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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难为:腹黑将军嫁进门-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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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知却努力装作不甚在意,继续低垂着脸,静静倾听爷的打算。

    “所以,爷我想着,不如趁着他年正十八,正好死了这条心,回去正好寻个好人家嫁了!”

    北堂傲懒懒地靠在靠枕上,继续把玩玉蟾:“咱们也不过多给些陪嫁,指不定他这模样回了去,仗着何季叔的喜欢,还能寻户好人家做正夫。不管怎么说,做人正房,说到天去也比给人做通房强不是?”

    奉箭点头:深宅大院之争,岂是一个薛青能应付的!

    “至于,你说怎的要用玉堂春这么声名狼藉的男人,咱们不是眼下没人可用么?寻常人家好孩子,谁愿意来干这事儿?咱们也不能平白坏人家名声不是?”

    奉箭点头。

    “再者,名声越大、来头越大,才越好用!尤其他是名利场吃过亏、又翻了身的男人,这如何拿捏人的好恶、贪惧、如何见人说人话、见风使陀,就是恨你到骨子里,还能与你打情骂俏的本事,咱们都未必及他三分!”

    “正所谓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玉堂春与那莺哥能在苏州城摸爬滚打至今,一跃成为苏州城的名流,纵然是声名狼藉,丑名远播,但你看今儿在城门,城门官单瞅一个莺哥就那哈巴狗恨得当即摇尾乞怜的模样,可见他们会的敲都是我们万不及的。”

    奉箭不自觉地默默点头。

    北堂傲长长地叹出一口气后道:“说起来,将来咱们夫人若真要在白鹭镇呆三年,咱们还有请他们帮忙的时候呢!”

    “那?”奉箭抬眼。

    北堂傲笑:“你个傻子,这人人可不是你想得,你给好儿,他就一定知恩图报,有的人需要你给他一个嘴巴子,再送他一颗糖哄着,让他对你又敬又怕又爱又恨,礼尚往来,利益勾连,才有长长久久地往来!”

    “爷而今是?”奉箭微微露出疑惑来。

    “小试牛刀!看看他的人心,值不值得下注,又或者扶持!”

    北堂傲说着两指从一锦盒里拈出玉堂春的卖身契:“若值得,这就是第一份大礼!”做好人要做到敲好处,好处嘛,也要敲给在刀刃上。

    “爷,不是答应夫人”

    奉箭不解北堂傲何以一副卖身契可给可不给的模样。

    北堂傲放下卖身契,丝毫不想答奉箭的话,他可不相信柳金蟾会去查他北堂傲有没有给人卖身契――

    他北堂傲素来是宁可错杀一片,也不会错放一人,不能用者,斩立决,任你是谁,碍我路者,不死也废了他!

348。第348章 过河拆桥:人心本是最难测() 
“若是他与苏姑娘真有缔结姻缘一日做贺礼如何?”喜上加喜?

    北堂傲笑问奉箭,眼瞅着奉箭几乎感动得要感激涕零的模样,他的心却冷冷冷地笑了个张狂――

    女人,尤其是心高气傲的才女,口口声声说能为爱而死,其实,她们自始自终最爱的是她们的名。

    “只留清气满乾坤”

    这高洁的情怀可歌可泣,却有几人能看到玉堂春,想到他们身后那颗,即使身体沾满淤泥,也渴望着被救赎,拼命想要像莲花一样冲出淤泥,尽情绽放的心呢?

    难道比男人名节更珍贵的,不是一颗无论何时何地都始终如一、深埋于心但求你好的痴情么?

    世俗礼法的条条框框,谁的明目能跳出藩篱,收获这棵不愿沉沦的水莲?

    而他的金蟾,又能爱他北堂傲多久,不变呢?

    浑浑噩噩、心思各异的人们,渐渐迎来了苏州城的夜――异于他处的、热闹的夜。

    北堂傲倚窗而立,眺望秦河上的灯火随波荡漾,斗赢了家翁又如何?他仍看不见他的未来,看不见他的金蟾兴冲冲朝他奔来,他满满的忐忑需要她用她的整个怀抱来安抚。

    奉箭没有说话,只静静得伫立于北堂傲身后,他不想说,他刚路过何季叔门外时,听见了那个薛哥儿的哭声,虽然心碎,但奉箭仍觉得爷说得对,那薛哥儿其实不嫁给夫人才是最好的选择。

    不是因为他贞洁还在,他还有退路,也不是爷除了柳金蟾外,别无它途――

    而是,虎口之下安有余粮,公子是个爱恨分明,却没有善恶之分的人,他可以为了柳姑娘赴汤蹈火,死而后已;也可以为恨一个人,终其一生去报复所有他看不惯的人、以及家族

    是好是坏?

    奉箭不知道,他只能静静地守护着自己的公子,希望他一直一直像个被宠坏了的小男人,依偎在柳姑娘的怀里,跟着侠女般的柳姑娘去惩奸除恶、伸张正义。

    奉箭静静地循着北堂傲的目光,看着河面荡漾的灯影,映着公子那美玉般精致的脸,等待晚归的柳姑娘。

    河水荡啊荡!

    摇曳着北堂傲不安的眸,也牵动着窗那头,玉堂春的一颗纷乱不已的心。

    她就要来了!

    见?

    不见?

    见了说什么?

    不见,将来还能再见吗?

    他就要嫁人了啊

    玉堂春头靠着窗,只觉得他的魂魄好似已经从遥远的白鹭镇一缕缕地飘回,又一缕缕地飞走了。

    半年前,为救她,他委身于人,沦落风尘,她蓬头垢面出大牢时,他只敢躲在墙后,泪眼婆娑地目送她形单影只、离去的凄凉身影。

    她来寻他,他却只能在别人的怀里承欢任人取悦

    她恨他的吧?

    提起恨,玉堂春就想要把自己藏进箱子里,他害怕看见她眼底的憎恨与嫌恶――

    “莺哥,备水,我要洗澡!”

    玉堂春跳下榻,觉得自己好脏,满满的污垢将他的身体裹了一层又一层,好似怎么洗都要洗不干净似的!

    一桶水过去,又一桶水过去

    莺哥看着玉堂春那擦得通红的肌肤,虽然不解玉堂春今儿是怎么了,但也不敢问,这情形,让他不禁想起,半年前,玉堂春把自己送进刘府后,那一月的情形大师兄就这么一夜夜得擦洗着自己的身体

    不知该怎么劝,莺哥只得左顾而言他说,那边的芯叔在那边屋里,好像哭得厉害。

    玉堂春奋力擦洗的手一震,然后整个人颓然了下来,半日,他嘴角微微一扯,冷嘲似的冷漠笑言:

    “天下无奇不有,竟还有巴心巴意要给人做小的?”哭?他玉堂春,更想哭。

    “话也不是这么说的。毕竟柳夫人”

    莺哥想说“年轻又有才气”等字,不想玉堂春就恼怒地瞪了他一眼,逼得他不得不闭嘴,好半日才嘀嘀咕咕地呢喃道:“起码是个举人”又年轻俊俏

    莺哥后面的话生生让玉堂春瞪得没了音。

    玉堂春冷眼看莺哥那一副“柳夫人挺好”的模样,不自禁冷冷低哼一声:“知府还是大人呢!”他玉堂春要愿意,早让那老不死的胡跋弄进后院不见天日了。

    “但柳夫人年轻啊9”还才气逼人不输

    莺哥要赶紧二度抢白,不料玉堂春模样更凶了,还勾着嘴角笑问他:

    “这老女人和年轻女人把男人弄进屋来,难道想干的事儿,还不一样?”一丘之貉!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管她美丑年纪,不愿意行不行?

    莺哥语塞,二度看着玉堂春说完后又开始要用力擦洗着要求换水,明明水清亮亮

    “刚”

    莺哥吞吞口水道:“柳爷说,玉班主不愿意进柳家门的心思他知道了,让师兄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玉堂春瞪大眼儿。

    莺哥撇开眼儿:“今儿我们这么一闹,柳爷说,他都明白,不愿意嫁就不愿意嫁,与其今儿得罪了何季叔将来进门受气,不如”

    “不如什么?”

    玉堂春眼见莺哥眼神闪烁,一颗心不禁提到了嗓子眼儿,暗问自己:难不成是想过河拆桥,又把他送回胡跋手里去?

    莺哥咬咬唇,心里不无可惜地叹气道:“说愿为大师兄与苏姑娘牵钱搭桥!”

    玉堂春眼似铜铃,瞪得眼珠儿都不会动了,好半日才用颤抖地音,好似没听清楚似的地追问:“说说什么?”怎么可能?

    莺哥撇开头,怕看见玉堂春燃起希望,最终又失望后的绝望眼神。

    “柳爷说,眼下一切没定,等案子下来,何季叔领着薛哥儿回老家后,就悄悄让柳夫人为师兄,与苏姑娘牵线搭桥。”

    欣喜?

    再见的忐忑?

    不,更多是惴惴不安――

    “”

    玉堂春垂下眸子,他可不信这话儿,多少次他被送进别人的屋子,结果进来的却是另一个陌生的女人

    终究,闹了这么一场,不给人做小了,也逃不脱再被转送的命运么?

349。第349章 夜色珊斓:何幺幺苦劝薛青() 
“等案子结了以后?”玉堂春重复这话儿,脸色瞬间一片惨白。

    莺哥不解玉堂春何以不喜,反倒一脸死寂,只是静静地点点头;“恩!”

    玉堂春静静地点点头,好似松了一口气似的道:“也好能看见案子沉冤得雪我们亏欠苏姑娘的也算是都还了!”即时死,也没什么不可瞑目的了。

    莺哥不解玉堂春何以这古怪的神情,只是拧着眉看着玉堂春那好似什么都放下来的平静,狐疑道:“柳爷还说,案子没结前,师兄在公堂以外的地方,最好别见苏姑娘的好,毕竟而今师兄是柳夫人的人”

    玉堂春垂眸,半日低低呢喃道:“咱也没脸去见她,不是吗?”

    莺哥撇开眼:“柳爷让大哥什么都别想,常言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师兄静心等待案子开审就好!而且既然大哥不愿意,他眼下也不会让柳夫人来打扰师兄的!”

    玉堂春脸上露出嘲弄的一笑,斜睨着莺哥问:“早打扰,晚打扰,区别何在?”难道她柳夫人会正人君子似的一辈子?不过是欲擒故纵,先施恩,再让他死心塌地――女人们的伎俩

    穷尽心思,为了还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儿?不过是这个柳金蟾更君子,更得人心罢了!

    说罢,玉堂春起身,软软地写着那边窗,眺望黑漆漆的江面,问自己,难道自己今儿做得还不够?难道他就要这么认命地真去给人做小,顺水东下,与一个心不仪、堂屋还端坐着一个随时会将自己撵出门去公夜叉的女人,最后临老逐水飘零?

    一阵阵难以言语的凄凉在玉堂春的心里翻搅,看似简单的柳夫人,有太多让他疑惑不解的地方,他不知这个柳夫人到底藏得多深,一个明摆着的便宜送上门来的,她都能拒之门外,引而不发,非要收买人心

    那么她会不会有一日等他动了心,却又对别人动了心?

    虽觉得玉堂春表现奇怪,但也没深想,心里想,也许这就是所谓大风大浪见过后的风平浪静吧?但,莺哥心里就是觉得玉堂春错过了柳夫人这么一个年轻俊俏、有才气又有权有势的女人,好可惜――

    怎得人人都只看得见师兄,却看不见他莺哥呢?难道他莺哥就差师兄很多很多么?还是他不够出名,没有人人说得那种味道呢?

    莺哥郁郁地退出屋,心情好烦闷,原本想着师兄先进屋,他在伺机跟来的打算,也因柳爷这话而烟消云散去

    哎,莺哥长叹一口气,不禁仰天问月,如果师兄真的能如愿以偿嫁给苏姑娘,他就得扛起整个郑家班了――

    那么他的归宿又在哪儿呢?谁又是他的良人呢?

    他成名角时,会不会也有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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