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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是影子,她的神识窜入玉龙灰烬之中,追随着莫邪的影子,投身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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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起,天帝再未开过金口。
一百年后,一个名叫莫邪的少年在凡间降生。他生具仙骨,然而永不能修成金身。
一百零三年后,一个叫做玉言的少女在凡间降生。她的母亲是人间武林盟主,她的爹爹是一条金龙。她生下来就会说话,家里人恐惧不已,听从别人所说,给她灌了满满一碗黑狗血。
一百二十一年后,这个少年和少女神识重游天宫,将已为天帝的她,多年的心血付之一炬。
她想,也许这就是天意。
不过,这样也好,现在的她已经贵为天帝,只要她不愿意,再也没有人逼她做这等事情。想来青阳当年骂自己骂得很对,原本都是错误,为何不能早早结束,也省的多走了百多年弯路。
她把自己的右眼摘下,托玉言带给青阳,他在三十三天落地生根,她经过了近百年才知道。她与他的缘分早已错过,她只是想把某些东西还给他。
这代表她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她依旧沉默,但想他必能懂自己的意思。
她希望他能代她,看到想要看到的将来。
作者有话要说:推荐一篇有趣的文文,
五行周易神兽,比较清晰宏大的世界设定,
很萌的人设,
还有,很女尊,
嘿嘿嘿嘿~~~
ˇ缱惓遗仙恨,紫箫授神思3ˇ
玉言蹲在天池边哭了很久,似要把胸口的所有酸楚憋闷都通过泉涌的泪水疏散出体外,似乎只要这样做了,到了泪歇的那一刻,所有的痛苦与心酸都会得到纾解。
没有人来相劝,她可以尽情发泄,天地之大,只有如此渺小的自己,在伤心痛哭。
伤心最怕有人怜,难得有这样一个所在,这样一个机会,可让她自己一个人痛快的放任情绪。
只是等她的发泄告一段落,她立刻发现,那缕箫声始终没有停过,隔着水面,遥遥的陪伴着她。一曲《青云引》吹奏得如泣如诉,催人肝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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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袖子随便抹了下脸,起身往对岸的紫衣人走去。天庭禁止擅用法术,就算没有禁令,她也不打算飞渡过去,她还需要些时间让自己做好心理准备,不过她的脚步并未因此迟疑。
前世自己为了他颠倒神魂,忘了身份,忘了爱人,忘了一切,更犯下天条。今世自己为他,努力当人。
就算曾经忘了他这个人,也不曾忘记那种崇敬而依赖的感觉,就算明知道他不曾把自己放在心上,一切也许都只是幻觉,在他受伤受苦的时候,还是会心如刀割。
是谁说过,永远不要爱上不曾爱过你的人?
这位智者能否教我,若是明知故犯,又当如何?
她觉得自己如同扑火的蛾,明知会烧得粉身碎骨,还是要求个清楚明白。这个人就是焚她的火。她举步向他,初时迟疑,后来脚步加快,越奔越急,一如以往,只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缩短彼此的距离。
或许是最后一次,却依然如同最初。
见到她往自己狂奔而来,莫邪吹罢最后一个音符,紫竹箫离唇,系于腰间。他端然站立,目光沉静如寂夜星空,凝视着这个向他狂奔而来的人儿。
天湖很大,万顷碧波,尤其还是绕着圈跑,玉言觉得自己跑了有一天那么长,才奔到莫邪面前,即使强健如她,也忍不住气喘吁吁。
莫邪始终站着不动,他的神色很平静,远远看去似乎在含笑,这么接近的时候,却只觉得温和,像是羊脂玉那种温润,如果摸上去感觉微温,但那其实并不是石头的温度,那仅仅只是你自己的体温。
玉言有一万句话要跟他说,至少有一百个问题要问他,但是到了近前,却忽然丢失了语言功能。
她甚至不知道该怎样称呼他。
是“师傅”,还是“莫真人”,或者,“莫邪真君”?
只是一个称呼,她便几想要落荒而逃。
莫邪忽然打破了一片寂静。他从袖里摸出一块手帕,递了过来,语气稍微有点怨怪:“何事让你这般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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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言怔了怔,下意识接过手帕,指尖触到的那温软的感觉,还带着莫邪身上淡淡的气味,忽地想起这样的手帕自己已收了两条。
一条在龙宫的衣箱底下,想是自己当初坠下落云渊时带在身上,迎柳侍候自己的时候偷偷藏了起来,不想让自己见到想起伤心事。那孩子也是实诚,竟也不敢毁了它,只是悄悄的藏在平常不会翻到的地方。
还有一条就是上回三山法缘大会的时候,“舍得”仪式上跟他换的,那时自己不知道这手帕有什么好,却非要得到不可。
虽然忘了他,却忘不了他身上的气息。
玉言捏着手里抓着的这条新手帕,百感交集,这纠结的心情在过去虽觉辛酸,但她多半会强自抑下,一笑相迎。但她现在饮下悲欢七恨汤,诸般情绪被放大十倍不止,直觉酸楚之气一直冒到天灵之上,难以抑制,又再眼泪汪汪起来。
莫邪见状,只将手又把手帕扯回来,拉着她胳膊,把她扯近些,摊开手帕蒙她脸上便擦。只觉他的手指隔着手帕,在她脸上有汗迹的地方轻轻流连,最后更迟疑的在她眼眶下方揩了揩,感觉到湿意,赶紧又把帕子凑到她鼻端,让她擤鼻子。
玉言只觉梗在自己心胸间那块又酸又苦的淤塞,随着这温柔的动作,一下子缺了堤坝,哗哗的从眼眶涌将出来,一泻千里,怎么都止不住。
莫邪感觉她泪水怎么都擦都擦不干,轻叹道:“这又是做什么?见到我就有这般不情愿吗?”
玉言难得听到他这般温和语气,忍不住哽咽道:“我就是百般不情愿,也还是……”
就是百般不情愿,也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不得不去担心牵挂你;还是控制不了自己双腿,不得不奔向你;甚至控制不了自己这张嘴,就是舍不得说一个诅咒你的字眼。
莫邪笑了笑,忽地张开双臂,把玉言揽入怀中。
玉言的脸撞在他并非宽厚然而坚实的胸膛处,只觉心跳得厉害,好像疯掉一般,原本只靠一条两条手帕感受到的师傅的气息,现在浓浓的包裹着她,漫天漫地的,她觉得一阵缺氧的眩晕。
师傅他……他为什么……?
不再是当初不解情愁的懵懂少女,她很是了解此刻的拥抱代表什么。
莫邪虽然揽她入怀,身躯相贴,但只是轻轻搂住,毫无所求的互相依偎,仅仅表达一种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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沸腾的情绪,突然冷静下来,虽是不舍,仍是把自己拔离他的怀抱。
“那日我回下界去了,天帝她没有为难你吧?”她强作镇定,咬牙问道。
莫邪淡淡道:“没有。”
“她强留你在这里?”
“不,她没有强留我,是我自己留下来的。”莫邪淡淡一笑。“我是特地在此等你的。”
他眸中如有星辰璀璨。
玉言的镇定霎时动摇,只垂头盯着自己脚尖,不敢再去瞧他,她觉得自己似做了错事的孩子:“师傅,原来须弥天劫是因我而起的,所以天帝才会想处罚我。我不该当龙的,我本该在尘世中平平凡凡过一辈子,这样或许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莫邪沉静的眸子中忽然闪过一丝落寞,如流星陨落。
“过去的事情孰对孰错,自有公允,多想无益。你到三十三天往来一趟,可找到须弥之祸的解救之法?”
玉言抬头瞧了瞧他,像是被那光芒刺了眼睛,她别转视线,低声道:“问是问到了,可是我……做不来。要召出千叶大莲花把须弥山纳了,我……不可能做得来。”
“你认为自己可能,不一定真的可能,但你若是认为自己不可能,便真的是不可能。”莫邪沉了沉脸,似乎准备教训她。
玉言苦笑,垂头立着,恭听他教训。她脸上惶恐,心头某处却暖洋洋的漾开,似是回到旧时。
即使知道无法回到过去,但是能够偶尔偷回一点相似的时光,也是好的。她从未曾像此刻这般期待莫邪教训她,但偏偏莫邪却只有个开头。
她不知道自己一垂头,那原本圆润的下巴便埋了进去,椭圆脸变作瓜子脸,脸颊削了下去,瘦的有几分可怜。还有额上那朵横亘于发线与眉心之间,几乎占据了整个前额的白色莲印,想要忽略根本很难。
这一切,在在都在提醒他,这短短时日内,她吃了多少苦楚,遭了多少磨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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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他多么希望她额上的莲印是妙手所绘,只要自己伸手过去,便会如曾经淌过的血泪一般,揩去无痕。
只是,这一遭,他再也不能为她拭去。
他要做的事情,恰好相反,他要尽己所能,助这白莲盛放。
他深深吸了口气,强抑住翻涌而起的酸楚,半晌,脸上竟绽出一丝澹澹的微笑。
“任何时候都不要放弃希望,也不要认为你做不到……即便你真的做不到,也还有我,我会助你。只要是你想要做的事情,我必会帮你达成。”
玉言没有听到预期中教训自己懦弱的语句,反而听到这样一番话,惊愕不已,抬头见到莫邪那认真的表情,忽然一声低呼,扑上去拉扯他两边脸颊。
莫邪两边脸被她拉扯出两道红印,瞪目怒道:“你做什么!?”
“你究竟是不是旁人假扮的?师傅从来不会这样说话。”玉言讪讪放手,突然握拳:“是不是天帝那家伙威胁你,逼你帮我的忙?”
莫邪揉着脸颊,被她气得发晕。好容易自己按倷住脾气循循善诱,丝毫没有责怪她的错处,还表示会力挺她到底,结果换来的是这般报答!
说实在话,他这一身皮肉,即管不是当年金身,在尘世当人十几年,何曾有人敢这般对他动手动脚!
偏偏就是这又迟钝又鲁莽的人做了,还一而再再而三,在青阳地宫之时自己不知她是女子,教她轻薄了去,后来她似是有了几分自觉,也懂得战战兢兢了,不料一个不备,又教她偷袭得了手。
一时间,他怒从心起,也忘了方才才打算鼎力相助的事情,竖起眉毛,瞪着玉言,起了教训之意。
玉言见他发怒,知道自己这回可真是触怒了他,吓得浑身一僵。
她夫侍不少,其中不乏别扭之人,但全都对她死心塌地。便是没有收房的,单纯稚子小黑自不再说,便是性情激烈如凤凰小殿下的,也无不被她对症下药,连哄带骗,恩威并施,调教得服服帖帖。
她在异性之中,可算是很吃得开。但对着这位半仙师傅,她是心里怕时嘴又拙,连手足都无处放的,正是哄不敢哄,骗又骗不过他,凶也没有人家凶,当真被吃得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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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这段日子以来,窥了风月,花丛中打滚几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