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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么,也算是了了彼此间的恩怨,这一点上,甘宁看的很开。
“弟兄们,咱们倒是被这水贼头儿小看了呢!”牵招学着以往秦旭的样子。单手抱胸,一手支在下巴上。神色中并不因为亲率兵士断后而有丝毫紧张之觉,手中握着冰凉的先登劲弩,甚至还有心思同身边兵士开起了玩笑:“好好的打起精神来,让他们也看看,咱们先登营,就算是在水上,就算是第一次水战,也绝对对得起主公麾下先登精兵这个名头!”
“诺!”被牵招留在船上的,大部分是被甘宁掳在江中实话心里早就憋了一股子邪火,正愁没地撒呢。现在甘宁成了友军,锦帆贼很有可能日后还是同袍,可毕竟这几日的憋屈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转变的,此番又听牵招说被人小看了,那心里还能好受的了,一个个群情激奋,倘若不是在水上,都有心思直接以两百人对黄祖两千人硬起冲锋了。
甘宁同牵招这厢各有动作和心思,而不远处的刘磐,却也是心中激动不已。本来被黄祖派出来作先锋,刘磐就知道黄祖八成是想用借刀杀人之计了。因为就算是江东水军再不济,至少也是有十余条大船和随行艨艟在的,就凭自己这一条战船,两百来人,就算再船坚兵利,陷入了包围当中,也绝不会是对手。可谁料,也不知道是不是对方的将领吃错了药,亦或是自知不敌己方的两千大军,竟然在“奔逃”中,有数艘艨艟以及一艘战船停了下来,看样子,竟然有几分像是要断后的意思。这可正遂了刘磐的心思。也让刘磐心中愈发对江东水军和锦帆贼的联军小视起来。
吕布军本就是北地雄军,初略江东,不识水战也就罢了,而那传说中肆虐大江多年的锦帆贼,也不知道是被人夸大了名头,还是不得新主的重用,竟然也没有阻止这用艨艟来对斗舰的仿若自杀之举。这不正是老天爷故意要成全他刘磐么。
“将军,对方有动作了!”
“咦?这些人是想要用艨艟来和斗舰对撞么?疯了么?”
“八成是见实在逃不了,来投降的吧?!”
不单单是刘磐,就连刘磐身边的其他水军兵士,也是用一种看傻子的行为,来看待甘宁所率锦帆贼,逆流而上的举动。若是在正常的两军交战中,甘宁的这番举动说不得还会被人看出目的来,毕竟就如这名兵士所说,甘宁此番的目的也忒明显了些。
可也正是由于甘宁的目的明确,倒是越发让人不敢相信甘宁的意图了。毕竟刘磐身后有数艘斗舰和千余兵士为后盾,就算是这些黄祖麾下的战船和兵士,未必会同刘磐一条心思,可若真是刘磐遇到了麻烦,也绝不会袖手旁观。毕竟黄祖要针对的是刘磐个人,能让刘磐送死也就够了,倘若再因此非战损毁了一艘战舰和数百名军士的话,对于早也被蔡家盯死的黄祖,也绝对会是个不小的麻烦。因而不管是心知肚明的刘磐亦或是不明所以的身边兵士能够确定的一点就是,对方的这数艘艨艟和那艘船只,根本不可能对自己的战船有丝毫的威胁。以至于在见了甘宁的举动之后,非但没有引起刘磐舰船上兵将的警觉,甚至连最起码的张弓以待都没有,反倒是都觉得对方要么是来投降,要么是来送死的。
“全军戒备,不可掉以轻心!”刘磐毕竟也是军中宿将,虽然一开始也是对甘宁的举动嗤之以鼻,但多年来的战事经验,还是让刘磐从对方诡异的举动中,嗅到了几分危险之意。尽管直到甘宁的艨艟接近,眼看着就要和体积比之大上数倍的斗舰撞上了,刘磐还是没有能够想到甘宁的用意究竟如何。是要接舷而战么?不可能吧?两家船只根本就不再同一个档次上,这种差距之下,别说是接舷对战了,怕是只要一靠近,因为上游的冲力和船只的碰撞,这几艘小艨艟,不成粉碎就是运气好了。直到两船接近,几乎都能在自家战船的火光下看到对方船只上的人脸了,刘磐突然心中一凛,顺着视线看去,正站在艨艟挡箭板之后的那人,不正是响彻大江的甘宁又是哪个。甘宁亲率艨艟前来送死?这个理由打死刘磐也不会相信,要知道甘宁可是江东水军剿了数年也没有剿灭的贼寇,虽然说其中难免有那逆贼苏飞通风报信的原因,可也足以说明甘宁并不是个好相与的,要不然也不会如此数年都奈何不了区区八百人的锦帆贼。如果这么说的话,那么甘宁此番来就肯定就别有所图了。
“咦?难不成甘宁这厮见事不成,想要投降我军么?!”刘磐刚刚才想下令,让两舷兵士且不去思量甘宁的意图,先用箭矢好好招呼招呼这位老冤家再说,却见甘宁似乎根本就是将他这艘斗舰视若无物一般,竟然是顺着船体两侧,连看都不看他这水军先锋一眼,竟然直接向着后方犹在五六里之外的黄祖本军冲去的动作。让刘磐好生一愣,没有得军令的兵士,也没有向刚刚近在咫尺的锦帆贼众房间。错失了最后一丝翻盘的机会。
“刘磐在做什么?”毕竟是天色黝黑,前方的异状,黄祖在旗舰上也只能看个大概。只看到似乎有几艘小船自刘磐舰船两侧一闪而过,模模糊糊的一闪就没了踪影,是既搞不清楚江东水军一方,怎么就会只派出几艘艨艟来迎敌,也不明白身为先锋的刘磐,为何会一箭不发的就放对方艨艟过来。难不成前方有甚变故不成?
黄祖毕竟不是刘磐,作为一军的主将,即便是搞不明白对方的来意,但还是保持了足够的警惕,尽管对方只是几艘小艨艟,但在天色黑暗,实在探不出对方虚实,而且刘磐的举动也颇令人难解的情况下,黄祖还是当即下令兵士严阵以待,自己更是站在箭盾之后,盯着朦胧的江面,静待其变。
“嗖!”黄祖等了良久,直到天上云彩遮住了星光,被江风灌入甲胄当中,吹得手脚都有些麻木的时,一声混杂在江风中,淡不可闻的锐利之音,突然出现在了黄祖的耳中。几乎就是下意识的,黄祖依着多年来的战场直觉就要下蹲,可谁料因为全神贯注站的久了,腿脚实在有些不听使唤,而慢了仅仅一丝的时间,黄祖就觉得自己脸颊上,仿佛突然被烙铁碰触了一下,随着一声声熟悉的箭矢哆入木板的声音,一支箭矢就贴着自己的脑袋,撞在了身后的桅杆之上……(未完待续。。)
ps:同事母亲去世了,昨天去帮忙了,不好意思。u
第五百九五章 声东击西,假道伐虢(五)()
黄祖也是积年在大江之上厮混的主儿,自投刘表以来,为厘顺荆襄水道,大小战事也历经不下百余场,所谓战场上对于危险的直觉,曾经不止一次的救过黄祖的性命,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不过相对于给脸上又增了一道箭疤的甘宁水贼众来说,黄祖最恨的却是“放”这些人过来的刘磐。偌大一条战船,两百名军士,挡不住区区几艘艨艟,这帮人都是干什么吃的?更过分的是,那舰船之上,在箭矢充足的情况下竟然一箭不发,刘磐究竟在想什么?单就这一条,就足够黄祖意欲杀之的理由了。
黄祖这厢一边火把传讯,急调相隔不远的周边船只应敌,一边对刘磐恨得咬牙切齿,只差马上就将这厮抓来斩了祭旗才解气。却不知刘磐此刻也是有苦说不出,心里冤枉的很。黄祖的信号刘磐自然也注意到了,只是却一点法子也没有。本来么,此番夜间追击作战,就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虽然军士众多,但战力难免是打了不小的折扣。加上对方船只小而迅疾,黑暗中不易察觉行迹,而自家船上灯火通明,倒是如同移动灯塔一般,就算是知道了对方的意图,难不成还能折道返航不成?好在对方尚能确定仍有一艘船只孤零零的停在江中没有动静,要不然此番作为先锋,虽然疾冲在前,却实打实感觉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的刘磐。几乎就要郁闷的吐血了。
“牵头儿你看,甘兴霸带人冲过去了,怎么这头船连点动静都没有啊?”看来不光是黄祖对刘磐的“不作为”很是不满。这边牵招同一众留下来“断后”的先登兵士也是对刘磐的举动很是不解。
“我哪知道去?”牵招瞪了一眼身边开口发问的,正是前日随牵招来往江东时被甘宁掳走,此番意图洗刷“耻辱”的而留下的亲近兵士,眯着眼舔了舔嘴唇,没好气的说道:“都警醒着点。咱们上回加上这次,可是两次都被那个贼头儿小看了,要是再没点出彩的手艺拿出来。你们不憋屈,老子可是要再跳一回江了!”
“牵头儿。您瞧好儿吧!上回是没有趁手的家伙,在船上又和踩在棉花上似的连个着力点都找不着,还摊上那一碰就碎的破船,才让人捡了便宜去。弟兄们都是憋屈的很!一直都想找回场子来呢!这回可得好好出口气。”刚刚出口没来由被牵招训了一顿的先登营兵士把着手中上满了弦的先登劲弩,也是一脸的杀气凛然,说道。
“出气?他甘宁识时务,现在是一家人了!还出什么气!和谁出气?和主公还是郭军师?胆儿挺肥啊!有能耐找吕将军出气去啊!”牵招笑骂一声,抬脚轻踹了说话的这名兵士一脚,道:“都神气什么?吹牛吹得挺厉害,可那也没法子让甘宁那贼头儿高看咱一眼!上次那种情况,给你一人十具劲弩,也都是被人包饺子的份!真有志气扳回咱先登死士的名头。就把火儿吞到肚子里,用心看看人家怎么打的仗,再用咱们的优势。压过他一头去,这才是纯爷们的做法,咱先登营出来的,不干那种当面没话,只敢背后骂人的孬种!”
“不就是比射箭么?”被骂的先登营兵士虽然不敢当面冲牵招还嘴,但听了牵招所言之后。还是有些嘀咕:“咱们手里这家伙,怎么说也要比普通弓矢要强吧。再说了,咱们玩弓箭同幽州公孙瓒死磕的时候,他甘宁还没出道呢。”
“你们一个个还狂的没边了啊!”从这兵士的话语中不难听出,这是现在先登营中所余已经不足三成的“老”先登营兵士,自秦旭无名山谷一战就一直跟到如今的,难怪“气性”这么大。牵招的语气也缓和了不少,说道:“你说咱们是百战精兵了,这不假!对上数倍乃至十数倍的敌兵,谁也没有腿软过,都是纯爷们!只可惜,那是在陆上。主公来之前可就说过了,水上一切战事悉听这贼头调遣,开始某也不服那贼头这般嚣张,说实话现在也想不通!但你看刚刚那贼头在这大江之上是如何将那些刘表贼船耍的团团转的?这点之前咱们可是做不到的!不过,那贼头倒也仗义,他绕过去吃肉还给咱们留了口汤。咱们‘招待’好了这艘船,好歹也算是能找回几分面子,回去向主公请罪时,也好有个交代!”
“牵头儿放心!弟兄们醒得!这回就算是喂了江中鱼虾,也绝不再给主公丢脸了!”在先登营中,秦旭就是个“百无禁忌”的话题。但凡有什么事只要和秦某人扯上关系,解决起来就容易的多了。显然,牵招这招也玩的炉火纯青。
且不说刘磐和牵招各有心思,却又因为甘宁之故,皆是秉持着静观其变的心思,在江上陷入对峙。黄祖这边可是在心中已经将刘磐骂了个狗血淋头了。
本来虽然因为一时不查,而被甘宁率一众锦帆众依靠艨艟机动性几倍于斗舰的优势“骚。扰”了一通之后,黄祖其实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