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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北堂傲和琅邪一听柳金蟾把太女太傅气得倒地不起了,先是一呆,接着二人不约而同地惊站了起来:
怎么办?
陆长青可是太女太傅!
“糟了糟了,皇太女一准得来!”琅邪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
北堂傲二话不说,直接令奉箭策马进宫,无论如何让大哥将皇太女引出东宫,封锁陆长青倒在嘉勇公府的消息,要么直接传召陆长青等人进宫问案,不给皇太女来府上兴师问罪的机会!
奉箭前脚一出,琅邪立刻又令近侍以嘉勇公夫人又晕倒为由,速速进宫请太医来府就诊。
“姐夫这么说,可妥当?”北堂傲微微担心。
琅邪则道:“素来传话多有口误,反正倒了一个,来人诊治就是,谁管这许多?”
北堂傲点头:“那傲儿先出去看看?”
“看什么?一群女人在外面!”琅邪二度拦住北堂傲,只管吩咐奉书等人:“盯好那东宫来的几人,若有人擅自出府,或是悄悄出府,设法路上令人绊住不计手段”
“那现在傲儿总觉得自己不出去瞅瞅,似乎不妥当?”北堂傲心内焦急。
琅邪则道:“你一个已婚男人,出去前院,算怎么一回事儿?表态,让下人们在前院虚张声势一番,多多来回跑几趟,就是!
入画,你们让前院的女人们都来来回回多走上几遍,只用反反复复来回着急地追说:
‘爷问太医可到了?陆大人可好些了?陆大人能起来了吗?爷在屋里急得了不得,还请夫人说话多承让陆大人些,陆大人年事已高,身体不好,切莫跟在府里似的,得了理就不饶人’一个个排着去问个三四遍就妥当了!”
北堂傲汗淌:前院女人少说二三十个,来来回回问个三四遍,不是得不断地问上百来遍啊?
“这也行?”北堂傲头大,“不会太吵?”
琅邪静静喝茶:“越吵越好,越频繁越好,不然人怎知嘉勇公在后院有心无力,心急如焚呢?”
北堂傲满脸愁容:“她们能信?”她们可都是朝廷重臣,见多识广。
“绿帽子都明目张胆送到你府邸挑拨离间了,你们夫妻分分合合也算是闹得朝廷内外人驹知。前儿闹和离,闹到宫里哭哭啼啼,昨儿又出那事儿,你半日不露面――
此刻你不装得贤良淑德,为了孩子、为了夫妻和美,忍辱负重,一忍再忍,外人岂不是要说你们夫妻表里不一、特会做戏?”
听罢此言,北堂傲仔细一想,可不是这理儿?真是关己则乱――
于是,他不得不强迫自己,随着琅邪也一并坐下来慢慢喝茶,小静片刻后,就可是从容淡定地吩咐厨房预备几位大人和太医们的饭菜,茶点。
琅邪见北堂傲稳了下来,便故意笑问北堂傲:
“那些大人们都一个个恨不得立刻一走了之,你准备这饭菜,不怕你说你收买人心?”
北堂傲则幽幽哀叹道:“她们吃不吃,吃不吃得下是她们的事儿,傲儿预备不预备,则是傲儿有没有此心,谁承望她们真留下吃!”他巴不得赶紧送鬼出门呢!
琅邪微微一笑:“傲儿今儿才又像过去那个稳坐中军帐的三军将领了!”
北堂傲嘟嘴叹气:“还不是让人逼得!”谁不想做个无忧无虑的幸福小男人啊!
后院,北堂傲发挥一家男主人的后方支援功能,前院,柳金蟾就继续当前锋了。
柳金蟾这嘴啊,根本不给陆长青开口的机会,噼里啪啦、噼里啪啦从养生说到生活有节制,呱呱就是一串病理养生各种正说、邪说。
最后,经过望闻“问”切,太医也觉得陆长青今儿这脑充血,不是一时气的,而是长期忙于政务,加上饮食荤菜丰富,以及某人不断暗示的某些生活无节制,进而导致气血瘀滞等症!
气得陆长青一待微微缓过劲,直说自己只是一时情急,哪有什么心悸之症,然后逃也似的冲出嘉勇公府,一去不复返――
自此与柳金蟾更是势不两立。
陆长青这一冲着走,余下的人,又怎么好意思留。
可临出门,仆人又急巴巴地说嘉勇公早已令人在花厅备好了酒菜,说诸位大人辛苦了,要招呼诸位大人好好吃茶用饭。
第847章 卷二086杜绝扎眼:柳金蟾铁面无私()
“那为夫明儿起,就天天穿给妻主看,金蟾,你喜欢不喜欢?”北堂傲立刻挨过来呈撒娇讨好状。
柳金蟾托着腮,斜看北堂傲抱着衣裳爱不释手的样,忍不住习惯地张口就戏谑道:“不穿,更喜欢!”
“有人呢!”
北堂傲立刻红得像只大灯笼,拉着柳金蟾就一个劲儿轻轻暗掐,娇嗔之状甚是可人,只是
待到那边抬来箱子挑衣裳时,北堂傲刚还粉霞铺满面的脸,越来越绿,最后能都能青得挤出水来了――
红得不许拿!
带花的不让选!
粉的说是出挑!
翠的又说争艳。
末了,黄的招蜂引蝶,紫的冲撞,最后挑挑拣拣,居然看上的竟是四身他婚前,那几年在沙场时做得衣裳:
两身乌黑,一身靛蓝、一身莲青活脱脱四身鳏夫色!
“这黑得好看,搭配这条玄色滚金边的腰带,加上袖口和袍脚这些隐隐约约的金丝蟒纹,正好衬托出相公利落干练,英姿飒爽的将帅英姿!”
柳金蟾嘴上是这么赞,但心里还是觉得这黑色的袍子太衬北堂傲天生的好身段,以及宛若青锋剑的清冷犀利之光,就怕剑出偏锋,最后反而出众――
也不是上上之选。
北堂傲余光斜看柳金蟾手里的乌鸦装,俏脸都气青了,咬着唇,好半日才切齿出一句:
“为夫这是去陪皇太后中秋赏月又不是检阅三军上阵杀敌!”大中秋的,让他穿得像只黑乌鸦,不是成心让人笑话他嘛――
“再说,合家团圆之日,这模样也不吉利!”反正,他不要穿这个!
既然北堂傲这么抵触,柳金蟾也不觉得是上上选,柳金蟾就将两身乌黑的帅气长袍搁置一边儿,取了另一身靛蓝的素色长袍:
颜色是不错了,但一点绣花都没有,不是柳金蟾说太素了,就是转过脸去偷偷看北堂傲都快哭了的模样,也知北堂傲是绝对不会同意穿的――
而今北堂傲就是搁在最里面入睡的里裳,都只穿绣了花样,勾过边的
靛蓝不行,就莲青吧!
柳金蟾搁下靛蓝色的袍子,才让北堂傲心里松了一口气,不想莲青那样的老头色又让柳金蟾拿起来细细端详:
颜色偏深,也晦暗,柳金蟾虽不明白,一直偏爱明丽之色的北堂傲怎么会有这样的颓废色礼袍,不过一想,既然是在军营穿得,自然是越经脏越好,便也不多想――
只是一抬眼,瞅着北堂傲那恨不得立马就将这袍子给绞了的神情,柳金蟾知道,真让北堂傲穿着进宫,他弄不好这几天,会从早到晚,板着一张晚爹脸给她看。
“不喜欢?”
柳金蟾还想说这袍脚的两朵菊花绣得很端庄,北堂傲就忙不迭地点头道:“这是为夫那年打算穿着去给人送葬的”不过后来嫌花哨,加上心情郁郁,他还是一身黑衣去的。
柳金蟾一听“送葬”穿的,立刻收好,另作打算。
北堂傲立刻一阵欢喜,但还来不及高兴多一会儿,柳金蟾还是不顾他的爱美之心,硬生生从他婚前的旧箱子里,掏出了一身,也不知谁家做来给他庆生的月牙点翠芳草菲菲的缎面曳地长袍,寓意他冰清玉洁、风华正茂――
当年看来格外讽刺,差点烧了的袍子!
做工好,就是
而今看来不知该说太年轻了,还是太素净了,反正北堂傲一眼瞅上去,就觉得大中秋的穿它清冷冷的,不说是鳏夫****,也有那么点寂寞广寒舒冷袖,一梦醒来孤枕寒的味道
反正中秋穿着,应着景北堂傲就觉得不吉利,感觉像是寓意他北堂傲今后会像嫦娥一般,夫妻两地,要守活鳏的意思!
“这逢年过节,不求热闹,但图一个喜气,夫人让为夫穿这么一个色去慈宁宫岂不是让慈宁宫的太妃们,心生孤冷之意,不知道的,还当是为夫故意笑话他们呢?”
北堂傲心里不乐意,立刻寻出千般借口来。
柳金蟾无法,末了又给北堂傲另外挑,北堂傲不敢左右柳金蟾的意思,怕柳金蟾又说他去宫里招蜂引蝶,对他心生嫌隙,只能想尽一切办法,暗示柳金蟾好歹给他挑一件,不说红,起码粉一点儿的衣裳――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个成了亲的男人不是?
最后小夫妻,各让一步,柳金蟾给北堂傲挑了一件雨过天晴样儿的粉色缎面莹礼袍,虽绣样不多,但好在领口袖口滚边处的铃兰花瓣绣得栩栩如生,很有新婚初甜的味道,北堂傲颇为满意,柳金蟾也实在选不动了,于是,就定了这件!
北堂傲立刻欢喜不已地试上身,然后趁着柳金蟾入厕的功夫,立马褪下来,让奉书连夜送到绣坊――
请最好的绣工,连夜赶工――
将袍脚所有的滚边处,用翠色镶一道隐隐的双边,然后再用金线将隐隐约约的铃兰花瓣,勾勒出金色的暗痕,最后再在花瓣之末,缀上宛若雨露般晶莹透亮的东珠,腰带和曳地的袍脚更是要求加上曳地至少三尺以上的尺寸,务必突出画龙点睛般的阳春玉露花红柳绿的隐隐之色。
拿完了这件,北堂傲又担心柳金蟾那日不满意,又让他穿那身月牙点翠的,索性,一并抱来,全交给奉书等人,说是日子赶了,也不求多,好歹弄些个金丝银线攒珠挂翠什么的,无论如何添上几缕富贵色,莫让他那日进宫被硬生生比得喽喽嗦嗦――
倒像他北堂傲嫁得差,花不起钱穿好衣裳似的。
一时,柳金蟾回来,就见北堂傲将他旧日出嫁前的衣裳全寻了出来,说是穿不上了,要都送人,散给下面的人穿。
柳金蟾心里扣,一瞅北堂傲要将好几个箱子里的衣裳翻出来送人,好些都是簇新的不说,做工质地都是一等一的好,心里立马不受用了,但这都是北堂傲自己的东西,她又不好明着说不许说,只得拐弯抹角道:
“你都送了,等到冬日里回乡下,你也穿着你这些个曳地的袍子走田坎?”
第848章 卷二087门第之差:价值观难以调和()
北堂傲一怔,抬眼要说另外再做,但一瞅柳金蟾一看他,就是满眼写着“浪费”的眼,心虚得赶紧收起来道:
“为夫也没说全不要,就是挑几件穿不上的出来,其余正打算让入画诗笺他们拿出去晒晒,省得搁在箱子里久了,平白霉坏了,多可惜!毕竟好些都是为夫过生辰时,府里府外人做着送来的一番心意。穿都还没穿过呢!”
说着,北堂傲还故意搜出一件,明显小了不止尺码的衣裳来与柳金蟾看:“你瞧,为夫十三四岁时的衣裳还在里面呢!”
柳金蟾一瞅那白蝶穿花花的缎面箭袖红袍,颜色还新新,开口就想说留给咱们大宝以后穿吧,可转念一想,大宝还没一岁呢,这得等十几年难眠不显得自己过于财迷了。
于是压下满心的不舍,柳金蟾努力露出无甚在意的神情,从北堂傲身边缓缓缓地扫视而过:
哇塞,满满几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