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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
柳金蟾立刻回头,要知道头牌在苏州也就一夜一吊,这五百不说头牌,在苏州起码也是个小有名气的名倌的一夜的价了!而这歪瓜裂枣
柳金蟾想说他们就是倒贴都不要,楚天白却根本不理她的眼色,突然指着老鸨身后一人就道:
“那我要这后面次一点儿的那个?就那个,绿衣裳的!”
老鸨与柳金蟾瞬间拉长脖子,顺着楚天白指得方向瞅去,起初柳金蟾还以为会出现一个更可怕的男人,不想一张宛若晨风般清新宜人的俊秀脸庞就映入脸来:
乖乖――
若非眉间那浓得化不开的愁映在眉间,真可谓是个翩翩佳公子哦!
第721章 实话实说:千年槐树老妖公()
虽然家有绝代佳人,但老虎就是老虎,再美也是虎美人,与这宛若白莲般可人温柔的男人,就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一看就觉得心旷神怡、无需提心吊胆!
就这样,楚天白还叨叨:
“虽然没咱相公生得一半好看,但看着还算舒服了!”而且一点儿也不凶!就跟一只大白兔似的!
老鸨的脸颤抖了:这可是天香阁的头牌――
一晚上连吃带喝,客人不花个十两,他都不开口应允的人,这傻妮儿还说“次一点儿”的?
“难得来,也不还你价了,这个,我也给五百文!”
楚天白说罢,背着她的钱囊,二话不多,小手微微一施力,就将大山似的杵在跟前的老鸨拨开三尺有余,朝着美人笑盈盈地走去。
“”
老鸨惊得说不出话来,一见美人就控制不着步的柳金蟾立刻也朝老鸨比了一个“劳驾你让”的手势,也要飘过去。
老鸨能让?屹立不动!
柳金蟾可没楚天白的力气,幸得她生完孩子恢复还行,横不过去,就屏佐吸,把自己压扁了从缝里贴壁过去,仍凭老鸨在哪儿气得发抖,她只暗赞楚天白脑子好使,她怎么就没想到。
可谁想她刚过来欲赞楚天白好眼光。
楚天白则叹气,与她十分不解地咬耳朵道:
“地府的人奇怪吧?像鬼的居然最贵,像人的便宜v不得我相公,好好的模样,非要抹一脸子的面粉,动不动恼了,就把自己打扮得像只鬼,大半夜坐在床头,几次把我吓得死了过去又活了回来――人死了就是好,想死都死不久!”不知是不是也变成了僵尸。
柳金蟾眨巴眨巴眼,再次不知怎么作答,仔细一想吧,北堂傲似乎也这么干过,雪面红唇的,活像琉球国的艺伎,但晚上往那床头一坐,借着摇曳的烛火
不敢想,想多了背脊上全是森冷冷的毛毛汗。
“许是为了好看”古时候光线不好嘛!
柳金蟾也不知是在给楚天白解释,还在说服自己北堂傲挺正常的。
“柳姐姐你也觉得那两个男人好看?”果然是死太久了!
楚天白吓得从柳金蟾身前跳开了好大一步,露出惊吓状。
这一喊,立刻引来来众人的注目
“楚、天、白”又想死了是不是?
柳金蟾切齿,目露凶光,顿时明白天白相公为何天天儿咆哮的缘由了:她也真切地想手持一把西瓜刀砍死这傻妞了!
“我今儿可有钱!”楚天白立刻举起她的钱囊,以示她今儿地位不一般。
柳金蟾磨牙磨牙,决定在被楚天白把她的脸面再一次丢干净前,迅速撤离。
“柳姐姐,你别走啊,你要觉得他们二好看,天白给你全包下,要是觉得还不够,就是再把门口的千年老槐似的老妖公也一同包下都行――你别走――”你走了,我怎么好说是你逼着我来的!
楚天白立刻拉着死命要往外奔的柳金蟾往屋里拖,还不忘大喊,引得屋里一群哥儿与客人们全拿眼的余光瞅着老鸨那青黑不定的脸儿,一个劲儿偷笑:
别说,还真就像个千年老妖公!
老鸨气得胸口这叫一个上下起伏不定,想当年他年轻时也算是京城青楼里的一枝花
“砰!砰!砰!”
老鸨迈着他那堪比犀牛似地沉重脚步,十分有气势地站到楚天白跟前,以宛如举人俯视小人族般的完胜优势,睥睨还在拽着柳金蟾向美人前进的楚天白,居高临下地质问道:
“请问,你说的这千年槐树似的老妖公,指的谁?”敢说是我,你试试!
一脸白面起了层,还不忘在其上抹了媚紫小桃红眼影儿的老鸨,只往柳金蟾和楚天白看似拔河的二人处,眯眼一凝。
柳金蟾就忍不住身子后仰:“呵呵呵,老爸爸,你这话说谁也不敢说您楼里的啊?”闯祸又没担当的死天白,居然又第一时间拿她当挡箭牌。
“哼哼――哼!”算你识趣!
老鸨胸腹起伏数下之后,冷笑数声,当今就令身后的人拿来他的大算盘:“我们天香阁的规矩,见钱再见人!钱货两讫。”坑不死你二丫,你不知老爸爸的厉害!
老鸨与柳金蟾、楚天白二人就这么开始了坐在桌上数铜板了――
坑死人的楚天白居然背了一包散钱!连个整吊的都没有
好在是近午时分,天香阁除了昨儿留宿的老客陆陆续续起来,用茶用饭,预备离开,多数哥儿们也都在楼里或梳妆、或斜倚着窗栏赏那边墙上的迎春花开一个个懒洋洋的。
若不是今儿昨夜的贵客露宿到清晨,刚刚才用过早膳,说是要去家里看看,苏凌波今儿也无心步下楼梯,更巧不巧地回身时就瞅见这么二位傻帽进来。
“哎,你看其中那个头发乱糟糟的,似乎还是个书生q儿会考第三场出场,你说她会不会是个来京城赶考的举人啊?好生年轻呢!”
其中一人拉着欲回屋的苏凌波暗暗指着头发乱乱,脸上还有墨痕的柳金蟾低道。
经小桃红这么一指,早已对着儿女情长了无意趣了的苏凌波,不禁将颈子微微拉了拉:
果见一身量高挑书生打扮的苗条女人,站在门那儿,也不知老鸨在说什么,就忽见一个白嫩的婿子女子指着自己,苏凌波尚不明白怎么回事儿,只见得老爸爸身子微微一侧,那个粉衣长袍书生的脸就映入脸来,来不及避开,就四目一对:
只觉得电光火石间,心不禁微微漏跳了一拍――
好一双秋水般的盈盈明眸,直搅得他的心湖瞬间起了涟漪,眼见那小白妞朝着自己走来,他也忘了要挪移。
“哥哥,可是冲着你来的?”哪儿来的野狼,也想吃天鹅肉?
小桃红微微一皱眉,尤其一看那小白妞的一身粗布衣裤,立刻露出一脸的嫌恶,要推着苏凌波往楼上去。
苏凌波却因楼下欲转身的女书生而有些遗憾地驻了足:“且等等!”难不成是没钱?
第722章 寻花问柳:都是元宝惹的惑()
小桃红要说点子什么吧,楼下就忽然爆出了“老妖公”的话来,逗得小桃红一阵轻笑:“那小白妞还真敢!”也不问问他们天香阁的老鸨是谁的老情人!
“敢不敢的得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来!”
苏凌波淡淡一笑,无动于衷,暗想自己来这天香阁多久了,每年多少女人在此一掷千金、豪气万丈,但又几个能豪气到最后,不铩羽而归的?
“京城啊,任你是个什么人物,最后不能把你磨成精,也要把你磨成一个鬼儿!”这是圣皇的脚下,就算你是个皇亲国戚,也一样叫你今天翻云覆雨,明儿人头落地
眼见着那头开始坐下来数一小山堆似地铜板,苏凌波不知怎么的,只觉得心中掠过一丝丝的悲凉――
不禁想起了自己儿时,爹娘就是为了这么几个铜板,将年幼的他送进了人贩子的手里,一去不回头了明明说是送做人家的小童,却不想竟是被卖到这见不得人的地儿。
长叹一口气,苏凌波对那楼下的年轻书生也无甚兴趣了,能来这天香阁的女人,能进得了他房的,几个不是皇亲国戚达官贵人?就算一夜过的,那也是家有千万贯的豪商巨贾。
至于穷书生又或者傻乎乎地小猎户做梦呢?年级没有一把,都未必出得起他苏凌波的价!
越想越丧气的苏凌波,索性提着自己的袍子抬脚上了楼,他而今也算是想白了,要么就死在天香阁,死后做孤魂野鬼;要么就跟以往的哥哥们一样,差不多时就赶紧择一个还能对他有点兴趣的老女人从良了,起码死后还有人给点香火――
毕竟是干这种营生的,好人家谁会真正儿八经地把你当正房来娶,又把你来多偏疼些呢?不作践死你就不错了!
苏凌波悻悻然,抬脚就上楼小憩,不管夜晚又是谁来点他的名儿,反正一个贵客过去,下一个贵客回来,朝送晚迎,谁谁谁脱了衣裳能比谁强?一丘之貉,只比谁比谁禽兽而已。
而楼下的柳金蟾,则不得不跟着老鸨一起,给楚天白数钱――
谁让楚天白数个百,都有困难,她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老鸨明目张胆地坑天白吧?
数数数,一数到大下午,起初还以为只有铜板了,不想最后铜板里最后还露出两个金灿灿大元宝来,瞬间直了老鸨的眼儿,暗想乖乖儿,这土妞莫不是半路劫了人家的财?
想报官吧,这明摆着就要挣进荷包的钱不就是插翅而飞了?
老鸨强忍住报官的念头,只想着如何将这两锭大元宝赚钱荷包。
柳金蟾素知楚天白家是金陵城,乃至大周都赫赫有名的大茶商,单是茶山都是几十座,每年还会向宫里进贡,所以区区两个金元宝也没什么,就是
搁在天白手上,就觉得格外诡异。
“你相公知道吗?”
柳金蟾目视元宝,斜睨一落座就先要了只整鸡,在一边啃得满脸是油的楚天白。
楚天白捧着只有骨架子的鸡,立刻左右又一阵张望,这方又抱回她的大烤鸡,一边啃一边示意柳金蟾轻声:
“嘘――不都说,不能说了吗?出门在外,绝对不能提呸呸会听见的!”僵尸相公找来了怎么办?难得她有钱!
“你就不怕”
柳金蟾内心忐忑,她可不会忘记天白家相公挥舞着死神之镰,在她家门外喊她滚出去,他保证不会立刻砍死她的亡命状。
“没事,死不了!”反正死了又活!
楚天白低头继续专心啃鸡。
“你是死不了”他能傻到把自己先变鳏夫么?
柳金蟾一面无视老鸨赤果果贪婪的眼,将楚天白的两个大金元宝连同那桌上那刚串好的一大堆铜板拨拉进背囊:“天白啊,依我说,你还是早点回”
“回回什么家?”
老鸨一听柳金蟾这话,惊得赶紧起身,又挤出他招牌似的笑:“来我们天香阁,哪有不找着快活就走的?来来来,哥儿们都赶紧着过来,贵客临门也不知过来热和热和!”
老鸨手一招啊,也不等音落,刚还在周遭看热闹的人群一瞬间呼啦啦全一涌而至:
“客官喜欢可喜欢听曲?”
“客官你累了吧,来,牡丹来给您捶捶背!”
“绿袖来给你揉揉腿!”
眨眼间,柳金蟾和楚天白的身上就挂满了花枝招展的男人
“要不要全要?”老鸨不等柳金蟾再挤出空隙来劝走金主,立马笑向连啃个翅膀都有点困难了的楚天白。
柳金蟾一听全要,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