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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她倏而抬眸,皮肉不笑的开口:“殿下到禹州后,连命都是我来救的,若只凭一张嘴皮子,莫说我了,便是三岁孩童,怕是都不会轻易相信。”
“若本殿让王妃看到本殿的实力了呢?”阎墨厉面色不变,仍旧是一副气定闲神之态,眸内隐带自信之色。
“那臣妾自是当以利益为尊。”陌上花不急不缓的坐直了身子,说出的话却带着十足的诚意,尤其那一声“臣妾”,这可是她在阎北城面前也未曾用过的自称,不习惯是一方面,她的自尊骄傲又是一方面。
阎墨厉自然也注意过陌上花从不如此自称,如今见她竟甘愿如此,心中当即微定,站起身来,道:“承蒙王妃如此信任,既如此,王妃尽管放心,本殿绝不会让王妃失望。”
陌上花注意着眼前虽自信,却不失内敛的阎墨厉,唇角象征性的微微勾起,“拭目以待。”
阎墨厉见状,朝她温温一笑,而后便转身离去了,看样子,似乎是回去筹备了。
秦雅端着茶水侯再门口的位置,见阎墨厉出来了,才敢进去。
一见陌上花,她便连忙拉着陌上花的胳膊将她浑身都细细瞧了一遍,“王妃,您方才与他谈话的气势,听着便怕人死了,这么呆一会,奴婢更是紧张的不行,快让奴婢好好瞧瞧,您有没有在受什么伤。”
陌上花任由秦雅瞧了一遍,才缓缓启唇,“你放心便是,我目前还没有输。”
尤其是在跟阎墨厉的对仗中,她更加的不会输,也不能输,一旦输了,便再无翻身之望了。
秦雅盯着陌上花沉静淡漠的面颊,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只觉浑身的汗毛似乎都立了起来。
王妃这般神情,让她心中有种说不出的颤栗,可更多的,还是说不尽的崇拜,仰慕。
在她眼中,自家王妃真是帅爆了,不管什么时候,永远都是沉着冷静,可这样的沉着冷静之下,却也藏着锋锐的利刃,不出手则罢,一出手必定是要见血的。
……
同阎墨厉说定了后,到了傍晚,王府上下便都传开了,人人都道,南鹤夫人被抬了侧妃了,王妃要失宠了,可能不久后,就连王妃之位都要让给南夫人,不南侧妃了。
阎墨厉靠窗而立,一面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一面听着侍卫所禀报的王府上下如今的议论,面上始终不动声色,眸色却是由浓渐渐驱淡,心情似是好了许多的模样。
“做的不错。”半晌,才他不急不缓的赞了一句。
虽然被赞了,侍卫却不敢飘飘然,想了想,方才不解的开口:“殿下,属下不懂,您既是要让她知道您的实力,又为何不干脆给她一个甜枣,却要直接给一巴掌呢?”
阎墨厉唇角微勾,似笑非笑的开口:“你以为,她是轻易给一个甜枣就会信服我的吗?再则说,之前的事,想必她早已猜到了,又怎会不记恨。”
侍卫面色更加困惑,“属下愚钝,不知何以见得?”
阎墨厉眸光渐渐深远起来,唇角笑意转为冷笑,“从她故意在给本殿诊治之时,恶意催使药性,让本殿受了诸多痛楚,便足以见得了。”
若非怀恨在心,又怎会三番两次的故意给他苦楚来受,那日他虽神志昏沉,但时不时还是能听到只字片语的。当然,陌上花将他体内的毒又加了一味药的事,他是不晓得的,若不然,今日也不会如此了。
“竟是如此?”侍卫闻言,顿时大惊失色,“可既然这样,您为何还要做今日的一切?属下真是越来越糊涂了。”
“当然是要她以为,本殿还是什么都不晓得。”阎墨厉唇角微勾,眸底划过一抹暗色,“以本殿来看,她还是太过稚嫩。且,即便本殿不知这些,也是不可能信她的。”
不管事陌上花还是旁人,于他来说,于他来说,最值得信任永远只有自己。
他是想利用陌上花,可那也要是在有着十足的防备下利用,不然,谁知她会在何时反过来狠狠刺他一刀。
侍卫面上露出几分费解,皱着眉头思虑半晌,方才恍然,“主上英明。”
阎墨厉并未因为侍卫的恭维而沾沾自喜,面上仍是那副高深莫测之色,“之前派出去的那些人,尾巴处理的怎么样了?”
“王爷放心,不论是咱们的人,还是那些乱民,都无一活口,被抓到的也当场服毒自尽了。”
“嗯。”阎墨厉轻嗯一声,又道:“皇城的折子递过去了吗?”
“回禀主上,已加急送去。”侍卫犹豫了下,不禁再次询问:“殿下,您体内的毒如何了?”
阎墨厉轻轻摇头,“张御医不在此处,本殿也不知,不过,他近日倒是没有在阻着本殿练功了,想必她已然将此毒解了。”
他这一步棋走的如此之险,如此出其不意,是以,他还是有着极高的把握可以确定,陌上花会为她解毒的。
“是,待回皇城后,属下即刻便去请张御医。”
……
越是趋近夜晚,这淅淅沥沥的雨便下的越大,屋内闷热无比,若不靠近窗口,几乎都要透不过气来。
陌上花一向对天气变化不敏感,因此,便是屋内在闷热,她也自顾自的坐于桌前,姿态优雅得体的用膳。
秦雅早就憋不住了,索性搬了矮凳坐在廊下,一面伸手接着飞檐之上滴落的雨水,一面侧耳细细听着雨滴滴落在地面之上的声音。
自恢复听力以来,她对生活中一切声音都感兴趣至极,只觉世间一切都是悦耳至极的。
屋内正是宁静祥和之时,秦林却突然冒着雨回来了,大半个衣衫都被雨水浸淋的湿濡无比。
秦雅一见他成了这副模样,忙起拿了帕子过去,“哥哥,你……”
一句话还未说完他,他就先将秦雅朝旁边推了推,用手语道:不碍事。
而后欧,他便直接进了屋内,将陌上花要他采买的药材放置在一旁后,才俯身请安,手中七手八脚的用手语比划着。
第1819章 剑拔弩张之势()
王妃,奴才回来时听说,南夫人被王爷封为侧妃了,还解了禁足,说是那件事未曾定论之前,夫人是无罪的,没必要禁足。说是如此,可府中旁人都说,其实是她病中无趣,王爷才特地解了她的禁足,方便她出去散心呢。
这般复杂的一段话,他比划起来颇为费力,比划了一遍后,生怕陌上花听不懂一般,不禁再次比划了一番,同时在口中隐隐发出几声似字非字的音节。
陌上花看着秦林用手语表述完,原本空谷般平静清幽的眸色顿时一变,眸内似有什么情愫于瞬间翻涌而且哦,又似平静地面乍起大风,卷着落叶飘飘忽忽的飞旋起来。
“王爷抬了南姬为为侧妃?”陌上花愣怔片刻,下意识喃喃重复了一遍。
秦林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面色担忧的看着陌上花。
秦雅更是瞪圆了双眸,满面不可置信,“怎么可能,她的出身可是根本没有资格的。”
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委实太过激动,忙捂住嘴巴,同样担忧的看陌上花。
只见陌上花精致好看的面颊上略恍了一下,眸内神色是秦林秦雅所看不懂的,不过,她只是恍了片刻而已,片刻之后,便又恢复了常态,只是周身气势比之方才,更加的清冷难测。
“他果真是送了我一份大礼。”良久,陌上花才轻启唇瓣,面无表情的开口。
阎墨厉此人,还真是时时都能给她“意外之喜”,也的确是个令人厌恶的对手。
事实上,她也说不清此刻她心中的想法,只是觉得胸口处越发是憋闷,像是被一只手攥住,且这只手还在不断的缩紧,几乎抓的她喘不过气来。
那日南鹤撕掉了假面目,挑衅十足的说的那番话,以及前几日阎北城对她重伤的视而不见,这些画面更是于一瞬间划过她的脑海,将她的心脏越缩越紧。
轻握了一下掌心,陌上花收拢思绪,放下手中筷子,起身绕至书案前,提笔洋洋洒洒写了一行字,而后将纸折叠起来,道:“秦林,等天黑了,你悄悄将这张纸送到二殿下那边。”
秦林上前接过信纸,却没有立刻回到自己方才的位置上,忍不住担忧的用手语问询:王妃,您真的没事吗?
陌上花摇了摇头,眉目沉静,看不出半分难过之色,“这些菜都撤了吧,我吃好了。”
话音刚落,阎北城的声音便从外室传了进来,人未至声先到,“先别撤,本王还未吃呢,王妃怎么好撤了。”
秦林秦雅的动作顿时顿了下来,侧目看着陌上花,似在等她示下。
“那。便给王爷留下。”陌上花眸内泛起几分冰寒之意,脚步只稍稍顿了一下,便直接拐进了寝殿。
“哎——王妃——”
阎北城方才进了屋内,却只见陌上花的一片衣角,不禁急忙上前,追了过去。
秦雅还在替陌上花不值,见状便要追上去阻拦,脚步还没迈出,便被秦林拦住,用手语比划:王爷王妃事,咱们莫要掺和。
秦雅见状,有些羞恼的跺了跺脚,但还是转身出去了。
陌上花入了屋内,还未坐下,便听见身后传来阎北城匆匆忙忙的脚步声,心中不知为何,只觉又喜又气,又想将他直接拒之门外,又想听听他究竟要说些什么。
如此思虑一会的功夫,阎北城已经行至陌上花身后,道:“王妃怎么走的这般快,莫不是听了什么闲言碎语,又是不不开心了?”
“没有,只是乏了而已。”明明被阎北城说中,但陌上花还是忍不住嘴硬。
阎北城将陌上花的身子转了过来,盯着她精致的面颊细细端详了一会,方才道:“还说没有生气,本王瞧,你这脸可是都要青了。”
陌上花一把将阎北城的手拂去,面无表情的转身坐下,“王爷多虑了。”
阎北城也不恼,好脾气的在他旁边坐下,习惯性的拿了一只空茶盏把玩,“让本王猜猜,王妃这几日似乎一直都不大高兴,对本王都是避而不见,若非本王今日悄悄的来了,只怕又会被王妃直接拒之门外了,如此大的气性,除了旁的原因外,再有的,想必就是听说了本王将南儿册为侧妃之事了。”
顿了顿,他仍旧笑吟吟的凑过来,“王妃,本王说的可对?”
陌上花眉目微动,但还是僵着面色,未曾开口。
如此轻易便被猜中心事,她心中颇有不快,可喉间如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实在说不出反驳,或是否认的话来。
然,下一秒,阎北城面上的笑意便敛了下来,眉眼黑沉,宛若换了一个人般,“可这些,不都是王妃想要看到的吗?本王满足了王妃,怎的王妃还要不高兴呢?”
陌上花眉心微蹙,又是不解又是带着几分隐隐是气恼之色,“你这话什么意思?”
阎北城把玩茶盏的手一顿,眸内似有风暴在缓缓凝聚,整个人已然完全变成了往日那个杀伐果断,掌控禹州的地下统治者。
“王妃不是今早方才跟皇兄单独密谈过,这南儿的位分也是皇兄抬举,再加上有王妃的意思,本王这才有机会速速封了南儿为侧妃,若不然,这个时机还不晓得要等多久呢。”阎北城鹰猎似的眼眸冷冷的直视陌上花,削薄的唇瓣张张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