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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两个人相对而立,没有兄弟之间虚假的温情,所有的一切清晰而利落地摆到了明面上。
“你没有资格。”方临远道。
“这里是我的家。”夏禾道。
“这里不是你的家,是我的。”方临远道。
夏禾看着方临远。
“你没有资格。”他平静回道,“这不是你能决定的,我要见方叔叔。”
“你可以试试。”方临远看着夏禾。
他的手在身侧微动,地面上未干的水迹在夏禾脚下凝结成冰。
“黄境九阶。”夏禾点了点头,“有长进。”
方临远想笑,在夏禾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他拥有着整个方家的修炼资源,厚积薄发,一举突破黄境九阶。
就该是这样的,只要有资源,他的天赋,从来不在眼前这个人之下。
“但,真的太弱。”夏禾看着方临远,诚恳道。
话音一落,凝结成的冰在瞬间被高温蒸作水汽。
夏禾看向方临远。
“要和我比修为吗?”他笑了笑。
方临远看着夏禾。
他的脸上流露出一抹云淡风轻的笑。
他很认真地看着夏禾,眼底露出跃跃欲试的神情。
“我想试试。”他说道。
话音一落,天地之间突兀出现一声嗡鸣。
第91章 原谅不了,还请原谅()
那声嗡鸣很淡,但就在它出现的那一刻,夏禾觉得自己身体里的灵力像是凝滞了一瞬。
方临远的手抬起。
他的手中,有一只小小的黄铜钟。
随着手腕的晃动,钟鸣之声铺天盖地包裹夏禾。
夏禾只觉自己周身的灵力像是被压制住了一般。
“你大概,也没有见过灵器吧,我凑巧借来一件,让你开开眼如何?”方临远清淡地笑了笑,“此物名叫空落钟,以你玄境一阶的修为,在它的压制下,根本发挥不出一半。”
夏禾看着那只小小的黄铜钟,随着钟声嗡鸣,像是有一层层的枷锁套到他的身上。
他微微皱眉,有那么一丝担忧。
就在此时。
他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喊。
那是晋少谦。
“夏禾老弟,这钟没什么大不了,你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事,天塌下来,你还有我!”
夏禾回头,看了晋少谦一眼。
晋少谦仰着头,一脸正义凛然。
夏禾很想问一句,他的话里,是不是少了个们。
但此刻的气势实在是有些高涨,夏禾也觉得没必要深究细节。
他转过头,看着方临远。
手微微一划,一排火焰出现在他的手中。
“这便是你的底气吗?”他看着那只黄铜钟。
“你很快就知道,它的厉害了。”方临远知道自己求来这只黄铜钟有多不容易,对付玄境一阶的夏禾,定然是够了。
然而就在此时,他听见了一道话音。
夏禾手中的火焰凝成很小的一个点,朝着他直直射来。
“其实,我不是玄境一阶。”他说道,“那是进秘境之前,如今的我,已经是玄境三阶了。”
话音很淡。
方临远顿时如遭雷击,整个人死死惊在原地。
火焰凝成的三个点在空落钟的压制下,速度变得有些慢。
方临远很快回过神,匆忙间去躲。
火焰擦过他的头皮,留下一路血痕,随之落下一片头发。
他能感觉到,就在方才,他离死亡是那样的近。
夏禾却没有再看他,仿佛在他的眼里,自己从来都是不值一提。
他就这样越过自己,朝着方府内走去。
“你站住!”方临远披头散发,大声喝道。
夏禾没有回头。
……
在另一边。
捕头带着衙役和一群人对峙着。
“你们可知道,公然袭击衙役,是触犯律法的!”捕头看着为首的晋少谦,威胁道。
晋少谦摊了摊手。
“这也没袭击你们,大路朝天,你还能拦着不让我们走路不是?”
他大喇喇的地朝着捕头面前一站,:“啊!这里风景真好,我要多站会!”
“你……”
“我怎么了?”晋少谦问道,“我知道我长得帅,你也不用嫉妒成这样吧。”
一群人毫无意识好巧不巧地将衙役的路全部堵住,闲散地看着风景。
捕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不能放走夏禾,但也不能对这些人下手。
妨碍公务的确是一项罪名,但最关键的是法不责众,这里的人越聚越多,已经快到千人之数,一旦处理不好造成民乱就是大罪。
眼前这个人显然也是吃准了他这点,才有恃无恐。
但捕头在惊怒之余看着眼前这些人也有些不解。
那个叫夏禾的有什么好?竟能让那么多人冒着风险替他公然阻拦官差?
现如今的情形只能先耗着了,县衙那边发现他们迟迟未归,自然会派出能说话的人前来,他只要等到那个人时候便可以了。
晋少谦控制着外面的局面,心里却有些不解。
他方才对夏禾吼的那一句,还真不是随便吼的。
那只黄铜钟,他认得。
他想了想,觉得这一切,似乎有点巧合。
……
熟悉的路径,熟悉的一间间房。
书房里没有,大堂里没有,卧室里也没有,随着一次又一次的扑空,他觉得这一切似乎有些不对劲。
他不在乎方临远,但他在乎方凌岸,即便走到如今这一地步,他也清楚知道,方叔叔对他的情谊都是真的。
就像是父亲。
这一份情谊,使他有些失措,也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的最根本原因。
方叔叔对他有收留与养育之恩,而方临远是他唯一的儿子。
但事情的发展方向似乎有些不对,方临远做出如此多的动作,他不相信方叔叔会同意。
而在这样一个过程中,自始至终都没有见到方叔叔的身影,只能说明一个原因。
方叔叔出事了。
所以他要冲进来,在决定如何去做之前,他必须要弄明白这一切。
只是,他现在找不到了。
方临远没有跟过来,像是沉静在太过干脆利落的失败之中,一时之间无法从打击之中挣脱出来。
夏禾已经将整个方府找了有一半了,都没有见到方叔叔的身影。
直到在他的前方出现一道身影。
方嫣静静地站在他的面色,她的手里持着一把短刃,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夏禾停下脚步,和方嫣四目相对。
方嫣看着夏禾,话语从嘴里一个字一个字说出。
“聂阳、是不是、你杀的?”
说话间,她将匕首对准夏禾,手却不住地在抖。
“我还劝他啊,劝他去找你道歉,甚至还和他生气,我为什么要和他生气,我该知道的,他的心里只有我,他做那么多,都是为了我……最后一面,我连他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她颤抖着,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但她咬住牙,用力地稳定住情绪,看向夏禾。
“我问你,聂阳是不是你杀的。”
夏禾看着方嫣,看着她眼底浓浓的悲伤和痛苦。
但没有恨,也没有杀意。
他摇了摇头。
“不是我。”他说道。
很简单,很直接,没有过多的解释和迂回。
方嫣手中的短匕“咣当”地落在地面上。
她蹲下身,捂住脸,双肩不住地抽泣着。
“我知道啊,我知道不可能是你,我不喜欢你,但我了解你,你不是那样的人,可是,到底是谁?他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聂阳?”
夏禾怔住了。
他没有想到,第一个信任他不是杀人凶手的,会是在这一场可笑的杀人中,被伤的最彻底的方嫣。
他朝着方嫣走过去,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
但方嫣抬起头,通红的眼眶里却满含着一种倔强。
“你别过来,我知道不是你,但我原谅不了你,还请你,原谅。”
第92章 人心不足()
方嫣知道自己很悲伤,但她必须让自己清醒着。
就像她知道夏禾不可能杀了聂阳,即便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夏禾,但有的时候,作为一个女人,比起证据,她更相信也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直觉。
但就算她相信夏禾不是凶手,甚至也可能是这一场杀害之中的受害者,但她仍然不能原谅夏禾。
因为她能判断出,这一切的背后,是直接指向夏禾的,那么,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算不是夏禾杀的聂阳,聂阳也是因为夏禾的缘故,才会失去性命,所以,她原谅不了。
因为,她是一个女人,她不讲道理。
……
夏禾看向方嫣,似乎想说些安慰的话,又觉得没有这个必要,这个女子,其实一直都清醒着。
于是他看向方嫣。
“方叔叔在哪?”他直接问道。
方嫣目光露出疑惑,一缕几不可查的警惕出现:“你找我爹做什么?”
夏禾沉默了片刻,他看向方嫣。
“我担心,方叔叔出事了。”他再次直言。
方嫣低眉,片刻,抬起。
“我能信你,对吧?”她看向夏禾问道。
夏禾看着方嫣压抑着光的瞳孔,点头。
方嫣沉默了一会,用力的深吸一口气。
“我怀疑,有人对我爹动了手脚,甚至他想让我爹,永远醒不过来。”她看了眼四周,确定没有人,然后她看向夏禾,目光有些沉。
她一步步向前走近,目光有些微微颤动,像是在压抑自己内心的情绪。
“我怀疑,是我大哥。”她说道。
夏禾很认真地看着方嫣,心底涌现了一种敬佩。
这个女子,是真的很清醒,而且,胆子很大。
她敢信自己不是凶手,也敢,怀疑自己的唯一的大哥。
夏禾觉得,这甚至不能算是胆大,信自己这个“杀人凶手”,怀疑方临远那样的“谦谦君子”,更需要的,是魄力。
说出这一切,方嫣反倒是平静了许多,她看着夏禾。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有没有把握救出我爹,有,我就带你去,没有,就当你我今天不曾见过。”她的话利落干脆。
夏禾知道如今的方府在方临远的掌控之下,成败只有一次机会,败了,打草惊蛇,很可能就再也不会有机会了。
但夏禾看着方嫣,看着这个在短短几分钟内,自己像是重新认识了一次的女子。
他点头。
……
“从这里往前,是柴房,十丈之内,埋伏了一百个死士,我们最好先想办法引开……”方嫣指着的前方。
话并没有说完,她就怔住了。
夏禾直接走了出来,直接迈入了十丈之内。
方嫣的心瞬间凉了,心想着自己难道赌错了?她本来是打算自己出面想办法将人引走,夏禾这么做将她的所有计划全部打乱……
但后悔的情绪还没起,她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整个人惊住了。
是火焰,大片大片的火焰。
那火焰沿着她方才指的几个方向,瞬间铺散成一片火,如龙,如舞。
随着火焰的铺散,方嫣听见了大片的惨叫。
一个个人形火球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