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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言而无信?怎么会?我从来不会!哦,找人啊,好办,我这就去给你找!”
“舅舅,反正也吃完了,我们跟你一起去吧!先找人,再看院子,如何?”云舒让小蝶赶紧把桌上的纸张收起来,整整衣服站起来。
“恩,这样也行,走吧!”舅舅大踏步走前面,云舒汗颜,他那走法儿,自己跑都跟不上!唐方明不好意思道:“云舒,别介意啊,舅舅是个急脾气,想起什么就往前冲,走吧,你们走前面!”
云舒几人跟着方舅舅去到酒楼后院,跟掌柜的说一声,没一会儿,酒楼里打杂的所有女人全都集合到院中站成几排。掌柜清点一番,笑呵呵的对方舅舅道:“方爷,咱们酒楼里的女子,除了我娘子,全都在这儿了!您看看有没有您要找的人?”
云舒上前挨着挨着一个一个的仔细辨认,看她们个个一脸茫然看自己的表情,每一个是自己认识的。云舒不甘心,又走了一圈,让小蝶和唐方明也来帮忙,结果还是一样!
“小云舒,找到没有?”舅舅大声道。
云舒失望的摇摇头,舅舅哈哈一笑,拍着她肩膀道:“着什么急?不就是个亲人吗?你找人画了她头像,交给我,舅舅保证:只要那人在这城内,十日之内肯定给你翻出来!”
云舒皱眉,问道:“掌柜的,除了这些还有其他的吗?比如说请假回家的?做短工的?哦,对了,今天上午约巳时中刻左右,在你们酒楼门口右边的台阶下,有个『妇』人跟小二说话,然后那『妇』人就进了你们酒楼,掌柜可还记得巳时中刻是哪位小二在门口招呼?”''家长里短种田忙446
“这个不难,我们酒楼的小二都有排班,在门口招呼的只有四个,今天上午应该是……是家全!”
“哦?那位家全大哥在店里么?”
“唉,那小子中午跑来说她老娘最近身子不好,需要人照顾,跟我请了假我就放他回去了!方爷,要不这样,您跟我说个地址,我让家全明儿一早就去找您,如何?”
放舅舅看向云舒,云舒想了想,“算了,我只是觉得她极像我失散多年的一个远亲,可能是我看走眼了吧,以后有空再说,多谢掌柜的了!”
“呵呵,不客气、不客气,方爷跟咱们东家比亲兄弟还亲,小姐有什么要帮忙的只要一句话,小老儿定当尽心尽力!”
双方寒暄一番,云舒拜别掌柜,出了酒楼。唐方明道:“云舒。别担心,明儿我帮你来问!”,云舒点点头,一行人往东大街方向去。
他们走出没多远,酒楼右侧一个面墙而立的『妇』人转过身来,伸长脖子看着几人离去的方向。她皱眉嘀咕:“云舒?!难道是她!”
“嫂子,您又来了?上午拿去的床单都洗完了?”吉祥酒楼的小二笑呵呵的跟她说话,『妇』人笑着点点头:“小桂子,方才那一行人是什么人啊?看你那么热情的样子!”
“哦?他们啊。那个络腮胡子是咱们东家的拜把子兄弟,也算咱们酒楼半个东家了!东家来,不好生招呼怎么行?呵呵!”
“恩,这个倒是,那跟她一起那两个姑娘了?他们来查账的?”
“那两个姑娘一个好像是方爷的外甥女,另一个是丫鬟。他们先吃了饭,然后叫掌柜的帮忙找人。说什么上午巳时中刻在这儿跟家全说话的『妇』人像她一个远方表亲!”
『妇』人闻言脸『色』刷一下变得苍白,小二看她不对劲,赶紧扶住她:“嫂子,你怎么拉?不舒服吗?要不要进去休息一下?”
“没…没什么,小桂子,我今天有点儿不舒服,就不领床单了!”
“好好,身体要紧,嫂子。你回去好好休息吧!有事儿叫人传个话儿啊!”
“哦,好,谢谢小桂子兄弟了!”『妇』人离开酒楼,在大街中间站了半晌,最后也向东大街方向去。
云舒一上东大街,就兴致勃勃的东张西望,这里的店铺全是整个云州最顶级的店铺。不管胭脂水粉还是珠宝首饰,上品琳琅满目,这东西没有最贵只有更贵。但进出的夫人太太们依然络绎不绝!
方舅舅呵呵笑道:“小云舒。想要什么?挑一件,就当舅舅给你的见面礼吧!”
云舒眼前一亮:“舅舅。我要是挑套一百两的首饰,你舍得么?”
“嘿,你这丫头,想坑死你舅舅啊?小明她媳『妇』成亲第二天给我下跪敬茶叫了舅舅,你舅母才抠抠搜搜给了套三十两的首饰。为这,你舅母念叨我好多天,要不是我早早躲出来,耳朵都长干茧了!这样吧,给你这个数!”方舅舅伸出两个手指头。
“二……十两?”
方舅舅点头:“再多你舅舅我也拿不出来!”
云舒道:“舅舅,云舒也不想您为难,这样吧,您把这二十两贴给我那院子。待会儿你跟你老朋友议议价,只要他的价钱能降下二十两以上,就当舅舅送我的如何?”''家长里短种田忙446
方舅舅抚着下巴思虑片刻:“这样啊?好,成交!”
三人到了府衙往右转上北大街,转弯的地方有几个铺子将商品摆到外面叫卖,云舒兴冲冲的凑上去看。上面新鲜玩意儿确实不少,连一向沉稳的小蝶都『露』出少女的欣喜。
只是云舒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总举得周围…似乎有双眼睛盯着自己?可每当她回头,周围一切正常,来来往往全是些陌生人。如此重复几次,舅舅和唐方明也留意起四周来,云舒在往前走两个摊子,突闻舅舅大喝一声:“那女人,给我站住!”
云舒回头,只见一『妇』女的青衣背影迅速窜进旁边的巷子,方舅舅追了上去。云舒几人也赶紧追过去,到了巷口,方舅舅回来,无奈的摊摊手:“跑了!”
唐方明道:“云舒,方才好像是个『妇』人,看她动作灵敏,应该年纪不大;衣着朴素、身上又没首饰,可能家境比较贫困。云舒,你老实说,你先前找的『妇』人当真是你亲戚?”
“这个……对不起,方明哥、舅舅,其实…我也不知道她是谁,就觉得她非常非常熟悉,好像很多年前就见过一般,但具体是谁一时又想不起。但我直觉这个人非常重要,找到她似乎就能解开一个大谜团似的!”
舅舅双手环胸:“那『妇』人跑得快,对城中巷道异常熟悉,应是常住省城之人。小云舒,方明不是说你们全家都是第一次来省城?”
“是啊!我也没想到会在这儿碰熟人,真想快点儿找到她,看看她到底是谁?”
舅舅摇头道:“她跟踪你,说明她已经认出了你;认出你却不想见你,一叫她就跑,说明她心虚,肯定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而且此事跟你有关!小云舒。你再仔细想想,只要想起她是谁,知道她的姓名、大致模样,找起来就容易了!”
唐方明道:“舅舅,那『妇』人不是去过吉祥酒楼,还认识小二家全?要不咱们现在就去找家全。说不定还能找到她家,到时候一见面不就知道是谁了?”
“不必,『妇』人如此警觉,定然不会回家。更不会再去酒楼,去了也是白跑!”
“那怎么办?难道只能等云舒想出来?要是想不出来了?”
云舒皱眉思索片刻:“算了,方明哥,反正只是个『妇』人,量她不敢把我怎样,咱们还是先办正事吧!”
“呵呵,好。事情有轻重缓急,这事儿办不了,其他事不能耽搁,走吧,去看院子!”
一行人出了巷子,一个青衣『妇』人从幽深的巷底走出来,目光幽幽的望着巷口。半晌后,她冷哼一声:“既然你们送上门儿来,就别怪我……”
云舒几人上了北大街。一路继续说说笑笑,却时时留意身后或周围是否有可疑人物?可他们直到快到目的地时,周围依然毫无动静,云舒只好放下心事,专心买院子的事来。
方舅舅带着大家到了一个破旧院子门口停下,对,那院子相当破旧,两扇院门其实就是几块钉在一起的木板,挂在门框上摇摇欲坠。与其后的房屋建筑完全不搭!
大家都询问的看向方舅舅。方舅舅皱起眉头,大步走到院门前。举手想要敲。到半空他又停下似乎怕把那院门敲倒了,退后两步扯开嗓子大喊:“孙老哥、孙老哥,大彪来拜访了,快开门啊!孙老哥……”
方舅舅连喊十来遍,那门边总算有了动静,透过门缝儿似乎能看到后面的人影!方舅舅高兴的上前一步:“孙老哥,我是方大彪啊,老弟我来看你了,开个门啊!”
院门总算从里面吱嘎吱嘎开了一条缝儿,门沿儿上颤巍巍的爬上一支骨瘦如材的老手,接着是个白发苍苍、颧骨高耸的头颅!
云舒吓得尖叫一声退后两步,小蝶也吓得不轻,幸好有唐方明在,他扶住云舒安慰道:“别怕别怕,是人不是鬼!”
那老头子推开门,像放慢动作一般转头瞪唐方明一眼,幽幽道:“你~才~是~鬼!”
方舅舅笑呵呵的上前拱手道:“孙老哥,几年不见了,您还好吗?”
老孙头儿慢慢抬眼看着方舅舅,渐渐的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似乎有些激动?!方舅舅一把扶住他:“老哥,我是方大彪啊,还记得吗?”
“大彪!大彪啊!哇~~~”老孙头儿突然大哭起来,连方舅舅都有些手足无措。等他平静些后,方舅舅和唐方明将他扶进院子坐下,再看这院子四周,到处被砸得稀烂,像被土匪抢劫过一般!方舅舅见之急道:“孙老哥,你好好的院子为何变成这幅模样?”
“唉~~我那不孝的子孙啊!”老孙头儿长叹一声,说起自己的儿子孙子来。
老孙头儿年轻时也是个跑江湖的,时常丢下老婆儿子外出闯『荡』,他和方舅舅就是在荒郊野外『露』营时认识的。
等老孙头儿满了六十,便想安享晚年,这院子是他早年就置办下给妻儿住的,等他决定退出江湖时,他孙子都快成亲了!老孙头儿觉得愧疚,便用自己的大半的积蓄给儿孙们各置办一套宅子,还在城外给他们备下几百亩良田,只要子孙们好生经营,这辈子都不缺吃穿了!
开始两年他的日子过得还算舒心顺遂,可去年他那孙子突然往这边跑得勤了,时常粘着孙老婆子『奶』『奶』长『奶』『奶』短的逗她开心。每次走孙老婆子都要给他一笔钱,老孙头儿觉得娘子守了这么多年的望门寡,就把所有积蓄都交给她管,如何花销他从不过问。
直到一个月前,孙老婆子哭兮兮的告诉她这院子被孙子赌博输出去了,人家就要来收房子了!老孙头儿大怒,抄起拐杖就去找长孙算账,可当他找到自己给子孙买的宅子时,那里早已换了主人,连城外的田地庄园都被卖了!
老孙头儿气得吐血,几乎是爬回来的。谁知更气的还在后面。他回来发现孙老婆子也不见了。只留了一封书信,说儿孙都不是他亲生!为此,老孙头儿大病了一场,一夜之间头发全白,那次他差点儿见了阎王,但他不甘心。他要找到那群白眼狼,要报复他们,怀着这个信念,老孙徒儿支撑到了现在!
一行人长吁短叹。自然免不了臭骂那群白眼狼一顿,老孙头儿道:“方老弟,好几年不见,你怎么突然想起我这老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