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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傲贝齿一咬,要立即发作吧,又不好立马翻脸不给柳金蟾面子,少不得告诉自己再忍忍,且听柳金蟾这朝三暮四的还想说点啥,毕竟女人的薄面有时候还是需要给的,尤其是在下面有客人时
北堂傲屏佐吸,板着冷脸,人不言,只将差点把一张脸肩上睡横的胖妞妞,重新抱了抱,换了一个她舒服的姿势,亲亲,然后
那刚才低眉顺眼的受气包,摇身一变,成了斜眼看妻主,还要弄出什么幺蛾子的恶夫:
你最好见好就收,得寸进尺就罢了,别指望着再进一丈了啊――都同意你去外面过夜吃杀猪饭了,你还想咋的?告诉你,再恼为夫,你明儿别说杀猪饭吃不上,就是那陈先红,也别想靠近咱们家门一步!
这架势
柳金蟾隐隐已经能觉察到弥漫到空气中的危险分子,正以难以计量的速度在她的周遭剧烈跳跃。
一触即发啊!
吞吞口水,柳金蟾微微地抬着自己的凳子朝后挪了挪,在一个她内心觉得相对安全的位置,站着跟后,她谨小慎微地、想了又想,复又开口:“相”
“公”字尚未出口,北堂傲猛然瞪来的眼,就让柳金蟾在他眸底看到了大大的数字:“你还想如何?”过分了啊!
柳金蟾当即决定采用迂回战术,先卸下北堂傲的心防,再对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最后循循善诱地哄他双手开开心心地交出妞妞妹儿――
这才是双赢之举!
思及此,柳金蟾拳一握,脑子一转,赶紧“蹭蹭蹭”地,一溜烟巴到了北堂傲的身侧开始准备献殷勤。
柳金蟾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当即让北堂傲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北堂傲是谁?坐镇三军的少帅,他什么人没见过?
尤其是
平日不烧香,临时抱佛脚,以及无事献殷勤的
说白了,就是非奸即盗!
而,柳金蟾尤擅此道!
“妻主,这是?”又想黄鼠狼给鸡拜年了?
北堂傲故作受宠若惊状。
柳金蟾复吞吞口水,一脸很是体贴地开始煽温情了:
“为妻终日在书院读书,家里家外都是相公你一个人操持,你看看你这手”
柳金蟾双手抬起北堂傲的手,眼一低,青葱白玉似的,愣是找不出一丝操劳的茧子于是,她只得再吞吞口水,露出无比爱恋的眼神来,顺便还摸了摸:“为为妻保养的愈发光滑细腻了!”她这女人都要比不上了。
这话
没头没脑的。
北堂傲一颗心立刻拔到了警戒线上,但你左顾而言他,他北堂傲正求之不得呢!
“你个没正经的,孩儿在呢?”继续!
说归说,北堂傲也没打回柳金蟾毛手的打算,而且他觉得自己可不能再跟以前没嫁时一样,再弄一手的粗茧子了,以后习武得弄双手套,然后嘛,坚持做全身护理!
眼见此“关怀备至”收效甚微,柳金蟾决定再来招“嘘寒问暖”。
“相公屋里穿这么单薄,也不怕”
柳金蟾说着,欲取北堂傲刚退下的棉袄给北堂傲披上,不想抬眼一看,北堂傲穿得如此单薄,抱孩子抱得鼻尖上还惫一层呢,立刻改口道:
“相公,莫不是热了?为妻帮你脱一件衣裳吧!”
柳金蟾手一探过去,突然觉得情势不对啊,这叫“嘘寒问暖”?
无奈手已伸到了北堂傲的领口了,缩回来似乎更不妥当,柳金蟾只得悄悄抬了眼儿瞅北堂傲的神色,欲神不知鬼不觉地拿回自己探出去的狼爪,只是手不干点啥儿,会不会令人生疑?
北堂傲能说什么?
柳金蟾是什么德性,什么癖好,他这个枕边人还不知道?第一次见面她上下其手,他都没敢反抗,此刻他孩子都给她养了一个了,还忸忸怩怩不从,不是将妻主往外面的悬狸们身上推么?但眼下,他不说还抱着孩子,下面可还有客人呢?
北堂傲想说柳金蟾两句,但这节骨眼儿,柳金蟾才刚板了脸,他眼下不从了她,弄不好心里不爽快,横了心,一个杀猪饭吃上大半月,他上哪儿寻人去?
垂眼看柳金蟾笨手笨脚解他衣带子,北堂傲只低头不语,默默将怀里的孩子暗暗放低了些,正想这种事孩子看了好不好,柳金蟾的手就缩缩缩地往后收了。
这?
北堂傲余光扫过自己开了的领口,微微有些疑惑地看向柳金蟾:突然又这么君子,你今儿到底是唱得哪一出?还是突然想起要留点余力啊?
北堂傲的眸光“倏地”一冷,瞬间就开始猜疑起柳金蟾今儿巴巴地非要明儿去吃杀猪饭的用心来,想也不想,开口就没好气地质问道:
“妻主,这是想起谁了?”开了衣裳不动手,可不是柳金蟾的为人。
“呃”
柳金蟾可不敢说,她刚就没哪方面的意思――
这娶进门的男人啊,你对他动手动脚,他说你不是个好东西;但你若要敢装君子,那么祸事来了,他得掘地三尺找狐狸精,疑你见异思迁,有了新欢忘旧爱。
柳金蟾可不上当,她灵机一动,赶紧托词道:
“胡说什么呢?除了相公大人,为妻眼里还能放谁?这不是咱们孩子在吗?”好契机!
北堂傲瞅了瞅柳金蟾这双特会撒谎的眼,方垂眼将放低的孩子抱立起来,撅嘴白了柳金蟾一眼,道:
“难得你还想得起,咱们有孩子!答应人去吃杀猪饭时,怎么不想想?”假正经!
柳金蟾无语,她就知北堂傲不是个会轻易松口的人,但这难道不是她规劝北堂傲放手宝宝的好时机么?毕竟哪个年轻人不爱玩?
“相公啊,为妻也不是不想带你去吃杀猪饭?”柳金蟾立刻一脸堆笑。
北堂傲眼一挑,不解何以柳金蟾刚才还一口否决得毫无转圜的余地,此刻又抛出一橄榄枝来,不禁恼恨道:
“妻主,爱带便带,不想,便不想,为夫难道还能强了你不成?说这话儿难道还要道出个不得已的苦衷来?”虚伪!
491。第491章 噩梦来袭:醉梦易醒情难收()
男人肯对你摆脸色,起码说明他心里还是由你,拒有时很难分辨是憎恶还是喜欢,又或者恶心,反正比无动于衷强。
柳金蟾涎着脸笑贴到北堂傲身后,小手在北堂傲肩上殷勤按摩:“相公这话可就委屈为妻了。相公,你想啊,咱们夫妻都去了,妞妞丢在家里,这要有个大小事儿,谁敢替咱们做主啊?”
北堂傲抿唇,立刻委屈地怨嗔道:“妻主倒是想得好生周到。你出去快活,留为夫在家日夜带孩子这就是妻主对为夫的疼惜?”想来就憋屈!
柳金蟾一听这话,立马欢喜起来:“为妻也知相公辛苦,毕竟带孩子是件苦差事那不如咱们把孩子送到我爹哪儿,到”
“到什么?”
北堂傲想也不想,抱着孩子当即起身,愤而怒视柳金蟾僵在脸上的谄媚之笑,一双狭长的大眼,不可置信地瞅着柳金蟾,有一种难言的心寒在周身蔓延:
他一直以为柳金蟾对他的好,都是因为爱他,对他有一颗真心,原来原来她到现在,即使他为了她养了女儿,她也自始自终没把他当做过她的男人
在北堂傲冷冷地逼视下,柳金蟾很想继续说“我爹带着相公不就可以腾出空来了?”――
拒发音困难,拒自己几乎瞬间让北堂傲周身的气势压趴在地,拒她从不畏惧权贵,但她还是无法开口,只因,北堂傲眼中有一种伤,这伤像极了那个死去也始终抱着孩子的疯男人:
是为了孩子的安全,坚持带走孩子?然后伤透北堂傲的心?
还是抱着侥幸心理,仍然让北堂傲带着孩子,然后终日提心吊胆?
柳金蟾不懂孩子对于男人的意义,但她能看见北堂傲眼底的绝望在一点点地升起,不该心软的,不能妥协的,因为一旦北堂傲病一犯
柳金蟾不敢想象此刻还无忧无虑的宝宝倒在血泊中,失去呼吸的惨状,她前世没做过母亲,今生带孩子的时间也没北堂傲多,但她对孩子的爱丝毫不少,孩子出了事,她也会疯掉的!
但强行抱走孩子,北堂傲又怎么办?她不可以这么自私!她不要北堂傲成为那个惨死棍下的疯男人!
垂下眼,柳金蟾很是艰难地开口:“若你不愿意就留下。。 ”
北堂傲只觉得腿微微一软,因柳金蟾这句话,抱着孩子的他瘫软地坐在床沿,所有的好强、所有的期许、甚至所有重新燃起的希望,都在这一瞬间灰飞烟灭――
失了身的男人怎么会有幸福呢?
那么他苦苦地还争什么呢?又能争到些什么呢?
他北堂傲,此一生,永远都翻不了身!
绝望再次好似难以逃脱的梦魇,将北堂傲罩在看不清前路的噩梦里,若过去,他还想视死如归,马革裹尸留下一个美名的话。
那么此刻,他连这名也不在乎了,若非怀里的孩子还在“依依呀呀”抓他的袖笼,他几乎都想就这么从屋里走出去,然后走到哪儿算哪,反正,生也罢、死也罢,一生也就是如此了,谁又是谁的谁呢?
北堂傲眼似空洞,颓然坐在床沿,只低眼俯看孩子不断对他笑的脸,好似失了所有生气的大布娃娃,即使知道柳金蟾此刻正担心地看着他,他也无力去说什么了,他只觉得明明昨儿还肌肤熨贴,将他带入极乐缠绵的柳金蟾,也好似陌生人一般,距离他好远,远到近在咫尺也如天涯,他就是紧紧抓住,也已抓不住了,又或者,他从来就没抓!
“相公?”
觉察北堂傲在眨眼间便已不对的柳金蟾,不禁凑过去低低地轻唤。
北堂傲却仍只是低垂着眼,一动不动地继续保持着倚靠床栏看孩子的模样,寂然不语,甚至连话也不答了,刚刚那只凶悍的恶虎,早已成了垂垂而去的病猫。
“怎么了?”
柳金蟾下意识地探手去摸北堂傲的额头。
北堂傲依旧未动,明明柳金蟾的亲切话语近在耳畔,但北堂傲就是觉得好似来自幻境里的缥缈回音,怎么听也不觉真切――
去了去了,一场梦而已。
“拥毳对芳丛,由来趣不同。发从今日白,花是去年红。
艳色随朝露,馨香逐晚风。何须待零落,然后始知空。”
柳金蟾正想北堂傲是不是又犯病了,不想,她正欲悄悄儿抱过北堂傲怀里的孩子时,北堂傲竟然恍恍惚惚地将她那日夹在诗集的诗背了出来,明明只看过一二遍怎得疯得还能了悟禅境了呢?
明明那日还在屋里为这诗闹了好一阵,问她是不是去年的老相好来了,所以不想和他过日子了
“相公?”
柳金蟾再喊。
北堂傲不理。
柳金蟾要抱走孩子。
北堂傲抱得死紧。
柳金蟾无奈,只得又喊:“北堂!”
北堂傲还是一脸恍惚。
柳金蟾咬咬唇,少不得硬着头皮低唤了一声:“孩儿她爹?”
北堂傲这才微微一怔,稍稍抬了眼,不解柳金蟾何以这般唤他,明明从没这么喊过他,也压根不打算迎他进门,这么喊算什么意思呢?
一想到这儿,北堂傲又要低回头去继续自怨自艾。
柳金蟾能让他继续这么疯下去?她眼见这么一喊管用,赶紧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