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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酣睡()
的确睡得不大好,她夜里躺在床上,总听得屋子里有悉悉索索声。
也不知是哪里招来的老鼠,约莫在房间里掏洞,越是睡不好,那声音就也是清晰频繁,折腾了她大半夜。
好在挂在床幔,也不必担心老鼠会窜上来,困到极致才稀里糊涂地唤了声翠竹。
翠竹忙不迭地唉了一声,声音很大却没惊醒她的睡意。
八成正在熟睡,听得自己叫她也吓了一跳。
如此也就好了,许是耗子听见屋里有人说话,也就不敢轻举妄动了,声音没了,她才陷入昏昏沉沉的睡意中。
林庭筠拨拉着自己的手指头,想起昨晚被打扰的睡眠,嘟囔着:“我房里出了老鼠,夜里不安生,吵得人脑袋里嗡嗡的响。”
虽说灵静庵上也有老鼠,可那样清贫的地方,即便是有也转天就不见了。
可侯府不一样,这只老鼠出现好几日了,搅得她夜里睡不好,白日里总犯困。
未等林老夫人答话,她便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身子靠在祖母身侧,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闭着眼睛似呓语道:“折腾到后半夜,天快亮了才消停。”
本来还想说什么的老夫人,见着孙女昏昏沉沉地要睡着,也来了耐性,语气轻柔地哄道:“那就眯一会儿,祖母这什么老鼠耗子都没有。”
林庭筠一听就笑了,闭着眼睛牵着嘴角,柔美的脸上是卸下防备的轻松,意识混沌道:“阿筠想听小老鼠偷油的故事,祖母讲给我听,好不好?”
声音软糯可人,听得黄嬷嬷都忍不住垂头轻笑,老夫人更是心头一软,一面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一面讲着故事。
房间里柔和的光芒将祖孙两人映得满是亮黄,静谧地如同被蜜浸的一般。
林庭筠嗅着祖母身上独有的气息,还有耳边浑厚略显苍老的声音,觉着心安无比。
这一睡,就直到凌香领着萧家人来,六扇高门敞开四扇,凌香刚抬步上了台阶,就瞧见罗汉床上的主子。
只见老夫人垂着头,眼睛半睁半闭地说着话,而明熠郡主正躺在老夫人的腿上,安静地一动不动。
不曾多想就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低声冲着黄嬷嬷唤了一声:“嬷嬷,将军府的人来了。”
黄嬷嬷也被老夫人讲故事的低沉声引得脑袋混沌,一听外面的动静忙惊醒着,瞧着凌香身后走来的人,上前俯身提醒道:“老夫人,人来了。”
林老夫人碍着睡着的林庭筠,身子未动,只是微微抬起头朝门口望去。
一前一后进来两位年轻人,身穿寻常斜襟直缀,随着凌香身后进了门。
见着端坐在上方的林老夫人,稍年长些的忙垂身作揖道:“晚辈见过二舅母。”
林老夫人慈眉善目地朝下方望着,笑着打量着欲落座的男子,而后才低声道:“萧钦可变了不少,瞧着身体好了许多呢。”
萧钦是林曼和萧凯的嫡次子,生他那年闹了雪灾,粗心的嬷嬷将他冻得够呛。
第263章 萧焕()
好不容易救回来,就落个身体弱的毛病,老将军夫人心疼儿子,多半不允他出门,来林家的次数也不过一二。
林老夫人故意压低的声音不容忽略,萧钦随即朝着她怀里的林庭筠看去。
原是有个小姑娘睡在着,合着眉眼,安安静静地如同自己刚出生的女儿。
双眸立即浮上笑意,先前他来宁远侯府时,还觉着这里规矩死板,人人都恪守礼节,让人浑身不自在,不如家里更温暖些。
今日瞧见林老夫人也像母亲那般宠溺孙辈,不由添了几分亲切,随之低声道:“母亲找人调理了许久,年前拙荆为外甥添了个闺女,如此也就知足了。”
“这可是大喜事儿。”林老夫人一激动,声音不由高了些,身子也跟着向前倾着。
要知道萧钦从小落下的病根,娶妻十余年都不见育下儿女,如今他夫人怕也有四十余岁了,竟还能诞下一女,果真奇迹。
林老夫人眼底顿时添了精神头,喜滋滋地叹道:“这回二姐也可放心了。”
萧钦自然晓得老夫人是由衷替他高兴,开怀地笑了两声,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这些年母亲操了不少心,如今也是得偿所愿。”
说起老将军夫人林曼,自己的婆家大姑姐,老夫人是有几分佩服的,这些年她从来没放弃寻名医替萧钦诊治。
起初人们劝她放弃,说这么多年,即便养也是养不回来了,可她不答应也不拒绝,闷着头不声不响地找着。
更让人吃惊的事,她竟能坚持几十年,直到如今二儿子真的有了子嗣。
身为母亲不易的共鸣让林老夫人多了些理解,轻叹口气道:“是了,你母亲不知含了多少辛酸,真是不容易。”
她说着下意识地搂紧了林庭筠,这一动弹,却让原本要转醒的林庭筠瞬时从睡梦中脱离。
神智渐渐回归,她缓缓睁开一条眼缝,无神的双眸盯着门前的春光,明晃晃地让人觉着充满希望。
院门外来回走过的丫鬟,还有画眉鸟扑腾翅膀叫唤的声音。
迷迷糊糊地将这些细小的声音听得甚是真切。
随即又听得屋里响起中年男子的声音:“二舅母,这是大哥的嫡子萧焕。”
林庭筠正有一时的错愕,判断不出声音是何人的,缓缓睁开双眼确认这里的确是祖母的安德堂。
敛回的目光还没回归,就见着一位身着青色衣衫的男子走进视线内。
那人正欲下跪,似乎不经意地撞见林庭筠睁着眼睛,神色不由一愣,极快地思索了一会儿,又佯作无恙地撩袍跪在软垫上。
见着年岁相仿的人跪在自己面前,林庭筠便有些受不住了,且不说此人是谁,单从他的样貌打扮来看,就并非平头人家。
不禁蹙眉愣愣地瞧着他,听得他磕了三个响头,恭敬道:“姑孙萧焕见过舅奶奶。”
起身时,他假装无意地掠过林庭筠的面容,探究的目光落在她的双眸上,似乎又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的模样。
第264章 去看耍杂技的()
面对眼前的状况,她渐渐回过神来,动了动放在林老夫人膝上的脑袋,略显迷糊道:“祖母,可是忠义将军府的人来了?”
嗓音还带着初醒的沙哑,轻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朝着屋内环顾了一圈。
方才她躺着,只能横着瞧萧焕,倒也没瞧清什么,如今坐起身来才认真地打量了两眼。
“可不就来了。”林老夫人觉着膝前一凉,笑眯眯地冲着萧钦道:“这是你萧家二伯,萧家表兄。”
林庭筠乖顺地站起身,冲着下首的两人垂头道:“见过二伯,见过表哥。”
一双眼睛铮亮发蓝,即便不说也知道面前的姑娘,是大房的明熠郡主。
最近在长京内可谓是风头正盛,先是各种不祥的传闻,再是连破了两起女子失踪案子。
萧焕垂头不出声,对她佯作刚醒来的姿态佯作未闻,似乎方才他根本没瞧见她睁着眼睛望着自己。
其实着实吓了一跳,本以为老夫人膝上的女子正睡着,谁知一走进居然瞪着眼睛,若是寻常也就罢了,还是一双晶莹剔透的蓝眼。
他曾在大伯公的杂物里见过一幅画,那幅画画得是东海,一片瓦蓝瓦蓝的海,似乎望不到边际。
映衬着碧蓝的天空,也分不清是海的颜色还是天的颜色。
所以当他撞进林庭筠的双眼内时,他猛地想到那片海,和大伯公画中一模一样的颜色。
那一瞬,他愣住了。
林庭筠乖巧地坐在一侧,一声不吭,只听着长辈们说话儿,时不时地挑拣着盘中的金桔,放在手中把玩着。
焦黄色的橘汁蹭了些在手上,又递到琼华面前,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可怜巴巴地等着擦干净。
林锡几乎是跳着进门的,见着坐在圈椅内的萧焕,脸上不由一喜,忙不迭的拱手:“见过祖母,见过二伯,见过焕表哥。”
他曾去过忠义将军府,自然对萧家人熟悉些,尽了礼数就忙坐到萧焕身边,扯着他与自己说话。
林庭筠冲着林锡瘪了瘪嘴,仍挑拣着盘中的金桔。
金桔的汁液散发着香甜,林庭筠觉着自己满手都是橘子味,刚想着要去洗洗手,就见着三哥哥站起了身。
他不是安分的性子,必定是坐不住了,林庭筠垂眸不语,白玉色的面容上噙着几分笑意。
“离晌午还有一会儿,我听说西边来了个耍杂技的,正好在顺和茶楼的门前,我和焕表哥还有阿筠先出去玩会儿。”
被林锡点了名字,林庭筠才抬头看向他,见他冲着自己眨了眨眼,满肚子古灵精怪的样子。
林老夫人默然了一会儿,半响才松口点头答应。
林锡忙上前扯过林庭筠的手腕,拽着就往外走,大步子迈得,只有她小跑才能跟上。
今儿府里虽说没外人,也有也族亲在,叫人见着成什么样子,再说身后还有萧焕。
“一说出去玩,你比谁劲头都足,可你也得瞧瞧,我可比你矮一个头呢,我可拉不住你这匹野马。”
第265章 喷火吞刀()
一路吵吵闹闹地出了府门,林庭筠没来得及换衣裳,只能让门房地人安排马车。
宁远侯府门前难得热闹,虽说来得都是族亲,可也有七八辆马车停在外面。
杜氏再不济也是三房的夫人,平日里即便不怎么来往的族亲也会派人送上贺礼。
林庭筠立在府门前才隐约猜到,祖母为何不高兴了。
侯府的门楣自来是清许的,正室是正室,姨娘是姨娘,从来没有平妻之说。
林三爷品行且不论,单是杜氏携杜贺入府,就足够旁人嚼舌根了。
又多了一个苏氏抬平妻,真是所有让人笑掉大牙的事都让三房摊上了。
林锡坐在马背上,夹着马腹朝林庭筠靠近,凝望着她略有所悟的模样半响,才道:“一会儿看了杂戏,咱们再去护城河边上溜达溜达,如何?”
林庭筠敛回思绪,抬眸看着林锡,心不在焉地摇了摇头:“一会儿三叔该回来了,咱们玩归玩,别耽误正经事。”
可不是有件正经事,林锡微挑眉,视线从小妹清冷的面容上移开,露出不胜其烦的表情来:“郑天硕也真会挑时候,偏偏就赶上今日,明知道咱们侯府有事。”
林庭筠斜眸看了一眼林锡,不知何时萧焕来到他身侧,似乎也听见郑天硕三个字,一副迟疑想开口又不想说的样子。
她敏锐的目光引得萧焕的瞩目,他看似无异地偏过头,轻飘飘地就与林庭筠对视上,随即又淡淡地移开。
顺和茶楼上已人满为患,好在林锡去安德堂时就有打算,早就让四子定了靠窗的位置。
林庭筠亦步亦趋地跟在林锡身后,直到登上二楼才觉得稍微喘过气来。
屏风内是一张八仙桌,干净地桌面上摆着瓜子点心,店小二手脚麻利,很快就递了茶水上来。
林庭筠方落座就朝着窗外瞧着,一只胳膊搭在窗口,盯着底下被人群围住的卖艺人。
林锡挨个倒了茶,煞有介事地吸了两口气,觉着外面的空气比府里的要清爽许多,露出一副享受地陶醉模样。
萧焕笑而不语,呷了口茶起身走到窗边,下面的人正表演着喷火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