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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图确是不知。”
答话时,他的目光下意识的望向了那个温温柔柔的宋夫人,眼内带着一丝忐忑与希冀。
孟灵兰被玄皓那声“夺魂女妖”所惊醒,心里便不觉得想起了身灭魂消的长生,身存魂缺的老掌柜。
原本成拳的手不觉又紧紧了,直到指尖刺入肤肌,她终于不再纠结。
“夫君。识图还是个孩子,你这样会吓到他的。”
识图见宋夫人又再替自己说话,心里一暧,脸便些泛红,眸色更像落了星星一般闪亮。
“夫人,识图记得很清楚,那妖生的足有人来高,长着长尾,大眼,至于余下的,识图便看不清了。”
识图的热切令孟灵兰对于自己的决定,还是感到一丝的愧疚,心虚。
她不敢直视识图那双真诚的眼睛,轻声道谢之后,便转头望向了玄皓。
玄皓神色微凝,若有所思,见自家娘子投来问询的目光,拍了拍她的肩,对着识图道“府里可有别人知道,你曾见过那妖?”
识图摇了摇头“那日识图路过时,只是偶然抬头瞥见了楼上的妖形。应该没有被人撞见。”
“哦”玄皓点了点头,叮嘱他道“事非寻常,千万不让同别人说起那楼内之事。”
识图没想到面前这位目下无尘的公子竟然对自己说出这种关切的话来。微怔之后只觉心里一暧,忙道“识图记下了。”
活了八百年的玄皓对于人的生死并不怎么看重。刚刚肯出言叮嘱识图一句,不过是看在自家娘子的面上。
见他听了进去,便也不再废话,举目望着若大的园子,道“岛不让上,楼里有妖。这园里可还有别的景致,值得一看?”
识图闻言,心里一动。
身为陈府的小厮,他常在家主的身侧端茶倒水,来往府中的江湖中人士自然也见过许多。
就如同吟诗一样,经的多了,自然也就有一了份识人的能力。
从见到宋公子的第一眼,他便知道,面前这位公子的背景绝对不简单。
他相信,能让自家家主令眼相看的人,绝对不只是出身不凡,其武功修为也绝对不是泛泛之辈。。
唇角一动,他正要开口,却在目光扫见孟灵兰的一瞬将口边的话咽了下去。
孟灵兰虽说对自己利用识图感到心中有愧,却并非百分之百的信任他。
当玄皓问话时,她的目光便落在了他的身上。
识图虽说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比孟小七还要少上三两岁的样子,个头却比孟小七要高上一些。
当他直视玄皓时,孟灵兰的视线刚好可以落到了他的口鼻处,将他唇角间的细微变化收入眼中。
眼见着识图有片刻的迟疑,她心里一动,眼前突然浮现起一簇妖异的艳兰。
远远的瞧着,那簇艳兰像是一株盛开的花树。纯到发艳的兰色花瓣,围着一团暗紫的花心,说不出来的妖艳诡异。
从瞧见那艳兰花树的第一眼,孟灵兰的心里便生出一种不极为强烈的不安。
若不是因为挂心长生的安危,她绝对会下接奔下去,直接把那花揪下来送到玉清峰,让自家师父瞧瞧那倒底是什么东西。
现在瞧着识图欲言又止的样子,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想起那株诡异的花树了。
“我听闻,江湖四大世家的园里都会种一些极其难得的珍奇花草。识图能不能带着我与夫君过去瞧上两眼?”
识图原本就因为孟灵兰的关系,才最终掐灭了让面前这位宋公子去处理那棵树的想法。
现在,孟灵兰却指明了要去瞧瞧园里的奇花。
识图心里的些矛盾,想带着他们去看看,又怕孟灵兰会陷入险地。
孟灵兰见识图将事情看很严重,不敢轻易答应自己。越发觉得那艳兰植株有问题,便激他道‘可是不方便,带着外人去看?’
当初陈家家主留下识图时,曾特别当着玄皓孟灵兰的面叮嘱过他,让他陪着两人随意在园中走动。
即然随意,肯定是要随孟灵兰与玄皓的意。
现在孟灵兰当面提出了要看园内奇花的要求,与礼识图绝对没有回绝的资格。
微垂了头,攥了攥了手,识图猛的抬头来,望着孟灵兰道“陈府的花草,夫人都已经看过了。”
孟灵兰可以肯定,自己绝对没有瞧见那株诡异的艳兰花。
识图的回避,更令她的心里更加肯定一事。
那株诡异的,令人不安,带着不详的花,肯定有问题。
孟灵兰张口便想点明,自己知道陈府的后园里生着一株艳兰色的花。最终,却还是将话却憋在了嘴边。
面对识图那张年少的,透着机灵,却并不阴险的脸,孟灵兰实在不些不忍心利用他。
玄皓见孟灵兰不肯让识图为难,搂着她的手臂忍不住紧了紧,低头对着她,道“即然,这园里没有什么有值得一看的景致,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思。出去吧。”
识图见玄皓带着孟灵兰下山,忙随在了后面。
孟灵兰不知玄皓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忍不住抬头望了他一眼。
玄皓低头便拍了拍她的脑袋。
孟灵兰见玄皓不肯解释,还把自己当成猫猫狗狗一样安抚,心里郁闷,挣着手臂,便想从他的怀里挣出来,自己走。
“不可”
玄皓的声音低沉,而严肃,惊得孟灵兰忙停了挣扎,提着心,四顾着周围的动静。
玄皓感受到了怀里小人的身体紧绷,忍不住道‘有为夫在呢,娘子怕什么?’
孟灵兰感受着自背后传来的胸腔震动,心安了下来,却还是不敢大意。
假山上树木葱茏,孟灵兰一面走,一面紧张的四下观望,生怕窜出来个人啊,妖啊。
直走到两人下到山角,孟灵兰眼发酸,却连半只兔子都没有瞧见。
带着两弟子赶过来的陈季北,瞧着步下山来的玄皓,孟灵兰远远的便迎了上来。
“宋公子与夫人真乃一对壁人,映照着我这园子都带了向份仙气。”
随着一句俗气不过的客套话,他便到了玄皓与孟灵兰的近前。
玄皓知道自家娘子不喜陈季北这种虚伪阴毒的假君子,手臂搂紧,令孟灵兰的脸靠在了自己胸口。
“陈府不愧为百年世家,单这一处园子,便足令天下人羡慕不矣!”
陈季北闻言,面做惊喜,道“难得宋公子喜欢。老夫便陪着公子在这园里转转。”
语落,他抬头望着自山上赶下来,垂首立一孟灵兰,玄皓身后的识图,道“外面新送来几盆兰花,你去管家那里领来,放到我书房去!”
吩咐完识图,他又转头对着身后的两名弟子道“他一人搬不过来,你们二人也过去帮下忙。”
“是”
两名弟子应过,便同着识图一同离开了园子。
两名弟子明显是习过武的,一左一右的随在身量稍显清弱的识图身侧,活似在压送一般。
孟灵兰望着三人的背影,心里突然变得异常的不安。
她觉得自己必须赶到识图的身侧,可是当她望着陈季北那张道貌岸然的脸正要开口时,却突然嗅到一阵浓郁的香气。似兰似麝。
孟灵兰心道不好,忙屏气凝息,下意识的就要抬手去捂玄皓的口鼻。
玄皓一把捉住孟灵兰的手腕,将她的手放到了自己鼻前,用力嗅着鼻子,道“好香的味道!”
孟灵兰只觉得自己又被妖男轻薄了,忙抽出手,皱眉,道“哪来的香味,好浓!”
陈季北闻言,唇角飞快的轻扯,笑道“两位果真是我陈府的贵人,这冰兰在府中养了三十年,还是头次在白天散香呢!”
“冰兰?”玄皓很感兴趣的问了句,
陈季北也不解释,直接道“若是宋公子感兴趣,老夫这就带两人过去瞧瞧。”
孟灵兰一听冰兰的名字,便下意识的对上了那片艳兰花簇。
玄皓知道孟灵兰对陈季北满心防备,丢递了个让她放心的眼神,便拥着她,随着陈季北在园里左拐右拐来到了塔楼的下面。
孟灵兰抬头望着塔楼上面的护卫,好奇的“咦”了一声。
玄皓闻声顿步,问道“娘子怎么了?”
陈季北也停下脚步,关切的望着她,问道“宋夫人,怎么了?”
孟灵兰抬手指着塔楼上的护卫,问道“昨天这人就在上面了,他老这样走来走去的,不累吗?”
“昨天?”
玄皓皱眉,抬头也瞄了眼护卫。
塔楼挺高,从地面望去,只能瞧着见护卫穿着身皂色短打,身形利索精干,一看就是练家子。
陈季北听了孟灵兰的话,笑道“宋夫人定瞧差了。这楼上的护卫一天一换班,半个时辰一换岗,现在这人,定然不是昨天那人。”
‘哦’孟灵兰有些赫然的望着陈季北,问道“小七瞧着,这楼与成王爷的藏宝楼倒是很像。不知道陈家主是用他来藏书,还是藏宝贝的?”
玄皓似乎没有想到自家娘子竟然当着陈季北的面,大咧咧的问起了塔楼的用途,忙歉意的对着陈季北笑笑。而后,低头望着孟灵兰,问道“娘子不想快些看到冰兰吗?”
陈季北见玄皓想要转移孟灵兰的注意力,便笑道“夫人全猜错了,这楼是用来藏人的!”
他的回答之痛快,坦荡令孟灵兰惊异的瞪大了眼。
“金书藏娇?”
玄皓听着孟灵兰不靠谱的话,有些讪然。
“内人性子直,还望陈家主不要与她一般见识。”
陈季北见玄皓不好意思的替自家娘子道歉,很爽朗的笑道“怎么会,宋夫人这样有什么说什么的性子,处起来不累。老夫喜欢。”
孟灵兰被陈季北的那句‘喜欢’惊出一身的鸡皮,强压着心里的不适,对着玄皓很是自傲的说道“看,小七猜对了吧!”
陈季北见状,又笑了起来“夫人猜错了!”
“错了?”
孟灵兰的有些不可置信的盯着陈季北道“刚刚不是陈家主亲口承认,这楼是用来藏人的吗?不藏娇,难不成”
陈季北见孟灵兰难不成半天也没有把下文说出来,便道“夫人放心,这里藏的,绝不是江洋大盗!”
孟灵兰被陈季北猜到了心中所想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口里却还是念念有词。
“这么大的楼藏的不是娇,不是江洋大盗,又不是珍宝,书籍,还能是什么呢?”
玄皓听着她的自语,忍不住提醒她道“陈家主就在眼前,娘子不如直接问问?”
对啊!
孟灵兰似恍然的望着陈季北,还没有开口,陈季北便道“这屋里藏的,是我们陈府的大恩人!”
“大恩人?”
孟灵兰还想开口问下去,陈季北已然直接截住了她接下来的话,道“这是我们陈府的秘密。恕老夫不能相告。”
即然陈季北承认楼里是不能告人的秘密,孟灵兰自然不能再刨根问底。
三人离开塔楼,便直接走到了一坐院子的前面。
那院子座落在陈府的后园里,却建了一道比孟灵兰还要高上一些围墙。
雪白墙面,青砖墙顶。
那墙的色彩飘逸的如同水墨画一般,却令走在下面的孟灵兰生出一种极不舒服的压抑感。
就好像,这墙内压着一股燥动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