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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了?”
“啊?春桃?”
“见到春桃了吗?”外婆重复一遍,李氏回头看看水志诚,一头雾水的看向外婆:“娘,你找春桃干什么?她……我没注意了!”
“嘿嘿,我看见了。方才有个穿翠绿『色』衣服的小丫头跟着你女婿出去了!”安夫子笑嘻嘻道。外婆瞪他一眼,然后气呼呼的转身,直直的往外院去,云舒正想跟去,却被李氏拉住:“云舒,你外婆怎么了?”
“啊?我也不知道啊,娘,快放手。我跟外婆去看看!”云舒几下挣脱一溜烟儿的跑了出去,生怕热闹少了自己的份儿!
李氏站在门口看了会儿,回去跟水志诚嘀咕几句,然后跟安夫子告罪一番,也匆匆出了花厅跟了上去。
外婆穿过小花园,匆匆走向通往前面饭馆的院门,到门口前却突然停了下来。让疾跑的云舒啪一声撞到她身上。云舒『揉』着鼻子后退,可怜巴巴的叫了声外婆。
外婆在门口站了会儿,伸长脖子往前张望一番,然后退了回来,坐到小花园的石桌旁,静默片刻后道:“云舒。你去前面把你小姨父找来!”
“哦,好!”云舒答应一声往外跑去。
快到门口时,外婆又叫住她:“等等……要是找不到你小姨父就叫刘安过来!”
“哎,好嘞!”云舒咚咚跑过院门,便是饭馆的后院,帮工的伙计有的洗碗、有的摘菜淘菜,个个忙忙碌碌的跑来跑去。
现在是酉时中刻,天已全黑。没想到小饭馆居然会这么热闹!原本以为大热天没人愿意来饭馆这种又挤又热的地方的,难得难得,莫非自己先前错怪小姨父了?
云舒好奇的一边躲避传菜的伙计一边往前堂去,刚到前堂,便是一阵冲天叫好声。然后是男人们兴奋的鼓掌声!
什么东西这么热闹?云舒绕过一座屏风到了前堂,见饭馆靠墙一方何时搭了个两尺高的木台。上面一桌一椅,桌后坐一手拿扇子正口沫横飞、表情丰富的中年人。台下整齐摆放着十来张桌子,张张爆满,桌上摆酒摆菜,门口还围了一圈伸长脖子看热闹的!
云舒恍然大悟,那台上的不是个说书先生吗?难怪这么热闹!古代这种毫无娱乐的地方,听说书就跟八十年代看电影一样稀奇!嗬,没想到孙武还有些生意头脑嘛!''家长里短种田忙265
云舒七转八转找到正在门口招呼客人的刘安,却不见孙武的踪影,她只好把刘安叫到后院。半路上,云舒问:“刘安叔叔,为什么饭馆里会有说书先生了?”
刘安哈哈一笑:“这主意好吧?最近姑爷都在忙活这事儿了,还别说,晚上开两场说书专场比白天经营一天饭馆还赚钱了!”
“哦?是吗?这是谁想出来的主意啊?真不错!”
“呵呵,听少爷说是春桃丫头想出来的!我原本以为不可行的,没想到还真能成!”
春桃?春桃还有这等本事?!云舒心下惊讶,一路又问了些跟春桃相关的问题,直到来到小花园。
现天『色』已全黑,天上点点星光配上柔和的月光,再加上前后院子的灯光,小花园里依然清晰明亮,外婆和娘亲正一脸严肃的坐在花园的石桌旁。
云舒一到近前,便快跑几步扑进李氏怀里。刘安恭敬的给二人行礼,外婆开门见山道:“刘安,跟我说说,春桃这丫头最近这三个月在家里都干了些什么?”
刘安有些惊讶,看看外婆和娘亲的脸『色』,想问问题的话语到了嘴边又吞下,低头想了会儿道:“春桃一直负责伺候小少爷,偶尔也帮忙伺候一下少爷!”
“她怎么伺候少爷的?”李氏板着脸道。
“这个…”刘安偷瞧二人一眼,“就是…少爷喝醉的时候帮忙…熬点醒酒汤之类的!”
“孙武又喝醉了?”李氏站了起来。
“不…那个,只有一两次,姑『奶』『奶』、老太太,少爷是为请说书先生不得不喝酒的!”
“什么说书先生?”
刘安将前堂饭馆晚上改成说书专场的事儿一一道来,最后补上一句:“姑『奶』『奶』、老太太,听说这还是春桃那丫头的主意了!”
“春桃?!”
“是啊!”
“刘安,春桃现在在哪儿?我们到处都找遍了,没见着她人影啊?”
“哦,老太太有所不知,两个月前。春桃的父母来寻她了,少爷念她出主意有功,为饭馆多赚了不少银子,便将春桃的卖身契还给了春桃,让她跟着父母回家去!”
“啊?春桃已经……”李氏惊讶得站起来,云舒也惊讶不已,以前一直担心春桃是个不省心的,心想幸好小姨手里有她的卖身契。碍着这点儿她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没想到小姨才离开几个月,她居然已经不声不响的取回了卖身契!
取回卖身契也就罢,她现在是自由之身,婚嫁可以自由做主,可她为何还留在小姨院子里了?莫非小姨还不知道这事儿?
李氏和外婆面面相觑坐了会儿,李氏道:“刘安,你说两个月前春桃就被家人接回去了?那她为何还在我小妹院子里伺候?”
“这个…春桃父母虽领回了她。却家境贫苦,她爹常年卧病在床,家里就靠他娘给人家缝缝补补过活,所以春桃求少爷让她留下来伺候小少爷,也算有份正经差事,免得她爹娘如此辛苦!”''家长里短种田忙265
李氏皱眉想了想。“既然春桃家如此辛苦,为何还要来领她回去?当年她们自己卖了春桃,想领回去需要不少银子,他们不知道么?春桃就没有怨气么?”
“这个…这个…姑『奶』『奶』、老太太,这事儿我也去打听过,听说…当年卖春桃的是她大哥大嫂,她爹娘并不知道!”
外婆皱眉道:“刘安,不要吞吞吐吐、问一句才说一句。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
刘安见外婆有些发火的征兆,不敢有所隐瞒,将自己知道的说了一遍。
照刘安打听到的结果,春桃上有两个哥哥,都大她十来岁。十年前。春桃爹身染重病,大嫂刚生了大胖小子。二哥正要娶亲,家里田地又少。无钱给她爹看病。大哥说要变卖家具、耕牛,大嫂死活不同意,还大闹了几场,甚至闹得二哥的准媳『妇』都差点儿退亲,此事只好作罢!
可一家人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春桃爹等死,那时正好听说城里有家富户要招两个丫头伺候老太太。富户家不仅吃穿不凑,活儿又轻松,除卖身银子外每个月有些月例银子,待老太太过世后还可以赎身自由婚嫁。
春桃大哥大嫂一听就动了心思,想方设法欲说服二老把春桃暂时卖了,以后宽裕了再赎回来就是。可二老死活不同意,春桃爹宁愿撞死也不愿意卖春桃,大哥大嫂见二老这里行不通,便直接找了春桃,一边天花『乱』坠的吹捧富户家如何好、一边哭诉老爹病情如何严重,春桃当时只是个十岁不到的孩子,心想反正以后还能回来,便欣然同意了。
于是大哥大嫂便偷偷将春桃送到人丫子处,得了银子溜回家,原本想给春桃爹治病的大哥听了大嫂的调唆,昧下银两也不跟春桃爹娘交代,其后找个机会说春桃上街贪玩走丢了了事。而春桃爹的病,大哥大嫂自然舍不得真正给他请好大夫抓好『药』,只有老人家实在不行了,才请来个行脚郎中胡『乱』开副『药』应付应付!
至于春桃爹娘为何会突然来给她赎身,刘安也不清楚,听说春桃家原本住在离县城十几里外的山村里,大哥二哥现已各自成家,都不愿赡养二老,将二老撵出去住山洞。不知是春桃先找的二老还是二老主动找的春桃,二老搬进城来,靠春桃做丫鬟的月例和春桃娘缝缝补补的银钱过日子。
待刘安说完后,院子里静默下来,前面饭馆里时不时有鼓掌声和叫好声传来。云舒很意外,春桃的家人居然是这个样子的,比起曾经跟她一起共事过的春秀,差的可不是十万八千里啊!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了!
云舒看看外婆和娘亲,她们表情五味杂陈,兴许对春桃身世的同情占了多数吧?云舒想了想,道:“刘安叔叔,春桃现在回家了么?那小姨父上哪儿去了?夫子说方才见他们一起出去的了?”
“啊?怎么会,呵呵,没有的事儿,少爷看今天客人多,去仓库清点了一下存货,趁着现在时辰还早又凉快,便叫我招呼着,他去几家供货的商家看看!”
“那春桃了?”
“春桃…好像,跟少爷说了几句话就回去了!”
“说的什么?”
“这个…我没听清。应该就是打声招呼回家吧?”
又是一阵静默,李氏看看外婆,皱眉道:“刘安,小妹还不知道春桃已经赎身了吧?”
“这个…少爷说少『奶』『奶』就要临产了,不是很重要的事不要拿去烦她!”
“那就是不知道了?”刘安为难的点点头。
“那梁婶知道吗?”
刘安一惊,“姑『奶』『奶』、老太太,你们别责怪梁表妹啊,她什么都不知道。这么大的事儿,咱们只是伙计,哪敢随便『插』嘴啊,我想等时机合适了,少爷自会跟少『奶』『奶』说清楚的!”
外婆点点头,拍拍李氏的手示意她到此为止。云舒想了想道:“刘安叔叔,今天接生的两位老『奶』『奶』是谁啊?有个眼睛长成这样的凶巴巴的好可怕!”云舒双手扒拉自己的眼睛。扯出个吊角眼来。
“哦!这个…丁三姑就住在咱们孙家祖宅隔壁,是早就预定好的;另一个听三姑说是来帮忙的!”
李氏奇怪道:“云舒,你不早就认识丁三姑吗?”
“没有啦,娘,我说另一个好讨厌,外婆来之前老是催小姨父要保大人还是保小孩。春桃还说小姨最最喜欢这孩子了呢……”
“哦?有这等事?”外婆板起脸道。
“是啊是啊,那个老婆子好凶了!”
“刘安,那个稳婆了?上哪儿去了?”
“这个…老太太,丁三姑还在客房里休息,另一位说是还有个等着她接生的,拿了银子就走了!”
其后云舒跟着外婆和娘亲一起去找丁三姑,问她另一稳婆的事儿。丁三姑却一问三不知,只说那稳婆是她赶来小姨家的路上遇见的。她说她也是孙少爷早就派人去预定的,刚刚接到消息,听说孙家少『奶』『奶』要生产了,便赶过来了,正好二人一起搭把手帮个忙。丁三姑也没多想。心想有个商量的更好,便跟那稳婆一起来了。
云舒想起丁三姑曾偷偷从怀里『摸』出过什么想往小姨肚子上抹。便有意无意的提起。丁三姑闻言也不惊慌,讪笑两声。从怀里『摸』出条手绢,上面绣一大胖娃娃。
丁三姑解释道:“其实也没什么,这手绢是我专门从送子娘娘那儿求来、专保母子平安的,每次遇到难产的『妇』人,只要偷偷用手帕擦擦肚子,『妇』人生产起来就要顺利得多!”
李氏接过手帕翻来覆去的查看,又闻闻嗅嗅,确实只是一张普通的手帕,并无任何异状。而且丁三姑是城里比较出名的稳婆之一,她的儿孙家人都住在孙家祖宅隔壁,量她也不敢做出太出格儿的事!
那那个吊角眼稳婆又是哪儿来的?谁请来的?为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