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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的身形裹在黑色斗篷之中,并不明朗。
“公子打算什么时候走?”他问道。
谢锦亭伸了个懒腰,闲散地靠在桌子上。
“为何要走?”他笑着问道。
斗篷中的人沉默了片刻。
“一月前春安县的灵力波动太甚,我留下隔绝气息的封印被破,便连忙从属地赶了过来,却没想到公子还未离开。”他沉默了片刻,“我能感觉到公子的气息,他们定然也能,这一次的征兵太过古怪,也许就是冲着公子来的。”
谢锦亭笑了笑,看向斗篷的方向。
“杨叔熟谙兵法,当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杨叔沉默了片刻,然后摇头。
“兵法是兵法,但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他看向谢锦亭,“我决不能让你置于危险之中。”
谢锦亭抬眸,看着眼前的人,然后笑了
“我如今,算什么千金?”
斗篷里的人沉默了片刻:“公子若是想,便是。”
一语落,整个屋子静了下来,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空气有些微微凝住。
谢锦亭似乎在想些什么,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妆台上。
妆台上很整洁,只放着一只艳红色的玉钗。
穿着斗篷的人顺着谢锦亭的目光看过去,目光有些微重。
这样的氛围一直凝着,直到房门被推开,红泉走进。
“东家。”她看向谢锦亭,“县衙乱了。”
穿着斗篷的人站起,看向红泉。
“继续说。”他说道。
红泉道:“今天进入县衙的人都没有出来,直到方才,县衙的地牢里隐约有暴动,应该是有百姓按耐不住向外闯了。”
谢锦亭的眉蹙起。
“不应该的。”他说道,“卫野是个谨慎的人,不该想不到留下百姓会引起动乱,而且这才一日不到,就算要出乱子,也不该这么快。”
他的手微抬,像是想起了什么。
裹在斗篷里的人声音却放松了些:“这件事既然有人强出头,便可以引开卫野的视线,如今一来,公子倒也安全了。”
一侧的红泉赞同地点了点头。
第112章 愚蠢()
谢锦亭看向妆台上的那只钗子,沉默着。
也就在此刻,王四闯了进来。
……
在王四走了之后,夏禾就没有再用灵力。
这样用原始的动作杀人大概有些费力,但夏禾没有别的选择。
原因很简单,他留着那些灵力,有更重要的用处。
地牢乱了起来。
被他阻拦住的人也开始不安起来。
夜色与血污的遮掩,再加上这些人大多是随着卫野初来乍到,是以并没有认出夏禾。
“你小子还能撑多久?”纵然损失惨重,对面的衙役的人数依旧远在夏禾之上。
本来忌于夏禾的实力还在试探着,地牢乱了之后,对方显然不再打算留手。
天地之间,灵力开始浮动起来。
夏禾看向前方,手中的刀攥紧。
他还需要再拖一会,天狼的人才能全数离开。
刀光割破血珠,在星光之下挥洒。
……
“你是说,夏禾闯了进去?”谢锦亭看向王四,皱眉问道。
王四点了点头。
“他是不是蠢?”谢锦亭脱口而出。
王四刚想辩驳,话音被截断。
风星瑶一脚踹开门。
“你说谁蠢呢?”她看向谢锦亭斥道。
谢锦亭移开目光,有些闷。
裹在斗篷里的人听见有人斥责谢锦亭,看向风星瑶的目光中的愤怒不加遮掩。
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风星瑶脸上的时候,就这样凝住了。
这张脸他再熟悉不过了。
当年,他亲眼看见这张脸被卷入荒凉的魔海……
“你……”
风星瑶没有看这个莫名出现在这里的人,她的目光有些焦急,就这样看向王四。
“夏禾他干什么蠢事了?”她急声问道。
一侧,红泉的眉角抖了抖,心想着这一次是你自己说他蠢的。
王四咬了咬牙,看向了风星瑶。
他知道眼前这个女子是个羞涩的小姑娘,而且他知道这个小姑娘对夏禾应该有几分意思,是以也不再犹豫。
“夏禾那小子发现卫野在杀人,他利用人作为媒介,施展术法测量血样,已经死了几百人了。”
红泉嗤笑出声。
“他这是没见过死人,区区几百人他就不管不顾将自己搭进去,他这是……”
风星瑶看了红泉一眼。
红泉将愚蠢二字咽了下去。
“事情没有落在你头上,你自然没有什么感觉,也不知道,方临远是怎么死的?”风星瑶说道。
因为萍水相逢渐为知己的聂阳,红泉不惜得罪郡守做伪证,因为她曾经提过秘境里林彦石和齐成的事,她便利用林彦石和齐成动手杀人。
这些从利益分明的角度说来,一招踏错便是深渊,说起来也是够愚蠢的。
“但我做到了。”红泉看向风星瑶,话音难得带了些执拗。
风星瑶笑了笑,像是想到了什么。
她的眼底有些小小的自得。
“你怎么知道他就做不到?”
红泉似乎还想说些什么,谢锦亭打断了她的话。
“如今形势怎么样了?”他问道。
红泉转身走了出去,片刻后返回。
“该走的已经走了,但夏禾,没有出来。”她看向谢锦亭,回道。
第113章 完美的谎言()
夜色有些重。
当天狼的人差不多离开了县衙,夏禾看了眼被自己拦在面前的这群人。
沾满血污的嘴角勾勒出一抹笑。
随着笑容在脸上漾开,他的身影动了。
玄境三阶的修为再不遮掩。
很快,他从眼前的战局中抽身。
剩余的衙役互相看了一眼,最后看向前方的领头人。
“要追吗?”有人问。
领头人咬了咬牙。
“这是调虎离山,现在最关键的是将逃走的百姓追回来,不能闹出乱子,这个人修为再高也只有一个人,更何况还有刺史大人在。”
话音落,领头人带着一群衙役,朝着县衙外追去。
夜色中,夏禾平静的看着离开的衙役,然后将捆缚在手上的布条一点一点扯下,他的目光有些沉。
所谓调虎离山……
他的目光落在县衙深处。
那里有个人。
他的眉渐渐扬起。
他想,试试能不能杀了他。
……
卫野面前剩下的血样已经不多了,但外面乱了起来。
他的眉蹙起,有些不安。
他已经足够小心谨慎了,连夜排查血样,今夜应该就能排查完,明天天一亮就会将这些人放出,至于死去的几百人,有很多借口可以搪塞,比如那些人资质很好已经被派往前线。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尽最大的可能稳住民心,民心,可小也可大。
但如今乱了,他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比如明日找到借口向民众解释。
可是该怎么解释呢?
他沉默着,眉头拧紧,沉思。
是时候,该用那个借口了。
稳定民心,恩威并施并不难,比如说朝廷是为了追捕逃犯怕引起民众恐慌才采取的非常手段,百姓吧,拖家带口的,吓上一吓什么都过去了。
他这样想着,拧紧的眉便松开了,很下意识地,他的头抬了起来。
目光看向屋顶。
屋顶不知何时多了个洞,一个人影落了下来。
随之,是一点赤红色的焰火。
那焰火只有一点,但正因为那点焰火很小,才足矣显现出其中被压缩的灵力有多精炼。
卫野毫不怀疑,这点焰火可以毫不费力地穿透他的身体。
但前提是……那点焰火可以击中他。
在夏禾的目光中,卫野动了。
很快,就如同一闪而逝的风。
火焰落在地面上,钻出一指宽的圆孔,深不见底。
卫野笑了笑,看向了夏禾。
“难怪,越狱的时间拿捏得如此精准,调走衙役,你是想要,杀我吧。”
夏禾看了卫野一眼。
“愚蠢。”他说道,“这么简单的事情,还需要分析吗?”
随着话音,他再次动了。
一点火焰浮现,然后在空中散开,化作一片火焰的网,炽热的温度在空气中升腾着。
卫野却笑了。
“数量会分散灵力,你杀不了我。”他说道。
夏禾看了卫野一眼。
“不妨试试。”他说道。
卫野的脸上依旧带着笑。
他的手轻轻抬了起来。
他的手中像是托着什么,却又像是空无一物。
夏禾的瞳孔微微一缩。
在这个世上有两种极端的属性是很少见的,一种是光,一种是黑暗。
卫野的目光带着些冷然。
“选在夜晚动手,不知道你是艺高胆大还是……走投无路?
夏禾看向卫野手中那团虚无的黑暗。
对于属性为黑暗的人来说,夜晚是天生的主场。
而且……
卫野抬手,那团融在夜色里的黑暗落在了火焰网之上,霎时间,火焰开始熄灭。
黑暗与光明相生相克,黑暗的属性是可以克制火属性的。
除了属性的相克,卫野的目光透过火焰网看了过来。
霎时间,铺天盖地的威压向夏禾袭来。
夏禾的身形开始颤抖,几乎站立不住。
卫野抬眉看向夏禾,就像一只猫看着上门送死的老鼠。
“才玄境三阶,不够看。”他说道。
卫野的眼底渐渐攀上一抹残忍的颜色。
就是眼前这个人引发了今晚的暴乱,明日的他还要费尽心思去安抚民心,都是这个蝼蚁!
他看向有些无法动弹的夏禾。
无形的夜色似乎在翻涌,夏禾感觉身体周遭的夜色像是变成了无数根刺骨的针,从他的皮肤刺入,开始搅弄。
血从他的每一个毛孔中渗透出来,此刻的他看起来像是一个血人。
卫野仔细地看着夏禾,像是在看一件精致的玩物,就如同等待雕琢的玉石。
从何处下刀,该入木几分方能最完美。
随着剧痛入骨,夏禾的目光却从未这样清晰过。
他看向一步步走近的卫野。
那个人顺手拿过桌案上的剑,他的嘴角噙着戏谑而冰冷的笑。
他看向自己,比划着,似乎在想着从何处切开会更好。
清晰的光从夏禾眼底泛出,他就这样看着卫野。
“相信我,如果我死在了这里,明日,百姓必乱!”他说道。
卫野着夏禾,听着他话音里的威胁,觉得分外有趣。
这种濒死前的挣扎会是最好的佐料,痛苦与希望掺杂,近在眼前却遥不可及……
“明日,我会将所有百姓放出,我会告诉他们,我来此是奉了皇命……”卫野沉思片刻,“比如说捉拿妖族余孽,比如说捉拿朝廷钦犯,今日所为迫不得已,只是为了不引起民众恐慌,如今祸乱已除,天下太平。”
卫野看向夏禾,笑了笑:“这个解释,你觉得如何?”
夏禾沉默着。
这个解释太过完美。
恩威交替,眼前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