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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有很严重的疯癫——而且金蟾听说,傲儿特别嗜血,是吧?”
柳金蟾话到这,就伸手欲去拾包:
“家姐是个聪明人,欲得天下者,钱势,权势、兵马三者不可缺一。金蟾是个小小的地方官,也不便多言!”
第1003章 重遇故人:同是天涯沦落人()
北堂骄正要点头再多问二句,不想柳金蟾就忽然将一件熟悉的东西推置她眼前:
“喏,这是休书,三个孩子不知半月后,能不能送到苏州。…79… ”
“什么意思?”你要带孩子走?
北堂骄不解柳金蟾怎么一家人,说着说着,突然又说起了两家话。
“大姑姐今也见了――
再这么下去,孩子们会受不住的!傲儿进宫不进宫,眼下都是未知数既然大姑姐都拿不定主意,与其等孩子们与傲儿真父‘女’情,知傲儿是亲爹,傲儿又不得不进宫”
柳金蟾打了一个手势:“这无论是对傲儿还是三个孩子,都再好不过!”
“你是说,你打算又暗示妞妞,说他们爹是烟‘花’之地的某个疯了的莺莺燕燕?”
北堂骄沉静的脸瞬间有点扭曲,天知道她去年听妞妞说起时,自己差点吐血的心,刹那间有掐死柳金蟾,随便再把北堂傲那呆子揍上一顿的冲动――
傲儿居然还能一边听得镇定自若,俨然这三个孩子就是柳金蟾和外面男人养的!
“呃――”是有这念头!
柳金蟾手拿包袱:“那你有更好的建议?”还是让她挖个坟包咒北堂傲可不太好。
“你容我再想想――你现在去哪儿?我已让你姐夫,在勤国府给你安排了一间小院你――”
北堂骄还没说完,便见柳金蟾无比潇洒地顶着她的‘鸡’窝头,往前院的角‘门’去了――
这是
真要愤而离家,与北堂家“一刀两断”?
“哪有夫妻和离不离家,还和相公娘家瓜瓜葛葛的f诉傲儿,别卯着劲儿往自己脸上擦荨麻汁,那东西抹了和烫伤真就是一个样儿,到时留疤,可不能怨我!”
柳金蟾包袱一横,真就走得这叫一个洒脱――
只是,她好似忘了临时把银子带上
流落街头,身上无银的后果就是――
自当铺出来,身上明明至少价值二十两的里里外外十几层绫罗绣袍,当铺伙计只给了柳金蟾五吊的现钱外加当票一张。i。
能干嘛?
反正这钱返回苏州倒是够了,就是就是她还得告知雨墨一声吧?
而且而且她今儿傍晚还约了孙头儿她们几个游湖――上次爽约,可以说是因为她宿醉未醒,这次再爽约,就真难自圆其说了。
但这五吊钱包了画舫,点了酒菜,即使省了又省,余下的钱返回苏州也是捉襟见肘了,怎么办?
柳金蟾身穿一袭临时买来的布衣,怀揣着不多的银两盒当票,游‘荡’在京城的街头,一面寻找最便宜的客栈,一面寻思哪里能找到最廉价的画舫――
当然‘弄’条能坐五六人喝喝小酒的乌篷船,也是惬意的,就是喝酒怎么能没有唱曲的男人呢?
柳金蟾纠结是去楼里请?还是就河面上,抬手招一个业余的歌手呢?
她走着走着,可巧了,正所谓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就是走在京城最偏的‘花’柳巷,柳金蟾竟也遇见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苏州老相识――
当年画那幅塞北‘花’魁苏流云,在某某图界曾一画千金的颜丹青,此刻正蹲在街角买‘花’鸟虫鱼的字画,没****的老本行――
画光光的男人!
“你也进京了?”
正苦等顾客上‘门’的颜丹青,整理被风吹‘乱’的画呢,忽然就觉得头顶有个黑影投来,只当是生意终于上‘门’的她立刻抬眼,要笑脸相迎说什么“三十文一幅”的话,就因柳金蟾那一张笑得很欠揍的桃‘花’面,僵住了舌尖。
“可不是!”柳金蟾拍拍身上的布衣,“你呢,也被人打劫了?”
提起这个就是一肚子气的颜丹青,也不做生意了,一面收起画架,一面指使柳金蟾给她收拾画作,一面道:
“说来话长――这京城还真就是咱们这些个泛泛之辈能戴的地儿!”
“怎得,盘缠让人骗了?’柳金蟾利落地替颜丹青收拾起画作,“你也回不去苏州了?”
“哎――别提了――当初来时不和你说,说有亲戚在宫内如意馆做事嘛!我想着这如意馆是替皇上画画的地方,肯定是天下画师齐聚的地儿,便巴巴地来着投亲靠友了!谁想――哎――不说了――”
颜丹青抱起画架,就示意柳金蟾跟着她去了旁边的一个馄饨摊前:“吃了没?”边说,她还抠抠抠,抠了半日才抠出几文钱,凑在一块
柳金蟾扫了一眼儿,按照京城而今的物价,也就管够一碗半馄饨或两碗面片汤!
“老板,两碗馄饨!”着实见不惯人这么抠的,柳金蟾‘摸’了‘摸’她还没捂热的五吊钱,忍不住就朝着老板开了口。
“面片就行,吃什么馄饨,今儿我请!”颜丹青点点手上的铜板,忍住心疼。
“得得得,老样子到了京城还这么手散,今晚的店钱还没赚出来吧?”榆木脑袋,在‘花’柳巷卖‘花’鸟虫鱼,也就这老姐妹以为能挣钱,真正的书呆子一枚!
柳金蟾横了颜丹青一眼儿,掏出十二文摆在桌上。
“哎――一言难尽――
不是盘缠用尽,早离了这地了!有多的钱没,先挪借我一吊,等回了苏州立马还你!”
颜丹青也不客气,秉持着大恩不言谢,柳金蟾的不吃白不吃的原则,拿起筷子就等着老板上馄饨了不说,还补了一句:“老板,四两的,大碗!”
“你家小‘花’魁给你寄钱了?姑娘我请客,你就喊大碗,咋不说面片的大碗呢?”
柳金蟾也抄起筷子,忍不揍了一眼毫不知客气的颜丹青,心里就纳了闷了,她怎么就认识了她呢?虽然都是青楼常客,但――
她们俩可是有本质区别的两个人,论理就不该有‘交’集的人好不好?
“什么小‘花’魁不小‘花’魁的!他给我的钱,我就一文没要,全寄回去了好不好?后面我还给倒贴了十来吊呢――
你看小妹我,像用男人钱,吃软饭的‘女’人吗?穷――哉丹青堂堂一个‘女’人,再穷也穷得有骨气,懂不懂?”小看人――
第1004章 食住无落:颜丹青其人其事()
颜丹青立马赏了柳金蟾一个大白眼,待见热腾腾的馄饨上桌,她也不客气,大抵是知道柳金蟾就是这么个刀子嘴豆腐心,嘴刁心阔的女人,她豪不承让,得了碗,就开始狼吞虎咽,好几次烫的直吐舌头,却还是丝毫不减一丝速度――
一看,就是不知饿了多少顿,弄不好半月没见过肉星的潦倒协师。
柳金蟾暗暗摇头,小心地端过桌上的馄饨,搅了搅,眼看着颜丹青这一身的落魄,不禁想起了老远以前读美术史时,对毕加索一类画家的描绘,明明身怀绝技,明明一身才华,画作将来也是千金难求,偏偏就是活着时白送都没几个人要――
当然颜丹青也曾红火过,例如她画塞北花魁苏流云时,在“无耻界”可谓是无人不晓但于正统画界,她根本就不被人认同,甚至被看作是败坏道德的龌龊斯文败类!
“怎么进了京城穷困潦倒,看女人也能看呆了?”
颜丹青嚼着馄饨,丝毫不解这苏州青楼哥儿们引颈长盼的柳大才女,何以盯着自己看得活像一傻帽――难道是没男人太久,像人说的,看着女人都能放绿光?
想着,混迹青楼数年,还单纯的颜丹青后知后觉立刻用双臂挡住自己,担心道:
“你不会对我也有什么企图吧?我可是女人!”你喜欢我,我也不会喜欢你的!
“你找死啊!吃姐的馄饨还敢这么污蔑姐?”
柳金蟾想也不想,就着自己手上的筷子就在颜丹青不知道成日了装了什么的脑袋瓜上,重敲了一记:
“好好吃你的馄饨,姐正有事烦着呢!”现在还不知夜宿何处呢!
“哎哟哟,对女人真够狠的,怎不见你对男人也这么哎呀呀,不说了就是,这世道,有男人没姐妹!也不想想当日是谁在霭翠楼一路追着在下,直呼颜大师的!”
颜丹青忍不住吐槽,想起当日柳金蟾追她的夸张,她现在都有受宠若惊。
“吃着嘴还没闲,是不?”
提起两年前,自己死皮赖脸追着颜丹青在霭翠楼跑的情形,柳金蟾的脸面就有点挂不住,就为这么一个小小小“追星”举动,到现在苏州城烟柳巷还流传着她柳金蟾爱女人胜过男人的缪传――
幸好当日没北堂傲在,不然他也跟着一起疯,弄不好她连和女人都不能一起畅快地喝点小酒酒了。
“哎哎哎――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这小气量”
颜丹青连忙压住只剩下汤的馄饨碗,一待柳金蟾松手,她想也不想举碗就开始一口吞。
“你这是几天没吃饱饭了?”
柳金蟾戳起第一个,一看就是皮厚肉薄的馄饨,慢慢地搁进嘴里。
“几天?小妹我已经一月连续每日半碗面片汤充饥了q日房钱告竭。诺诺诺!”颜丹青舔完汤碗,放下碗,就非常自然地向柳金蟾伸出一手,“有一吊钱没?回苏州凑齐,立马还你!”
“有,也没!”柳金蟾慢条斯理的吞下第二个。
“什么意思?到了京城,就不认得老朋友了?”颜丹青一愣,立刻眯眼看柳金蟾,“信不信,我告诉青楼的哥儿们,还有老鸨,说你就是苏州的闻名不见人的柳大知府里还有美妾苏州名角玉大老板”嘿嘿嘿s果知道吧?还敢装不婚?
“有,是此刻有钱!
但也没有,也不是说谎,是因为一会儿将画舫的定钱,酒菜钱一并付了,姐儿今儿也不知往哪儿去呢!”还说去这小妞屋里蹲一宿
被嘉勇公府厨子养刁了嘴的柳金蟾,嚼馄饨有如嚼蜡,尼玛,这摆摊的大爷,你好歹也尽业点,大碗就可以不管味道了吗?
“堂堂知府大人,也会缺钱?”颜丹青立刻摆明了不信。
“少见多怪了吧?”柳金蟾指着旁边从容包馄饨的大爷,与颜丹青道,“何谓京城?知府算什么?在这京城就是个屁渣!你那屋就不能再将就一晚?”
颜丹青耸肩,指着自己所有的家当,还顺道指了指自己挂在花架上的破旧包袱:“昨儿就是最后一日了。你不会连个落脚地也没有吧?”
“睡画舫?”
柳金蟾挠挠头,看颜丹青,纵然也觉得是唯一的退路,但入秋的日子睡河上怎么想都怎么觉得人有点疯!
“总比露宿街头的好吧?”颜丹青也觉得奇怪,但比起露宿京城街头,颜丹青还是觉得当一夜“河上人家”也可勉强算是不错的选择。
柳金蟾推开碗,不敢相信自己也有沦落到如此境地的时候,但雨墨此刻不在身边,她真就是什么都转不开了――
这丫头,莫不是见了奉箭就把她又给忘了?
“你好浪费9剩这么多就不吃了!”颜丹青接过柳金蟾推开的碗,捞起筷子又继续开吃,“天打雷劈死你――知府啊,就是知府!”没饿过饭,怎知“粒粒皆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