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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会怕她?”
黑夜里,三郎的动作不止,唯听他在耳畔又是一阵低低地挑衅之笑。
“怕?怎么不怕?”她都吓得半死了!
柳金蟾任凭三郎身似最恶毒的游蛇,也坐怀不乱,顿觉自己不禁堪比柳下惠,还可当谍战剧里的饱受诱惑,还可保持至高节操的女猪脚。
“怕”
三郎微微扬起的声儿一抬,柳金蟾就感觉他伏在她肩头对着她的耳心吹了口气,“怕她什么?”指尖在柳金蟾的臂上滑落。
不记得是那首歌说“山下的女人是老虎”
柳金蟾只觉得此刻的男人宛若美人蛇――
面对主动送上门的三郎,她只觉得头无比大,拒绝?他若是岛主派来试探她的,她不摸清意图,岂不是自掘坟墓?
想着,柳金蟾也不敢对主动送上门的三郎太冷淡,当然,也不敢太热情!尤其她的神经自昨儿风暴起至今,就一直绷得好似上了箭的弦,真的是太累了,两眼皮就一直一直打架,面对怨念不止的北堂傲也从没这么累过:
关键这三郎又是个捉摸不透的妖精,而她的脑子已经开始拉起警钟,要呼吁脑权,闹着要罢工了!
怎么办?
柳金蟾头疼欲炸,却只听三郎继续倒贴着吹耳边风:
“怕她把你压在门上,压得就好似那比目鱼一般?”太好笑了!
三郎一想起晚间柳金蟾被千代抵在门上动惮不得的模样,就笑得浑身发颤,还越想越笑得厉害,顿时把柳金蟾笑得有点黄。
不敢撵开好似盘蛇的三郎,柳金蟾能如何?
她一个翻身,笑笑地故意顺势反压滓在身上的三郎,低低着调笑似的俯身在三郎的耳畔吹了一口气:“这算什么呢?被母熊抵在地板上,压一辈子最后瘦得只有一把骨头了才好!”逞口舌之快,她柳金蟾就没输过人!
“你说谁呢?”
果然,小辣椒说变脸就变了脸,当即一把推开了身上的柳金蟾,猛然起身离了铺盖。
反正月不懂夜的黑。
什么风景也看不见!
柳金蟾无比君子地盘坐在铺盖上,暗对作势去拉门要走的三郎,挥一挥手道一句“撒哟啦啦!”,然后倒头就睡。
无奈小辣椒就是小辣椒,他不会负气而去,只会让人赶紧向他示好道歉。所以三郎手在门上,人却没丝毫离开的意思:
“你不喜欢我?”
柳金蟾无奈地掀开被子,不答反问:
“这得问你,喜欢不喜欢我!”哥,你就回吧,姐困!
“这与我何干?”三郎爬回铺盖边,倨傲地恼问。
柳金蟾眼睛都睁不开了,人还得强打全部精神道:“我不喜欢被人戏弄!”尤其是在我困得不行的时候!
614。第614章 歪打正着:这个果然本族人()
“谁说我戏弄你了?又是那个四郎与你说得?”三郎声露不满。
“那你说,你此刻在干嘛?”柳金蟾可没让人兜着鼻子转的习惯,时刻保持着的思维节奏,以确保自己不被人套出不该说出的话儿――尤其是美人在前时!
“你以为我愿意是我娘让我来伺候你的!”
三郎高抬着下颌的倨傲娇嗔轮廓在黑夜里依稀可见。
“岛主?”你娘不是要把你嫁给千代么?
柳金蟾捂着渐渐开始罢工的头,努力迫使它开始高速运转:这个岛主到底打的什么算盘?是看她柳金蟾的人品?还是看她对她的这个奖品有多少热衷?又或者,试探她的儿子对她的吸引究竟达到了什么程度?
疑问一堆,就是在大脑几近停摆的困顿夜,无论柳金蟾怎么给自己连掐带捏,浓浓地困意,还是强势袭来,打乱了她的思考和动作,最后在三郎冷冷的一“哼”声后,问道:
“你昨儿一夜没睡,不困么?”年轻真好!
不问不觉得,一问,三郎一个哈欠也接连而来,他回来也只小小的补眠了不到一个时辰,就被叫去陪酒了:
“你困了?”紧随柳金蟾一个哈欠后,他的眼也开始睁不开了。
“恩”柳金蟾眼已经半合,此刻就是真来了水鬼,她醒不来了。
“哎――”
困顿不已的三郎欲推推柳金蟾,要柳金蟾与他串串口供,无奈他音没落呢,柳金蟾呼呼的均匀酣梦声已经无比甜美地勾出他的瞌睡虫来――
困啊!
一头栽倒在被窝上,三郎只记得在睡前,拿脚踹开了,睡在了铺盖中间的柳金蟾,自己挤进了铺盖中间,堂而皇之地鸠占鹊巢,大字一张呼呼大睡起来。
验证柳金蟾的忠心?
向老娘述说柳金蟾述说夜里的种种表现?
在酣梦里早被三郎丢到了爪哇国,二人足足从凌晨睡到了次日
――日落月升,后又隐忍着肚鸣声,再从月升睡到了月落
――天知道,他们在海上遇到风暴已精疲力竭,又与狂鲨对峙了一夜,昨儿又是酒又是半夜惊魂,足足又去了一夜,是多么的缺乏睡眠
不是三郎起来锈,忽然发现不久前还和他一个被窝的柳金蟾,此刻裹着也不知哪儿来的铺盖,睡到了他的铺盖另一边,他都要忘了他老娘派他来时的叮嘱了。
“哎――”
睡意未退的三郎,长腿一个侧踢,就横过自己的被子,踹向身侧裹得像个煎饼果子似的柳金蟾。
“唔?”让不让人睡得啊?
柳金蟾半睡半醒,眼睛都舍不得睁开一条缝,只当这还是前夜呢!
“你是不是女人的?”白送你,你还只知道睡?
三郎嘴里咕哝,眼也是舍不得睁开。
“还能变男的?”柳金蟾呓语般回答。
“吹――我还能变妖怪呢!”三郎困意浓郁地也跟着呓语,不是娘的交代,他真想当什么都没发生,将柳金蟾一脚踹出屋,睡他个昏天黑地!
“你就是个妖精”何须变?
柳金蟾打个哈欠,翻过身,背对三郎又抱着枕头睡着了。
屋外只听三郎几不可闻得答了句:“你简直就不是个女人!”
屋外派来打听情况的二位仆人,甚是莫名,只得悄悄儿推了一道门缝往里望:
未见他们爷光溜溜地睡在铺盖里,四肢大涨,一腿还大喇喇地探出被子,火辣辣地搭在裹得像玉米卷的柳金蟾身上,十足一副大爷相。
再看仔细一点儿吧,这二人还脸上都是一副夜里酣战后,忙着补眠地嗜睡状,这
说明什么呢?
二人赶紧将这睡了一天一夜的二人状况,趁着在岛上忙碌了一日,不曾停歇过的月光用晚饭时,及时汇报了。
月光夫人惊讶了:“一天都没起?”
“恩,现在还在睡着呢!而且三爷还”仆人事无巨细地将屋里得情形描摹地格外仔细,顺便将三郎临睡时那句“你简直就不是个女人”如实地复述于月光夫人听。
月光一听惊悚了:“三郎真那么说?”一日一夜没起爱子可是一尾岛上出了名的有力小白鲨啊a果到现在都起不来――
不是女人,能是什么?难不成是传说中不把猎物缠得精疲力竭,就绝不放手的大章鱼?
“恩还说了两次!”
“那爷说了后呢?”
“说完就又睡了!”
这可是大问题,月光夫人搁下这边的事儿,少不得敢去哪边看了看,可不是如仆人说的,自己儿子疲惫的那模样,可不是累得瘫软了一般么?
这柳金蟾到底是什么神人?
月光夫人,禁不住又朝屋里的柳金蟾看了看,只觉得柳金蟾虽也是疲惫入睡的模样,但神情之间却丝毫不见一丝忧思,好似昨儿岛上发生的大事儿,压根就搁在心上一般,睡得这叫一个从容、甜美
“这夫人,真没出过屋?”
月光夫人皱眉。
“没!小的两个一直守在外面,不禁没见她出来过,就是连一个寻她的人都没有!说她是细作,会不会是千代大人弄错了?”仆人疑惑地问。
月光没言语,女人的嫉妒嘛!三郎昨儿别看回来时是气呼呼的,但后来一看人家仪表堂堂、俊眼修眉,举手投足更是岛上女人不能比,就对这女人有些眼神闪动,千代想三郎多久了,能不嫉妒?除非她不是个女人!
“此事谁也不许去说”月光微微想了想后,叮嘱仆人。
仆人立刻点头,暗想这事跑去给千代大人报信,也不过是自讨没趣儿――三爷没嫁,又没明说要给她,她知道也是白生闷气!
“里面醒了说我请柳姑娘!”
月光临走两步,又忍不住停着步再次吩咐道。她的心里对着柳金蟾的疑惑只多不少,但她对三郎这无顾忌的热情,就知像她这一族的女人,对姊妹耿直,信任就不猜忌,绝不胆小怕死,该行乐时也毫不含糊与大周女人大不相同――
果然是自己人!
可用!
615。第615章 流放山区:海岛已频临困境()
夜半,月如爪。
两虾米围在某个茅屋外,一边眺望远洋做远程探照灯,一边烤竹夹鱼。
“喏!”
三郎老规矩裹着一件单衫,抬手就大喇喇地递给柳金蟾一酒碗那么大的,传说中猫饭:“饭应该是昨儿的了,不过能吃就不错了!”
“”
柳金蟾接过猫饭,两眼瞅着掌心里的猫饭,差点瞪成了豆豆眼儿,她实在不想说这饭就是喂猫,猫而今也吃不饱了吧?
但这光景
柳金蟾只能露出一副很开心的模样,用也不知哪儿折来的两棍子,翻着她和三郎坐在小船上,从月上柳梢钓到月上中天,才好不容易上钩的鱼,在将熄未熄的木头桩上不停地翻动着,娴熟地动作,让吃惯了生鱼的三郎,满眼都是唾弃:
穷酸,吃个鱼,也要这么穷折腾么?
三郎努力无视柳金蟾手中美食送来的阵阵肉香,用从柳金蟾处半要半抢来的匕首,将一块厚厚的生鱼片割得薄如蝉翼,然后一片片搁在盘子里,滴了两滴醋,就递给柳金蟾:
“现在官府封海,千代她们出海到今天都还没消息大家现在连出海打渔都不敢了!”
柳金蟾默默地接过三郎递来的土碟,继续烤鱼,心里盘算着自己被发现时,会不会变成风干的尸体――
按照大周将领们擒贼不擒住王绝不会善罢甘休的作风来看,地毯式搜海还会不断深入,尤其海这么大塞北之战都陆陆续续打了十来年!
“哎――我和你说话呢c你拿主意时,你倒真跟比目鱼似的,只会干瞪眼儿,不会说话了?”三郎端着猫饭,怨气十足地瞪着柳金蟾:可怜他们连到沙滩边捡牡蛎都只敢在晚上了。
“说什么?”你们听吗?
柳金蟾举起鱼放到鼻尖上嗅一嗅,俨然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想点办法啊?总不能就这么等死吧?”
三郎瞪着柳金蟾,急得不行的怨嗔模样,这乍一看,柳金蟾都差点以为他“三郎”是她柳金蟾的男人了呢?看他这神情,这动作,跟和自己妻主说话似的!
“那又能怎么办?”没见她都被发配到这岛上的边远“山区”劳改了吗?
柳金蟾努力无视三郎一副看她跟看自己女人似的模样,低头又继续烤她的鱼,宛若高人一般,一边翻烤一边技巧地撇开这暧昧不清的氛围:
“你娘、还有你女人根本就不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