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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儿?瑞晗抬起头看了一眼,这个人她还是有印象的,现在算是仁宗身边的小红人,大有将来一统宫中太监界的趋势。只是喜儿的出现,让刚刚还抱有一丝希望的瑞晗彻底凉了心。
看来今天的事情,多半是仁宗的旨意,这喜酒自己是被迫喝定了。
喜儿走进屋来,宝蓝的长衫却被门槛勾住,撕裂了一角。
他见了瑞晗,连忙行礼,心里有些犹豫。不知该如何说话,旨意是仁宗下的没错,可当时也是仁宗在太皇太后面前的一句玩笑话,谁想太皇太后竟然当真了,非逼着仁宗下了这么道旨意。但凡是个明白人,都知道这旨意下的很是荒唐。
那老太监见喜儿不说话,急着对瑞晗道,“夫人,你还是别难为我们了,这是皇上的旨意,你若不去便是抗旨,这罪名不要说是你,就是摄政王,他也是担当不起的!”
喜儿出乎意料的没有符合师傅的话,他的眼波略过瑞晗,想说些什么,嘴唇抖了一下,却欲言又止。
“公公,不是我抗旨不从,既然你说是圣上的旨意,那就请你拿出圣旨吧!”
一番较量下来,瑞晗觉得事情有蹊跷,既然是皇上的旨意,为何又不见人宣旨?若是口头上的圣谕,瑞晗觉得自己还是能挣扎下的。
可是她错了,那老太监见软的不行,便要强来硬的,好在喜儿及时拦住他师傅,陪笑着对瑞晗说:
“夫人,你也别难为我们了,这事情的确是圣上下了旨意,而且还是在太皇太后前所下的旨意”
喜儿的话刚说到此处,瑞晗就已经明了,太皇太后的名字一处,瑞晗就知道今天的事情,她是如何都躲不过去的。
瑞晗冷冷的瞥了老太监一眼,转头间却迎上了喜儿有些躲闪的目光。她心中冷笑一声,大步便往屋外走去,自己上了那看上去有些寒酸的小轿子。
瑞晗心中清楚,这轿子怕也是太皇太后为她特意准备的。
事情顺利完成,让老太监心下一阵轻松,又似是恢复了平日里和善慈祥的样子,声音中也有了喜色,高声唱到,“起轿,摄政王府。”
“公公,我还没请教你德尔名字呢!”刚走了没几步,瑞晗忽然挑起轿帘,探出头询问走在前面的老太监。
“老奴常贵。”常贵笑嘻嘻的回答,心情大好的他,并未深想瑞晗的问题。
瑞晗乘着小轿由别院进了摄政王府,走的虽然是角门,却听到外面很是热闹。
她安奈不住心中的好奇,打开轿帘,却看到府里张灯结彩,到处披红挂绿,人人脸上都扬溢着喜色。
猛然间,瑞晗想起自己嫁入肃王府的那个晚上,那个她一生都不会忘记的晚上,本该是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等到的却是自己一人独守空房的寂寞。
轿子轻车熟路的绕过热闹的院落,直向瑞晗在摄政王府的住处而去。瑞晗对摄政王早已经烂熟于心,此时不免惊异问道:“为何要去我的住处?不是该去见新王妃吗?”
常贵赔笑着说:“夫人总不希望被人知道你是刚从外面回来的吧?要是那样,你让肃王妃将来如何在皇室中立足?太皇太后娘娘说了,要让夫人你,像是一直在府上等着肃王妃才行。”
瑞晗愕然,她不再说话,只是心中不由得对太皇天后的认识,上升到了另外的高度。
瑞晗住的院落门前一个丫鬟仆妇都没有,冷冷清清,就像是废弃的庭院一样。瑞晗有些惊诧的看着这里,心中如何都不能接受这巨大的落差。
门内门外,是两重世界。更可笑的是,这两重天,居然都和自己有关。
外面是红火热闹的如天上仙境,丝鼓礼乐之声不绝于耳,隐隐还能传过墙来。
而自己之前所居住的地方,却冷清箫索的似人间地狱,如果不是自己之前在这里居住过,瑞晗怎样都不敢相信,这里在一周前还是人间仙境。
望着瑞晗一脸惊诧的表情,常贵站在身后莫名有了一丝快意,他心中猜想,大概这一切都是出自肃王妃小优之手。
新晋的肃王妃他是见过的,长相不用说,在华夏都很难找出几个有此容貌的人,更重要的是,小优被皇室中一众的人夸赞贤良淑德,相比之下,皇室中的贵妇们对瑞晗的评价就显得参差不齐了。
“夫人不必忧心,今日毕竟是摄政王新婚的日子,这里的丫鬟婆子,大概都被调到前院去帮忙了!”
喜儿见瑞晗愣在原地,上前安慰着说,瑞晗点点头,她不太相信这种说法,可是现在她除了相信,还有什么其他选择吗?
“夫人既然已经回府,老奴也该会去复命了,夫人自己多保重吧,可别闹脾气,毁了摄政王大好的日子!”
说着,常贵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转身便走,瑞晗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话,事到如此,她还能说什么呢?
外面的天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暗淡下来,一丝逼凹的光也透不进来。只有外面隐约的丝竹声若有若无,才能平添几分鲜活的生气。室内没有掌灯,漆黑的一片寂静冰凉。
瑞晗独自一人坐在长椅上,冷风透过细纱窗,溲溲的吹进屋中,之前她亲手挂上的轻纱帐,被吹起层层涟漪。
春日里和肃王一起挂在窗前的彩色风铃,随风轻摆,会有悦耳的铃声叮咚轻响,宛如仙乐。
第229章怨恨()
黑暗中,瑞晗静静的坐在椅子里,望着本是熟悉的一切,可是却觉得一切都那么陌生。
瑞晗有些神思恍惚的默默地点燃一支蜡烛,低头看去,却觉得万分可笑,原来那蜡烛,居然是结婚时才会用的红烛。
瑞晗又如如同行尸般走回到椅子边坐下,在一片昏暗寂静中默默的只想心事。
等到蜡泪堆得渐渐高起,烛也几乎燃到尽,火苗扑了两下熄灭之后,房间又恢复一片安静,一时间四周陷入可怕的沉默。门轻轻推开。
空气中浮起薄薄尘埃。瑞晗心头一紧,平白无故的屏住了呼吸。该来的总会是来的,太皇太后费尽心机将自己弄回来,绝不会就让她轻易躲过,那就在眼前的羞辱。
一阵冷风吹入,瑞晗微微颤抖了下身子,抬头看去,却看不清来人的容貌。只是能听见细微的脚步声,还有那来人所穿的,分外明显的大红的喜裙的一角。
精制的挑着凤纹图案,鲜红的色泽艳艳刺人眼目。瑞晗心中不由感叹,衣服的精致,回想当初,自己的衣服似乎并没有这般奢华,果真,嫡妃和庶妃是不能相比的。
“姐姐可在?”门口的女子轻声询问道,瑞晗坐在原处,并未开口说话,她不知该说什么。
是“先发制人”,还是“被动挨打”?前来女子尚没有表明自己的立场,若是冒然出击,将来一定会留给别人话柄。
“姐姐,我特意来看你,我知道,我和王爷成亲,姐姐心中一定十分难过,其实我并不想破坏姐姐和王爷的生活,但这是先皇的遗命,不是你我就可以抗拒的。”
门口的女子,语气中的天真浪漫依旧:“姐姐请放心,就算是我坐在了那正妃之位,但你仍旧是大姐,我绝不会和你攀比,而且”
瑞晗心中长叹一声,她有些弄不明白,小优来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真的只是简单的和自己拉关系不成?
“姐姐,你看我能进去和你说说话吗?”
又是一阵冷风吹进来,瑞晗将身上的衣服紧紧的裹在自己身上,心中有些无奈,轻声说:
“王妃请进来吧,只不过这里什么都没有,怕是要让王妃你委屈了!”
听了瑞晗的话,站在门口的小优并没第一时间走进来,像是在思考什么,长久的陷入了沉默之中。
“姐姐,你还是在怪我吗?”伴随着小优轻轻脚步声的,是她那有些幽怨的语调。
“姐姐,你知道吗?前厅的人已经都议论纷纷,说你是因为生气我嫁进王府,才装病不出去见客”
小优的声音有些停顿:“其实妹妹我真的很想让姐姐去喝上一杯喜酒,对妹妹来说,大喜之日一生只有一次,真的很想得到姐姐你的祝福”
瑞晗叹了口气,她虽然不愿意相信小优的智商还停留在小女孩水平,但是现在看来,她真的不够聪明。
“王妃娘娘,我知道嫉妒是有损妇德的事情,我已经尝试着不去生你的气,可是你让我笑脸出现在你的喜宴之上,是不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瑞晗思索片刻,终究是将自己心中所想的话说了出来,她不是圣人,她做不到让自己笑脸去迎接,横亘在自己和肃王之间的女人。
瑞晗的话说完,房间中又陷入了死一样的沉默之中,瑞晗无奈的摇了摇头,其实这已经是在她预料之中的事情,毕竟她折断了小优伸过来的橄榄枝。
如果换做是瑞晗,大概是绝对不会来这里乞求和平的,最多是相安无事的各自生活,明明心中都有怨恨的人,为什么偏要装出一副和谐融洽的样子?
一直以来,瑞晗都认为带着面具生活很累,她每日应付家外的那些人已经受够了,不想回家也要全服伪装。
窗外一阵电闪,刺破苍穹的半壁透亮,瑞晗瞬时看清了小优的脸,那样的苍白,不带一丝血色,全然没有新娘子应有的喜气,反倒是多了几分死气沉沉的样子。
瑞晗一惊,但很快平静下来,此时的她终于明白小优为什么回来找她。这被人安排的婚事,肃王又怎么可能会高高兴兴的接受?多半,小优在肃王那里也没得到什么好脸色。
“王妃,你不用担心,先皇遗愿说的明白,你和王爷成亲之后,我将不能住在这里,一年的时间,足够你走进王爷的心里了!”
窗外的梧桐叶轻轻摇摆,电闪之后旋即又是黑暗。黯淡天气中雾色迷织,阵阵风过,半点月光也无,怕是要下雨了。风吹的风铃铮铮凌乱作响。
“姐姐,你能不走吗?就留在摄政王府,和我一起生活好吗?”小优的声音近乎哀求,她心中清楚,若是瑞晗还在这里,肃王对自己的怨恨就不会那么强烈。
可要是瑞晗真的走了,大概肃王再不会多看自己一眼。
瑞晗叹了口气,她已经不想和小优继续说下去,在她眼中,小优只不过是一个被宠坏了,又不谙世事的少女。
这样的女孩,本该是被养在温室大棚中,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卷入到皇室斗争之中。
“王妃娘娘,你心中也该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先皇的遗命,你我谁敢去违抗?”
“那妹妹我可以每天去别院看姐姐吗?”小优沉默片刻,方才开口,但在瑞晗看来,那更像是自言自语。
“王妃娘娘这又是何苦呢?我们两个各过各的生活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交织在一起?”瑞晗淡淡的低声说道,声音中全是无奈之情。
小优怔了一瞬,随即明白过来,哀伤说道:“姐姐出身名门,自然和我这种小家子女孩不同,妹妹我在京城是否安好,直接关系到我那远在徐州的父母”
小优一步一步,迈着僵硬的步子往前走着,伸出手想要去抓瑞晗,借着微弱的月光,瑞晗将她那瘦的好似骨架一般的手臂看的清楚。
心中不免升起一阵怜惜,大概小优在徐州太守出事之后的日子也不好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