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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云舒发现一片极其熟悉果子,她紧盯了那片果子和树木看了半晌,能够确认那就是自己看过几十年橘子和橙子。
红澄澄婴儿拳头大是橘子;黄橙橙大人拳头大是橙子,哇!这地方居然有这种好东西!要知道前世云舒可是喜欢吃橙子,她家就种有不少果树,各种品种橘子、橙子都有。
云舒看好一阵兴奋,仔细观察那果树周围地形和环境,没有一丝人类种植管理过痕迹,那么那些果树就是野生啰!云舒很是兴奋,自穿越到这鬼地方,没一件让自己顺心事儿,没想到还能看到自己爱果子,虽然暂时吃不到,可以后可以让爹来挖几颗回去种啊!
云舒正一脸憧憬对着山下那片果子流口水,狼奶娘回来了!嘴里叼着两只肥大灰色野兔。她仔细看去,那野兔已经死了,幸好…幸好大狼没好心到什么动物都捡回来养!云舒叹一口气!
大狼见这两只自己跑到洞口来,先将野兔丢洞里,再出来将云舒叼到昨天拉尿地方解决一番才叼会洞。小狐狸自己蹦蹦跳跳跟后面。
大狼照例喂过云舒,这次她睡不着了,想着爹娘肯定正满山找自己,很是不安,可她现连站都站不起来,根本不可能离开这地方,怎么办?她越想越难过,后哇哇大哭起来!越哭越厉害,大狼不明所以,伸出舌头舔云舒眼泪,见她仍大哭不止,对旁边小狐狸呜呜了几声。
小狐狸跑过来用大尾巴扫扫她脖子,云舒痒痒,又哭又笑,半晌后,用婴儿语言依依呀呀跟小狐狸说:“小狐狸,我想家了,你能不能告诉大狼奶娘,让它送我回去?”
小狐狸眨眨眼望了云舒一会儿,回头对大狼吱吱几声,不时看看她,还用一只前脚指指山下,云舒又惊又喜:小狐狸真能听懂我话!我有希望回去了!
大狼听完小狐狸吱吱声,走到云舒面前,伸出舌头舔舔她脸,对着她呜呜几声。云舒不知道它什么意思,猜想是不是问自己为什么想回去?或者是真想回去?
她伸出小手摸摸大狼脸,用婴儿语言依依呀呀道:“大狼奶娘,我山下有自己爹娘,我不回家我爹娘会非常伤心非常难过,我真很想回去,求你送我回去吧!”
小狐狸又对着大狼吱吱吱吱半晌。大狼似是犹豫又似考虑,山洞里走来走去,那小狐狸偶尔旁边对着它吱吱几声。后大狼坐到云舒面前,呜呜几声,这次云舒明白了,看大狼那不舍表情,大狼肯定是说舍不得自己!
云舒有些感动,伸出小胳膊抱抱大狼,依依呀呀道:“大狼奶娘,你送我回去我也会想你,以后我长大了也会孝敬你!”
小狐狸对着大狼吱吱几声,大狼居然点点头。
小狐狸跳到云舒面前,正对着她眼睛,吱吱几声,云舒很奇怪,这几声她听得很清楚,小狐狸说:“我们还会再见面!”
云舒知道自己可以回去了,伸手摸摸小狐狸,道:“谢谢你!”
那小狼似乎也知道云舒要走,虽然抢了它一天奶喝,还是挺舍不得,跑过来扯着她衣服不放,她摸摸小狼,跟它道别,小狐狸对着小狼吱吱了几声,小狼才放开她。然后大狼将云舒叼起往洞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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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团年饭()
一个月后。
云舒是七月出生,现接近年关,云舒已五个多月大了。
现云舒抬头一看到对面那几座山,就感慨不已,当天狼奶娘将云舒叼到云舒爹娘耕种小山附近,那里等着,确定有人靠近了,才舔舔云舒脸一步三回头走开。云舒哭了几声,一会儿就有几个人过来,这些人中有一个是水志飞,显然是来帮忙找云舒。
云舒被他们抱走时脸朝着后方,正好看到那狼奶娘一直跟他们后面,直到他们下了小山,还能看到狼奶娘站小山悬崖边望着自己方向。云舒很是感动,自己虽然只跟狼奶娘相处了一天,有时候动物感情确实比很多人类都要来得纯粹得多,难怪常有人骂谁谁畜牲不如,云舒看来他们是侮辱畜牲!
过年这段时间大部分人家都比较清闲,一般都是走走亲戚啊、打扫屋子啊、办办年货什么,可李氏夫妻俩却依然很忙,云舒记得这房子地基还欠着汤氏二百文钱了,一想到这钱云舒就直撇嘴,也不知那汤氏收了这钱会不会睡不着觉?
李氏为了攒钱,从附近大户人家接了些绣活儿来做,没绣活儿就接些衣服回来洗,还要做家务、照顾云舒以及刚孵出来几十只小鸡。
云舒爹水志诚则进城去打些短工,没活儿做时候就砍些竹子回来编背篓、篮子、簸箕、撮箕、筲箕、扫帚等去卖,竹子不用钱,云舒爹也编得很好,可这些东西一般人家都会编,买人少,所以只有每次赶集日拿去卖还能卖几个钱,多了就不行了。云舒奇怪那些穿越小说里卖竹制品发财都是卖给谁?至少这条路云舒家这边是行不通!
腊月二十开始各家各户相互走亲戚,白天有太阳话李氏便会把云舒背篓窝儿放刚穿来时那座茅草棚内,云舒全身裹得像只球,坐窝里望着门前大路上人来人往,大人小孩一串一串路过,人人悠闲,时而夹杂着欢声笑语,看那些小孩儿能跑能跳调皮捣蛋,云舒还是很羡慕。
腊月二十五这天,是汤氏家团年日子。这次来人挺齐全:汤氏大女儿水志珍和她相公顾姑爷并两个儿子顾家麒、顾家麟;汤氏二女儿水志英和她相公张姑爷并两儿一女张旺、张安、张秀;还有汤氏娘家人:汤氏弟弟、弟媳加儿子汤闲;汤氏大姐、姐夫加孙女蒋霜;当然还有水志华一家和水志其一家。
云舒一家是被排除外,云舒爹想去,李氏坚决反对。后来李氏终归拗不过云舒爹,也是为了不落人口实,让云舒爹提着两斤麦子和二十个鸡蛋去了,云舒毕竟姓水,既然云舒爹都去了,李氏自然不好拦着不让云舒去。
于是云舒爹一手提着东西一手抱着云舒,来到汤氏院门前,见院门大开,里面坐着都是至亲之人,这院子云舒爹毕竟住了近二十年,管已分家,还是自然把它当自己家,便没有敲门,自顾自进到院子里。
刚跨进院门几步,云舒婶婶刘氏便一旁不阴不阳对水志奇说:“志其,你怎么老是不关院门?竟放些不三不四人进来,真要什么时候家里遭了贼,你才能长记性啊?”一边说一边还作势要去揪水志奇耳朵。
水志奇嘟囔:“又不是我后进来,明明是你自己接了舅舅没关门!”
刘氏眼一瞪,水志奇就不敢说话了。
云舒他爹怀里冷冷看着这对夫妻,刘氏十六七岁,中等个头、体型偏胖,照现代计算方法,刘氏大约162米,体重至少15斤;而云舒小叔水志其今年十八岁,却很瘦,大约172米,体重估计11斤左右,两人单独看倒没什么,可站一起差别就大了。这对夫妻看气势肯定是妻强夫弱了,云舒感叹,看来妻管严不仅现代盛行,这古代也不少数啊!
云舒爹没理她,提着篮子就往正屋走,刘氏赶紧过来,脸上挂起笑脸,伸手一边拿走云舒爹篮子一边道:“喲!二哥啊,刚才跟志奇说话,都没注意到你,抱歉啊!还送什么礼啊,直接来吃饭就是了,看你客气!”刘氏接过篮子,直往自己房间去,边走边低头数鸡蛋,口里嘀咕道:“切!这么点儿东西还好意思拿来当年礼!”
云舒爹有些尴尬,看着刘氏走远,叹口气,抱着云舒进了正屋。
云舒从进这院子开始就观察房子,这小院本地来说应算是很不错,白墙黑瓦,正屋、东西厢房、厨房、杂物房一应俱全,旁边是大伯水志华家院子,与这个院子相邻部分屋墙、院墙都是公用,能看得出来汤氏这院子有些年生了,但大而齐全;水志华院子显然是盖没几年,虽小一点却很,也不知水志华家盖房子钱谁出?
云舒正心猿意马,云舒爹已来到正屋汤氏面前,恭恭敬敬道:“娘,我来看您了!”
汤氏正与其大姐蒋汤氏和弟媳汤陈氏聊天,云舒爹这么一个大男人抱着孩子弯着腰站她面前,她硬是装作没看见,跟另外两人聊得甚是起劲。云舒郁闷,以前只知道媳妇见公婆时会被故意忽视罚跪罚站什么,还没听说过儿子见老娘也来这套。
云舒爹弯着腰站了一刻钟汤氏仍没有罢休打算,云舒实看不过去了,扯开嗓门干嚎起来,云舒都佩服自己是不是也遗传了汤氏嗓音?居然可以这么响亮!汤氏不耐烦瞥一眼这对父女没有说话,旁边汤氏大姐蒋汤氏看不下去了,道:“哎呀,是二侄子啊,这么多年没见,二侄子都这么大了,连孩子都有了,,抱过来给我看看!”
云舒爹看看汤氏,见汤氏将头偏向一边,没有说话,便将云舒递给了蒋汤氏。云舒对汤氏没什么好印象,这蒋汤氏也未必是好东西,继续干嚎,蒋汤氏抱了一会儿实抱不住只好还给云舒爹,云舒爹讪讪接过来,云舒一到他爹怀里就安静了下来。
汤氏弟媳汤陈氏一旁道:“唉!这孩子这么小脾气就这么大,连至亲都不让抱,定是她娘没教好!我说,二姐啊,你干脆把孩子带到自己身边养好了,免得这孩子长大了被她娘教不认你!”
汤氏被这么一说,第一次正视云舒,见云舒小小乖巧摸样,脸色居然有些松动!云舒恨不得冲过去把汤陈氏那个多嘴婆抓个满脸花,要真让汤氏把自己抢过去养,还不知道要遭多少罪了!云舒见汤氏望着自己眼神有些软化,大感不妙,赶紧继续干嚎!
汤氏见着小女婴说哭就哭,刚有好感立刻没有,挥手道:“算了算了,一个女娃子,谁稀罕!她爱认不认,反正都要嫁出去,我老婆子懒得操那份儿闲心!”
云舒松了一口气,刚才没注意,现发现云舒爹原来也很紧张,把自己都勒痛了,听汤氏发话才松下来。
汤氏又看看云舒爹,见她手里只抱着云舒,连年礼都没有,老脸是拉老长,云舒爹不明所以,愣是站着没说话。
汤氏道:“你就是这么来看我?”
云舒爹愣了一会儿,才想起篮子来,道:“娘,云舒她娘给我准备了两斤麦子和二十个鸡蛋提来看您,我们家确实也没什么好东西,娘不要嫌弃!”
汤氏脸色好了一点儿,道:“东西了?”
云舒爹一阵脸红,道:“进门时弟媳妇刘氏接过去了!”
汤氏气鼓鼓一拍桌子:“我是你老娘还是她是你老娘?不争气东西!”
云舒爹低头不敢说话,云舒乐了,原来汤氏跟小儿子住一起,看来也不是那么和睦吗?哼哼!总算找到汤氏弱点了,以后要把我惹毛了,哼!也让他们婆媳难过难过!
蒋汤氏和汤陈氏劝了汤氏几句,汤氏才消了点儿气,对云舒爹挥挥手,道:“去陪陪你舅舅他们吧,这女娃子别老是抱着往男人堆里钻,把她给你小妹带着吧!”说完,大嗓门一吼:“志琼,出来,把这…把你二哥家女娃抱去照看着!”云舒出生都五个月了,汤氏却不知云舒名字!
汤氏小女儿水志琼应声而出,咚咚咚跑过来,抱起云舒就往自己屋里跑。云舒看她走路横冲直撞样子,生怕她摔一跤拿自己垫背,紧紧搂住她脖子,直到这小姑将自己安全放到床上才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