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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奴婢感激老夫人大恩大德。”
她不住地在地上磕头,身后被琼华拉住的林双鹤慌乱的咬着嘴唇。
忽然间觉着浑身无力,瘫坐在地上哭道:“祖母偏心大房,不顾我母亲死活,更不顾我们三房的香火,我要与我父亲说,我要与我父亲说去。”
她说着就要爬出房间,却被琼华死死地拉住衣裳,面如死灰地看着巧笑嫣然的林庭筠,一口银牙咬碎在口中。
“三夫人的胎是早就没了的,可她一直塞着假肚子,冬天穿的厚重,所以也没人看出不对劲儿来,她就谋划着将此事栽赃到郡主身上,近些日子因为六小姐愈发怨恨郡主娘娘,便叫奴婢配合她们演一场戏,将此事嫁祸给郡主,若是成了就能毁了郡主的名声,三夫人给奴婢一处地契,就放在奴婢衣柜里,老夫人不信可以让人去查。”
第111章 东窗事发()
宝珠一连串的话丝毫不停歇,直到最后黄嬷嬷才悄声命人去浣衣房搜一搜宝珠的衣柜。
“还有什么?”
林老夫人心中的怒气窜窜地涌上,她虽想到此事与阿筠无关,可却没想到绕了这么大的圈子,竟还是个精心策划的局!
“奴婢一时迷了心窍,加之先前被郡主赶下山,心生不满才会如此,还请老夫人饶恕奴婢。”
她猛地将脚旁的宝珠踢开,指着不远处的林双鹤怒吼道:“好一个林家三夫人,好一个林家六小姐,就是这般在窝里残害亲人的。”
她说着愤然站起身,目光看向门口处守着的下人,面色肃然道:“去把那个假肚子搜出来,再将大爷二爷三爷都请来。”
东窗事发,方才还咄咄逼人,忠心为主的金环,也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她知道一切都毁了。
这一步棋,她早就劝过夫人不要贸然行事,若是不能万全,三房恐怕再无尊荣。
可三夫人偏偏不听,六小姐又在一旁煽风点火,大意地将自己的把柄递到明熠郡主手中。
三夫人脸色苍白的从里间走出来,身上仅穿着白色的寝衣,衣裤上故意沾染的血迹,让她看起来有些悚意。
林庭筠将腰间的玉佩扯下,趁着众人不注意时塞进软垫下面,避而不谈宝珠方才对祖母撒谎一事。
什么一时迷了心窍,不是早就与程氏勾结在一处了么?
这样的事若是让祖母知道,她哪里有命走出去!
好在她还算作聪明的,知道自己故意来回翻弄着枚玉佩的意思,意在给她最后一次机会。
倒也不负众望。
当初在灵静庵找出如此贵重的东西,林庭筠先想到的就是三夫人的,陈锦之才不屑于用金钱收买人。
余下的事便与她无干了,林老夫人示意她早些回去歇着,慈爱地神情里透着一丝歉疚。
方才有那么一瞬间,她察觉出祖母脸上的动摇,似乎被言之凿凿的金环说服。
可随后的祖母并没有让她失望,坚定地信任她,并没有听信旁人的话而逼问自己。
她感激地笑了笑,转而将视线投向城阳长公主,眉宇间露出倦乏的神情,眯了眯宝蓝色的双眸,撒娇似地撅了噘嘴。
二夫人温氏如今对林庭筠是愈发服气的,小小的年纪,却能将身边的人看个通透。
不仅如此,性子沉稳的也让人讶然,面对宝珠那般含沙射影的辩解,林双鹤那般虚伪地维护,金环那般赤裸裸地指责。
她都坦然视之,丝毫未露出惶然无措的表情来,当最后时机成熟,眼见着好戏步入高潮,随即出手,稳准狠,将宝珠和金环的弱点拿捏地恰到好处。
不过十几岁的小姑娘,心思缜密的让人心生惧意。
二夫人转瞬想起另一个让她时而心生惧意的人来,两人倒也果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北郡王妃曾说过季蘅瞧上了阿筠,想来也并无奇怪,毕竟相似的人总会互相吸引的。
二夫人想着便抬起头对不远处穿着披风的侄女报以微笑,目光满是欣赏地点了点头。
林庭筠还未走出半步,就见母亲身边的婢女春枝带着几个小厮将先前诊病的大夫押进门。
高高地门槛让满脸慌色的大夫绊住了脚,踉跄之下怀中的红布包掉落在地上。
桄榔一声,闷重的声音下,红色锦缎滑落出一角,露出里面青花镂空的白瓷枕。
第112章 刺杀不成反毁容()
林庭筠微微挑了挑眉,看着惊慌失措的大夫,心底冷笑一声道:“这种品行行医如同害人,不如送去官府了事。”
林老夫人犹豫了半响才点了点头,送去官府,那便是要将家丑传到外面去了。
她试探着望向城阳长公主,见着她面上沉静的神色,才猛然想起,自始至终,她从未为阿筠开脱过一句。
这母女俩的心思果真有几分相似。
林庭筠方出了梨棠院,只见小路上匆匆而来的林三爷。
她轻瞥了一眼,并未候着行礼,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琼华扶着林庭筠走在尚有积雪的路上,大雪已停,天上浮着几朵白云,在暗沉的天色下并不明显。
偶有稀薄的云层下会露出闪烁的星星,林庭筠轻叹了口气,垂下眉眼看着脚前化成水洼的积雪。
“再过两天就年三十了罢?”
她似在自言自语,可琼华还是应声答道:“是。”
可府里好像一点喜庆气氛都没有,怎么重生一世的宁远侯府与记忆中的有所差别。
白日里与陈锦之争吵,晚间又坐着看她们胡言乱语,她还真是乏极了。
好像带着上一世二十多年的疲倦,一齐向自己涌来。
她卸下心中的防备,靠着琼华的搀扶,缓缓地走着。
忽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好像众多人纷纷慌乱地跑着,追赶着。
在她转身还未来得及反应时,林双鹤透着凶狠毒辣的狰狞面容就迎面而来。
身后跟着的是一群手忙脚乱的婆子,看着情形,林双鹤是要拼死一搏。
即便下地狱也要拉着自己了。
琼华手疾眼快,见着林双鹤手中握着的匕首,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上,腰间的软剑一抽,冲着来人的脖颈间轻轻一划。
脖颈处的立领登时破碎炸裂,透过刺破的衣裳,伴随着林双鹤的尖叫声,剑刃轻轻一划,一条从脖颈蔓延至耳根处的伤口渗出丝丝血迹。
嫣红色的血在一点点的流下,林庭筠无声地张了张嘴,想要制止却为时已晚。
林双鹤疼得连连尖叫,惊恐又绝望地眼睛四处张望着,嚎哭道:“我的脸,我的脸。”
银白的月色下映着鲜红地血痕,让这寂静地夜晚更添了些惊悚。
那些婆子皆不敢上前,一个劲儿地往后退,既怕对面琼华手中明晃晃的软剑,又怕六小姐会随时发癫。
见了血,她们心底慌了。
宁远侯和城阳长公主疾步赶来,远远听着哀嚎声心底一沉,走至跟前见着安然无恙的女儿,才松了口气。
可望见蜷缩在地上的林双鹤,一只摸过伤口的手还沾着血,顿时惊得脸色惨白。
“怎么会这样?”
宁远侯皱了皱眉,一只手在身前握着拳头,转身冲着一干婆子呵斥道。
琼华将软剑扔在地上,银光闪闪的剑柄发出咚的一声,随即跪在地上道:“六小姐手持匕首刺向郡主,奴婢一时情急,误伤了她。”
林庭筠盯着地上的林双鹤,见她手足无措的用衣袖蹭着伤口处的血,那张小脸被她蹭得满是血迹,狼狈却又惹人心怜。
第113章 林三爷苦求宁远侯()
“不关琼华的事。”她转而望向宁远侯,蹙眉解释道:“若不是琼华,她已经从背后刺我一刀了。”
纷纷赶来的众人见着现下的情形都噤了声,只有三夫人程氏似发疯般扑向自己的女儿,当她见着女儿脸上的伤口时,嚎啕一声哭了出来。
“鹤儿,鹤儿,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我的女儿啊!”
林双鹤是她全部的希望,特别是肚子的孩子滑掉以后,她满腔的期冀都在林双鹤身上。
林三爷阴沉着脸不出声,睨了一眼身旁的宁远侯和城阳长公主,心底盘算起来。
“还不赶紧扶着夫人小姐回房去!”他厉喝了一声,转身吩咐着身后的婆子丫鬟。
林庭筠不知该不该走,她伫立在原地盯着林三爷满是心机的脸。
过了半响,当程氏和林双鹤的哭声渐渐消失,林三爷才重重地叹了口气:“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宝贝似的护在手里。”
聪明的人从不先开口责怪,林三爷正是聪明的人,他满脸诚恳地看向宁远侯和城阳长公主:“大哥,大嫂,您们看在鹤儿已经毁容的份上,就饶了他们娘俩一次,若是没了宁远侯府的庇佑,来日鹤儿如何嫁的出去。”
果不其然,宁远侯被自己三弟悲切的模样打动,垂着头犹豫着。
对女子而言,容貌自然很重要若是没了宁远侯府这个靠山,怕是以后会很难过。
他还不清楚三房究竟做了什么事,只知道和阿筠有关,他打量了一眼身旁的夫人。
“我必定好好教训程氏,如今这正妻之位是断不能给她了,我自当将她贬为妾室,以消除母亲和长公主的愤怒。”
从正妻变成妾室,从夫人变成姨娘,这对程氏来说,可是痛不欲生的耻辱。
身为丈夫能狠下心说出这番话,让城阳长公主也不禁哑然。
抬头看了一眼垂着腰身乞求的三爷林振轩,眼中的怒气不仅没有褪下,反而噙着另一种鄙夷。
她偏过身上下打量着一番林庭筠,见女儿并无异样,冷冷地瞟了一眼宁远侯期待的模样:“此事自当婆母做主,我并无异议。”
林三爷一时喜上眉梢,却又不敢言语,只得低着头连连作揖道谢:“谢大哥大嫂的宽容。”
林庭筠知道为何林三爷这般高兴,因为只要身为长公主的母亲不追究,林老夫人那边自然会妥协。
若不然一怒之下将三房赶出去也是合情合理的。
林双鹤这张脸,换得能继续留在宁远侯府,也不知是否值当的。
夜风微凉,林三爷千恩万谢的离开,宁远侯感激似地望了一眼身旁的夫人,却见她冲着自己勾了勾一侧唇角。
讥诮的模样让他心底即刻变得内疚起来,转而朝着林庭筠走去,平日里严肃地脸上噙着笑意:“阿筠可还有怒气?”
“怒气倒是没有,只不过阿筠给闯了祸,还请父亲母亲责罚我。”
她说着微微屈身,当真似犯错般地垂着头,可眼底却满是不甘。
本来构陷郡主,欺瞒婆母。。。。。。这些足以让林家三房从宁远侯府分出的,往后这府里就再也没有人会背地里使绊子,暗地里嚼舌根了。
第114章 百善孝为先()
偏偏林双鹤出来闹出了一通,她虽持刀奔向自己,可自己到底是毫发无损的,而她却毁了脸蛋。
从某种程度上说,三房也算自食恶果。
这并不是林庭筠想要的,她又垂了垂身子,面色肃正道:“过了年阿筠便要回山上去了,可母亲却留在府中的,届时程氏若是不知悔改,阿筠岂不是令母亲深陷泥潭。”
她深知父亲并非像表面上那般严肃,心底对待手足亲人更是格外宽容。
黯眸微转,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