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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不是毒药。”陈应良微笑答道:“巴豆而已,让你拉几次肚子,不会要你的命。”
恨杨玄感入骨的卫玄放声狂笑,叛军将士个个脸色大变,杨玄感则是气得连胸前长须都翘了起来,一只手绞痛如割的小腹,一只手用长矛指着陈应良,全身颤抖的大骂,“小贼!奸诈小贼!无……,无耻!”
“酒喝够了,该给你一些下酒菜了。”瞟见叛军士兵已经割断的三道绊马索的陈应良微笑,突然放声大吼,“弟兄们!动手!”
“诺!”
整齐的答应声也是突然响起,与此同时,二十个冒着青烟的酒壶突然从陈应良的身后飞起,带着袅袅青烟越过陈应良的头顶,翻滚着在天空中划出二十道弧形,劈头盖脸的砸到了杨玄感的队伍头上,再紧接着,不等杨玄感和叛军将士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火药武器的爆炸声,也提前了六百多年在冷兵器战场上响起了……
“轰隆!轰隆!轰隆!轰隆隆隆!”
陈应良临时赶造的黑火药手雷其实非常原始,因为经验不足,粗糙得直接可以说是粗制滥造,盛载火药的又只是一些包着稻草的陶瓷酒壶,即便产生了碎片也没有多少杀伤力,除非是正好在人体的要害近处爆炸,否则几乎不可能致命,最多就是利用爆炸声和烟雾恐吓敌人,利用冲击波稍微震伤一下敌人,真正的杀伤力小得可怜。不过……
不过这也足够了,足以把耳膜震破的爆炸声突然在耳边响起,在战场上第一次遭到这样的巨声打击,那怕是这个时代最精锐的军队也必然是一片大乱,更何况杨玄感身边这些骨子里仍然还是一群乌合之众的叛军士兵?
隆隆的爆炸声中,杨玄感身边的叛军士兵人喊马嘶,惨叫惊叫不绝,顿时之间就乱成了一团。乘着这个千载难逢的宝贵机会,陈应良立即拔出了横刀,放声大吼:“弟兄们!杀!活捉杨玄感!杀啊——!”
歇斯底里的狂叫着,陈应良一踢战马的肚子,夹马举刀就冲向了杨玄感的帅旗方向,口中继续呐喊不绝,但呐喊声只喊到了一半,正在冲锋中的陈应良眼珠子就差点蹬出眼眶了——金盔金甲的杨玄感竟然也迎面向陈应良冲了过来,双手握矛,矛尖还直接指住了陈应良的罪恶胸膛!
其实杨玄感真不是故意要直取陈应良狗命的,是有一枚原始手雷恰好落到了他的身旁爆炸,惊得他那胯下那匹没有被刺聋耳朵的战马发足狂奔,同样被爆炸声震晕了的杨玄感因为一只手持矛一手捂着肚子的缘故,一时间也无法约束战马,被自己的战马带着笔直冲向了陈应良。而在冲锋途中回过神来后,已经来不及收马的杨玄感一咬牙,干脆双手平端长矛直接刺击对面来敌,用自己的武力来摆脱困境——至于对面来敌,杨玄感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楚就是陈应良这个杀弟仇人!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助纣为虐又作恶多端的陈应良报应终于来了,等到陈应良反应过情况来后,杨玄感都已经冲到了面前不足三步的距离!而与此同时,因祸得福的杨玄感也终于惊喜万分的看清,对面笔直冲来的敌人,竟然恰好就是自己不共戴天的生死仇人陈应良!狂喜之下,杨玄感顿时忘记了危险,忘记了小腹绞痛如割,忘记了所有的一切,只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以千钧之势将手中长矛刺出,笔直刺向陈应良罪恶的心脏,口中狂吼…………
“杀————!”
矛尖破空,眼看这柄正义的长矛就要洞穿陈应良的罪恶胸膛时,上天无眼,一个白袍男子忽然撞到了陈应良的身上,硬生生的把陈应良撞下了战马,而那柄破空刺出的长矛,则带着金铁之声洞穿那个白袍男子的左胸,喷着血花穿胸而过。
杨玄感的力量之大,不仅彻底洞穿了那白袍男子的胸膛,还直至没柄,直到杨玄感紧握矛杆的双手碰到那白袍男子的胸膛为止。紧接着,谁也没有想到的是,那白袍男子突然张开双手,生生抱住了杨玄感的身体,硬生生的把杨玄感抱着摔下了战马!
再紧接着,无数的白袍男子冲上,彻底的淹没了杨玄感和那名白袍男子,也挡住了后面的叛军骑兵,再然后,震天的哭喊声音,也在人群中响了起来,“我们抓住杨玄感了!陈校尉!陈校尉!”
被郭峰从地上揪了站起,陈应良根本来不及去考虑其他事,只是大步冲进了人群,人群中,杨玄感已经被六七名报国军将士死死按在了地上,还连脚都已经被报国军将士踩成了只有骨折才会出现的弯曲角度,可是陈应良最老走狗之一的陈志宏,也左胸插着长矛摔在了血泊中。
“陈志宏!”陈应良泪如泉涌,扑到了陈志宏身上,抱起了陈志宏放声大哭,“你怎么这么傻?这么傻?”
“陈……,陈记室,我……,我们抓住机会了,抓住了这个唯一的机会了。”陈志宏被刺穿了肺部,说话时声音微弱,口中鲜血淋漓,不断涌出。
“抓住了!我们抓住这唯一的机会了!”陈应良痛哭出声。
陈志宏口中鲜血继续喷涌,右手艰难的入怀,可是右手颤抖不停,伸到了一半就再没力气,陈应良有些疑惑,倒是陈应良的另一条老走狗郭峰与陈志宏相熟,二话不说就把手伸起了陈志宏的怀里,掏出了一个鹅黄色的香囊,香囊上,也已经染满了陈志宏的鲜血。
郭峰把香囊放到了陈志宏手里,陈志宏按住了香囊却没有拿走,声音微弱的对郭峰说道:“老郭,拿这去见凤姐,告诉她,我已经尽力了。如果你愿意,替我娶凤姐,替我……,照……,照顾她,她……,漂亮……。”
艰难而又微弱的说着,陈志宏口中再次涌出了一股鲜血,脑袋一歪,在距离回家迎娶心爱情人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永远的离开了这过人世。陈应良和郭峰等周围的报国军将士个个放声痛哭,站在陈应良身后的卫玄也是老泪纵横,喃喃道:“老夫终于明白,这支白袍兵,为什么从没打过败仗了。”
第六十六章 大获全胜()
“为陈志宏报仇!为陈校尉报仇!”
带着泪水的吼叫声响起,隋军队伍的绝地大反击也就此展开,郭峰和陈祠两个校尉各拎刀棍,虎目含泪的带头冲向已经彻底大乱的叛军骑兵队伍,后面已经失去了带队将领的陈志宏团队冲得更快,团中将士个个状如疯魔,哭着喊着凶狠挥动刀枪,招招式式都是同归于尽的凶狠,不要命的疯狂砍杀敌人,那怕敌人的刀枪已经砍到刺到面前也是不躲不闪,红着眼睛只是把手中刀枪往敌人身上招呼。
最后的十几枚原始手雷被报国军将士奋力扔进了敌人密集处,剧烈的爆炸接二连三在叛军人群中响起,把乱成一团的叛军骑兵炸得人仰马翻,人喊马嘶,震得头晕目眩,双耳失聪,原本就已经十分混乱的队伍,也彻底混乱到了极点,在报国军将士的舍命冲杀面前更加没有抵抗之力,也迅速由混乱状态进入了崩溃状态。
叛军骑兵队伍想不崩溃也不行了,先是遭到了提前数百年问世的原始火药武器突然袭击,接着主帅杨玄感在战场上失踪——当时太过混乱,绝大部分的叛军骑兵甚至都没有看到杨玄感被报国军将士生擒活捉,再然后猛如老虎恶如狼的报****队伍又象疯了一样的杀了上来,怒吼狂喊着亡命冲杀,群龙无首又处于混乱状态的叛军骑兵如果再不崩溃,那他们就得改一个名字叫做天兵天将了。
报国军将士急风暴雨般的砍杀间,惊慌失措的叛军骑兵开始了狼狈败逃,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掉转马头,撒腿冲锋向来路逃命,慌乱间互相碰撞,落马无数,互相践踏,死者众多,报****队伍则是紧追不舍,撵着叛军骑兵的屁股尽情砍杀,砍得那些逃跑不及的叛军士兵血肉横飞,哭喊震天,也杀得远处的叛军士兵心惊胆战,撒腿逃命间更加无心恋战。
与此同时,隋军旗阵中也响起了全面总攻的战鼓声,看到叛军骑兵队伍已然混乱溃败,之前远远躲在道路两侧的隋军五个团队也毫不犹豫,马上欢呼嚎叫着挥刀杀了上来,趁火打劫拼命砍杀叛军骑兵,三面夹击已然溃不成军的叛军骑兵队伍,三面受袭的叛军骑兵心理更加崩溃,匆忙逃命间直接闯进了后面的叛军步兵队伍,马蹄践踏,踩死踏伤许多叛军步兵,导致杨恭道率领的叛军步兵队伍顿时大乱,在根本没有与隋军交手的情况下就已经彻底崩溃,隋炀帝的不孝贤侄杨恭道见势不妙,也是掉转马头拍马就跑,叛军步兵队伍也随之失去了将领指挥,队伍陷入了更加混乱的状态。
还有两翼战场,看到中军大胜,虽然还没有来得及知道报国军已经俘虏了杨玄感,承受压力较小的隋军右翼率先发起了反击,欢呼着凶狠挥舞刀枪杀退栅栏外的叛军队伍不说,还主动越过了栅栏向叛军队伍冲锋砍杀,叛军队伍则是因为自军的中军大败而士气大沮,为了保命争相退却,统率这些叛军的赵怀义努力约束队伍却收效不大,失败几成定局。
真正的主战场左翼这边,因为对手是叛军队伍中一线精锐杨积善队伍的缘故,尽管看到了中军大胜,刘长恭麾下的队伍还是无法把杨积善的队伍重新杀退,仅仅只是凭借士气上升的动力重新稳住了防线,没让杨积善队伍继续向内挺进而已。不过这样的情况就彻底改变了,当得知了报****生擒杨玄感得手的消息后,身上穿着两层盔甲还只敢躲在后方吆喝的刘大将军先是目瞪口呆,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后,刘大将军二话不说,马上就脱去了一层碍事盔甲扔开,举刀大吼,“弟兄们,我们抓住杨玄感了!跟我冲啊!我们赢定了!我们抓到杨玄感了!赢定了!”
呐喊着,刘大将军十分难得的再一次亲自挥刀杀向敌人,听到呐喊的隋军队伍也是士气高涨,一边呐喊欢呼,一边象打了鸡血一样的拼命抡刀捅枪——别看刘大将军麾下队伍中老兵油子居多,可越是这样的老油条兵混子,在打顺风仗就是越是所向无敌,杀敌砍人更有技巧和更有效率,还不用刘大将军传令,就自发的喊起了“我们抓到杨玄感”的口号,借以动摇敌人军心,打击敌人的士气。
终于轮到杨积善的队伍露出败象了,看到中军惨败,又听到隋军将士呐喊杨玄感已经被擒的口号,即便算是叛军精锐的杨积善队伍也难免是人心惶惶,一个个稍微有空就探头去看中军战况,寻找杨玄感的帅旗所在,只顾着关心自己而忘记作战使命,包括杨积善也是如此,为了确认兄长的安危情况,杨积善还赶紧派出了亲兵去与正在败退的叛军骑兵联系,寻找杨玄感的下落。
混乱中,杨积善的亲兵自然难以迅速带来准确消息,倒是隋军的增援杀了过来,杀退了突入阵中的叛军队伍,陈应良迅速做出战术调整,留下了陈祠的团队保护卫玄和看押杨玄感,交代尾随大队行动,然后立即率领郭峰和陈志宏的团队从阵前迂回,迂回到左翼来冲击杨积善的侧翼。而看到报****队伍从侧翼杀来,吃过报****大苦头的杨积善顿觉不妙,赶紧下令撤退,人心慌乱的叛军队伍如蒙大赦,立即撒腿就跑,擅长打顺风仗的刘大将军则毫不客气的率军追杀,熟练得不能再熟练的疯狂砍杀叛军士兵的屁股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