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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孟卓之意?”曹cao已经大概明白了张邈的意思,眼睛看向戏志才,也颇有问询之意。
“围困北海之黄巾虽众,但大多不过是一群流民而已,早晚必会被吕布所破,这几乎不容置疑。而我兖州此时对青州开战却并无必胜之机会,还会使得曹仁、曹纯、夏侯惇等主公亲族将领因此遭难,此中关节,还需主公自加决断。”张邈一副掏心窝子的模样,对曹cao说道:“邈知此言定会令主公见疑,还会招来小人妄加揣测,但邈实在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主公兖州基业,就这样被某些别有用心的小人,用做不可告人之目的!”
“只是之前我等几次三番的……咳咳,就算某有心罢兵,那兖州吕布、秦旭等,能相信么?”曹cao细细思量了片刻,终于有些心动的问道。
“主公不可啊!吕布得秦旭相助,本就如虎添翼,若是此时不取,假以时ri,必然会成为主公心腹大患!主公切莫听张邈这厮狂言,万望三思啊!”程昱见曹cao颇有心动的迹象,伏地叩首不止,大呼道。
“主公!仲德之言有理!”戏志才轻咳了几声,慢慢的说道:“但孟卓兄所言,也是老成之言。依戏某之见,现在青州虽然内忧颇重,但并未直接对吕布造成威胁,我等若是贸然进攻临淄,孟卓兄所担心的状况也不是不可能发生。况且……”
“况且什么?”本来听到戏志才前一句为自己说话,程昱脸上已经涌出几分喜se,但听了戏志才后半句,程昱脸都快黑了,不等曹cao发问,急躁的问道。
“仲德可听说过郭嘉此人么?”戏志才脸上的苦笑之se愈发浓重,对程昱不善的语调也没有在乎,问道。
“郭嘉?莫非你和荀彧常说的那个智谋不下与你的同乡么?”程昱着实不怎么会尊重人,这话问的丝毫不客气,连曹cao也有些皱眉。
“岂止不下与某!”戏志才微微叹息道:“若是说戏某虽然对那秦旭颇为欣赏,但几次相见,不是戏某狂言,其智戏某加上文若也并不逊se多少,只是这郭嘉,咳,以戏某观之,其才胜却秦旭十倍不止,吕布若是能相容重用,恐怕此次若是我等真的生出趁机攻取临淄之意,戏某几乎可以确定,我军必败!”
戏志才这话说的其实有些重了。连曹cao也因之脸se大变。这才想起当ri秦旭来陈留时,身边似乎的确是带了一名瘦弱的文士。不过当时曹cao被秦旭为了给吕布“报仇”而施以的犀利言辞气的不轻,之后又着意对付后方被袭的袁术,也就没理会这茬,此刻被戏志才再次提起,脸se也有发黑的趋势。
“那戏先生所言,我军就只能眼看着吕布这厮在青州一步步的壮大,最后尾大不掉么?”程昱显然不怎么认可戏志才的话,脸hao红,怒道。
“仲德先生莫要太高看了青州!”戏志才对程昱的态度不甚在意,笑道:“兖州和青州相比,似乎不必戏某细说了吧?不消数年,此涨彼消之下,除非吕布能积攒足够的实力,能够南下掌控徐州,或者北上击破袁绍公孙瓒,取得幽、并、冀三州,才有活路。否则,纵使有秦旭为之羽翼,奉孝为之智囊,也空有英雄之志,而无用武之地而已,不过是笼中之虎,浅滩之龙,有何惧哉?”
“戏先生之言甚佳!cao受教了!”曹cao很快就从错过了郭嘉的颓态中清醒了过来,眼神中一片清明,对一旁仍有愤愤之se的程昱笑道:“仲德之能,在谋略军事,在此事上,确实该多听听戏先生之言。况且曹仁夏侯等人尚在青州,若是真的被吕布那厮一怒之下有了不忍言之事,对我兖州之打击也不是小事。权且容那吕布和秦旭小儿多活几ri吧!”
“主公英明!”三人见曹cao已经定下了心思,只能齐声说道,只是程昱的脸se已经呈现出猪肝se,额头上汗水已然密布,说出这四个字,已经是有些气喘不已了,犹自强撑不肯下去罢了。
“既然同青州罢兵既能卖吕布那厮一个好,又能要回曹仁夏侯等人,事情就这么定下了,只是……”曹cao定下了调子,却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咬了咬嘴唇,有些迟疑的说道:“只是这秦旭虽然挂着青州牧府少府,左将军府主簿的官职,行事却颇多商贾之举动。前次cao也是心忧袁术之事,被那竖子气的不轻。最终被讹诈去了数万军粮,此次若是我方提出罢兵何谈,唯恐那秦旭趁机起歹意,如之奈何?”
“主公勿忧,戏某保举一人,可直接说服吕布,晓以利害,或许能不花分毫,要回曹仁夏侯诸将和那卫家子!”戏志才微笑着看了张邈一眼,对曹cao说道。
“戏先生所言之人可是孟卓?这……”虽然曹cao因为程昱的试探,对自家这位老友的信任程度提高了不少,但张邈同吕布交情颇深也是不争的事实,当下也有点犹豫,说道:“并非某不信任孟卓,吕布其人虽然无义,但对扣压使臣这事倒是做不大出来,曹某担心秦旭那竖子,会不会再次从中作梗?要知道自打某下令抽回部分派去青州的行政官员之后,临淄官场可是一片混乱,那秦旭又是个惯会惑人的小子,连袁绍手下四大心腹谋士都被他骗走了三个,现在还在济南为吕布卖命,孟卓乃陈留重臣,cao之左膀右臂,某实在是怕……”
“主公大可不必焦虑,大可再派一批行政官员随张太守同去,明言看在同为大汉州郡的份上,慷慨仗义相助,戏某敢保证那秦旭不会为难孟卓兄!”戏志才眼光中jing光熠熠生辉,盯着张邈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曹cao寡然无味的砸了下嘴唇,同意了戏志才的建议。
“父亲,孩儿也想同孟卓叔叔同去!”一直在推着戏志才的四轮车,没有说话的曹昂在曹cao要下逐客令的时候,竟是口出惊人之言,突然开口说道。
“昂儿?你?”这下不但是曹cao,甚至连程昱三人都有些吃惊的看着一脸坚毅的曹昂,对曹昂此言颇有难以置信之意。
“大公子……”程昱马上就要建言,却被曹cao挥手止住。
“昂儿,你可知此行之凶险之处?你是某的长子,本不需这般犯险的!”曹cao的眼神中闪烁着惊讶、满意、担忧、欣慰等种种情绪,沉声问道。
“昂必须有此一行。那秦旭与昂同年,就能做出这等大事,令父亲视之为当世大敌,昂身为父亲长子,岂能落后与人,令父亲脸面无光?”曹昂大声说道。
“好!”不等戏志才三人开口,曹cao笑着大声应道:“不愧是我曹cao的儿子!昂儿且放心去,若是你在青州有丝毫损伤,为父便是拼着兖州不要,也要出兵为你出气!”
“多谢父亲!昂定不负使命!”曹昂深深的冲曹cao行了一礼,旋即有些担忧的说道:“只是母亲那里……”
“咳咳!你母亲那里,为父且替你暂……暂时瞒一时吧!”听到曹昂提起丁夫人,饶是曹cao这被后世称之为jian雄的男人,也为之一顿,颇有些尴尬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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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九章 不可思议之客(上)()
青州黄巾黄巾八十万围困北海的消息,传遍天下,诸侯震惊。徐州、冀州、幽州、兖州,凡是和青州接壤的大小势力,皆将目光盯在了青州吕布军即将的动作上。
临淄城中,也四处弥漫着一股莫名的压抑。距离上次军议,已经足足有五ri了,作为青州之主的吕布,却是一反常态的没有任何动作,甚至连最起码的军事调动都没有,仿佛北海之事与青州无关似的,唯有吕布军上下大小将领脸上ri渐浓郁的沉重脸se,才能令人感觉到一些异样。
“叔父,没想到这临淄繁华,竟然不在陈留、濮阳之下啊,看来父亲麾下那些人总是强调青州疲敝之语,实不足为信。”站在临淄城门口,看着似乎丝毫没有被北海之乱影响,穿织如梭忙忙碌碌的人群,一名相貌英挺,身材峻拔的少年,穿着一身侍者的衣服,眼眸中闪过一丝惊叹,对身边一位颇显富态的中年男子说道。
“大公子有所不知。”那富态男子微微一笑,带着一丝感叹说道:“在吕温候尚未来青州之前,临淄的确如同那些人所说,因为黄巾祸乱此地,世家大族纷纷南下北上寻求避难,临淄城十室九空。现在能变得这般繁华,想必也是多因吕温候之教化吧!”
“张太守之言为免也太替你那故友吕布脸上添光了吧!”两人身后一众随从打扮的人中,为首一名壮汉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打断道:“据于某所知,临淄能有今ri,多亏了不知何人举荐与吕布的臧洪和那秦旭所献流民策之功。又同那只懂得打打杀杀的吕某人何干?”
赫然,这一行人正是自兖州而来的曹昂、张邈等人。而刚刚对张邈夸赞吕布之言颇为不爽的,正是常驻濮阳,与司马张超、别驾陈宫不睦,却同治中程昱私交甚好的泰山人于禁,于文则。
“叔父,于将军!”曹昂虽然对于禁没什么恶感,但对这充满程昱式青州威胁论的言辞,曹昂还是苦笑着说道:“此处不比兖州,乃是吕温候本阵所在,两位还是莫要为些许小事争吵了。总之在见到吕温候之前,我等要谨言慎行,莫要徒惹是非。”
“诺!”于禁有些不甘心的看了张邈一眼,垂首应诺。向着人群中打扮各不相同的属下打了个眼se,隐隐将曹昂围在中间,向着城中走去。
“叔父,此番我等不通过正常交接程序,能顺利见到吕温候么?”曹昂自师从戏志才学习军略以来,这还是第一次“duli”代表曹氏势力出使,神se间除了兴奋之外,还有一丝忐忑。问自家老子曹cao的这位至交好友说道。
“大公子,您这一路之上已经问了不下五次了!”张邈温声中带着一丝无奈,笑道:“之前主公同我等商议之时,大公子不是也在场么?要知道,之前孟德被程昱那小人蒙蔽,三番两次的擅起战端,已经引得青、兖二州敌视非常;若是走正常程序,且那些繁文缛节太过拖延时间,会让吕温候有了准备,对我等花最少的代价,赎回曹仁夏侯等诸位将军,和那卫家子一事多有不利啊!此番我等微服而来,就如同当ri秦旭突然出现在陈留,让主公有点下不来台一般,有异曲同工之妙。至于吕布见不见我等,大公子可知道主公和戏先生为何偏偏选了我这个口舌不利的庸人当副使么?”
“莫不是看叔父同那吕温候的交情?”曹昂皱眉点了点头,但还是有些疑问道:“只是就算如此,但叔父你毕竟是兖州官员,而吕温候又是……”
“大公子!邈作为陈留太守,本不该说这些话,但作为孟德的故交,还望大公子能听某一言!”张邈停住了脚步,脸上复杂的神se一闪而过,突然说道。
“叔父这是什么话!”曹昂见张邈说的郑重,身旁有没有人关注这里,笑着说道:“叔父乃是父亲至交,昂是晚辈,能得叔父良言,自是会牢记心中,不敢稍忘的。”
“大公子秉xing忠厚,是非分明,善纳人言,这都是做为一个大势力的接班人所必须的品德,不夸张的说,比之孟德做的更好。但仅仅这些是不够的。”张邈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眼眸中充满凝重神se,继续说道:“就如这吕布其人究竟如何,大公子尚未得见,便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