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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儿有泪不轻弹,更何况是一个历过岁月沧桑的老男人。
老掌柜无声的悲切令孟灵兰心底也是悲意莫名。
玄皓关注着大堂内的一切,自然不会忽略孟灵兰眼内的水光。
他探臂,将她搂进了自己的怀里。
孟灵兰因受老掌柜的影响心生仓凉悲意,如今玄皓送上了宽厚坚实的胸膛,便如汪洋中送上了浮草。
下意识的,出于一种寻求安稳的本能,孟灵兰向着玄皓的怀里依了依。
边上的乔白望着老掌柜,眼解的余光将孟灵兰与玄皓的亲密举动尽收眼底。
他瞧着玄皓将貌不惊人的小女子紧紧的护在怀里,仿若护着是世间最珍贵宝物。心底冷笑一声,唇角轻扯,眸光变得晦暗难名。
小伙计全付的身心都落在了老掌柜的身上。对于大堂里的余下三人,根本就没有心思去关注。
“即然忍不住了,便痛快的哭一回吧。长生不会笑话爷爷。”
小伙计小心的擦着老掌柜脸上拭不净的泪水,望着他眼内的摇曳的烛火,声音哽咽。
“说什么呢?”
老掌柜拔开小伙计的手,胡乱的抹了把脸,目光扫过不避别人将孟灵兰搂在怀里的玄皓,神情带着淡伤,两眼关切的望着自己的孟灵兰与沉默的乔白。
“让几位见笑了。”
只是转眼的空儿,老掌柜的声音便急速的苍老了许多。
孟灵兰心下有些接受不了,刚刚还仙风道骨的老掌柜,眨眼间憔悴成了寻常的老人家。
“老爷子”
她忍不住喊了老掌柜一声,内里的关切之意,丝毫无假。
老掌柜对她笑笑,道“小七姑娘放心,老夫没事。”
“可是”
孟灵兰实在不忍心当着老掌柜的面指出,现在的他看起来是多么的苍老。
其实,老掌柜白眉,白须,白发,红脸膛的样貌并没有太大的改变。
只是,就如同被烈日烤过的草木,失了莹润的光泽,干枯的没有半点活力。
老掌柜显然知道,孟灵兰想要说的是什么。
他笑着安慰她道“不过是付皮囊,老维持一个样子,也会累的。等老夫了了心事,睡一觉就好了。”
这种哄小孩子的话,哄不了孟灵兰,当然也哄不了大堂同的任何一个人。
可是,大伙都有揭破。
玄皓拍了拍孟灵兰的肩头。
乔白望着老掌柜道“即然累了,老爷子先去休息吧。有话,醒来再讲,也不迟。”
乔白表现的如此体贴,令孟灵兰忍不住望向他。
玄皓微微皱眉,抬手摩擦着孟灵兰的头顶,望着乔白没有开口。
小伙计知道自家爷爷心意已决,对于乔白的劝阻并不报什么期望,自然也没有帮腔。
老掌柜听了乔白话,牵强的笑笑,道“老夫这一肚子的话憋了十五年了,再不说,怕是没有多少机会说了。”
嘴里说着话,他又将碗递到了乔白的面前。
乔白深看老掌柜一眼,将他的酒碗到了个五分满。
老掌柜也不计较,昴脖又是一口,喝了个一干二净,突然捧着碗哭了起来。
初时,只是有断断续续的哽咽之声从他的喉间挤出。后,哭声渐响,终于化为号啕大哭。
“志林啊,志林爹”
老掌柜哭的肝肠寸断,小伙计也不停的抹着泪,一声声的喊着“爷爷”
孟灵兰不知老掌柜的底细,却因祖孙二人的悲切之情,而心下动容。
玄皓抽出帕子,递向小伙计。
小伙计瞧着递到自己面前的一方白帕,止了哭声,抬头,睁着一双泪眼,感激的望眼玄皓,接过帕子便要替老掌柜擦泪。
老掌柜又哭又喊的将心里压抑的情绪宣泻出来,理智便又回归,压过了情感。
“爷爷没事了。”
他泪眼含笑望着小伙计,拿过帕子替他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还说要当大丈夫呢,看你哭成什么样子了?”
小伙计听着老掌柜取笑的话,却并没反驳。
他那双水意尽染,压抑着浓烈的情绪的眼眸紧紧盯着老掌柜,一语不发,由他着替自己擦净脸上的泪水。
老掌柜擦得很是仔细。他一边擦,一边不停的自语。
第250章 苦楚()
老掌柜擦得很是仔细。他一边擦,一边不停的自语。
“志林啊,一转眼,长生都长大了。”
“志林啊,你若是能看到多好,长生的眼睛黑亮黑亮的,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
“志林啊,”
“志林”
老柜每擦一下,都要哽咽着感叹两句。
句句不离那个令他肝肠寸断的名字,志林。
小伙计听着爷爷的悲伤之语,心下戚然,眼里的泪水如同流尽的泉水,随着老掌柜擦拭的动作,越流越急,转眼间便湿透了老掌柜手中的帕子。
老掌柜见了,心下慌急,丢开帕子便用自己的袖子去擦。
“不哭,不哭,志林不哭。”
老掌柜混乱的话语,泛红的眼,下落的泪,令小伙计眼内的泪水流的更凶了。
老掌柜见小伙计一动不动,只知道哭,心里忧急,动作更加慌乱了。
他以手扯着袖子,更加用力的擦着小伙计面上的泪水,擦得小伙计的脸颊都开始泛红。
老掌柜边擦,边嘟嚷着“好好个孩子,哭什么,吃点东西都变成眼泪,还怎么长个?”
孟灵兰听着老掌柜已似癔症的话,鼻头酸涩难耐,忍不住将脸埋理了玄皓的怀里。
玄皓轻轻的拍着孟灵兰的后背,一双深邃无底的眼眸紧紧的盯在老掌柜的身上。
乔白瞧着小伙计神色悲戚的立在那里,无言的哭泣,安静的承受,心底里有些说不上是厌烦,还是些别的什么情绪升腾起来。
探手入袖,他取了两块素净的帕子出来,递向老掌柜与小伙计。
小伙计感激的望着他,伸手将两块帕子都接了过去。
眼瞧着小伙计,抿着唇,神情克制而隐忍的替老掌柜拭泪。
乔白忍不住对着老掌柜道“老爷子心里有什么苦楚,说出来总会好些。这样憋着,小兄弟反而更加难过。”
老掌柜闻言,睁着一双眼底泛红,水意满满的眼眸,望向乔白。
他的神情颇为迷惑,似要看清说话之人是谁。
“在下乔白,‘胡门’掌门。是来这‘望来镇’与陈家切磋技艺的江湖人。”
乔白主动的自我介绍着,声音温温润润,内里却带着一服强大的令人无法忽视的力量。
老掌柜的眼猛然瞪大,抬手狠狠的拍着自己的额头,似在拼命的想着什么。
小伙计瞧见了,慌忙捉住了老掌柜的腕子。
“爷爷,爷爷。”他声音慌急,令人动容。
老掌柜放下自己的手,仔细的盯着小伙计瞧了半晌,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志林?长生?”
小伙计连忙道“爷爷,我是长生,长生!”
“长生?长生”老掌柜嘴里念叨着,突然放生痛哭。
“长生,长生,你爹再也回不来了!啊”
“长生知道,长生知道!”
小伙计紧紧的拥住了老掌柜腰,头埋在老掌柜的胸口,泪如雨下,声音哽咽。
老掌柜的衣襟很快就被小伙计的泪浸湿,紧紧的贴到了老掌柜的身上,湿湿的,微微透凉
老掌柜低下头摩着小伙计的头,哽咽道“都怨老夫,是老夫没有拦住你爹!”
第251章 无能为力()
玄皓冷眼瞧着屋内的一切,听到老掌柜自责的话,声音清冷的问了句“小生的爹,也是去陈府与人切磋了?”
清清冷冷的声音在空寂昏暗的大堂里晌起,带着令人清醒的魔力。
“是!”
老掌柜无力的闭上眼,整个人都委顿了下去。
孟灵兰听了老掌柜的答案,心下便猜出了事情的大概。
她与玄皓对望一眼,心下同情的落到了小伙计的身上,犹豫着要不要将大蟒说过的那些话告诉他。
玄皓搂紧了孟灵兰,刚要张口,却被乔白抢了先。
“老掌柜可是猜到令郎去陈府挑战的下场。所以,才在‘望来镇’上开了这家‘天宝酒楼’?”
“是”
老掌柜悲愤的应着。睁开眼睛,低头望了眼怀里的小伙计。
而后,他抬眸扫过玄皓,孟灵兰,乔白三人,道“当年志林离开时,老夫便知道,他这一去,定然是有去无回!”
老掌柜说出的真相,令孟灵兰一愣,她忍不住问道“即然知道令郎有去无回,老爷子为什么不拦住令郎?”
话一出口,孟灵兰才想起,刚刚老掌柜还因为当年自己没有拦住儿子而自责。
“天命难违啊”老掌柜声音悲切,令人心恸。
孟灵兰觉得心酸之余心里突然有个念头升起。
她刚要开口问询,老掌柜已经自顾自的说开了。
“早在志林出生之时,老夫便算出,他会因为争强好胜而横死。”
此语一出,堂内的众人都雅然无声望着老掌柜,认真的倾听着他接下来的话。
小伙计抬起头来,紧紧的望着老掌柜。
老掌柜拍了拍他的脑袋,叹了口气“唉,老夫以为,即然老天让老夫算出志林的结局,定然是要给老夫一个逆天改命的机会。”
“为了令志林避开他的结局,老夫退出江湖,隐于乡村,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
“老夫想用自己的努力去纠正志林的人生轨迹,并且看似有了效果。”
“志林乖巧,懂事,知书达礼,从不与人争斗。”
提起那段看似和乐,平安的日子,老掌柜唇边现了苦笑。
“谁知造化弄人老天爷不过是同老夫开了玩笑!”
“老夫眼瞧着志林到命定的年岁还整日捧着书卷,立志要成为教书先生那样的博学之人,便放下心来。”
“谁想呵,谁想,正是老夫自以为是的逆天改命害了志林。”
“老夫把所有同刀剑,江湖武林相关的东西都收了起来。却单单忘了收起箱底的那几本书。”
“老夫瞧着志林捧着本书卷看的废寝忘食,只道是他求知若渴。谁知他看的是那几本令他送命的书。”
“待老夫发现不对劲时,志林以经对书上的术法沉迷的无法自拔。”
“他急切的想要知道自己练到了什么水平,求着老夫要跟老夫切磋老夫老夫却”
想起当初儿子苦求时自己绝决的应对,老掌柜悔的肠子都青了,自恨的以手作拳,用力的捶着自己的胸口。
“咚咚”
他咬着唇,无声的呜咽着样子令小伙计泪流不止,他上手便扯住了老掌柜的手腕,哭着喊他道“爷爷”,
老掌柜探手替小伙计擦了擦他脸上的小泪又回手抹了把自己脸上的泪水,长长的唉了口气,道“老夫自以为躲着,藏着就能息了志林的心思”
“谁想志林如同走火入魔一般,老夫无法,便替他寻了门亲事。”
“婚后不久长生出生了。老夫松了口气,以为命中的定数已经躲过了。”
“当他以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为由,要带着长生的娘亲游历天下时,老夫便没有多想。”
“谁想这一大意,志林再也没回来。”
“老夫知道,他此去凶多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