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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庭筠沉凝地偏头看他,似乎并没洞察他的心思,淡淡地一笑:“多谢。”
多谢他并非是他提醒自己,她能瞧出来郑天硕故意扯了谎,她与他本就一面之缘而已,怎么会劳烦他三番五次地邀约。
给自己提醒或许不假,可关键还是想从林庭筠口中套些话,若是当真是冲着林家来,林家人必定是有所自知的。
她谢得是方才郑天硕忽然提醒自己想起了一件事,他说郑阁老一直是中立的。
这让她想起林家中立也不顾近期的事罢了,先前自己和陈锦之的亲事闹得沸沸扬扬,谁不猜测林家日后是要支持陈锦之的。
恐怕皇后周氏没推出哪个公主补上郑家的缺儿,偏偏想的是自己,也是打的这个主意吧。
她怕宁远侯与陈锦之扯不清关系,来日成了文王殿下的阻力。
可除了皇后,还有谁希望自己离陈锦之远些呢?
献王和庆王,一个没有外家的支撑,自己也毫无追求,一个干脆是陈锦之的狗,让他咬谁就咬谁。
皇子里除了这几位,怕是没人再敢奢想太子之位了。
林锡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煞有介事地探头朝外面瞧了瞧,见着小妹仍和郑天硕站在一处,不禁皱起了眉。
一回身再看对面温季蘅的脸色已不是铁青两字能形容的,索性将手里的酒杯一撂,抬步朝着外面走去。
晃晃悠悠地迈着步子,口中还振振有词道:“某些人明明心眼儿小的跟针鼻儿似的,还非要在阿筠面前装若无其事。”
他胡乱撩了纱幔,微醺的脚步略有些踉跄,伏在月门旁扬声喊着:“诶!说完没?等你喝酒呢。”
郑天硕不曾想水榭内还有其他人,闻声脸上添了几分狐疑不说,还有些别扭地打量了一眼林庭筠。
“原来是林三少。”
他隐约猜到林锡是林庭筠故意请来,本以为郑宁黛领着的姑娘是为了不叫人误会的,没想到水榭内还有亲哥哥坐镇。
林锡半醉的眼睛迷离地盯着他,沉沉地点了点头:“还有北郡世子,既然来了怎么好不喝一杯?”
林庭筠手中的帕子随风飘着,看着郑天硕拱手告退的恭敬模样点了点头。
月门前林锡不知说的是醉话还是真话,信誓旦旦搭着郑小少爷的肩膀:“今儿非把你灌醉不可。”
郑天硕连连笑着,只当他说得是醉话,实际上林锡还真不是醉话,不把与小妹独处许久的郑小少爷灌醉,如何能让自己未来的妹夫心里痛快呢。
第355章 灌醉郑天硕()
郑家的人来寻了好几次,才把醉醺醺的郑天硕扶走,脚步已经打圈了,口中嘟嘟囔囔地也不知说了什么。
一直在水榭外等着的郑宁黛也顾不得和刘文君翻绳,好不容易翻出来的花样撇到一边,上前与下人一同扶着脚步乱晃的郑天硕。
她只听着里面推杯换盏的,见着送酒的丫鬟进去好几次,也没往心里去,自家哥哥向来是懂得分寸的。
眼下她匆匆地与林庭筠和刘文君道了谢,若不是她央求两位陪自己等着大哥,谁会在水榭一直坐到天黑。
水榭四角都上了夜灯,刘文君望着郑宁黛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中,笑着轻晃着腿:“郑小姐到与我挺相似的,看见她就好像看见几年前的自己似的。”
夜风习习,烛光下镀了晕黄而显得柔和许多的侧脸绽开灿烂的笑容,林庭筠偏头枕在手背上,露出两侧微尖的犬齿:“的确像,性子活泛又不拘小格,着实有趣儿。”
刘文君紧跟着掩嘴嗤笑了一声,只以为她是在夸赞郑宁黛,学着她倚在栏杆上:“郡主倒比我们沉稳不少,倒像我家中的姐姐,总是波澜不惊的模样。”
林庭筠笑地嘴角翘起,倾身攥着她的手连连摇头拒绝道:“分明你比我还年长几个月,我才不要做姐姐,论起年岁来,我应是妹妹。”
“好,好好,那我就托大做个姐姐,往后也不唤你郡主了,随李小姐唤你一声阿筠可好?”
刘文君一提起李姝,林庭筠脸上的笑容就敛了几分,握着她的手,神色渐渐认真地道:“说起李姝,我想给你提个醒儿,别怪我多嘴,更无意挑拨你们的关系,我与她相识的早,深知她的人品,往后你离她远些最好。”
其余的即便林庭筠不说,刘文君也稍稍察觉出了些,早在安德堂李姝硬是与自己说话时,她就觉得此人心思深重,虽然满脸堆笑,一口一个妹妹,却让人生不出亲近之意。
刘文君点点头,僵着身子猛地打了个寒战,缩着肩膀连连吸气。
“虽说春日里,晚间的风也是凉飕飕的,你快些回府罢,改日我们再喝茶去。”
林庭筠说着站起身来,示意刘文君身后的丫鬟扶着她望前厅去。
“那我便先走了,阿筠也早些回去休息,莫要再吹夜风了。”
林庭筠点头,目送琼华提灯送刘文君走远,转而才正身看了看灯火通明的水榭,纱幔内两人的身影清晰可见。
若不是方才送走郑天硕时里面的声音还算清楚,她当真以为三哥和温季蘅醉得不省人事了呢。
她抬步往里走,撩帘子前已猜出里面是什么光景,即便不至于五迷三道,也比郑小少爷差不了多少。
三哥哥醉酒她是见过的,可温季蘅这样一板一眼,恪守自律的人醉酒说胡话,她还真想瞧瞧是什么模样。
她一面猜着,一面抬手将纱幔掀开,垂首往里面张望了一眼。
本来略有几分得意的笑容不由微凝了些,讶然地望着满脸通红的林锡,又盯着纹丝不动,毫无异样的温季蘅瞧。
第356章 踹他两脚()
夜色笼罩在水榭四周,随着林庭筠这一撩帘子,夜色从月门前钻入,挟着一股桂花香般的凉气,从温热的面上拂过。
“冷不冷?”温季蘅好整以暇地侧过身,微醺之下的眉眼极尽温柔,好像面前的姑娘早就成了他的世子妃一般。
林庭筠拢了拢身上的披帛,将水月纱罩在身上,淡淡地一笑,晶亮的双眸微弯。
她望着端坐在石凳上的温季蘅,缓缓地摇了摇头,转而不敢再瞧他快溢出柔情的双眼,脚步一转走到林锡的身侧。
郑天硕的酒几乎都是林锡灌的,他自己喝得也不比郑天硕少,饶是温季蘅拦了几次,也是徒劳无功。
他半伏在桌上,用手肘撑着桌子,勉强地抬着下巴,一身的酒气让林庭筠蹙了蹙眉。
“小妹。。。。。。小妹你怎么来了?”
林锡醉得眼前一片水汽,盯着林庭筠看了半响才口齿不清地笑着。
他说罢又歪歪扭扭地扯着她的胳膊,炫耀似的瞪着眼珠子,耷拉着眼皮费力地睁着:“你不知道,那个郑天硕醉得厉害。。。。。。被。。。。。。被郑家人接走了。”
林庭筠抓着他的胳膊往石桌上一扔,愠怒地脸上半分笑意都没有,肃声道:“你说人家做什么?瞧瞧你自己的模样,四子去哪了?连个扶你回去的人都没有。”
她说着将他手里的酒杯抢了过来,揉了揉眉心又道:“若是让父亲瞧见你这德行,不打你才是怪。”
说罢欲转身去外面寻人,林锡似乎听见父亲二字就猛地清醒过来,耷拉的眼皮也抬得老高。
眼珠子转了一会儿忙扯着她的手腕央求道:“千万别去,我若是回去必定要被父亲知道,今儿难得高兴,阿筠别扫我的兴。”
他揪着林庭筠的袖子就不撒手,滚烫的脸就往她冰凉的手背上贴,恼得她一把甩开,脖子根霎时红了,一时不知怎么撒气,抬腿朝着林锡的身上狠踢了两脚。
“就该让父亲好生揍你一顿。”
她踢罢还觉着教训不够,气势汹汹地撩了纱幔,冲着外面路过的小厮唤道:“你过来。”
温季蘅坐在石凳上,强忍着笑意的眼睛险些要溢出眼泪来,看着她狠踢林锡那两脚,心里顿时又惊又笑。
琼华到底把他未来的世子妃教成什么样儿了?怎么发起火来就习惯打人了呢。
他紧抿着薄唇,硬是没让笑声泄露分毫,此情此景下,阿筠如同炸了毛的猫,自己如同保命的老鼠,若是敢发出一点声音,没准就要被殃及。
外面的小厮应声跑了进来,目光瞟了一眼水榭内的情景,有些不大自然的咽了咽口水:“郡主有何吩咐?”
林庭筠正怒上心头,瞪着林锡神志不清还说着胡话的模样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成日里跟着一群游手好闲的少爷们鬼混也就罢了。
今儿明知是替他和二哥办的堂会,他竟然还敢醉成这幅模样,一会儿若是父亲那便酒席散了,没准儿就请他过去与各位长辈见见。
这个德行非得把父亲气个半死不可,方才还敢来贴她的手,在外面指不定跟着一肚子坏水的少爷们闹成什么境地了。
第357章 动怒()
那些戏楼茶坊里的戏子,他若是真敢沾染半分,父亲就会打断他的腿。
林庭筠僵着脖子盯着林锡,气急之下也顾不得旁边还有温季蘅,抬手指着他,连声音都跟着颤抖:“把他给我扔下去。”
温季蘅手中的酒杯咣当一声就掉在石桌上,打磨光滑的石桌表面很快就流下酒水滴在地上。
他半愣地顺着林庭筠的手臂看着,她方才指着林锡,现下又指着黑漆漆的栏杆外面。
而那栏杆外面不是望台,而是没了温度又冰冷的湖水。
她脸色阴沉,似乎真的动了怒气,小厮不敢应下,却又不敢不应,驻足在原地纠结了半响,为难得汗水顺着额间往下流。
林锡还在胡言乱语,半点没察觉自己的亲妹妹让人把他扔进湖里去醒酒,甚至还抬着眼皮揉了揉被林庭筠踹疼的后背。
温季蘅没去扶酒杯,略有些心虚地看着面色不虞的林庭筠,心里的滋味有些怪异。
一面心疼她动了怒气,一面又觉着她如此发火的模样也甚是好看。
不同军营那群粗糙大汉,争辩时面红耳赤,涨得脸红脖子粗,面前的姑娘,发起火来,一双清透的眼睛里似乎迸发着光亮一般,紧绷的脸上线条清晰。
还有半抿的唇瓣,被咬的愈发殷红。
立在水榭内不知该如何进退的小厮终于发现还有另一位旁观人。
北郡世子是今日的客人,他虽然不解为何向来礼数周全的郡主如何当着客人面发起火来,可现下可不是自己琢磨的好时候。
他垂着头向温季蘅投去一个求助般的眼神,脚底下似乎长了钉子,钉在原地不敢动弹,又恨不得拔腿就跑,闹脾气的主子最是伺候不得。
温季蘅了然的眨了眨眼,瞥了一眼仍旧毫不知情的林锡,才笑与小厮吩咐:“你下去吧。”
同样是主子,北郡世子虽不是侯府的主子,身份上也是正经的主子。
小厮忙如释重负的应了一声,难掩欢天喜地之色,转身一溜烟儿地从水榭退了出去。
醉生梦死的林锡听见脚步声才睁开眼睛又看了一眼小妹,笑呵呵地没个正经道:“阿筠,你弹琴给我听吧?西北那么远,以后你弹我也听不到了。”
话音一落又悄无声息地瘫倒在桌上,拂得上面的白玉酒杯险些滑落。
林庭筠脸上的怒气终于有些松动,想起兄长下个月就要远赴西北,心里的火气顿时也减了大半。
温季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