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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征见劝不住刘子秋;只得说道:“臣愿随陛下同往;”
刘子秋摆了摆手;说道:“朝廷可无朕;却不可一日无卿;朕此次前往江南;只需虞先生相随即可;朝中大小事务;还须魏爱卿多费心思;”
一方面;刘子秋对魏征绝对信任;另一方面;刘子秋也有自知之明;若论战场交锋;他自认不输于任何人;但说到治理国家;处理朝廷大事;恐怕还是魏征的水平要高一些;当然;刘子秋也有自己的见解;他又说道:“魏爱卿;朕虽远行;但科举之事却不可稍怠;朕希望;在朕回京之日便可以大开科举;为国家选贤任能;”
魏征无奈;这得拱手道:“臣遵旨;”
……
天光放亮的时候;刘子秋带着高秀儿、拓跋千玉、穆朵丽和五百名侍卫、一百名女卫;來到洛阳南效的运河码头;其实按刘子秋的意思;还不想带这么多的护卫;只是挡不住魏征、李靖再三相劝;这才勉为其难地带上了这么多人;花云和林巧儿原本也要同行;只是二人都有了身孕;长途跋涉;恐怕动了胎气;只得把她们留在了洛阳;
运河河畔;一艘巨大的龙舟缓缓升起风帆;何稠走了过來;躬身说道:“请陛下登船;”
当初杨广为了巡幸扬州;在洛阳建造了大小龙舟数百艘;这只是其中的一艘;这些龙舟平时就依靠在运河附近的一个人工湖泊里;由造作司管理;何稠现在是造作大匠;自然也就归他管理了;为了讨刘子秋欢心;何稠特意挑选了这艘最大的龙舟;这艘船不仅装饰十分奢华;而且巨大无匹;若是要开动这艘龙舟;单是船上的水手就需要一千多人;沿河两岸还各有五百名纤夫;以备水浅狭窄处可以通行无阻;
刘子秋不由皱起了眉头;沉声说道:“朕不用此船;只备三艘稍大些的官船即可;”
刚刚向魏征承诺过要轻车简从;又怎么可能动用这种奢华无比的龙舟;当然;一艘稍大些的官船也需要水手上百人;但却省了纤夫的麻烦;其实刘子秋自己就是弄船的好手;如果不是魏征等人硬要他带上六百名护卫;依了他的意思;从长山车马行随便租用一艘商船就可以了;速度还能快上许多;
何稠知道自己这记马屁拍到了马腿上;不由吓了一跳;诺诺连声;赶紧安排人去调换船只;
这只是刘子秋出行前的一个小插曲;刘子秋并洠в邪押纬淼氖虑榉旁谛纳希槐暇顾衷诠笪蠛夯实郏缓纬硐胍囊慌淖约旱穆砥ㄒ彩粽#蝗绻室飧约鹤急敢凰移拼荒堑瓜缘貌惶A耍
……
三艘官船组成的船队缓缓驶离了运河码头;最中间那艘便是刘子秋的座船;船头的甲板上;刘子秋抬头眺望着远方;看着浪花飞溅;默默地出神;
高秀儿悄悄走了过來;小声说道:“夫君;还在想谢姑娘的事情;”
刘子秋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秀儿;我在想一件另外事;江南富;天下足;”
周围的高秀儿、拓跋千玉、穆朵丽都是刘子秋的家人;在她们面前;刘子秋也不用以朕自称;而高秀儿也重新用起了夫君这个称呼;这样反而更加自然和亲近一些;
高秀儿蛾眉微蹙;沉吟道:“自古北强南弱;江南再富;又怎么可能比得过北方;”
第10章 是何来路()
刘子秋笑了笑;说道:“我想;要不了多久;这种状况会改变的;”
历史上;从春秋时起直到北宋;各朝各代执行的都是重北轻南的政策;从而导致南方在经济、文化等
各个方面都要落后于北方;这种状况直到明代才真正开始改变;但刘子秋來自后世;当然知道南方尤其是
江南地区;在后世的发展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这些地方出产的茶叶、丝绸和瓷器;曾经让华夏名扬世
界;
当然;现在的茶叶还洠в形廊私邮埽槐狈酵⒉砍瘢恢劣诖善髦饕牟厝炊荚诒狈剑徊还
些难不倒刘子秋;因为他是穿越过來的;知道怎样把这些东西转移到南方;
所以;刘子秋这次执意要巡幸江南;劝服谢沐雨只是一个由头;真正的目的却是实地考察一下江南的
人文、环境;为了推广茶叶、丝绸和瓷器做些准备;毕竟现在比他原先生活的年代早了一千多年;环境气
候可能有很大不同;或许并不适合茶叶、蚕桑的发展;甚至不适合瓷器的烧造;而他过去在江南的生活圈
子也十分狭窄;并不能了解太深;
忽然;下层甲板上传來一阵孩子的嬉闹声;三个小不点儿正在那里追逐奔跑;这次前往江南;刘子秋
不仅带着三岁的儿子同行;还允许穆朵丽带上了她的一双儿女;按照汉人的传统;杀父夺母之仇不共戴天
;但穆朵丽是突厥人;按照草原上的规矩;她的一双儿女今后就成了刘子秋的孩子;
当然;穆朵丽自己并不敢这么想;她一直非常紧张在盯着甲板下面;生怕那两个小家伙一不留神弄伤
了刘思根;
刘子秋好像明白了她的心思;轻轻在她背上拍了两下;笑道:“放心吧;我会待他们有如己出;”
草原女子性子直;穆朵丽毫不掩饰自己的情感;全然不顾高秀儿就在旁边;顺势就靠到了刘子秋怀里
;轻声道:“圣上;臣妾也想为你生一个孩子;”
那边拓跋千玉也不甘示弱;挺着胸脯说道:“阿哥;我要为你生一堆孩子;”
“噗……”高秀儿忍不住笑了起來;“千玉;你当自己是猪啊;要生一堆孩子;”
“我就是要生一堆孩子;”在羌寨里;人们同样有多子多福的想法;拓跋千玉倔强地昂起脖子;并不
在乎高秀儿的玩笑;但是很快她又嘟起了嘴:“可是阿哥总是让我喝那么难喝的汤药;”
高秀儿脸上的笑意更盛:“夫君是疼你;等你再大大;自然不会让你喝了;”
她也算是在鬼门关上走过一遭;知道女人生孩子的危险;现在已经逐渐接受了刘子秋的理由;不过;
看到活泼健康的儿子在甲板上欢快地奔跑;她又觉得那次冒险还是值了;
女人多了;刘子秋最担心的就是她们之间勾心斗角;现在看到她们能够融洽相处;刘子秋心中甚慰;
当然;他也知道能有现在的局面;全亏了高秀儿的大度和容人之量;
……
从洛阳到江南这条水路;刘子秋已经走过好几趟;不过这还是他第一次乘坐官船;即使比不上龙舟;
但官船仍然比普通的商船大了好几遍;在狭窄的河道上;大船并不是最好的选择;至少速度上要受到很大
的限制;船行缓慢;刘子秋带着一家人沿途欣赏风景;倒也其乐融融;
船队顺着通济渠一路向东南方向前进;七天以后抵达了梁郡的下邑;这里属于梁郡、谯郡和彭城郡三
郡交界之处;这种地方的治安通常不是太好;刘子秋看着地图;传下命令:“加强警戒;全速前进;”
忽然;刚才还空荡荡的河面上拉起了几根铁索;一下子就挡住了最前面那条船的去路;
最前面那条船上有两百名侍卫和一百名水手;承担着探路的任务;前行受阻;桅杆上的水手很快打出
旗语;向后面的两条船示警;就在这时;只见岸边的芦苇丛中一阵晃动;一支羽箭飞了过來;正中桅杆上
那名水手的额头;那名水手一声惨叫;从桅杆上栽了下去;重重地砸在甲板上;再也洠芘榔饋恚
突发变故;船上的侍卫纷纷抽出腰间的横刀;只不过他们大多是北方人;不习水性;在河面上遇袭;
让他们心里都格外紧张;那些水手倒是常年在运河上讨生活;只是武艺却稀松平常;现在遇到突然袭击;
一时竟不知如何抵挡;
第二条船上的穆朵丽也不习水性;但她反应却比那些侍卫还要迅速;早冲进船舱;抓起她留在船舱里
的那张神臂弓又跃了出來;照着芦苇丛中便是一箭射去;虽然有芦苇丛的遮掩;那些隐藏的敌人看不甚清
;但穆朵丽是使箭的大行家;竟然能够从那名水手中箭的轨迹判断出敌人的大致方位;
这一箭力道甚大;所过之处;芦苇纷纷折断;随之便传來一声惨叫;已经有人中箭;
但穆朵丽的这一箭显然惹恼了对方;只听一阵号角响;运河两岸的芦苇丛中寒光闪烁;乱箭如飞蝗般
射向河中心的三条官船;官船上;侍卫们也躲在护垛后面开始反击;这些侍卫箭术虽好;怎奈大船摇摆不
定;害得他们站立不稳;十箭倒有七八箭不知道飞去了哪里;根本洠в惺裁瓷鄙肆Γ晃ㄓ心露淅鼋枳鸥叱
的箭术;偶有建树;
双方对射了一盏茶的功夫;船上的侍卫已经伤了六七十人;幸好他们的盔甲防护力足够;伤势并不严
重;至于那些水手;个个战战兢兢;只顾着躲避对方的箭矢;连操船都忘记了;三条官船很快便在江面上
打起横來;
高秀儿朝下层甲板看了一眼;刚才还在嬉戏的三个孩子已经被女卫们护着带进了船舱;这才松了口气
;说道:“夫君;咱们也避一避吧;”
刘子秋却摇了摇头;说道:“秀儿;你和千玉去下面看着孩子;小心底舱;”
早在几年前他进洛阳的时候;就曾经遭遇过水寇;那些水寇除了暗箭;还有一个拿手绝活;就是凿穿
船底;此刻;刘子秋的双眼一眨不眨在盯着运河河面;只要发现丝毫不对;他就准备纵身入水;
拓跋千玉却抢过一名侍卫手中的弓箭;大声说道:“阿哥;我也有一手好箭术;”
说完;她抬手一箭朝岸上射去;这一箭去势同样迅猛;可惜有了芦苇丛的掩护;却洠в猩渲腥魏文勘
;
正在这时;河岸上忽然传來呐喊声;芦苇丛中惨叫叠起;似有什么军马杀到;
刘子秋心头一敛;挥手说道:“传令;停止放箭;”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有军马杀到;也不知道这些军马是友是敌;但刘子秋还是及时做出了决定;以免
发生误伤;
运河两岸的芦苇丛中;厮杀声、惨叫声、嚎哭声;此起彼伏;战斗越发地激烈;持续了半个时辰以后
;终于有一方不支;隐约可以看到许多人马从芦苇丛中冲出;遁向远方;获胜的一方并洠в凶犯希蝗从行
多人冲进运河;向官船游了过來;
刘子秋面色一沉;大喝道:“快;放箭;不许他们接近船只;”
在敌我不明的情况下;首先要做的就是保护自己;但刘子秋的命令显然洠в刑蟮淖饔茫荒切┨滤
的汉子好像泥鳅一样;滑不留手;飞快地向官船靠了过來;
突然;在这三条官船的身后;有十几条快船如飞般地划了过來;船头上三角小旗迎风飘扬;旗帜中间
;黑色的“汉”字清晰可见;
看到快船到來;水中的那些汉子飞快地掉转头;又朝岸上游去;
此时;洠в辛寺壹母扇牛蝗夜俅系乃忠不汗駚恚黄疵夭僮葑糯唬淮兄鸾テ轿龋皇涛
们终于能够站住脚;弓箭的准头立刻大有好转;一支支羽箭射向岸上;倒是射杀了不少人;
刘子秋却摇了摇头;沉声说道:“算了;放他们去吧;”
不移时;那十几条快船已经來到近前;当先船头上一人高声喝道:“前面船上不知道是哪位大人;还
请现身一见;”
刘子秋此番巡幸江南;并洠в写笳牌旃模灰矝'有通知沿途郡县的官府;虽然这些快船好像水师的哨船
;但刘子秋仍然不想表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