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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人报:“将军,前太子太傅韦大人到。”
顾将军忙起身迎接到外面:“韦大人,恕晚辈迎接来迟。”
韦行道:“草民而已,不敢当。”
顾安邦客客气气地:“大人请进帐。”
韦行道:“你大军到此,想是来靖边?”
顾安邦道:“女真人叛逃,晚辈接到命令前往高丽边境截回。”
韦行道:“冷家正有意为国效力,如果你们愿意,可以跟在我们后面。如果不愿,可以进到深山老林里去找魔教。”
顾安邦沉思,这是怎么回事?半晌:“长白山下,冷家可是同魔教起了冲突?”
韦行道:“江湖人不问朝中事,朝中人也不必管江湖事。冷家正要去高丽那边,你们如果愿意跟着,我们立刻起程,如果不愿,将军请便。”
顾安邦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韦行已经一拱手:“将军留步,草民先行一步。”转身而去。
174,虎落平川()
174,虎落平川
韦帅望仔细看看大灯笼的绳索,确定没有散架的可能,看看油量:“油不多了,不知道够不够追上魔教人马,不过,咱们还是可以步行的。”他看看着区华子笑,区华子点头:“对,只要找个开阔点的地方,停下来就是了。”
帅望肚子里说:不是,只要你肯背着我就行。这小子真象我大师兄二号啊。
载的人多了,油火喷口调大最大,虽然灯笼看起来还结实,可是喷出来的油量却不那么稳定了,灯笼忽高忽低,大家有点晕船,这倒是小事。更糟的是没一会儿,大家就闻到烤牛皮的味。
帅望惨叫着把火调小,骂一声:“看来,咱们得迫降了。”
高度一降下来,山坳里的风向顿时复杂起来,灯笼转了几个圈,就向山崖上撞去,张定惨叫着,霍阳光看看山崖,看看万丈深渊,人直接就软了。
韦帅望急忙调大火,不管怎么样,先躲过这一撞再说。
结果灯笼是升上去了,灯笼顶慢慢就焦黑了。区华子看看脚下不远的山:“帅望,人太多了。”
韦帅望的第一反应,是看看霍阳关与张定,霍阳关当场就尿了。不要啊,你该不是要把我扔下去吧?
帅望笑:“我往下降,只要不是撞悬崖,大家差不多高,就往下跳。跳得要果断啊,是死是活,看运气了。”
区华子道:“帅望,你降低点,我先跳下去,你们再找安全点儿的地方降落。或者把绳子扔给我,我固定了,你们从绳子上爬下来跳下来,都安全点。”
帅望调节火焰,区华子看看有二三层楼高,料来只要没正落到陷阱里,应该没什么问题,纵身一跳,看准了,双脚正踩在树枝上,树枝经不起这重量与速度,断裂。区华子轻轻落地,回身要找绳子,那灯笼忽然间重量大减,“呼”地一声就冲天而起,他被绳子拉起来半尺,韩宇急叫:“快松手!”
区华子松手,大灯笼如断线的风筝一样,直飞出老远。
帅望着急找个近些的落脚点,这山林里,看着这座山那座山没多远,真要走起来,路不定多长,要找个人,也不是容易事。
忽然之间,灯笼顶上“噗”地一声着起火来。灯笼顿时往下掉。
韦帅望大叫:“大家自己顾自己,能跳快跳!”
韩宇伸手:“教主,我背着你。”
帅望道:“下面有水塘,我自己能行。”
下面是个小水塘。看着有十多米高,料想人落在水里应该没问题。帅望跳下去,张定也跳下来,一阵大风,灯笼带着霍阳关与韩宇,直向悬崖下摔去。
帅望挣扎一下,伤口有点痛,坏了,搞不好会破伤风。帅望在水里漂了一会儿,划动四肢,第一次发现,呀,做一个普通人好累啊。
身体怎么这么无力呢?四肢象灌铅了一样沉重。
游不过一刻钟,帅望已经觉得出汗了,喘息了,心脏狂跳了。
看看岸边还有几百米远,内心诧异,老子天纵奇才,超人一样,今儿居然要淹死一小水沟里。
韦帅望静静划水,一边对自己阴沟里翻船的极大可能性感到好笑,好吧,活该,与谁斗都行,就是不能与天斗,你神人一样也没用,海多大你多小,孙猴子也怕五行山呢。
一口水进肚,手脚一乱,人就沉底,帅望在水中静静闭住呼吸,忍住呛咳的欲望,慢慢翻身,仰面翻到水面,静静飘浮。多年好吃懒做的好处出来了,肥肉多瘦肉少,所以不用力也能静静浮在水面上,热量流失还慢,帅望慢慢划水,看着天空蓝天白云,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动了还是没动,直想睡着算了,估计不会淹死,直接体温过低就死了。好象是种很不错的漂亮死法。
疲惫,只不过,他不挣扎,他老婆就得挣扎了。
所以,再累也不能放弃。帅望几乎是机械地一下一下划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决定再努力一下,一翻身,要游泳时,脚够到地了。
韦帅望从水里爬上来,才知道自己有多虚弱有多累,只觉得全身重量一下子全回来,双腿再受不住这样的重压,一下子扑倒在泥水里。帅望叹口气,我爱你啊大地母亲,咱们终于友好见面了,不是慧星撞地球了。他趴在地上,埋了我得了,我不起来了。
风吹,冷得发抖。
帅望挣扎着起来,四肢竟瑟瑟发抖,无力站起,半晌,往前爬两步,这才想起来,张定呢?韩宇和贪吃小子霍阳关呢?
四望不见人影,韦帅望抖得内脏都抽成一团,牙根咬得酸痛,天色渐晚,只会越来越冷,韦帅望觉胸腔腹腔隐隐做疼,这可不是好现象,他咬着牙慢慢爬起来,不能这样下去了,寒冷会让他内伤复发,他是强行用内力疗伤的,现在内力没了,一旦旧伤复发,他就会一直病下去。他那些受过伤的内脏可再受不了一点虐待了。
那一小段几十米的泥地,忽然变得特别长,身体重得可怕,帅望试了几次,没有力气站起来,心里知道如果就这么趴下,闭上眼睛,舒服一会儿,可能就再也起不来了,他一定得爬到干爽地面上去。咬着牙,拖动自己的身体,挣扎着慢慢往前爬。
依稀记得从前凌波微步的感觉,身体轻得象片叶子,现在这个重如泰山的躯体,好象不是自己的,好象是困住他的囚笼。
韦帅望刹那软弱,手一滑,摔倒在地,连头带脸抢进泥水里,帅望叹气,侧侧头,趴在泥巴里喘息,胡为乎泥中?
式微,式微!胡不归?微君之故,胡为乎中露?
式微,式微!胡不归?微君之躬,胡为乎泥中?
好想睡觉
苦笑,原来,普通人的感觉是这样的。
没啥惨烈的痛楚,只是累,累得能夺走你的一切:希望,爱,幸福,欲望,一切美好与丑恶的感觉。
只有渴望倒下渴望睡着的感觉。
原来,累极了的时候,挣扎着爬起来是这样的痛苦。
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只有麻木的疲惫,只想苦苦哀求,我什么也不要了,让我倒下吧。
一只脚踩上他的后背,韦帅望再一次摔进泥里,不想再爬起来了。
耳朵里听着:“是他吗?”
有人弯下腰来,抓着他的头发,把他拎起来,帅望睁开眼,看到石彬,忍不住笑了:“嗨,救命。”
石彬呆住:“真是他!他怎么会在这儿?”
两人刚埋了沙伊罗的尸体,追着魔教狼狈逃窜的步伐,因为魔教逃起命来速度太快,所以,他们抄个小路,结果远远看到一团泥巴在蠕动,乌麻底当即就弯弓引箭,打算射只野猪来吃。
石彬看出来:“不象猪,好象是个人啊,你看那前腿”
乌麻底失笑:“我靠,是个人,你让我看前腿!”
石彬也笑:“那尾巴也不象尾巴,象后腿。”
两人一路过来,打算救个无辜的生灵,或者弄点吃的。石彬先发现:“他,他有点象那个姓韦的啊!”
于是,两人跑过,发现了泥巴里的韦帅望。
乌麻底一声怒吼:“救命!你还好意思让我们救你命。”一脚把韦帅望踢个跟头。
帅望一声不吭地在泥巴里缩起来,痛,不过,他连挣扎惨叫的劲都没有了。
乌麻底还要再踢,石彬拦住他:“别!”
过去捅捅韦帅望:“喂,神功盖世的大教主,你这是怎么了?”
帅望呻吟:“被人打伤了,救命。”
石彬笑了:“你知道李唐杀了沙伊罗吧?”
帅望点头:“呃,那那么,好汉饶命。”
乌麻底怒吼:“把这小子活着片了涮肉吃!”
石彬给韦帅望翻译:“他说要把你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切下肉来涮着吃。”
帅望忍不住笑问:“今昔何昔,得见梁山好汉?”
石彬道:“这一身泥,要么扔水里洗洗,要么,就得直接烤叫化鸡了。”
帅望道:“要烤的,烤的好吃,我荷包里的调料不知道能不能用了。”
石彬看着他:“你好象一点也不怕啊。”
帅望轻声呻吟:“大哥,我要继续活下去,会死得更痛苦的。我少受点罪,你们吃饱了,多好啊。”
石彬沉默一会儿:“好吧。”摊摊手。
乌麻底抓起韦帅望的头发,把他倒拖到水里,帅望挣扎滚动爬行,最后被扔到水中,只觉得内脏抽成一团,再也无法自控,不由自主开始喝水呛咳。
水里好冷。
乌麻底把韦帅望从水里捞出来,扔到地上,石彬已经弄了一堆柴火,正在点火。
乌麻底把韦帅望的衣服扯下来,韦帅望哆嗦得全身的肉都要拉伤了,忍无可忍地哀求:“我荷包里有燃烧弹,快点火。”
石彬找到他的荷包,里面真有蜡丸包的燃烧弹,百般愁苦中也忍不住笑出来:“行,你有种!”
真不怕死啊。
帅望喘息着:“扒掉蜡皮,在石头上擦一下,快点火,我冻死了。”
石彬点头,无可奈何地:“喂,我们不同你开玩笑,咱们抓到俘虏,就是这么干的。”
帅望点头,牙齿互磕着:“节能环保,有效利用资源,你吃人人吃你,主动进入食物链,很好很好。”
乌麻底疑惑:“喂,你们聊啥呢?”你同个魔教的畜牲聊啥呢?
石彬微微叹口气:“他说,咱们吃人,所以,活该也被吃,主动把自己当畜牲,这品格真可贵。”
乌麻底气得咆哮一声拔刀就过去了。
林子里一声“住手!”一个人影扑出来,帅望捂住脸,不要啊!我要召唤的不是你!
张定手拎着个木棒扑出来,乌麻底迎上去,两人“当当”地打起来了。
帅望躺着,闭着眼睛哆嗦,好冷啊,平生第一次这么无助。我还有什么能用的东西,好吧,还是有的,贴身衣服没脱,袖箭还在,鞋子里的迷药也还在,虽然进了水,不知还好用不。可是,我是想同他们聊聊的,把人射死了,可不是聊天的好开场。
石彬看着韦帅望好笑:“真的那么冷?”
帅望点头,缩成一团,脸色铁青,嘴唇惨白。
石彬道:“你看起来,比普通人还虚弱。”
帅望轻声:“我被人废了功夫,我的喉咙”石彬已经看到他脖子上包的沙布在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