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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志诚看看四周,也奇怪道:“不知道啊,不过以前哑娘每到傍晚都会出来点灯做饭啊!今天怎么不见人影儿了呢?对了,先前来还见小顺子来着,现在连小顺子都不见了!她娘,他们不是出了什么事儿吧?”
李氏吓了一跳,惊恐的四下张望,越觉得这黑洞洞的院子有些可怕!她犹豫了一下,“他爹,要不…咱们出去找找?或者去那几个屋子看看?”
“这个…会不会不太好啊?安夫子最不喜欢生人进他屋子!”
“那…怎么办?要不咱们回去吧!咱们的行礼还在后院里堆着了,也不知这天儿何时会下雨来?”
“不行,舒舒还在了,要是安夫子和哑娘都不在,咱们再走了。不就只剩舒舒一个人?她晚上要是醒了害怕了怎么办?要是口渴了想喝水怎么办?对了,『药』还没人熬了!”
夫妻二人商量半天,最后决定先把灯笼点上,李氏去厨房做饭,水志诚上街去打听打听,看看能不能找到安夫子和哑娘。
直到晚饭做好,又等了好一阵,水志诚总算回来了。可惜只有他一个人。二人无奈,只好先吃了晚饭,然后给云舒送去。
李氏进门时,云舒依然呆愣愣的不在状态,她无奈的叹口气,一边将云舒扶起,然后一勺一勺的喂饭。一边轻声念叨着:“这安夫子到底上哪儿去了?深更半夜都不回来,他一个老人家,要是在外面磕着碰着可怎么办?唉!连那不会说话的哑娘都不见了,真是奇怪了!怎么连小顺子也半天不见了呢?”
李氏再次往云舒嘴边送勺子时,发现云舒嘴唇紧闭,李氏皱眉道:“舒舒。怎么了?来,再吃点儿吧!”
云舒抬头道:“娘,您方才说夫子不见了?”
李氏放下勺子,叹口气道:“是啊,不止安夫子不见,连哑娘和小顺子都不见了!”
云舒皱眉想了想,“师傅平时不出诊的话,最爱待在『药』房。其次就是书房,你们进去看过没有?”
李氏摇头道:“你爹说安夫子最不爱人家进他房间,咱们本就是客,没有主人允许,怎能随便出入?这去厨房做饭一事我还跟你爹争了半天了!”
云舒越想越不对劲。右手推开李氏送来的勺子道:“娘,哑娘天黑之后从不出门的。您快让爹去各个房间看看,特别是书房和『药』房!”
“啊?这个…会不会……?”
“没关系的。娘,师傅要是不高兴了就说我不舒服,您快去吧!”
在云舒的一再催促下,李氏才犹犹豫豫的出了门,她找了正在厨房看着二『毛』三『毛』的水志诚,二人一起提了油灯,将院里的屋子挨着挨着查看。
首先进的是『药』房,里面整整齐齐,『药』草依然齐全,看不出有什么不同,然后是哑娘的房间,然后是安夫子的卧室,最后进到书房。
李氏一眼就看到信,最上面那封正中正是‘云舒’二字!李氏赶紧上前,拿起书信查看,下面的几张纸也被带了起来,当她看到那张写有云舒名字的房契时,很是惊讶。''家长里短种田忙359
“他爹,快来看!”李氏将水志诚招呼过来,二人将信封、『药』方儿和房契一一检查,均是一头雾水、面面相觑,最后二人决定将所有东西一起拿过去给云舒。
当云舒拿到这些东西时先是一呆,显然她对这些东西毫无心理准备。她首先仔细查看了一下那房契,正是这座小院子的房契,可上面的名字为什么是自己的?
其次是『药』方,虽写得潦草,跟了安夫子多年的云舒一眼便认出这正是夫子亲手所写,且正是留给自己的治疗烧伤烫伤的『药』方,师傅为什么要留从重到轻的所有『药』方留给我?
最后是那两封书信,一封上面写着‘云舒’二字的显然是师傅的字迹,另一封没有落款的又是出自何人之手了?云舒犹豫了一下,先打开了那个空白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当看完里面的内容,云舒便像失了三魂七魄般呆呆的坐在那里!
李氏见她表情不对,试探这叫了两声,又摇摇她,见她依然没有反应,一着急便用力掐了一下。清醒过来的云舒像放慢动作一般缓缓的转向李氏,当她的眼神对上李氏时,早已泪眼模糊,两股如小溪般的泪水顺着脸颊汩汩的往下流!
李氏惊得大叫:“舒舒,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他爹、他爹,快来看啊!”
夫妻二人围着静坐不说话的云舒焦急的转来转去,又是搓又是『揉』,不知过了多久,云舒睫『毛』颤了颤,低声道:“走了,都走了~~~”
“谁走了?舒舒,别难过,告诉爹,谁走了?爹帮你把他找回来!”
‘哇~~~’云舒一下子扑进老爹怀里尽情大哭,那伤心的模样像个被抛弃的孩子。水志诚心疼的扶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又是拍又是哄,还怕碰到伤处,李氏在一旁急得团团转,一见他俩有动作便提醒道:“小心伤口。别碰到了!”
被声音吸引来的二『毛』三『毛』趴在床边张望,三『毛』见爹娘都围着姐姐转不理自己,突然觉得委屈,大嘴一张也哇哇哭闹起来,这更是把李氏夫妻忙得团团转,这屋子里、院子里瞬时热闹起来,甚至比以往五六年里的任何时候都热闹得多!
一家人一直忙到半夜,云舒泪眼模糊的把书信看完。然后把安夫子那封信递给爹娘,将小顺子的信收进袖中,抽噎着道:“爹,娘,安夫子走了,小顺子也走了,大锤、小六子、姜伯伯、哑娘、陆大叔他们全都走了!”
先前早已听出端倪的李氏并没有太过惊讶。说实话,成天在家里围着丈夫孩子打转的她跟这些人来往本来就少,甚至只是认识而已,他们走了对她来说最多只是一场宴席散了送走了客人一般,心里只有点儿淡淡的冷清,影响并不太大。
而水志诚闻言顿时张大了嘴半天说不出话来。直到李氏叫他,他才拉着云舒惊讶的问:“云舒,你说安夫子走了?小六子小顺子也走了?连姜掌柜都走了?”
一提这个,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云舒又想流泪,李氏见状赶紧将他拉开,嗔怪道:“你别来招惹孩子,没看咱们舒舒正难过吗?”
水志诚呆呆的站在一边,心里空落落的。这些人虽然跟他交集不算太多,可个个都是熟识之人。
先前亲眼看着陆大勇离开的他还没明白过来,以前跟自己一起大口大口的喝酒吃肉、拍着肩膀称兄道弟的路大勇怎么一夜之间就成了位身披战甲威风凛凛的将军了?然后给自己女儿丢下封莫名其妙的信就大摇大摆的走了!其实那时他心里就有点儿失落了,而且是那种不知是羡慕还是惋惜?反正是种说不出滋味的失落!
现在才半天功夫不到,那位脾气古怪、老爱指使自己做东做西、说话做事却极有道理、极其让他敬佩尊重的安夫子也走了!还有才见几次的小六子、小顺子也走了。连多次给自己帮忙、还没来得及向他道谢的顺通钱庄姜掌柜也走了!
水志诚愣愣的站了半天,自言自语道:“他们来的时候不声不响。怎么走的时候也悄悄咪咪的?真是群怪人!”
接连失去一大群朋友的云舒没心情想其他,看完书信。任凭李氏给她擦脸洗手喂『药』后便睡了过去。
李氏夫妻本想回铺子,可想着这院子只有云舒一人,实在放心不下。二人商量一番,决定让李氏带着二『毛』三『毛』留下来陪云舒,水志诚先回铺子去看看,把东西搬回房里免得半夜下雨淋湿了,然后把铺子院门锁好了再回安夫子铺子来。
水志诚从安夫子院子出发时已经子时末了,现在天气凉了,大家无需乘凉,原本以为今夜会很安静冷清的街道上,却异常热闹,就跟天刚黑时的夜市一般,这让水志诚很是意外。
他一路行来,见大道两边铺子的屋檐下聚集了不少人,他们三五成群围在一起说说笑笑,表情轻松随意,就像多年的好友一般。但仔细看会发现,他们满是补丁的农人装扮定然不是城里人,又在人家屋檐下铺了草席就睡,这倒更像是村人们为了参加诸如庙会之类的热闹集会提前进城来占位置的情景!''家长里短种田忙359
而且越靠近县衙,聚集的人越多,县衙正门对面甚至真的有不少诸如卖小吃、卖面条、摆地摊的小摊贩!水志诚满头雾水,他皱眉细想,明天不赶集、没庙会、不过节,也没听说哪个大户人家办喜事、大摆筵席之类的事情啊!何况天上乌云密布,随时可能下大雨,这些人都跑这里干嘛来了?
水志诚虽心挂云舒母女,但他还是忍不住停下来拉几个人询问,可每问一个人,人们都会一脸鄙视的看他,甩下一句:“明天是个大日子啊,这么重大的事情都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咱们云雾县人啊?”
直到多次碰壁后,总算有人告诉他:“明日午时三刻,那为恶云雾县几十年的周家男丁将要在县城西市口斩首!这么大的事情怎能不来观看?”
水志诚惊讶的张大嘴:“就为这个,你们就这么早来排队?”
一老者一跺手中的拐杖,气哼哼道:“年轻人。你不要站着说话不要疼,这个难道是小事?这个难道不值一看?哼!老夫等这天已经等了二十年了!二十年啊,老天爷,您总算开眼了啊!”老者颤抖的举着二根手指,老泪纵横、抬头望天!
旁边立时有人围上来对老人好一番劝慰,被冷落的水志诚在一边愣愣的不知该如何是好!有了这个教训,水志诚不敢胡『乱』开口,直冲冲的往自家铺子去。不,以前是自家铺子,现在已经转给别人了。
他还未到铺子门口,远远便见屋檐下也围了一圈人席地而坐,其中不乏熟识之人,且大多都是岳安镇外婆家附近的人!他本想请这些人进院子里休息,可想起自己妻儿还在等着自己。院子里凌『乱』得很,何况这院子现在已经不是自家的了,只好作罢!
于是他默默的进了旁边的小巷,从后门进了院子,院子里东西一切如常,他将那些包袱箱子一件一件搬回去。幸好东西不多,没一会儿功夫就干完了!然后他锁好门按原路返回安夫子院子,因云舒母女几人全都睡着了,他对大街上的事便没有提起。
云舒是次日巳时左右才醒的,睡了整整一晚的她脑袋晕晕沉沉。她自己用右手撑着坐起来,转头看向窗外,见外面天『色』灰暗,就像傍晚天快黑时一样。
“爹、娘?二『毛』?”云舒连唤了几声。二『毛』才咚咚跑进来,高兴道:“姐姐,你醒了!”
云舒『揉』『揉』眼,“二『毛』,现在什么时辰了?爹娘和三『毛』了?”
“爹爹出去买柴禾去了。娘亲在厨房帮你熬『药』,三『毛』早上吃了饭又睡着了!姐姐。你说三『毛』为什么这么爱睡觉了?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真像『奶』『奶』家的小白猪!”
云舒微微笑笑。看着弟弟那张胖嘟嘟的小脸和那双纯洁无暇的乌溜溜的大眼睛,她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云舒伸手『摸』『摸』二『毛』脑袋道:“二『毛』,去告诉娘,说姐姐饿了,想吃点儿东西!”
“哎,好嘞,姐姐等着,二『毛』马上去端粥来!”然后他乐呵呵的蹦蹦跳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