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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郡主如此欢喜,一向沉稳的王嬷嬷也露出些许不忍。
瞬间,她微扬的眼角垂下,可随即又佯作无碍道:“女儿一时疏忽,多亏嬷嬷提醒着。”
林庭筠故作轻松得笑着开口,可那碧蓝色的双眸已浸入水润。
她一抬眸,撞见母亲满眼的心疼之色,勉强笑着安慰道:“冬日天短,等夏季便好了。”
一时屋内气氛有些沉重,就连最活跃的林锡也恹恹的坐回椅子上。
一双桃花眼也失了方才的光彩,蔫蔫道:“等三夫人生产就接妹妹回家住些时日罢。”
他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上方父母亲的神情,心底晓得此时的他们必定比自己更于心不忍。
林庭筠觉得眼眶内的泪水便要滑落,忙抿着唇,拼命瞪圆了眼睛,想将泪水忍回去。
她不住的劝着自己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上一世惨死的家人如今好好的出现在面前,为着心底那点不值一提的孤单寂寞要再次重蹈覆辙么?
片刻,她亲昵的回握着城阳长公主的手,乖巧道:“女儿在这甚好,比起熙熙攘攘的山下,女儿更喜欢这里的安静,父母亲只管放心。”
此番懂事的模样让年逾四十的宁远侯也红了眼眶,偏头附和着女儿安慰城阳长公主道:“庭筠长大懂事了,夫人再忍几年,待她出嫁便好了。”
第15章 绝不嫁于锦王()
城阳长公主用帕子拭了拭眼角欲滑落的泪,一下一下地抚摸着林庭筠的头发道:“我知你钟意锦王,母亲不惜一切也会达成你的愿望。”
话音刚落林庭筠的身子便不住的发抖,在眼前亲人的相比之下,上一世对陈锦之的恨意更甚许多。
上一辈母亲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才放下尊贵的身份去求容妃娘娘,小小一个妃嫔竟让长公主屈身行礼!
这种耻辱都因她而起,这一世她不会让自己成为陈锦之要挟林家的把柄。
不管此时房间尚有二房的林长远、北郡王世子爷温季蘅。
在众人十分诧异的目光下,林庭筠扑通一声朝着宁远侯和城阳长公主面前跪下。
冰凉的地面似乎都为这一跪颤抖着,她知道与陈锦之的事不可再拖,从母亲口中说出锦王两个字时,她只觉心如刀绞。
恨不能将他抽筋剥骨!
膝盖下是冷冰冰的地面,她一脸肃然道:“母亲,女儿知道当年您与容妃一句玩笑定下我与锦王的娃娃亲,如今须臾数年,女儿对锦王殿下并无情意,更不愿嫁于锦王。”
此话一出,城阳长公主蹙了蹙眉,侧头看了一眼宁远侯,欲言又止的握紧了手中的帕子。
“今日女儿想与父母亲说明,来日若遇情投意合之人,必定永结良缘,白头之约,若非如此,女儿宁愿死守灵静庵不下山!”
落地有声,满屋子的人盯着跪在地上的林庭筠,只有温季蘅偏头望着漏风的窗子,那一条缝隙使得吹过的寒风发出呜呜的声音。
“我觉着小妹做的对,我本就觉着锦王他配不上庭筠,世间男儿郎众多,佼佼者更是不计其数,自当有配得起我妹妹之人。”
林锡毫不掩饰对陈锦之的厌恶,不等宁远侯和城阳长公主出声,自顾自的起身欲扶起跪在地上的林庭筠:“庙庵没有地龙,别在地上凉着了。”
可林庭筠仍一脸坚决的望着上方的父母亲,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那股坚决似从心底而生,透过那双碧蓝色的眼睛传达着。
宁远侯似松了口气,继而眯着眼睛望着自己的夫人,笑道:“庭筠说的是,一句玩笑话不必当真,夫人是何意思?”
城阳长公主缓缓起身,亲自上前扶起女儿,柔声道:“娘答应你,只要我的庭筠高兴,万事都依你。”
如此屋内才传出阵阵的笑声,随着高盛的日头渐渐落下,天空染上橘色的余晖,林庭筠才依依不舍得将亲人送到石阶旁。
“过些日子你祖母寿辰,我会让锡儿来接你。”城阳长公主紧握着女儿的手,心底的牵挂从这一刻起始。
“女儿会听话的。”
这一世她会好好守着林家,她会好好地做一个听话的女儿。
三位兄长皆不舍地让她好好照顾自己,若是缺着什么,短着什么,只管吩咐人回府拿。
直到温季蘅时,他只是淡淡的望了她一眼,面无表情道:“三夫人。”
突兀地一声“三夫人”,让林庭筠不禁抬头看向他,却见他正望向自己的身后,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宝珠正端着茶水往厨房走着。
第16章 互相提醒()
凛冽的冬风下,林庭筠缓缓敛回视线,垂目一笑:“原是如此。”
波澜不惊的模样倒让温季蘅多了几分欣赏,不由略勾起唇角,正欲转身,只听身后的女子的低音:“小心陈锦之。”
温季蘅的脚步却也不停,只扬着手微微摆动了两下,算作回应她的好意提醒。
回到屋内的林庭筠见着暖炕上所放的白色锦袍,轻叹了口气,伸手将长袍叠好放回衣柜中。
窗外的月光渐渐皎洁地洒落在窗棂上,房间内除了炭火燃烧发出的霹雳声,只有暖炕上守夜的王嬷嬷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林庭筠眯着困怠的双眼望着窗外银白色的月光,伸手在枕下摸了摸那把锋利的匕首,才略略放心的睡去。
隔天,林锡便差随从四子将剑谱送来,四子很是小心地双手奉上长剑道:“三少爷说,这把剑是城里出名的陈铁匠所铸,不甚锋利,免得您划伤自个。”
四子只听得面前的郡主发出爽朗的笑声,手中的剑被拿起,他才收回手笑道:“郡主若是没什么事,四子就先回了。”
林庭筠将长剑放在桌上,视线移到四子有些胆怯的脸上,偏头吩咐玉珠道:“把书案上的信拿来。”
白色的信封放在四子的手中,她才笑着说:“交给母亲。”
人走后,林庭筠才若有所思的盯着桌上的长剑,半响又饶有兴趣的翻开剑谱,没想到自己一句戏言,三哥哥竟当了真。
既然如此总不能辜负兄长所望,待她习会定要与他一较高下。
林老夫人寿辰那日,宁远侯府外热闹非常,宁远侯和城阳长公主亲自在门前接待宾客。
巳时的钟声响起,寿宴初开,丫鬟扶着林老夫人方入席,尚未与众人招呼过,只听得门外响起林锡的声音:“让一让,让一让。”
只见林锡和四子抬着蒙着红布半人高的物件儿进了门,林老夫人不禁皱眉好奇问道:“锡哥儿抬得什么?”
“送您的寿礼,祖母可想知道是什么?”
旁桌上的宾客好奇的张望着,想从红布的缝隙内窥得是何物,可那红布四角绕在下方系的严实,分毫不露一点痕迹。
林老夫人满脸的笑意,看了一眼宁远侯和城阳长公主,才笑指着林锡道:“你从哪弄的稀奇玩意儿哄我开心?”
林锡却紧忙摇了摇头,一脸茫然的眨了眨眼睛道:“孙儿也不知是何物,不如祖母亲自掀开让我们瞧个究竟?”
“既是你送的寿礼,如何不知是何物?”
也不知席中的何人所问,只听得林老夫人随着附和着:“说的是,你如何不知是何物?”
林锡这才神秘兮兮的向前凑了两步,脸上颇自豪地说:“可不是我的,这是小妹托我送您的寿礼。”
他口中的小妹,自然是灵静庵的林庭筠,若不然宁远侯府里最小的妹妹应是二房的十岁女娃娃林梓桐。
“你小妹如何不来?”
林老夫人脸上有些失落之色,视线不由自主朝着城阳公主身旁探去,只见原本应是林庭筠的位置上坐着的是北郡王妃。
第17章 白玉观音祝寿辰()
林老夫人略显失落之色看在三夫人程蓉眼中,她垂目看着自己隆起的腹部,笑意中尽显讥诮。
如何敢回来?若是回来凭着自己的肚子,也能将那个煞星赶出去!
林锡略不悦的目光睨了一眼三夫人,仍满面笑容道:“雪山路滑,再者她昨夜受了些风寒,特地嘱咐我代送贺礼,教祖母莫怪罪她。”
林家几位兄长但凡提及林庭筠时,双目难掩宠溺之色,林锡说罢又道:“小妹一番心意,祖母还不快掀开让我们见识见识。”
一时席上人纷纷低语议论着宁远侯府的明熠郡主,谈起近些日子长京城内关于吴如云的传言时,以往那些忌讳的神色皆被神秘疑惑所代替。
林老夫人笑吟吟地走下来,满意得望了一眼男宾席上的宁远侯,才道:“即是如此,我也不好拂了大家的意,咱们就瞧瞧那丫头送了什么稀罕的物件儿。”
她说着将手中的拐杖递到一旁丫鬟的手中,双手去解开红布的系绳。
虽隔着红布却触手生凉,滑腻之感让阅历颇丰的林老夫人登下明白了些。
当系绳解开时,林老夫人矍铄的面容上添了几分惊喜。
只见平滑地表面使得红布一下子滑落到地面上,一尊硕大的白玉观音呈现在宾客眼前。
玉观音无甚稀奇的,可如此大尊的玉观音着实罕见,加之白玉光洁无暇,清透中仿若散发着幽幽暗光,一时惊叹声起伏不绝。
雕工更是上品,菩萨的眉眼,唇角,就连握着净瓶的手都如同真的一般,这等极品怕是难找其二。
饶是见过世面的老夫人见状也不住连连夸赞道:“极好,极好。”
林锡见着小妹的礼物讨得祖母的欢心,又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双手递到林老夫人面前道:“祖母,小妹托我给您的信。”
手心内的放着一枚暗黄色的信封,此时正饶有兴趣绕着白玉观音转的小小姐林梓桐凑上前,笑呵呵的蹦跳着够着林锡的手臂。
“三哥哥给我,我识字了,我来读给祖母听。”
年近十岁的林梓桐蹦跶着的模样甚是讨喜,就连向来不苟言笑的林二爷也忍俊不禁的看着自家闺女。
“你看不懂。”林锡说着将信封一揽,微微挑着眉蹲下身哄着小小妹道:“等你长大才能懂。”
“我懂了,先生说我都可以读诗了。”林梓桐微扬着一张倔强的小脸,撅着嘴不服气的盯着林锡。
随后小脑袋灵光一闪,一把搂住林老夫人的腿撒娇道:“祖母,让梓桐读罢,我真的能读。”
林老夫人被两个活宝逗得前仰后合,手臂靠着丫鬟搀扶着,边朝座位走着边笑道:“那好,就让咱们林家小丫头读一读,由众人见证,她若是读错了字便罚她。。。。。。罚她到安德堂陪我诵经半月。”
诵经对孩童来说,大概是人世间最无趣的事,对林家小小姐林梓桐也不例外,本以为她会知难而退,谁知她却上前一步扬声道:“好,我保证不会错字。”
第18章 信诉真情惹泪垂()
林梓桐得逞般的向林锡伸出手,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直到信封落入手中,才笑着眯起月牙般的双眼。
她煞有介事的清了清嗓子,小手灵巧的打开信封,一双闪着光亮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信纸的内容。
娇嫩的声音缓缓响起:“祖母大人膝下。”
她说着还恭恭敬敬地朝着林老夫人鞠了个躬,继而道:“暌隔庭闱,瞬已数月,思念之情,与日俱增。乃逢寿辰,一己之身不宜远行,唯念诵经祝祷平安。幼时骤离膝下,不曾忘养育恩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