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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逢夏日,又是刚过午时不久,天气仍是如午时一般燥热难耐。阎北城带着四千兵马候在安州城北门的方向候着,此时,上上下下都已热满面皆是汗珠。
“我们已经等了半个时辰了,热都要热死了,皇兄怎么还不下命令,难道还要这样一直等着不成。”阎北城一脸不满的抬手擦了擦面上的汗,可那双看似不满幽怨的眼眸深处,却是一片幽静之色,半分情绪也无,与他面上的神情,口中所说之话,大不相同,仿佛内里住着另外一个人一般。
一旁的将士也是同样的大汗淋漓,听了他的话除了又是在心中暗骂阎北城真是个只知花天酒地的公子哥之外,也不免对阎墨厉生了几分不满。
眼下阎北城这边跟随的将领只有莫江以及一个说不上话的前锋之外,再无对陌上花声讨严重的那几人,是以,陌上花这才恰到好处的开口:“王爷,现下已经过了晌午了,一会便会凉爽许多了,你且不要如此烦心了。”
说着,将自己的手帕递了过去,给阎北城擦汗用,而后又转头看向莫江,“还请将军多担待。”
莫江下颌微点,面上无半分对女子的轻视以及不满,“王妃严重了,末将以及众将士们都是理解的,并无怨言。”
阎北城拿了陌上花的帕子擦拭着面颊之上的汗水,面上的幽怨不满稍减几分,正要吩咐将士们都坐下好好休息一会,便见西边方向有两人一前一后的策马而来,看身上的战甲,与他们同属一军。
莫江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道:“王爷,似乎是殿下派去打探消息的那两个前锋。”
阎北城颇为不耐烦的点了点头,朝后面的将领吩咐道:“放他们过来。”
“是。”
那二人一到近前,便在阎北城面前跪下,为首的一人道:“参见副帅,启禀主帅要莫江前来传话,其余三门已经在强攻了,且大部分的兵力都到了主帅所去的南门,如今其余三门防守松懈,请副帅立刻下令,全力攻打北门,必定速战速决。”
“本王知道了,你回去告诉皇兄,本王尽量不负他所托之愿。”阎北城未有丝毫振奋之色,只无精打采的应下,显然对此战并无信心。
阎北城已这般说,那两人却是未动,直言道:“回副帅,主帅吩咐过,要末将在此协助殿下,不用回去向他回禀。”
阎北城眸底墨色微深,正要摆出一副不耐烦的姿态将人赶走,陌上花便先一步开口:“王爷,想必殿下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才特意让两位前锋前来相助的,你就不要推辞了,让他们跟着就是。”
不少将士都注意着这边的一举一动,听陌上花此言,均不认为阎北城会听了她的话,毕竟,他方才已经说了让两人回去回禀了,这两人却这般拂了面子,若是换他们,他们也会不悦,更何况任性肆意的阎北城。
却未曾想到,阎北城虽然还是皱着眉头,一副不甚满意的样子,但最后还是点了头,“罢了,那你们就跟着吧,记着,一会都要听本王的。”
“末将遵命。”两人齐声应了是,而后便自觉的重新上马,驱着马站在了几个将领左右,然,目光却是时不时的扫向陌上花。
而原本不以为然的几个将领,也不禁多看了陌上花几眼,一连两次,阎北城都对陌上花言听计从,看来往日谣传王爷惧内之说,竟是真的。
陌上花更是想不到,在往后的日子去,城内更是人人尽知,阎北城简直惧内到了极点,王妃说句话,身为王爷的阎北城连半句反驳之言都不敢有。
“攻城!”阎北城并未对旁人多加注意,只等那两人入了位,便下了命令。
话音一落,便见莫江等人面色倏的一转,面上笼上一层肃杀之色,眸内写满了久经沙场的镇定果敢。
而后,便听莫江驱马上前,直面众将士,嗓音洪亮肃穆,“王副将,命尔等率一千人携云梯从右翼攻入,务必要小心敌人埋伏。”
“是!”军中偶尔的几声议论彻底消弥,一千余人当即齐齐应声,足可说是声势震天。
这些人大都是莫江带出来的兵,阎北城平日是问都不问的,自然不会太过窝囊。
“韩先驱,你在带上八百兵将,驱工攻城车,投城石等物,前去攻城门,切记,要小心些,不要误伤了王副将那边的人。”莫江继续沉着吩咐,“剩余的人,跟随赵副将紧随其后。”
“末将遵命!”
“末将遵命!”
“是!”
莫江话音刚落,众兵将应和的声音便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而后,在阎北城点了头后,兵将们便如潮水般涌了出去,黑压压一片,好不壮观。
至于先前来送信的两人,他们本就是临时加进来的,莫江自是不会因为他们都改变行军计划,只道:“两位前锋便跟随本将军一起,在此保护王爷王妃吧。”
那二人倒也无甚不满,甚是欣然的应了下来。
随着大军进发,战鼓之声也有节奏的缓缓响起,鼓声沉闷响彻,如雷声阵阵,又如大雨急来,声声都仿佛敲打在了人们的心弦之上一般,让人们的心中格外的振奋。
原本频频走神的阎北城,此时也被这鼓声震的回过神来,全神贯注的盯着前方不远处的一片战况。
此时的北门城墙上,忽见如此多军队大肆涌来,不少身着百姓粗布衣衫,唯独头上与手臂间系了土黄破布以作区分的士兵们,都已慌了神,均是转头面面相觑着,心中到底有几分胆怯。
一个副将看士兵们如此模样,忍不住怒道:“都给老子把嘴巴闭紧,再有动摇军心者,即刻拖出去斩了一群没出息的东西,才这点兵马就吓成这样。”
各个士兵闻言,连忙把嘴巴闭紧,无人在敢多言,只是那面上的慌乱害怕之色却是掩盖不了的。
第1841章 还请副帅收回成命()
在细看整个城墙之上,加起来也不过百余人,只堪堪够守在城墙边沿位置,当真是兵力微薄。
眼看阎北城的大军越来越近,那副将收了气恼之色,看向守城将军,当然,这些都不过是他们的自封官爵。
“将军,他们已经到城墙根底下了,咱们是开城门放些人出去迎战,还是……”
那被唤作将军的人,还像模像样的穿了一身铠甲,头上却未带头盔,生的方口阔鼻,面色却仍是镇定自若,“就咱们这点人,开城门不是找死,赶紧,让人去取先前准备好的辣椒面过来,还有生油,火把等物,一个都不能忘,哼,我就不信,不够他们喝一壶的。”
陌上花眼看着城墙之内无甚反应,甚至连别处行军打仗常用的放箭技俩都未用,就这般任由大军一路杀到城墙之下,面色顿时一变,“不对。”
“不好!”
陌上花一句话刚刚脱口,一旁的莫江面色也是突地一变,二人的声音顿时交叠在一起。
阎北城一脸不明所以的看着二人,“什么不对不好的,这不是气势十足吗?”
话虽如此,可他眸底却不见半分起伏,仿佛对这种情况对他来说,早就在意料之中一般。
陌上花与莫江皆是转眸看向对方,果然在对方面上看到相差无几的神情,但也只是一瞬,便收回了目光。
陌上花目光投向前往已经到了城墙之下的部分士兵,面上微露忧色,“太过顺
利了,怕是中了这请君入瓮之计了。”
彼时,已有将士将云梯搭在了城墙之上,顺着云梯朝城墙之人攀爬,然,刚刚在城墙之上探了个头,那群士兵便从身边密封在麻袋之中的辣椒粉,一把朝下面撒了下去。
刚刚攀上来的士兵虽有防备,但这种路数却是第一次见,当下被打的猝不及防,捂着眼睛痛苦的哀嚎起来,就连手中的刀剑都拿不稳。
而那帮乱军士兵便趁此机会,在给士兵补上一刀,士兵当即便惨叫一声跌下云梯,摔下十几米高的城墙之下,还有的,不用等乱军补刀,自己便不甚跌落下去,而结果,多数是当即粉身碎骨而死,倒霉些的,还会连带着砸下去几个下面的人,更惨烈的,便是因兵将众多,不小心便将摔下来的人误踩入脚下,如此踩踏而死。
无人料到敌军竟会使如此阴损之数,一时间,死伤无数。
好在带领他们的王副将并不算蠢,当即让他调整战略,即将攀上云梯之时,便丢了剑出去,一举杀掉城墙边沿欲故技重施之人。
乱军见此法不好用了,便沿着云梯倒上生油,而后直接放了火去烧,如此一来,阎北城这边的将士不防,顿时又死伤一片。
刚开始便如此不利,死伤如此多人,负责救人士兵抬人回来都来不及,一时间,军中气势大减,便是战鼓也再也难以将低落的气势重新唤回来。
莫江等人虽离得远,但也能看清一些情况,尤为莫江,再此地看的分外焦灼,终是忍不住道:“王爷,眼下情势不好,请您下令,允许末将前去主持。”
阎北城看了看莫江的面色,见他没有紧皱,满目焦灼,一副恨不得立刻充上前去的样子,忙摆了摆手,“莫将军快去吧。”
“是。”莫江得了阎北城的命,几乎是毫不停歇的拿了手中马鞭,用力抽打了一下马屁股,驱使马儿朝前方极速奔去。
陌上花一直蹙眉看着前方局势,以及从前方抬回来的一个个身受重伤,哀哀痛呼的士兵们,眉头蹙的更紧。
这便是阎墨厉要的结果?看来,他当真是为了达到目的,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思虑间,她忽感身后有如芒刺在背一般,十分不适,心中顿时有所警觉,眸光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一直跟在她与阎北城二人身后的那两个前锋。
陌上花虽是如此不经意的一看,但两人却像是极心虚一般忙收回目光,目不斜视的看向前方战局。
陌上花心中冷笑连连,若方才还只是怀疑,眼下她便可以确定了,这两人就是阎墨厉派来监督她的。
但她并未立刻发作,只盯着战局良久,倏而转过头来,目露不忍之色,道:“前方战事如此不利,死伤无数,军医人手又不够,王爷,我实在不忍如此多病患白白死去,还望恩准我一同上前帮忙,能挽救一个便是一个。”
阎北城还未发话,那后面一个先锋顿时眸色一变,忙道:“王妃乃千金之躯,跟在军中多日,已是委屈至极,普通军医去了都是九死一生,极为凶险,您又怎能前去。”
另一个前锋见状,也跟着附和,“是啊王妃,此举可是万万不可啊。”
陌上花头也不回,目光坚定,“我意已决。”
彼时,阎北城刚才回过头来看向陌上花,面上满脸不赞成,竟还隐隐糅杂了几分怒意,“胡闹,本王怎能让你如此冒险!不准,本王决计不准!”
其中一前锋见此,眉眼明显放松了些许。
陌上花见此,眸内幽光微闪,面上则是梗了脖子,分外倔强,“难不成就让我眼睁睁看着这些人死吗?王爷,我是医者,医者仁心,我做不到就这般眼睁睁看着别人送死。”
“你!”
阎北城被陌上花一席话气的说不出话来,良久,才见他眸光一动,似是思虑出了解决之法。
“你,你,还有你们两个,上去帮忙,把伤者都抬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