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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颜面,对陈留守怀恨在心,这才有了后来的事。唐国公胸怀如此,陛下你又曾经逼迫他倾家荡产,还是小心为上。”
“陛下,裴仆射所言极是。”来护儿也赶紧帮腔道:“太原与江都相距三千里,即便是五百里加急也要六天以上,才能把消息送到陛下面前,这样的重地,陛下最好还是慎重为上。”
隋炀帝对重新起用李渊本就有些担心,再听裴矩和来护儿这么一劝,也立即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再拿起陈应良的奏章细看时,隋炀帝又问道:“陈爱卿举荐云定兴去平定战乱,同时扩编东都军队以做补充,你们以为如何?”
“微臣认为甚是妥当。”裴矩赶紧说道:“云老将军素来以干才著称,在军政方面都颇有建树,又久蒙圣恩,常思回报,陛下若是以他为将,率军北上增援,太原贼乱,想来应该能够迅速平定。”
“微臣也觉得东都应该扩编一些军队。”来护儿也说道:“东都地处天下腹心,道路连接大隋诸郡,陛下不管向何地用兵,从东都调兵遣将都最为方便,之前河南讨捕使裴仁基已然从东都带走了一万军队,陛下若是再派遣云定兴北上增援樊留守,东都兵力必然更加空虚,现在提前扩编东都军队,正可收未雨绸缪之效。”
文官武将的老大都赞同了,隋炀帝当然也不再多说什么,马上就拍板道:“好吧,让云定兴率军一万北上增援樊子盖,平定太原贼乱,东都军队规模,扩编至十万。”
听到隋炀帝的决定,收了陈丧良不少礼物的来护儿和裴矩当然笑了,可是有人笑就有人得哭,已经准备着在第二天的朝会上正式举荐李渊的虞世基无可奈何的放弃之余,少不得把消息暗中知会给江都城里的关陇门阀代表,花了大价钱才买通虞世基进言的关陇代表同样的无可奈何,也只能是赶紧通过自有渠道把消息送给远在成纪的李渊,结果这么一来,李渊当然是暴跳如雷了。
“匹夫!老夫和陈应良这个匹夫一定是上辈子有仇!花了这么多代价,好不容易才让杨广小儿对老夫的态度改变,只差一步就能成功,竟然被这个匹夫推出云定兴老匹夫搅了!不把陈应良小匹夫千刀万剐,凌迟处死,难消老夫心头之恨!”
“父亲,是时候下定决心了!不能以官职手段接管太原,就只能以武力手段!樊子盖那个老匹夫根本不得太原军心,病得连军营都去不了,高君雅已死,王威又要辅助樊子盖治政,又要操心太原城防,对太原军队的控制不够,正是我们动手的大好机会!”
听了得力儿子的建议,李渊盘算了许久,几次咬牙想要下定决心,但最终还是放弃,摇头说道:“不能急,再看看风色,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让我恢复自由,可以合法离开成纪,这才是首要大事。不然的话,成纪的地方官未必有胆量隐瞒我离开成纪的情况。”
第三百九十三章 狼来了()
顺利给云定兴弄到增援樊子盖这个差使,让云定兴对陈丧良很是感激了一通,云老滑头非常清楚,自己在十六卫府的诸大将军中,军事资历不仅最浅,战功也最少,完全是靠宇文述的力排众议才给自己弄到了左屯卫大将军这个位置,来护儿、冯盎和赵才这些军方老将就没有一个看得起自己,现在宇文述已经死了,自己又一直无法获得隋炀帝的直接喜爱信任,不出意外的话,自己这个左屯卫大将军基本上已经当不了几天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陈丧良对云定兴的这个举荐当然就至关重要了,援救太原打得不好当然是自能怪云定兴自己,但如果打好了,云定兴的位置基本上就可以保住了,再如果打得漂亮了,那么云定兴不仅可以彻底坐稳位置,说不定还有可能更进一步樊子盖已经七十三岁老病缠身,咱们的云老将军虽然也有六十好几,但身体还十分的硬朗,隋炀帝只要有胆量让云老将军挑起太原的重担,咱们的云老将军就敢接过这个担子。
正因为如此,收到了隋炀帝的旨意后,知情识趣的云老将军马上捧了一份厚礼,屁颠屁颠的跑来履顺坊对陈丧良千恩万谢,入乡随俗的陈丧良也毫不客气的收下了礼物,也乘机与云定兴做了一番单独谈话,主动说道:“老叔,其实你也用不着这么客气的谢我,小侄这么做完全就是做点为国举贤的事。此外,小侄对你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樊留守他老人家的脾气不太好,你到了太原与他联手剿贼后,彼此间肯定少不得会有一些磨擦矛盾,到时候还老叔你看在我的一点薄面份上,对他老人家多加忍让。”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云定兴赶紧把瘦弱胸膛拍得山响,道:“贤侄放心,樊留守德高望重,忠义无双,老叔我也素来敬佩,到了太原后,我一定会惟他马首是瞻,即便有什么误会磨擦,我也一定会尽力忍让,绝不会让他老人家生气。”
“这我就放心了。”陈丧良点头,又道:“还有,老叔你也要多加保重,太原贼军的兵马颇众,贼头甄翟儿又狡诈异常,你去征讨于他,务必要小心行事,宁可迟些缓些,也不能冒险用兵,以免重蹈高君雅将军的覆辙。”
“多谢贤侄指点,老夫记住了。”云定兴赶紧道谢,又乘机说道:“贤侄,关于这件事,老叔正想求求你,安排出征队伍的时候,还请贤侄你务必把我在雁门大战时的左屯卫精锐派给我,还有苗海潮和朱粲这两员大将,也请贤侄你务必安排了随我出征。”
陈丧良稍稍有些犹豫,朱粲倒是云定兴那怕不说陈丧良也会派给他,朴实善战的苗海潮陈丧良却有些想留下重用,但考虑到云老头麾下得力听话的大将就这么两个,他又是自己向隋炀帝举荐,如果打得不好,对自己多少也会有些影响,陈丧良还是很快就点头说道:“好,没问题,苗海潮和朱粲都可以随你出征,出征军队你从左屯卫大军里随便挑,我尽量都安排给你。”
云定兴一听大喜了,赶紧再次向陈丧良千恩万谢,又和陈丧良讨论了一下太原军情后,见房玄龄和魏徵等人捧着公文堆进来,云定兴很聪明的赶紧提出告辞,陈丧良也没有挽留,只是亲自把云定兴送出了房门,然而在拱手告别时,陈丧良又迟疑了一下,还是对云定兴低声说道:“老叔,小侄还有句话,别怪我出言不吉,如果你在战场上有什么意外,战事不利必须撤走,千万别去太原,往南来,樊爷爷脾气不好,杀官如割草,去了那里我想帮你都来不及,往南来后,我起码还可以从中周旋一下。”
饶是云定兴再是如何的无耻狠毒,听了陈丧良这番话后,还是多少有些感动,忙又向陈丧良拱手说道:“多谢贤侄指点,山高海深,贤侄你对老夫的这份情意,老夫记住了。如果有机会,定当图报。”
陈应良点点头,拱手与云定兴告辞,而云定兴带着感激的心情走了以后,从来就看云定兴不顺眼的魏徵这才说道:“留守,对这个老不羞何必这么关心?他如果真被樊留守一刀砍了,等于是为朝廷剪除了一个祸害。”
“也算是报恩吧,在我刚起步的时候,他还是给了我一些帮助的,我和宇文柱国一系始终没有什么冲突,也是多少托了他的一些福。”陈应良叹了一声,又喃喃道:“况且,我这么提醒他,也不完全是担心他被樊爷爷一刀砍了,还担心其他的事。”
“担心其他的事?担心什么事?”魏徵一楞追问,陈应良摇头,不肯回答,也无法回答。
顺便说一句,在云定兴率军北上出发前,时隔三年之后,陈丧良第一次主动派人找到了朱粲,把朱粲请到了自己家中单独密谈,很是夸奖了一通朱粲这三年来对朝廷和对自己的贡献,赏给了朱粲一些金银,又给了许诺了一个官职,命令他继续潜伏在左屯卫军中,随时准备接受自己的号令指挥。朱粲也这才明白陈丧良始终没有忘记自己,又误认为陈丧良是派他去暗中监视云定兴,便也十分开心的接过了陈丧良的命令,对陈丧良的怨恨稍微消解。
就这样,带着自己挑选的一万左屯卫军队,云定兴和朱粲、苗海潮北上去增援樊子盖了,东都洛阳的城外驻军也基本落入了陈丧良的掌握之中,但事还没完,凭借着隋炀帝准许自己扩军的圣旨,陈丧良又马上着手开始了扩军行动,不辞劳苦亲自主持招募兵员,亲自委任各级将领,也亲自带着一帮宿将训练军队,实际上就是把新军当成陈家军来组建,也因为如今天下大乱流民众多的缘故,新军很快就招募完毕,东都城里堆积如山的武器盔甲也让陈丧良根本不用担心装备问题,所剩下的问题也就是如何把军队训练成熟而已。
陈丧良在东都洛阳扩建军队秣兵历马,这么大的动作,当然不可能逃得过有心人的眼睛,收到这消息,身在成纪的李渊愁得一个晚上都没有睡着,怕的就是陈丧良把东都军队操练成熟,对胸怀大志的自己造成巨大威胁。不过还好,事隔仅一天,李渊就收到了来自隋炀帝的恩旨,在花费了巨大代价之后,隋炀帝终于解除了不许李渊离开成纪的禁令,准许李渊随意迁居,李渊接旨大喜,立即带着儿子迁居河东,到最有利的位置去就近准备大事。
这里也得交代一句,李家父子迁居到河东的同时,当然也担心死敌陈丧良对此生出警惕,但是让李家父子颇为惊喜的是,他们很快又收到了东都线报,说陈丧良在谈及此事时竟然说出了什么老李也可怜、成纪那边风沙太大应该换一个地方居住之类的蠢话,李家父子心中窃喜之余,难免少不得又在心中嘲笑一下仇人的蠢笨愚昧,妇人之仁。
老李家躲在暗地里至少老李家的人是这么认为,对陈丧良扩军的反应还不够强烈,李密这边就完全不同了,收到这个消息后,李密的脸色顿时就为之一变,还直接放声大吼道:“不能给这个奸贼时间!不能让这个奸贼把东都军队训练成熟,否则我们必然死无葬身之地!必须先下手为强,永除后患!”
先下手为强,李密现在已经有资格说这句话了,大业十二年十月十八那天正式组建蒲山公营自立门户后,靠着过人的才干、威风与手腕,才刚进大业十三年,在短短不到三个月时间里,李密就把他的蒲山公营扩建到了三万之众,年后很快就突破四万大关,同时通过威逼利诱等等手段,李密又一口气拿下了甫田、尉氏、开封和新郑四座县城,取得了大量的军需辎重,粮秣充足,兵力雄厚,再加上李密用兵诡诈,治军有方,荥阳一带的隋军包括驻扎虎牢关的裴仁基在内,都已经对他畏之如虎,不敢与他对绝,声势一时无双。
此外,包括翟让率领的瓦岗军实际上都已经惟李密的马首是瞻,在击败了张须陀后,翟让一度亲自率军乘胜攻打荥阳郡治管城,可惜郇王杨庆虽然野战不行,守城却颇有几手,翟让几次攻城都被打退,无奈下被迫放弃,又觉得自己粮秣已足,便决定退回瓦岗,让李密独自率领蒲山公营自行其事。然而才刚退过金堤关,翟让又马上收到了李密接连攻破荥阳南部县城的消息,垂涎这些县城的钱粮之余,翟让又马上返回去追李密,李密又十分友善大度的重新答应与瓦岗军联手,只是这么一来,吃人嘴软的翟让也就逐渐的服从了李密的领导和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