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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曾说过,五姐带着目纱就看不见可怕的东西了,那五姐现下带着目纱。。。。。。怎么赏月?
林庭筠感受着呼啸的冷风,眼前覆盖着薄纱下,一双温热的眼睛只能看见一片黑暗。
她得戴着着,进了屋才能摘了,若不然府里的人怕。
虽然宁远侯府是先皇御赐的宅子,可先前毕竟也住着皇亲贵胄,谁能确保就干净的如同灵静庵。
有些东西见不着心里就不怕,所以她在府里还带着目纱,只是为了让其他人心安。
这种自欺欺人的想法,林庭筠曾经也有过。。。。。。在锦王府时,她曾想过只要见不着裴香,那她就是不存在的。
可这怎么可能呢?
想到此,林庭筠强迫自己止住思绪,她可不想被往事搅乱心绪。
林锡气喘吁吁地拿着两根糖葫芦,大步迈进倚风厅,在里面巡望了一圈也没见着要找的人。
又疾步匆匆地朝着外面走着,瞥了一眼立在门口的修长身形:“没见着小妹。”
林锡本来是准备自己出府的,没曾想在桃林附近碰见闲逛的温季蘅,许是没了烦人的林双鹤,再邀他出府便很爽快的应下。
廊下的冷风很烈,吹在脸上似刀子,温季蘅双手握着豆面卷,想用手掌的温度使它不至太凉。
斜挂在半空中的月盘散发着阵阵幽光,洒落在廊下,映衬出许多枯树晃动的影子。
小七牵着林庭筠的手从远处走近廊下时,温季蘅幽黑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皎洁,如同静谧的月光,给人一种悄然无声之感。
“大冷天的,你们怎么不在屋里待着?”
借着屋内的烛光,伴随着林锡大惊小怪的声音,他第一次瞧见如此打扮的林庭筠。
和旁人不同,她打扮起来的模样仍旧淡雅,简约大方,不张扬又不容忽视,
比起在灵静庵时多了些风姿,她站在那,似乎敛走了周围所有的月光,那些星星点点的光亮萦绕在她周围,飘动得如同落凡的仙子。
他自嘲着这个比喻,好似词穷的书生,只能通俗地形容她的出众。
可确真如此啊,因为她在那,所以附近那些干枯的树枝,暗沉的天色,都变得明光闪闪,如同她发顶的冠簪一般闪耀着金光。
这种金光同样也映入他的心,催使他迈着步子向她靠近,那种莫名的吸引力,让他身心愉悦。
林锡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无关痛痒的话,没听见林庭筠的笑声,反而他自己被逗得前仰后合。
鬼使神差得。。。。。。他伸出手将豆面卷递到她面前:“你喜欢?”
出口的话很是温和,温和得不像长年驻军之人,好像只是长京城内普通的男儿郎,面对自己心仪之人时,心底泛起的阵阵柔软。
第60章 少将军默默思念()
林庭筠有刹那间的错愕,眼前黑漆漆的看不清楚人,可充盈在鼻尖的凌冽气息不会错。
“世子爷指什么?”
温季蘅出口才忽而觉着自己唐突,手中温热的豆面卷软软地,却不见她伸手来接。
她口中很礼貌的“世子爷”,还有她并不伸手的疏冷,即便是温热的豆面卷,都捂不热他渐渐沉下的心。
他堪堪收回手时,方猛然想到她覆着薄纱,在黑黝黝的夜色里。。。。。。根本瞧不见自己伸出手。
缓缓地,沉凝的面容露出一抹山清水秀般的笑容,只觉着十八年都白活了。
出入沙场时的耳听八方,出谋划策时的虑无不周,在面对儿女情长时,如同被敌人打压下的长矛,该有的作用分毫发挥不出来。
林庭筠就是“敌人”,而他的武器被她轻而易举的压制住。
只得变成手无缚鸡之力的愣头青,故作沉稳的面容下是一击即败的溃军。
只要她一句话就可涣散军心,只凭她一个婉转的语调,就能让他束手就擒。
这种强烈的情感来势汹汹,起先在南山放烟花时尚不明显。
直到每日他骑马出府,总能逛到城边,遥望着南山,遥望着那一处模糊的暗红庙庵。
许是思念,许是记挂,总之这种情愫与日俱增的可怕。
如同纷纷而落的大雪,渐渐在心底堆积成一座雪山。
“我是说豆面卷,你喜欢?”
温季蘅似乎松了口气,又一次开口问。
林锡将林小七裹在自己的长袍内,小心地观察着两人的表情,总觉着不对劲儿,可又没什么不对劲儿的。
林庭筠闻声轻笑着摇了摇头:“算不得喜欢。”
不过是因为那会儿,林双鹤圆润的胳膊实在太像豆面卷了,她便随口一说,借故让三哥买来。
他们之间略显诡异的气氛让林锡有些不自在,鬼使神差地插话道:“小妹最喜欢马蹄糕。”
马蹄糕。。。。。。温季蘅微垂着双眼,暗暗记在心底。
林锡停顿了一会儿,又补充道:“我喜欢桂花糕。”
小七被捂在袍子内,也俏皮地道:“我喜欢所有糕。”
三人立在月下,被林小七一句“所有糕”逗得前俯后仰,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倚风厅门前。
林双鹤穿过抄手游廊时,就听得一阵欢声笑语,边走边听着,听到林庭筠的声音时,不由讥笑着翻了个白眼。
还有林锡,还有林梓桐。。。。。。居然还有少将军!
不自觉地脚步有些微乱,疾步朝着声源走去,透过干枯的枝桠,借着屋内明亮的烛火,见到他们几个人正说着话。
少将军微微侧着身,侧颜上荡着舒朗又平易近人的笑,这种笑声对林双鹤而言是陌生的。
她从来没有机会与他面对面交谈,更没有见他这样对自己笑过。
嫉妒一下子冲到她脑海中,将所有的理智吞噬,手中握着的枯枝发出折断的清脆声。
她情不自禁地移动着脚步,想将温季蘅看得更真切些,逐渐地,月光下那双柔和的眉眼让她心里陡生恨意。
这般眼神!如此笑声!林双鹤觉着有人拿刀刺她的心。
第61章 故作娇弱碰钉子()
进了门,林庭筠将眼前的薄纱摘下,垂头放在衣袖里。
再一抬头,只见林双鹤笑意盈盈地走来,故作亲昵的上前握起她的手:“五姐,你怎么才来啊。”
林锡不顾身旁尚有温季蘅在,应声佯作呕吐地弯着腰身,阵阵干呕声引得众人皆向他看去。
“有事么?”
当着外人的面前,她自然不会提白天在甬路上的纷争,可面对着假模假式的六妹,她也不愿做姐妹情深的模样。
未等林双鹤出声,林小七先抬着小手拍了拍自己最喜欢的三哥:“三哥哥你怎么了?怎么和三婶一样呢?”
没人笑出声,只有林锡一脸坏笑道:“胡说,我这是瞧见有些人的自然反应。”
话里含刺,冷漠的目光在林双鹤身上一打量:“六妹妹变脸变的好生快,真是让我长了见识。”
闻声,林庭筠抽回被攥着的手,用力扯了扯林锡的衣袖,瞪着眼睛示意他不要惹事。
再过一会儿长辈们该来了,若是让人瞧见他们两个又掐架,岂不是当着外人的面丢了长辈的脸面。
林双鹤脸上讪讪的,好像被人抽了一巴掌,却还要勉强端着笑脸,尴尬得让人愈发焦躁。
“白天是我不小心说错了话,五姐就莫要怪我了,我年纪小不懂事,以后必定乖乖得听五姐的话。”
娇弱的如同屋内含苞的小花,似乎只要一股风雨就能将其摧毁。
也正是这种娇弱最易让人心生怜惜,激发人心底的保护欲望。
“不必了。”
林庭筠拂开她伸来的手,淡然地回驳那万般娇怜。
“五姐说这话,可是还在怪我?”
林双鹤明媚的面容渐渐黯淡下来,似被戳伤一般缩了缩肩膀。
继而迫不及待地偏头看向温季蘅,蹙着眉扮可怜:“少将军也替双鹤说说好话,让五姐原谅我的年幼无知。”
敢情她甬路上撒泼是年幼无知?若是不肯原谅她,就是小肚鸡肠?
话里话外分明是想让自己看起来楚楚可怜,从而凸显出旁人多么咄咄逼人。
那她的算盘可打错了,想在心上人面前扮小白莲,可不是上下嘴唇一碰那么容易的,况且这位心上人压根没将她看在眼里。
温季蘅敛起眼里的星光,如深渊般毫无波澜的眸子在她身上一扫:“做人第一件事就是要学会自己负责,六小姐应该早些明白这个道理。”
他悠然地绕开林双鹤,用明亮的余光望了一眼林庭筠,嘴角不禁微微勾起。
原来她刻意疏远一个人时,是这般令人生畏的模样,看来自己在她面前的印象还是好的。
林锡探着脖子看向温季蘅走动的背影,连连啧啧叹道:“季蘅表兄是完全没将某人放在眼底啊。”
林双鹤脸上的娇弱完全褪下,讶然之余浮上些许恨意,阴毒的目光盯着面前明媚闪耀的女子:“你等着瞧。”
她如同地狱里爬出的阴暗鬼魅,扭身时露出些许奸诈又得意的笑容。
相比之下,本应是地狱鬼魅的林庭筠却如同春日里的阳光般灿烂着,淡淡地回敬她一抹“我奉陪”的浅笑。
第62章 恐是白费力气()
林子高和林长远携着凉风匆匆而来,见林庭筠乖巧地坐在祖母身侧,忙向林老夫人问了安,才与她左一言右一语的交谈着。
屋内地龙烧得热,众人皆脱下长袄大氅。
少了厚重衣裳的束缚,身上自觉着松快了许多。
不多会儿,北郡王和宁远侯同来,众晚辈们纷纷见了礼,才开了席。
北郡王妃亲自扶着林老夫人坐在上首,城阳长公主携女眷在右侧落座,其下首是郡王妃。
林庭筠既为郡主便坐在下下位,在后依次是二夫人温氏,三夫人程氏,六小姐林双鹤、小七林梓桐。
左侧依次是宁远侯、北郡王、少将军、林二爷、林三爷、由兄及弟。
席上交谈声不绝于耳,觥筹交错之声渐入高潮。
许是一整天的劳顿,林庭筠只动了两筷子,便觉着索然无味,只端坐于席,认真听着各位长辈们说话。
一股倦意袭来,她微蹙着眉,深吸了一口气,才将哈欠声忍下,明亮的蓝眸中平添了些慵懒。
毕竟客在,而上方祖母还精神烁烁,毫无倦怠,说话间好似年轻了许多一般。
她欣慰地笑了笑,能再见着祖母高兴的模样真好。
敛回的视线落在桌案角落里的果盘上,明亮亮的烛火光照着几颗橘子愈发黄橙橙的。
她顿觉胃口稍佳,抬起手将橘子握在手里,却在伸手时露出衣袖下的琥珀连青金石手钏。
手钏上圆滚的青金石熠熠生辉,哪怕是桌上的夜光杯都逊色了许多。
果然是难得之物。
又过了半响,直到她桌案上的橘子皮已堆成小山状时,宴席才撤下,众人移步到堂屋坐着。
林庭筠有些恹恹地随在林老夫人身后,困倦加之那几杯果酒,已使她脑筋有些微缓。
不禁自嘲地笑了笑,在灵静庵时,但凡天色落幕,差不多就要收拾着睡下。
自然不比城内,哪怕夜幕降临,也烛火通明可聊天地。
北郡王妃趁着喝茶的空档瞥了一眼温季蘅,见他跟丢了魂儿似的盯着人家,不由嗤笑一声。
“王妃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