起一抹了然之色,朱唇轻抿了一下,心中暗自思量。
如此重情重义,倒是可以留下。
就在众人都以为陌上花怕是要恼了之时,她却倏然微微弯身,亲自将这兄妹二人扶了起来,轻声开口:“我只问一句,你们是否愿伺候在我身侧?”
男子抬起通红的眼眶,怔然了片刻,忙转头朝那丫头比划了一通手势,那丫头顿时明白过来,兄妹二人登时点头如捣蒜。
一旁的牙婆惊讶之余,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陌上花身畔的丫鬟连忙机灵的上前,付了银子给牙婆,从牙婆手中拿来了卖身契。
陌上花将卖身契仔细看过,记下两兄妹,秦林,秦雅的名字,以及身世底细,便收了起来。
又挑了几个人,将自己身边的人都替换了下去,这才继续赶路。
只是,她这才刚刚准备上马车,便感觉胸口倏然一痛,是那熟悉的毒毒发之时的症状。
陌上花莹白纤指骤然收紧,忙隐忍着咬唇上了马车。
三个月的路程,已行至大半。
随着时间的推移,陌上花身上蛰伏了几月的毒,越来越频发,前几次他还能生生忍下,只是这也并非长久之计。
如此想着,陌上花便肯克服自己不擅毒术一短板,翻阅医书,在结合她现代所懂的医学知识,配出了一张解毒药方。
只是,独独缺了几味名贵药材,在赵威的眼皮子底下,陌上花根本不便如寻。
正是忧虑之时,熟悉的痛感又是猛然袭上胸口处,比之前几次更甚。
陌上花脸色骤然苍白下来,却是紧紧咬着唇瓣,没有哼出半声。
忍着胸口剧痛,她忙抽出两根银针,以她刚刚研究出的银针压毒之法,往自己胸口,以及脑后的穴位刺去。
因为疼痛,她连动作都迟缓了不少,平日只要一炷香便能完成的事情,足足做了小半个时辰。
银针刺穴完成后良久,陌上花胸口处的疼痛才渐渐减缓。
她捂着自己的胸口,墨般的水眸漾开一抹幽光。
看来,那几味药材,她必须要在到达禹州以后,尽快到达了。
……
三个月的时间匆匆而逝。
随着送亲队伍的到达,禹王与丞相庶女成亲的消息也在禹州四散开来。
不过,此事却并未为禹州惊起什么风浪,一直到成亲当日,也没有多少人前去围观。
禹王虽不得圣宠,但禹王府该有的气派还是有的,府中也是处处披红挂彩,除却那寥寥无几的宾客,倒也算喜庆。
皇家成亲的规矩颇多,等一系列的成亲礼仪下来后,陌上花才被送入洞房之中。
丫鬟嬷嬷才刚刚关上房门,陌上花便将头上披了一天的大红喜帕扯下来,随意扔到一旁。
正要抬手将这累赘沉重的凤冠也一并取下,刚刚关上没多久的乌木雕花门便“吱呀”一声打开,一双着暗红色氪金丝盘蟒靴的脚大步踏了进来。
陌上花手中动作微顿,视线在那足下靴上看了一会,才缓缓上移。
眼前之人身着大红喜袍,身材高大欣长,单看五官,倒也是生的丰神俊朗,面如冠玉。
只是他白皙的面颊之上,却生了一块与之不符的巴掌大的赤红色胎记,将他半个脸都覆盖在下,让他本该俊美的面容,生生折了七八分,显得几分丑陋。
然,陌上花也仅是淡淡扫过,无任何嫌恶之情。
第1596章 新婚之夜()
只是在观他身形之时,陌上花心脏猛地一缩,竟是觉得,这禹王阎北城可能就是那黑衣人。
行动先于思想,陌上花想着的同时,身子已然快步掠到阎北城身侧,右手为刀朝着他的脖颈间劈去。
阎北城没想到陌上花会突然出击,惊了一惊,忙下意识的出手去挡。
只是他明显武功不济,手才刚刚抬起,陌上花便看出他抵挡不住,收了攻势,转而步法一变,朝他的膝窝勾去。
阎北城根本反应不及,当下就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痛得捂着自己的臀部,嗷嗷惨叫。
不过摔了一跤,怎就窝囊成这个样子。
陌上花柳眉轻蹙,着实看不上眼阎北城这窝囊的样子。
虽如此想,她心中的疑惑却不减,只觉这也有可能是伪装而已。
她的第一直觉一向极准,错误的可能性比较小。
最重要的是,她看过斗篷人的眼睛,那是一双极为复杂的眼眸,定然不会那么简单,眼下说不准只是伪装。
阎北城在地上嗷叫了一会,见没人理他,才爬了起来,不满的看着陌上花,“你这女人,皮相丑倒也罢了,怎么连下手都如此之狠。”
陌上花水眸浮上一抹不悦,侧过眼眸,不去看他,“你若不愿看,现在就走。”
“那怎么行。”阎北城捂着屁股走到床榻旁,在陌上花身边坐下,“今夜可是本王的洞房花烛夜,本王怎么能走。再者说,女人说到底身子不还是一样的,本王就姑且不嫌弃你貌丑就是了,你也不必太过悲伤。”
他哪只眼睛看出她伤心了?
且这一口一个貌丑,难不成是不知于女人来说,这是忌讳吗?
陌上花眉头狠狠的跳了跳,万年沉静如斯的眸色已被搅的染上几分怒气,“我何时说过要与你圆房了?你莫不是以为你的样貌,我就不介意吗?”
确实,此时来说,两人的样貌的确是谁也不好嫌弃谁。
阎北城自动掠过后面的话,一把将手放在了陌上花的削肩之上,道:“本王也不愿,可这良宵苦短,怎能什么都不做呢?王妃,咱们还是早些安寝吧。”
陌上花侧目看了一眼放买自己肩膀上的咸猪爪,眸中恼意更甚,也不想与他多说,直接捏着他手腕处的穴位,将他的手抓了起来,紧捏着不松。
“啊!”阎北城登时痛的惨呼出声。
随着站起身的陌上花,被迫也起了身,“痛痛痛,你,你这丑妇,快放开本王。”
陌上花朱红唇角勾起一抹冷然恣意的笑,咬牙开口:“好,我就放开你。”
说着,她竟是直接单手拽着阎北城的衣领,将他直接从窗口丢了出去。
“嘭”的一声巨响。
阎北城的身子顿时呈抛物线状,惨叫着飞出窗外,狼狈无比的趴在了地上。
陌上花眉眼丝毫没有变化,顶着一张笼了满面冰凝的脸,上前将乌木雕花窗重重关上,朗声开口:“王爷既嫌弃我貌丑,还请另择去处。”
话音落下,她便直接灭了灯,回去安寝。
隔日,禹王新婚之夜被王妃丢出了新房的消息,就如同蒲公英播种一般,传遍了整个禹州城,阎北城毫不意外的沦为了禹州百姓茶余饭后的笑柄。
而当事人陌上花,此时正不紧不慢的低头喝粥,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
伺候再旁的一个丫鬟见状,只恐陌上花不知道般,道:“王妃,奴婢听说,昨晚王爷被……之后,便去那花街柳巷就连了。”
陌上花碗中的粥恰好喝完,闻言只是神色淡淡的“噢”了一声,便用丝帕擦了唇,朝一旁的秦雅做了一串手势,让她跟自己出去。
秦雅耳聋,但却看的懂陌上花的手语,见状忙点了点头,脆声应下。
陌上花轻轻颔首,理了理自己身上泛起几分褶皱,便起身朝外走去,准备去药阁看看,徒留那丫鬟满目愕然。
陌上花才刚刚踏出房内,还没来得及出偏厅,迎面就撞上了两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两个侍妾。
云姬与平姬二人斜着眼睛,将陌上花上下打量一番,云姬才率先开口,“想必,这便是王妃姐姐了吧。”
“王妃姐姐还真如传闻中一般,如此好认。”一旁的平姬见状,玉指轻捏着锦帕,以帕掩唇而笑。
话中的讥讽之意,不言而喻。
陌上花眼眸微微眯起,嗓音微沉,“我看你二人着装,应是府中姬妾,既是姬妾,又知我是王妃,那你们二人见了王妃,为何不跪?”
语气中的强压,让云姬平姬二人不禁对视一眼。
而后竟是识趣的上前,福身行礼,“婢妾云氏/平氏见过王妃,给王妃请安。”
“免礼。”陌上花精致下颌矜贵的轻轻一点,转眸看了身后的秦雅一眼。
秦雅跟陌上花相处了一月有余,眼下一个眼神,她便也明白过来,上前两步,微微一笑:“两位夫人,里面请。”
一会的功夫,几人便都落了座,陌上花盘算着暂时也去不成了,便让秦雅奉茶上来,看看这两人到底耍什么花样。
云氏端起青瓷茶盏,却没有喝,只放在手中,两手捧着茶盏,笑道:“王妃姐姐,我们二人刚刚不过见到姐姐一时高兴,这才失了礼数,你可莫要见怪。”
本以为陌上花会如此就受了,却未曾想到,她却是抬眸淡淡瞥了云氏一眼,皮肉不笑的开口:“云姬,按礼数,你应当直尊我为王妃,何来的姐姐后缀一说。”
云氏顿时感觉好像被人迎面打了一巴掌般,脸颊火辣辣的痛,好半晌,才扯着僵硬的唇角,艰难吐字,“是。”
面上恭敬,心中却已做了小人,用银针扎上了千百遍。
一旁的平氏见状,眼瞳转了转,唇畔上染了几分笑意,“听说昨日王爷去了那烟花之地,王妃,昨日可是你们的新婚之夜,王爷怎的对你如此的不怜惜呢?”
云氏顿时像是打了鸡血般满血复活,故作叹息的开口:“是啊,这新婚之夜,王爷怎能让王爷独守空房呢?”
第1597章 收敛其锋芒()
陌上花这次却并没急着开口反驳,抬手执起青瓷茶盏,垂眸用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