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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唇角忽而勾起几分笑来,“在后来自然便是被你的美貌所吸引,爱慕难当。”
陌上花并未同往日一般同他玩笑,手中的瓷瓶被她捏的极紧,“我知道,我都知道,你的心意,我全都知道。阎北城,你能不能告诉我,这药物你到底服食多久了?”
她清冷平淡的嗓音,已经不可抑制的染了多了几分担忧。
阎北城却不回答,笑着继续扯开话题,“你知道吗,初时见你的时候,你狼狈的像个受伤的小兽,我当时便想,若能将你养在身边,日子应当也不会这样了无生趣了。我如何也想不到,上天竟真的将你我绑在了一起。”
陌上花却半分也笑不出来,抬手主动握住了阎北城的手,满心的焦灼,“阎北城,我不管你愿不愿意同我说,可我都必须知道,若你不说,我便同你一起服用这药。”
她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内写满了坚定,与阎北城执拗的样子如出一辙。
阎北城自然知道她的性子,又怎会当真舍得让她同自己一般?
知道自己瞒不过,更是骗不过,阎北城便只得无奈的说出了实情,“这药自是有毒性的,每每服用之时周身便会如同断骨重塑一般,痛苦万分,但药效仅能维持三天,便要时常服用。自我筹备这些计划之时起,到如今,已经服用五年了。”
“还有呢?”陌上花不禁捏紧了他的手,心一下提了起来。
阎北城扯了扯唇角,满心的无畏,“我如今的身子也而不比常人,不过外强中干而已,可能会比寻常人少活几年。”
陌上花握着他的手,一下子便收紧了,面上神色多番变换,心中情感一时复杂难言,又是痛心,又是担忧,百般复杂。
阎北城定定的看着陌上花,幽深的眸内渐渐笼了一层怜惜,无言的将她揽入怀中。
陌上花却将他推开,眼眸水润泛光,“如此大的事情,你怎能一直瞒我?”
阎北城眸光闪了闪,有些心虚的别开眼去,迟迟没有开口。
陌上花虽未听阎北城说过他的事情,却也知他心中痛楚,便不在追问,定定的看着他,“我定会将你医好,这药我也会帮你研制出新的,阎北城你听好,你既已认定了我陌上花是你今生的妻,你便今生今世都别想先我而去,我定要同你长相厮守。”
这样肉麻而又坚定的情话从陌上花如此寡淡的女子口中说出,阎北城心中说不出的感动,忍不住再次将她揽入怀中,将头颅埋在她的颈间,鼻端满是她独属她身上的芬芳。
令他神往心安。
良久,他才将满脸眷恋的同陌上花分开。
幽深漆黑的眼眸渐渐越发坦然,也逐渐溢满几分痛楚,那是藏在他记忆深处,永远也不愿触及的痛。
第2045章 绝望无比()
他痛苦挣扎半晌,才终于愿意将这层伤疤在陌上花面前揭开。
在陌上花的目光注视下,他缓缓抬手,在面上那触目惊心的胎记周围轻轻抚摸了下,而后从袖中摸出一瓷瓶,从中倒出些许药粉,轻轻涂抹在面上那一抹刺目的猩红之上。
他面上那几乎覆盖了半个面目的猩红胎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消退。
他又在将茶盏中的清水倒在一方丝帕上,浸湿了丝帕,用湿了的丝帕将面上的药粉等物一并擦去,这才露出本来的样子。
没了那胎记的影响,他的容貌在瞬间大放异彩,便是在一众皇子之中,也绝对是最为抢眼的存在。
皮肤白皙清透,精致到半分瑕疵也无,五官如精心雕琢的极品雕塑一般,一双凤眸微微长挑之处尽是风华绝代,剑眉星目不过如此。
一袭黑衣映衬之下,更显肤白若雪,却无半分女气,反而在越发显得俊逸英武。
仔细看来,与他装扮为国师之时的样貌分毫不同,唯一相同之处,便是那双风华绝代的凤眸。
陌上花呆愣了片刻,随后涌上眼眸的,是更多的困惑不解。
不是说禹王阎北城脸上的胎记是出生之时便带来的,便是因此才惹宝荣帝厌恶,更是被当时的国师推为不祥之物,而后随口封了个偏远的地方,便将他们母子打发去了偏远的禹州吗?
可眼下,为何阎北城的面上的胎记只这般简单的便可消退?
“你也感到诧异吧。”阎北城对陌上花的神情并不觉意外,唇角自嘲的轻轻勾起,“因为这胎记本就不该是生在我脸上的。”
他目光渐渐深远,似回到了十几年前,他刚刚出生的那个夜晚,又似他亲眼目睹了当时的场景一般。
“母妃曾经告诉我,我未曾降世之前,母妃曾是皇帝最为宠爱的妃子,母妃的母族势力在朝中也很强大,连如今的皇后都不敢同母妃正面冲突。母妃有了身孕之后,便更为受宠,后妃无不嫉恨。旁人都说,若一直这般下去,皇帝早晚会废了皇后,扶母妃为后,立尚未出生的我为储。”
他语气很平静,眸中却带着难掩的悲凉嘲讽,“好久不长,在母妃生产我之时,一个后妃在皇后的指使下,买通了伺候生产的产婆宫女,在我刚刚出生之时用了阴毒的药物给我下了毒,令我生出这如胎记一般的毒物,而我那个皇帝父皇知晓后甚至未曾让御医为我诊治便视我为会危及他江山的不祥之物,在加上国师的煽风点火,我母妃也遭了他的厌弃,更一度欲杀我而后快。”
不过,假仁假义的宝荣帝只是在心中如此想着,嘴上却仍旧哄骗着阎北城的生母。
后来没多久,他终于准备好了一切,将阎北城生母母家全部铲除,便欲处死诞下不祥之物的阎北城母子,皇后也在其煽风点火。
而当时,阎北城因中毒之故,已奄奄一息,时日无多了,他生母几乎哭瞎了眼睛,绝望无比。
第2046章 生死之战之中()
她向宝荣帝求情,她告诉他他们的儿子是被陷害的,他快要不行了,宝荣帝却一个字都不信,把她丢在冷宫等死。
唯一知道真相的后妃在后来也被皇后迅速灭口,那后妃甚至未来得及向皇后诉说她给阎北城下了何毒,如何做到了这一系列事情。也因此,就连皇后都不知他脸上的胎记是中毒所致。
太后怕皇帝斩草除根一事会坏了宝荣帝的名声,有损皇家清誉,便求了情,阎北城母子这才免于一死,被草草送去了禹州。
阎北城的病,是在去禹州的途中,柳正的父亲冒充逃荒之人,被阎北城生母救下而后顺利混入队伍,在无声无息的替阎北城医好的。不止如此,他更是用毒帮他们解决了队伍之中欲杀他们灭口之人。
从那以后,阎北城便一直在他生母与柳正的谋划下,为他继续研出假的胎记瞒天过海,扮猪吃虎。
好景不长,阎北城生母与柳正之父柳老先生,最后还是被先后铲除,死于非命。从此,阎北城便在这样的环境下被逼迫着伪装,逼迫着强大起来。
从前,陌上花只知阎北城有多个面孔,却从不曾深思过他的过去,如今方才知晓,像他这样的人,到底是经历过多少绝望,才能将自己强大到如今的地步。
这样痛苦悲惨的人生,想是换做任何一个人,也不愿去经历一遍吧。
他如今还要为了复仇,承受如此多的痛苦,吃下化形散之后那断骨重塑的痛苦,必须隐藏自己真实性情,必须戴着面具生活的痛,甚至连肆意大喊一声都不可,每天都是活在各种勾心斗角,生死之战之中。
陌上花只为阎北城感到心痛,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无言抱住阎北城。
阎北城任由陌上花抱住自己,眸内是如何也掩饰不住的沉痛,良久,他方才痛苦的闭上双眼,抬手紧紧回抱着她。
陌上花只觉自己几乎被阎北城勒的喘不过气了,却仍旧不肯松开他,用自己的身体肆意的温暖着这个生来不幸的孩子。
是的,在她心目中,此时的阎北城就如一个受伤的孩子一般,需要她。
“陌儿……”阎北城双眸仍旧阖着,口中的话却极为眷恋,“你是除却我母妃之外,唯一真心待我之人,我不许你离开,永远也不许。”
话语间,竟含了几分惶恐与卑微。
一个渴求阳光的孩子,也莫过如此了。
陌上花用力的点头,将自己的温暖传递道他身上,“我也从未体会过父母之爱,像你这般感情便是活了两世也未曾见过,我自会加倍的珍惜。”
顿了顿,她又道:“我也不允你为复仇伤害自己,我会帮你改进好药品,也会永远陪着你,无论何时何地何种心境。”
严格来说,陌上花虽未经历过阎北城这样悲惨的命运,可命运对她又何曾公平?
前世,她无父无母,自小便踏入这腥风血雨之中,今生一又遇接管了原主这样一滩滩麻烦事,也是从死人堆中爬出来的,同样的步步维艰。
第2047章 缺少温暖的人()
她与阎北城,倒还真有几分同病相怜。
如此,两个同样缺少温暖的人,便只得互相取暖。
……
“贱婢,又是你,又是坏了我的事,你说,你是不是早就对我记恨在心,想要借机报复了?又或者,你早就投奔了陌上花,同她串通好了准备谋害我?:”
柳芊芊刚一入了屋内,便将所有婢女遣出去,命他们远远的守着,只留下妩玉一人。
而后,她便直接拔下鬓间的金簪,重重扎进妩玉的肩膀处。
妩玉痛的险些尖叫出声,连忙死死咬出嘴唇,唇瓣都被自己咬的沁了血,也不敢发出丝毫声音。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奴婢当真不知是如何回事,求小姐饶了奴婢吧,奴婢知错了。”妩玉痛的面色惨白,却还是连忙跪好了身子,不停地朝柳芊芊扣头。
柳芊芊面上狠毒之色脂粉不减,不解气一般又拔了一枚簪子,一手握着两枚簪子,一同往妩玉的手臂上扎下,“贱婢,我看你就是故意要害我!若非留着你还有些用处,我必定此刻就要了你的贱命!”
妩玉实在承受不住,痛的倒在地上,不停地哭着求饶,柳芊芊却如贴面修罗一般,油盐不进,痛的她几乎昏死过去,肩膀之上的衣服已然 冒了血,如点点梅花一般绽开在浅色衣裙之上。
柳芊芊一遍一遍在心中将陌上花的容颜代入到妩玉脸上,口中癫狂的边骂边刺。
“布谷——布谷——布谷——”
却不想,此时窗外突然想起三声布谷鸟的叫声,此声竟如什么重要指令一般,让柳芊芊瞬间住手。
柳芊芊的理智这才被拉回了一些,抬头朝窗外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后扔了手中两根染血的发簪,抬手理了理自己略显凌乱的鬓间,冷声道:“滚去耳房换身衣服,然后在出去,若让旁人瞧见,我即刻便要了你的命。”
妩玉颤抖着从地上爬起来,顶着一张苍白如纸的脸重重磕了头,摇摇晃晃的起身。
“把这里清理了再走。”柳芊芊扫了一眼地上的血迹,又道。
妩玉下意识抖了抖,而后唯唯诺诺的应了一声,也顾不得找旁的东西了,蹲下身用身上的衣袖将地上的血迹一点点擦抹干净,又把两个染血的发簪收起来,道:“簪子,奴婢,奴婢拿回房内悄悄清洗,绝不会让旁人看到。”
明明这是自己被虐待的重要证据,妩玉却连反抗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