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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中的巨船,终于出现在了眼前。
一个老者坐在船首,一根鱼竿挑了出去,丝线在白云中沉浮。
两个老者在甲板上品茶对弈,十几个金丹端着茶盏,小心的伺候着。
数只仙鹤在甲板上鸣叫闲逛,不时的跳上几步,舒展一下翅膀。
“掌门,周长老,吴长老”王胖子李师兄张师弟心里几乎绝望了,到底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流霞门要出动这么大的阵仗?
“是你们先找到那有缘之人的?”周长老放下棋子,淡淡的道。
李师兄恭敬的回答:“是。”
“可有遇到其他门派的人在寻找他?”周长老道。
李师兄和张师弟仔细的回想,半晌后,才道:“弟子没有发现其他门派的人。”
周长老微微点头,这是说,太子湾得到消息的时间比较晚。
“你,说说太子湾抢人的经过。”周长老道。
王胖子道:“我与几个师弟在船舱内,忽然听见有人掉下了船”
“等等!”周长老打断道,“掉下船?不是被抢走的吗?”
王胖子急忙解释:“弟子反复问过了船上的其他新弟子,确实是胡寒珊自己掉下去的,太子湾的萧静恒,只是正好在附近,救人后心生歹念”
周长老有些失望,原来不是太子湾有预谋的抢夺天才弟子啊,只是个人之间偶尔摩擦。
吴长老微笑了,这天才弟子的头衔,果然只有花了大价钱的周长老才信。
王胖子继续说着:“萧静恒挑起胡寒珊的下巴,好一个美人胚子,本尊不过是外出郊游,竟然也有小美人从天而降”
“你说什么?”周长老大声的问道,身上的元婴境界气息狂涌而出,王胖子张师弟李师兄立刻飞了出去。
甲板上的几只仙鹤鸣叫着,跑远了几步。
吴长老伸手按住茶几,脸上却也是一片愕然。
周长老伸手一抓,王胖子又飞了回来。
“你再说一遍!”周长老的脸色几乎发黑了。
王胖子吓得小心肝扑通扑通的跳,没有想到,周长老竟然是个嫉恶如仇的,对萧静恒调笑小女孩,竟然这么愤怒。
李师兄和张师弟却趴在地上,抖得更加厉害,根本爬不起来。他们想得更多,更远。
“有缘之人”
夺舍的女孩
难道,这个有缘之人,其实是周长老的情人!
李师兄和张师弟秒做出了选择,一定要装作不知道!
王胖子又说了一遍:“萧静恒挑起胡寒珊的下巴,好一个美人胚子,本尊不过是外出郊游,竟然也有小美人从天而降”
周长老恶狠狠的问道:“你仔细说说胡寒珊的外貌长相!”
王胖子开始描述,小女孩,8岁,看着像6岁一般瘦弱,穿的衣服都是血,整天拿着一把长刀,很凶,砍了好几个新弟子。
周长老扔开王胖子,闭目沉思,根本不敢回头看吴长老和掌门。
狗屎的有缘人!
胡寒珊,胡寒珊,竟然是个女的!
可鬼谷子明确说天才弟子是个男的男的男的!
女孩子家家,叫胡珊珊,胡一一不好吗?叫什么胡“寒珊”啊,听着以为是胡汉三,胡寒山!
周长老狠狠地瞟了一眼李师兄和张师弟,这两个蠢货,竟然连男女都分不清吗?
流霞派三个元婴,四五十个金丹,就为了一个普普通通的新人女弟子,跑到了数万里之外的太子湾,和太子湾开战?
周长老羞愧得想立刻闭关500年。
吴长老忍住笑,道:“说下去。”
王胖子继续道:“萧静恒说,这就是缘分啊,本尊怎么可能放然后就被胡寒珊用力打了一拳,胡寒珊道,大胆,竟然敢侮辱流霞派弟子”
王胖子记性很好,又知道事关重大,这段时间反复的和其他师兄弟回忆事情经过,力求一个细节都不会出错,竟然把当天的事情重复的近乎完整。
吴长老随意的听着,心里却在盘算,是不是该舍弃这个小女孩。
毕竟,为了一个普通的小女孩,和太子湾等七个门派开战,实在是太不理智了。
“胡寒珊是什么灵根?”吴长老问道。
闭着眼睛装死的周长老悄悄竖起耳朵,要是胡寒珊有个变异灵根什么,事情多少好上那么一丝丝。
李师兄回答:“水木双灵根。”
水木双灵根,基本没有什么大用。
吴长老惋惜的摇头。
周长老继续闭着眼睛,天要亡我!
吴长老看了一眼周长老,挥手道:“你们先退下吧。”
王胖子等人,连着十几个金丹,都退了开去。
巨船上再无旁人。
吴长老缓缓的道:“只是小小的误会,不值得闹腾大。”
周长老板着脸点头。
当日,周长老认为太子湾是有预谋的抢夺天才弟子,断绝流霞派的希望,必然会有一连窜的阴谋,怎么会向金丹屈服?
狮子搏兔,亦当全力。
周长老不仅派出了二十几个金丹,更是连流霞派仅有的五个元婴,都硬生生被他拉了三个。
三个元婴,四五十个金丹,几乎聚集了流霞派的大半力量,力求一击必中。
不想,劳师动众,竟然是一次乌龙。
周长老唯一感到欣慰的是,他们几个元婴大能没有对外露面,太子湾只知道流霞派出动了二十几个金丹。
二十几个金丹的阵仗虽然也大了点,但是,怎么也比出动三个元婴小很多吧?
不如就此悄悄退却,那个胡什么的管她去死。
掌门手里的钓竿纹丝不动,声音却传出了巨船。
“一炷香之内,太子湾立刻交出胡寒珊,否则鸡犬不留。”
周长老愣住,吴长老大惊。
掌门难道疯了?
白云上,李师兄反而淡定了,早就知道会是这样。
他心中唯一的困惑是,这个胡寒珊,究竟是周长老的老情人夺舍,还是掌门的老情人呢?
太子湾。
“诸位的盛情,本门绝不会忘记。”太子湾掌门微笑着,对着十几个金丹团团作揖。
十几个金丹客气的回礼。
“想不到流霞派还有这点底蕴。”有金丹笑道。
“也就这点棺材底了。”另一个金丹道。
这些金丹来自附近的六个小门派,他们都有共同的困难,那就是明明有优秀的弟子,却缺乏灵脉,缺乏资源,无法培育更多的金丹,更无法更进一步。
霸占着附近上百万里最好的灵脉的流霞派,自然成了公敌。
一头年老体衰的狮子,根本没有资格领袖群雄,独享灵脉。
“二十几个金丹啊。”有个别小门派的掌门,却有些迟疑,为了彼此的利益,联合起来明里暗里争夺流霞派的资源是一回事,公然和流霞派叫板,又是另一回事。
一个拥有二十几个金丹,更谣传有元婴掌门的流霞派,怎么可能是他们能对付的了的?
“依我看,多半是个误会,不如以和为贵,与流霞派好好商量,妥善解决。”那个小掌门道。
“道冲掌门言之有理,不如互相退一步。”又是一个小掌门附和着说道。
要是流霞派要抢夺太子湾的地盘,其他小门派唇亡齿寒,自然会联合起来,打个头破血流在所不惜。
今天,不为了别人站出来,明天,就没有人为自己站出来。
可是,只是为了太子湾抢夺了流霞派的一个新人菜鸟,流霞派也只是要求交还弟子,怎么看道理都不在太子湾这边。
“那个女孩子竟然殴打尊上,难道这还不叫冒犯吗?”萧静恒的女弟子气呼呼的插嘴。
十几个外来的金丹冷笑不语,这种理由,还有脸说出来?
没有修炼过的凡人,都打修真者?你讲笑话呢?多半是这个身边围绕着一群美女弟子的萧静恒,见色起意,对人动手动脚,遭到了反抗吧。
这些金丹虽然都是小门派,单独一个门派也就只有一两个金丹,时常和门派中的筑基弟子说说笑笑,规矩稀松,但是,一群金丹说正事,一旁伺候的太子湾的练气弟子都敢插嘴,这也太没规矩了。
“尊上?”又有金丹咧嘴笑,“盈渊道友,这是何意?”
太子湾的掌门盈渊只得微笑,“尊上”,他也不懂啊!反正只是一个称呼,一直都是随便这些人胡乱叫着的。
“你可要好好管教弟子啊。”那金丹与太子湾相熟,特意提醒。
有金丹无意在太子湾的内部事务上纠缠,道:“不如我做个和事老,向流霞派讨个人情,你把那个小娃娃交出去,事情就这么了结。”
太子湾的掌门盈渊摇头:“诸位道友,我们又何必怕了那流霞派?”
此刻,太子湾内同样有二十几个金丹,何必惧怕流霞派?
“你我联合起来,足以和流霞派分庭抗礼,为何不谋求更平等的地位?”
平等的地位,其余金丹听懂了,交出保俶山一半的灵脉,才是平等。
“可是,流霞派有个元婴掌门。”道冲说道。
盈渊笑了:“你们谁见过流霞派的掌门?”
十几个金丹都摇头,流霞派几百年来深居简出,不问世事,也就见到一些筑基弟子四处晃悠,要不是这次出动了二十几个金丹,他们差点以为流霞派连金丹都没有。
“要是我说,流霞派根本没有元婴掌门,你们信不信?”盈渊一字一句的道。
要是流霞派有元婴掌门,会没人见过?
要是流霞派有元婴掌门,会这么低调?
要是流霞派有元婴掌门,会连评选优秀弟子,都榜上无名?
一切不合理的事情,只有一个解释,就是流霞派根本没有元婴大能,只有这二十几个金丹。
那么,为什么还要惧怕流霞派呢?
窗户上,一张小脸大大方方的露了出来,四处乱瞅。
“没人。”胡寒珊开始爬窗台。
“逃不出去的。”青霞仙子道,虽然没有了修为,但是她看到了那个女弟子的动作,这个房间被下了禁*制,普通人是怎么也无法离开的。
胡寒珊用力的翻窗而出,却被无形的力量阻隔,弹了回来。
青霞仙子冷笑,果然是最简单的禁*制,随便一个炼气期的都会使都能破,只能挡挡没有灵气的凡人。
胡寒珊打量墙壁,简陋的木板墙,这禁*制是针对整个房间吗?在墙壁上破个洞,在屋顶开个天窗,在地底挖个洞,不知道能不能出去。
她摩拳擦掌,拿起房间里的凳子,试了试,觉得不顺手,又找到了一盏油灯,要是点燃了木板墙,能在烧死前出去吗?
青霞仙子忍不住大骂:“老老实实待着,等师门的救援,不好吗?”
流霞派金丹的威压呵斥,传遍了太子湾内的所有角落。
胡寒珊不理她,继续琢磨着怎么离开。
为了她,二十几个金丹出面,威逼太子湾交人?
这简直是随地吐了口痰,四周一群特警破墙而出,坦克拐出街角,武装直升机头顶盘旋,无数枪管炮管顶着脑袋的节奏。
胡寒珊更相信,只要一开战,流霞派的金丹们就会毫不犹豫的无差别乱放大招,把她和太子湾的人一起干掉。
胡寒珊点燃了油灯,慢慢的向木板墙靠拢,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