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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李氏第一天去山顶翻地就听到一个传闻:据说隔壁村一对夫妻将几个月大孩子留家里出门干活,回来见孩子哇哇大哭,检查后发现孩子脚趾头被老鼠咬掉两根,晚上又发高烧,送去看医生,吃了不少药,孩子总算救回来了,却变得呆呆傻傻!李氏一听这传闻毛都竖起来了,立马丢下锄头冲回家,再也不愿将云舒单独丢家里。
二则这农忙时节,山村里妇人没大户人家那些讲究,一般出了月子、晚过了百天就得下地干活。别人家孩子家里一般有老人帮忙照顾,再说这么冷天也舍不得带上山来,这就是小云舒机会了,没人跟她抢奶喝。
妇人们一边干活一边聊天,那些还奶孩子妇人要是觉得奶胀了就把云舒抱过去喂一顿,这样她每天都能吃得饱饱了。李氏见她脸色越来越好,是觉得这么做是对,早上那挨冻一个多时辰也值得了。
这里种小麦流程:先是翻地,翻好后再松一遍,其次打窝、丢麦种进窝,然后是盖窝、浇水施肥,这里没有化肥,都是丢些混了牲畜粪便草木灰进去。
为了不耽误干活,李氏每天早上背一个大背篓放到自家地边,下面用厚厚稻草垫成可以让云舒半坐起来形状,将云舒放里面,这样夫妻俩一抬头便能看到孩子,然后各自忙活,时而去看看、把屎把尿一番。
四个月云舒已经能很熟练翻身了,只要太阳一出来,原本缩厚衣堆里云舒就会自己慢慢伸出头来,左滚右滚,把身上搭着一层又一层厚衣服滚到一边,好好晒个日光浴。这晒太阳日子可真舒服啊!上辈子一直忙啊忙啊忙,休息时间那么少,也没忙出什么名堂来,好多年没这么美美晒过日光浴了,云舒惬意叹息。
她这模样被李氏和几位给她喂奶妇人见了,开玩笑道:小云舒才四个月就这么会享受了,以后长大了必定是个富贵命,定能做个官家少奶奶,瞧她那舒服样儿!所见之人俱是啧啧称奇。
趁着晒日光浴空档,云舒也顺便把自己这个家乡观察了一遍。正东面一条又高又长山脉,山峰直插云霄,她抬头望望山顶,即使有太阳,那山顶依然处于云雾缭绕中,看不真切,村人称那山为云雾山。
与云雾山主峰平行有几座次峰,呈梯状,一梯一梯下来,离主峰越远就越矮,离云舒近次峰只有一两百米高,并且与云舒爹娘干活小山相连,不知里面是否有野兽?
这座小山再往下就是些小山丘了,有甚至是只有几十米高小土包,据云舒观察了解,云雾山主峰、次峰上都没人种地、无人开发,山里住人家都是以打猎、采药为生。次峰以下小山多有开垦,却只是开垦小山下半部分,方便取水;小山山顶大多仍处于山林状态,不知那些山林有没有主?而住户们房屋都是山脚靠水位置依山而建。
云雾山里各处常有泉水流出,起源处也就拳头那么大一小股,留向山下,因此这里小山与小山之间交接低处往往都有山泉形成小水沟,它们慢慢汇集,到云舒家附近已形成一条有一定宽度深度小河,据说那小河往下几里处还有一个不小湖泊。总来说,这里是一个山清水秀空气绝好地方,如果这里人不这么穷就好了!
云舒爹娘种地进度很顺利,已经到了后施肥阶段,云舒爹回家挑草木灰,这上山路很不好走,每去一趟至少要两刻钟,李氏干完活只能山上干等。闲着干巴巴等是难熬,何况丈夫正挥汗如雨干活自己却闲着,李氏越来越坐不住了。
李氏看看背篓窝里云舒,正舒服眯着眼晒太阳,四周还有其他人家常附近走动,背篓窝放这儿好几天都没事儿,那自己回家去挑草木灰,跟丈夫错开来,也就离开个一刻钟,应该没事儿吧?今天要是两个人一起加把劲儿挑,下午就能把这山上活儿干完,明天早上云舒就不用挨冻了!
李氏这样盘算着,丈夫正好挑着灰过来,二人商量一下,觉得可行。李氏跟附近干活村人打个招呼,就匆匆回家去了,云舒爹将灰丢完,过来看看她,也挑着担子回去了。
云舒望望四周,刚才附近还有还几个人,现都不见了,这些人还真是,莫非玩集体失踪?心里有点害怕:这对夫妻还真放心,把自己一个三四月大婴儿就这么丢荒山野岭里,她们就不怕自己被拐子抱走了或是被大狗、野狼什么叼走了?
一想到狼,云舒忍不住打个冷战,而这时老天似回应她想法似,背篓边突然出现一个有自己半个身子大头,头?狼头?!!!
云舒瞳孔放大,张大嘴,目瞪口呆望着自己面前硕大头!天啊!老天一定跟我开玩笑!这…这家伙不是应该动物园吗?!她赶紧闭上眼想装死,那狼头呼哧呼哧呼吸声离自己脸越来越近!云舒想大叫,又怕激怒这硕狼,只好心里默念:我做梦、我做梦、我做梦!
可惜她自我建设纯粹就是碎玻璃拼凑起来,一碰就碎得稀里哗啦!那狼伸出舌头一下一下扫过云舒脸颊,似是小孩吃糖要先舔舔、尝尝味道。
云舒简直要崩溃了,这比受极刑还难受,就像侩子手死刑犯头顶举着刀,要砍不砍,每次刀落下、轻轻一挨脖子就提起来,再落下一挨脖子又提起来,如此反复,还没被砍就会被吓死!她恨不得大喊:要死就给个痛吧!
她心里一发狠,一巴掌拍出去拍狼头脸上,那狼头似是愣住了,云舒也愣住了,睁开眼望着狼头,一婴一狼就这么大眼瞪小眼。那狼呜呜两声、还咧咧嘴,云舒想这死狼肯定是嘲笑我,怎么办?斗不过它,难道天要绝我?!!
正她绝望时,山下传来有人交谈声音,听起来像是李氏,云舒像是抓住救命稻草,心里狂喊:娘啊,来救你女儿啊,再不点儿,小云舒真要变成狼午餐了!!
大狼抬头,竖起耳朵听了片刻,似乎确认有人过来,于是它做出决定:张开大嘴向她靠近!云舒看着大狼那白森森牙齿离自己越来越近,脑袋里不停闪过到这个世界几十天经历,认命闭上眼睛:唉!我可怜穿越生涯啊,就这么结束了!死老天!鬼老天!你不公平、不公平!
第七章 狼奶娘()
云舒认命闭上眼睛,等待着、等待着……,等了一阵身上没觉得疼,却发觉自己似乎被悬了半空中,有飞感觉。
她悄悄睁开眼,不看不知道,一看吓死了!是,被大家猜到了,大狼正叼着云舒山林中疾跑,而她睁眼一瞬间,那大狼正飞跃跳过一条三米来宽山涧,下面是深深沟壑,云雾缭绕、看不见底!见这场景,她彻底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云舒是被饿醒,凭着婴儿本能左拱右拱找不到奶喝,不满哇哇叫几声,听到自己声音云舒突然惊醒,睁开眼,看看四周,到处都是石头,没有回到自己那香软温馨房间?伸出手看看,还是这么小,自己没掉进山涧?大狼还没吃自己?
她翻了个身,仔细观察自己处境,确认,这是一个山洞,而且是位置很高山洞,因为从这里往山洞外望去正好能看到满天红霞、红彤彤夕阳,周围没有任何遮挡物。
据她先前对此处地形了解,只有一个可能,她现所山洞必定是云雾山主峰或其中一座次峰上,如果是次峰,必定是接近峰顶位置,因为那梯形排列多座次峰下半部分都是重合,只有峰顶才不会被前面山峰挡住,能如此清晰看到夕阳。看夕阳位置现应该是傍晚。
这边没有看到大狼踪迹,云舒往里翻,刚翻过身就碰到毛绒绒东西,吓得她汗毛都竖了起来,紧张闭上眼。静待一阵发觉没事儿,睁开眼,见眼前居然有两只小动物!
一只跟自己这婴儿身体差不多大,像只小狼狗;而另一只不太像狼啊?它体型比自己还小,看它那尖尖嘴巴、长长鼻子、大大尾巴,全身毛发雪白雪白。云舒一惊,这…如果自己没记错话,这明明是只白狐啊!这到底是狼窝还是狐狸窝?
正云舒满头疑问时,头顶似乎有什么东西抚摸自己,云舒想伸手去摸,够不着,这时她身体却突然腾空起来,片刻后被放到一团柔软面前,她这才得以转过脸抬头看。天啊!刚才挪动自己还是上午见到那头大狼!真狼窝里!
那大狼见云舒抬头看它,伸出大舌头舔舔她,又把她叼道自己肚子前放好,看它意思是要让云舒吃它奶?
云舒很纠结啊,吃吧?可这是狼啊!自己真要做回狼娃?不吃?饿啊,看大狼这么热情,老是拒绝也不好意思啦!终她想开了,老天不让我穿回去,还让我当回狼娃,反正百家奶都吃了,就把这大狼当陌生奶娘吧!于是一闭眼,一张嘴,开始吸奶!
她才吸几口,旁边小狼不乐意了,呜呜拱过来跟她抢,明明还有几个,偏偏要抢她吸那个,云舒非常不满,她也伸出爪子将小狼推开,小狼又呜呜爬过来,幸好小狼还没牙齿,要不她怎么抢得过?旁边小狐狸见这两只抢得厉害,也跳过来凑热闹,这顿晚餐吃还真不容易啊!
吃完奶,云舒睡了一觉,醒来时想拉尿,可没人帮忙,怎么办?哇哇哭了两声,那大狼竟然走过来,将她叼到洞外拐角处,放那里,一旁等着。它是要我自己解决?
云舒没办法,幸好穿开裆裤,拉完后,那大狼果然又把她叼了回去,放到自己肚子边,跟小狼和小白狐挤一起。虽然味道不好闻,却很暖和,她渐渐入睡,睡前想一个问题:为什么大狼洞里还会有小狐狸了?莫非这大狼母爱泛滥?专收‘孤儿’?不分种族?!
第二天早上醒来,大狼不洞内,小狼还睡觉,小白狐倒是醒来了,云舒瞪着小白狐,依依呀呀问道:“小狐狸,你怎么这里?”她只是随便问问,而且说出来绝对不是正常人语言。那小狐狸原本趴着脑袋竖起来望着她。云舒惊奇:“莫非小狐狸能听懂我话?”
于是试探着问:“小狐狸,你知道怎么出去么?”
小狐狸望着她不说话,云舒又道:“我想去洞口看看,你能不能帮我?”
小狐狸虽然看起来体型小,但成年狐狸体型也没多大,肯定不能以大狼为标准来比较,这小狐狸看样子应该算是半成年了,它至少可以自己跑自己跳。
小狐狸听云舒说完,跑过来用爪子推她,推不动。云舒想了个办法,自己不能坐不能爬,倒是可以翻身,于是让小狐狸推着她滚了几圈,总算到了洞口,小狐狸帮助下靠到一块石头上,至少现可以看到山下情景了。
她休息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一个可能,问:“小狐狸,莫非你也是穿越?”
小狐狸望着云舒,不知它到底听懂没有,就是没反应。
“你是穿越?”云舒依依呀呀再问一遍。小狐狸给她一记白眼,蹲旁边看风景。
云舒无奈,人家不理他,只好看山下。这次云舒看清楚了,这里果然是云雾山次峰之一,离云舒爹娘耕种小山只隔了一座山峰,现正是雾气浓时候,下面小山全晨雾当中,只能隐约看到那座小山形状。
四个多月云舒视力还未发育完整,但已接近大人视力,比前世不戴眼镜视力还好。一人一狐坐洞口看着云雾渐渐散去,首先看清是近处山上草木。深秋季节,山上树木大都挂满了果实,各种颜色果实满山都是,看得她一阵嘴馋。
突然,云舒发现一片极其熟悉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