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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炀帝被包围在雁门城中,包围隋炀帝的突厥可汗始毕却主动派人来和自己联络,派的还是自己的心腹卫士,听到了这样的答案,目前还没胆子造反谋逆的李大使当然是有一种想要发疯的感觉,恐惧得连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脸色大变的压低声音问道:“谁和始毕可汗联络了?谁叫你替始毕可汗和我秘密联络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使恕罪,小人是无意中牵涉进这件事了,始毕可汗有令,小人不能不听。”
侯君集误会了李渊的意思,还道李渊是不想让自己知道这样的重要机密,便赶紧又是拱手又是作揖,恭敬说道:“大使,你和陈应良小贼的仇怨过节,始毕可汗都已经知道了,始毕可汗请你放心,只要你帮他解决了陈应良小贼麾下的兵马,他就一定帮你报仇出气,将来中原的事,他也可以和你好好商量。”
说着,侯君集还从怀里贴身处拿出了一道火漆密封的书信,双手呈到李渊的面前,笑嘻嘻的说道:“大使,这是始毕可汗给你的亲笔书信,同时用突厥文和中原文字写成,请你过目。”
看到那道封面上同时用突厥文和汉文写着自己名字官职的书信,可怜的李大使彻底的呆若木鸡了,好不容易回过了一点神来后,李大使一把抢过那道足以让自己抄家灭门的书信,双手一扯就要撕,旁边的绝对心腹刘弘基则赶紧拦住,低声说道:“大使,不能毁,不要忘了长孙顺德还正在陈小贼和阴世师手里,他那里如果露出什么口风,你更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听到刘弘基这个警告,李渊赶紧住手,然后下意识的把信塞进了怀里,捂在胸前如同捂着一条噬人毒蛇,颤抖说道:“那怎么办?到底出什么事了?始毕可汗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
“这……,小人也不知道。”刘弘基也是有些六神无主,低声说道:“总之这道书信还不能毁,更不能看,好在信上有火漆密封,可以证明你没看过,不过始毕可汗那边如果真有这个意思,有第一道书信就会有第二道,稍微走漏一点风声就有可能给陈应良小贼害你的机会。还……,还有,大使,长孙顺德在始毕可汗面前,到底为你对他说了什么?”
“长孙顺德?难道长孙顺德真的已经背叛了我,和陈应良小贼联手给我下了这个套?”
得到了刘弘基的提醒,咱们的李大使猛的想到了这个可能,也更加不敢私下销毁这道要命书信和杀掉侯君集灭口,免得一会更说不清楚。无奈之下,李渊只得是赶紧吩咐道:“快,派人去看看长孙顺德的情况,再有,随便找个借口,把世民给我叫来。”
“大使,还有李靖。”刘弘基低声提醒道:“他一直陪伴在陈应良小贼身边,把他叫来问问,看看他知道什么不。”
李渊下意识的点头,也开始飞快盘算起如何合情合理的把李靖叫到自己面前的主意借口。
第二百二十章 宁可不要()
十三万以步兵为主体的队伍应对数量超过二十二万的突厥骑兵,兵力和兵种悬殊如此之巨大,陈丧良再是如何的丧尽天良,所承受的心理压力仍然还是非常人所能想象,那怕是隋军的阵战实力强于敌人,处于对隋军有利的狭窄战场,那怕是手里还有几张压箱底的底牌还没有打出,陈应良仍然还是如担泰山,如履薄冰,不敢有半点的松懈和怠慢。
这种如担泰山的巨大压力突然又出现在了李渊身上,这种压力的来源也就是侯君集莫名其妙带回来的那道始毕可汗亲笔书信,咱们的李渊李大使再是怎么的智谋过人,也想不通始毕可汗为什么会在这个要命时刻盯上自己,再是怎么的老于城府,捧着这道书信也是如捧红炭,不敢扔不敢留,不敢看不敢毁,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
还好,突厥哨骑掩护侯君集归队的行动非常成功,并没有任何人发现侯君集是从突厥军队那边回到李渊身边,李渊一时半会还用不着担心被死对头陈应良发现,然而行军期间目前位卑职微的李二不敢擅离队伍,没能及时听召来见,倒是李靖被李渊使者请到了隋军第二队,与李渊见了面。
与李渊见了面后,李靖倒也没有客气,直接就问道:“大使,有什么事?我不能在这里久呆,以免陈应良生出疑心,有话请直说。”
“长孙顺德到底是怎么回事?”李渊也没客气,同样直接问道:“他出使归来后,陈应良为什么不让他归队?为什么要让他留在中军队伍?长孙顺德见到陈应良后,又说了一些什么?”
“是阴世师的意思。”李靖很坦白的答道:“是阴世师建议陈应良这么做,说是想观察长孙顺德一段时间,也顺便从长孙顺德口里了解一些关于突厥大营的军情。”
说罢,李靖又把长孙顺德与陈应良的交谈过程做了大概介绍,说明长孙顺德只带回来了一个始毕可汗的口信,也说明了陈应良用行动给始毕可汗的答复,李渊仔细倾听,并不插话,直到李靖大概说完,李渊又稍做盘算,这才又问道:“前天在崞县城外,陈应良让长孙无忌出面召见长孙顺德,期间到底说了什么,你可知道?”
“下官当然不知道。”李靖苦笑答道:“陈应良和长孙顺德先生是在私下里见面,期间仅有他的心腹亲兵和妻兄长孙无忌陪同,下官怎么可能知道他们的交谈内容?”
李渊的脸色神情更加复杂了,一时间都不知道如何继续向李靖打听消息,结果这么一来,心思慎密的李靖也发现有些不对了,便试探着问道:“大使,出什么事了?你为什么要如此关心长孙先生与陈应良的交谈内容?”
李渊当然不敢对李靖如实回答,盘算了片刻后,李渊只得低声吩咐道:“李郡丞,从现在开始,你给我盯紧长孙顺德,也给我仔细留心陈应良对长孙顺德的态度,发现有什么不对,立即报我。好了,你去吧。”
李靖唱诺,赶紧告辞离开了李渊身边,以免被陈应良发现端倪,同时李靖心里也是万分狐疑,暗道:“长孙顺德不是你李大使的多年好友吗?他被朝廷通缉多年一直安然无恙,九成九就是因为你的暗中庇护,你怎么会突然对他生出疑心?从陈应良默许阴世师搜查长孙顺德全身这点来看,长孙顺德也不可能是陈应良的人啊?你为什么要我注意他呢?难道说,这个长孙顺德身上,还隐藏着什么秘密?”
下午申时左右,兵分五队北上的隋军队伍走完既定的三十里路程,距离雁门城只剩下六十里路程,距离突厥营地边缘也只剩下了三十余里,并按照陈应良要求立木建寨,步步为营,稳扎稳打的逼近突厥营地。也是到了这个时候,陈应良才又召集了杨暕、李渊、王世充、刘长恭和云定兴等隋军首脑,宣布次日的进兵计划。
“诸位将军,到目前为止,我们的营地距离突厥营地已经只有三十余里了。”陈应良直接对众将说道:“突厥始终按兵不动,只派少量哨骑骚扰监视我军,没有出动大量兵力与我军交战,原因可能有二,第一是惧怕与我军阵战,第二是想要诱敌深入,诱使我军更加北上孤悬,露出后方破绽,给他们创造抄袭我军背后粮道的机会。”
见众将纷纷点头,心怀鬼胎的李渊也无意识的连连点头,陈应良这才又说道:“突厥不喜欢阵战,他们不喜欢的我们就喜欢,为了诱使突厥出营阵战,我军必须调整一下进兵方式,明天开始,我们五路大军分为两队进兵,前队由太原勤王军与江都勤王军担任,太原军位置居左,江都军居右;后队三路兵马,我的中军居中,云老将军的左屯卫居左,刘长恭的右武卫居右,五路两队齐头并进,日行十里,缓缓逼近突厥营地,逼迫突厥军队出营阵战。”
众将唱诺,对军事不是很了解的杨暕则疑惑问道:“大帅,每天逼近突厥营地十里,这就可以逼迫突厥出营阵战了?”
“殿下,这是陈大帅的反客为主之计。”坐在杨暕旁边的李渊顺口说道:“我军距离突厥营地只有三十里,每天拔营北上十里,三日内就可以逼近突厥营地边缘,届时突厥骑兵就没有了活动空间,我们的步兵却可以利用阵伍队形的优势,把兵力握成一个拳头直接敲击突厥营地正面,这样的战斗方式对突厥十分不利,突厥军队为了不给我们机会,就只能提前出兵交战,保护他们的骑兵活动空间。”
杨暕似懂非懂的点头,陈应良则淡淡看了李渊一眼,心说不愧是开创唐朝的唐高祖李渊,一眼就能看出我的心中所想,果然厉害,不过很可惜,我和你注定只是临时的战友,不可能一直携手合作下去。暗赞过后,陈应良又说道:“诸位将军,如果没什么事就散了吧,明天起按照既定计划进兵,突厥一旦出营来战,立即列阵迎敌!”
因为陈应良这个布置没有什么疏漏的缘故,隋军众将倒也没有反对,全都抱拳唱诺,惟有喜欢占便宜的王世充提出,说自己的队伍远来疲惫,是否让自军再休息几天再顶到前面?陈应良则答道:“王郡丞,江都军以步兵为主,最擅长的就是列阵而战,把你顶在前面,也是让你有以长击短的机会,如果把你放在后面,你的步兵队伍无法做到快速机动,又如何有效的立功杀敌?王郡丞千里勤王,该不会连一个杀敌之功都不想要吧?”
细胳膊扭不过粗大腿,女婿如此擅长压榨自军油水,王世充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暗骂着女婿不得好死拱手唱诺,无可奈何的扛起了前锋炮灰的任务。好在陈应良也还算有点良心,是把江都勤王军安排在了前队右翼,让李渊保护住了王世充的左翼,王世充的右翼又是天险滹沱河,只有最坚固的正面受敌,对老丈人多少有些照顾,王世充这也才能勉强接受。
散帐之后,李渊刚回到自军营地,马上就有心腹卫士来报,说是李二已经奉命来到营中拜见父亲,还有长孙顺德也已经回来,李渊闻讯喜怒交加,赶紧飞奔回自己的机密后帐与儿子心腹见面。结果进到了机密后帐时,李二和长孙顺德果然都在帐内密谈,还有刘弘基、刘文静和侯君集几个绝对心腹也在,见李渊进来,众人慌忙上前行礼,不曾想李渊却突然飞起一脚,重重踹在了长孙顺德的胸口上,当场把长孙顺德踹了一个五脚朝天。
事发突然,还没来得及知道情况的李二被吓了一大跳,赶紧打听原因时,李渊则指着长孙顺德怒气冲冲的低声咆哮,“你问他自己!他去一趟突厥大营,怎么给我弄回来了一道突厥始毕可汗的亲笔书信?还是直接写给我的亲笔书信!”
“始毕可汗给父亲你的亲笔书信?”
李二也当场傻了眼睛,下意识的赶紧去看长孙顺德时,知道自己闯了大祸的长孙顺德早已是磕头如同捣蒜,带着哭腔解释道:“大使,卑职不是有意的,卑职真的不是故意的,是误会,是误会,是侯君集那小子造成的误会啊。”
哭丧着脸解释,长孙顺德又赶紧把突厥大营里发生的事仔细介绍了一遍,说明了自己从没背叛过李渊父子,也不是故意要为李渊与始毕可汗牵线搭桥,是突然出现的侯君集叫破了自己的身份,这才让始毕可汗产生了误会,然后始毕可汗认定李渊为报私仇准备叛国投敌,这才写了一道书信表示愿意与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