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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嫁接?”
“嫁接就是移花接木!不许问什么是移花接木,以后问你夫子去!”
“什么是夫子?”
“夫子就是学堂教你念书的先生!”
“什么是先生?”
云舒将绸布条绕上最后一圈,使劲拉紧,又扯了好几下,确认它确实牢实了。才轻轻吐口气,抹抹额上的汗水,从树杈上一下子跳下去。
“姐姐,什么是先生?”
云舒弹一下娃娃的额头道:“二『毛』啊,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文为什么的?”
二『毛』偏头想想:“娘亲说不动就要问!”''家长里短种田忙244
云舒皱起眉头,这个倒是没错:“那你为什么总是问我为什么了?你为什么不去问爹娘?”
“因为爹娘没姐姐聪明!”
“谁说爹娘没我聪明?”
“爹爹说的,不懂的全问姐姐!”
云舒一头黑线,这老爹真是的。怎么能这样教孩子了?太不负责了!云舒心里嘀咕!一阵微风吹来,二『毛』高兴的大叫:“哇,姐姐,你看,好漂亮!”
云舒抬头看去,被她嫁接过的果树上花花绿绿的绸布条随风飞舞、时高时低,像翩翩起舞的蝶群。煞是好看。呵呵,这些碎绸布还是云舒专门跑城里某些铺子里要来的了,能用就成,颜『色』自然杂了些!
云舒回头看看身后那排被她嫁接过、已经长出新枝丫的原枳壳树,心中成就感顿生,心想:这排果树今年下半年应该就能开花结果了吧?太好了!自己这几年的功夫总算没白费!
是的。这就是云舒研究三年的成果,嫁接这东西并不像想象中那么简单,选枝条、削枝条、选取嫁接位置、嫁接方法,包扎材料、包扎松紧度,这些都是需要一一研究的!云舒四岁那年试验的两颗枳壳树就一个芽儿没发,最后连枳壳砧木都干枯死掉了!
不过她丝毫不气馁,以前曾经亲眼见姑爷嫁接果树,『操』作的细节、注意事项均不清楚。但过程还是记得的。她每次嫁接前都要做很多准备和记录,并将嫁接前后的结果一一对比记录。
李氏看她要水志诚将那些好好的枳壳树一颗一颗砍掉,心疼不已,制止过云舒好多次,可云舒倔劲儿上来了。就是不理,偏偏要继续弄。
“哼!这次娘总没话说了吧?”云舒喜滋滋道。
“姐姐。你说娘坏话!”二『毛』仰头叫道。
云舒吸吸鼻子,捏捏二『毛』的脸蛋:“臭小子。敢跟你大姐作对,小心我打你屁股!”
二『毛』呲牙咧嘴一番,扑扇着大眼睛道:“姐姐,什么是臭小子?你以前不是叫我丫头吗?”
云舒干笑两声,看看他头上那两个羊角辫,那还是自己早上给他扎的了!云舒经常说只喜欢妹妹不喜欢弟弟,二『毛』就说自己是妹妹,于是云舒就开玩笑叫他丫头,不过只是背着爹娘叫叫,要被李氏知道了,一定会被狠狠训斥一顿。
“二『毛』啊,姐姐肚子饿了,走,咱们回家吧!”
云舒牵起二『毛』慢慢往自家走去,一边走一边回答二『毛』的十万个为什么!
他们出了树林,站在自家地边,抬头往山下望去,那崭新的白墙青瓦、结实稳固的小院就是云舒家新盖的院子了,这院子从准备到竣工花了近半年的时间。
院墙是用条石垒砌的;屋子地基在原来的基础上挖深了不少,全部用条石加固,垫高了一尺,还加盖了两间;房屋是砖木结构,即主结构用粗大的木料支撑构造,墙壁下半部分用条石,上半部分用泥砖,房屋山墙最高的位置有五六米,下方屋檐离地也有三米左右。
这才是真正的高墙大瓦房,住起来又透亮又舒服,很有安全感,不比大伯和汤氏家的差。不过这房子确实也花费了不少银子,尽管很多事情老爹都争取自己做好,不过光屋子的那些粗大立柱就花了近五两银子,再加上材料费、人工费以及其他各项杂费,算下来至少花了三十两左右。
至于银钱问题,三年前姚氏走后,先前为救她爹筹的银子,汤氏做主全部退回,李氏也拿回了自家送去的二十两银子。大伯家的全部银子都赔进了茶楼,还差点儿为此吃官司,连带着二姑也损失了五十两银子。
但汤氏因李家赔偿给小姑有二百两退亲银子,便做主拿出一百两,大伯大姑二姑老爹和叔叔一人分得二十两,剩余的一百两银子留着给小姑做嫁妆。如此大伯家总算可以松口气。二姑也没损失太多!''家长里短种田忙244
二『毛』拉拉云舒的袖子:“姐姐,你看什么了?”
“没什么!”云舒低头忽然发现他身上那件漂亮的小棉袄曾经是三年前自己穿过的,那细密的针线让她想起了做衣服的人——春秀。
云舒蹲下身子,『摸』『摸』二『毛』的脑袋道:“二『毛』,你还记得另外一个大姐姐么?”
“大姐姐?”二『毛』偏头想了会儿道:“是春秀姐姐么?”
云舒灿然一笑,“对啊,就是春秀姐姐,小时候都是她带着你。夏天帮你扇扇子,冬天帮你做棉衣,每天给你喂鸡蛋羹、守着你睡觉,还记得吗?”
二『毛』皱起小眉头想了会儿:“姐姐,春秀姐姐长什么样子?她为什么不回来看我们?”
云舒笑笑,眼睛却有些发酸,她现在还记得春秀走的前一晚一直哭一直哭。全家人陪着她坐了一夜,当时的气氛真的很难受、很难受,连带着八个月的二『毛』也跟着哇哇哭了一晚上,嗓子都哭哑了!
第二天春秀是顶着两个红肿的大眼泡子、被两个丫头扶着上轿的,周围围观的村人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直到轿子上了大道。那些人还排着长队伸长脖子看稀奇!
之后连着几个月,都不停的有人来云舒家借钱,不管熟不熟的、认识不认识的都来!甚至连小偷都光顾得勤了些,连跟云舒一起长大的几只老母鸡都被偷去了大半!气得李氏和水志诚直跳脚,水志诚更是直接搬了床睡到院子里,可一样有贼来。
李氏一咬牙一跺脚,将家里的鸡鸭鹅全卖了一个不剩,家里的牲畜就剩小黄和两头大猪。家里的东西每天晚上也全都收进主卧室来,这样云舒家才算清静了些。
不怪乎这些人都以为云舒家有钱了,想想当初来接春秀的那一长串仆人加华丽的轿子马车,那气派比县太爷还大,这可是乡下人们几辈子都没见过的!春秀在云舒家待了那么长时间。村人皆知,自然认为春秀家人送了云舒家不少银子。
实际上。李氏什么都没收,只对春秀说:“春秀啊。不管你以后到哪儿,这里都是你的家,我们永远都是你的亲人,有空了记得回来看看!”
“唉!也不知春秀姐姐现在怎样了?成亲了没?”云舒小声嘀咕道。
“姐姐,什么是成亲?”
“成亲就是女孩子嫁给喜欢的男孩子,这样他们以后就能一辈子在一起了”
“哦!这样啊!姐姐,那我嫁给你吧,以后咱们就一辈子在一起了!”
云舒好笑的敲一下二『毛』脑袋:“胡说,成亲要一男一女才可以!你不是说你是女孩子吗?我也是女孩子,不可以成亲的!”
“那我要当男孩子!”
“我不喜欢男孩子!”
“那…那……”二『毛』皱起笑脸,想不明白前后关系。云舒牵起他的小手:“走了,别胡思『乱』想了,回去不许『乱』说,娘知道了要打你屁股知道吗?”
“姐姐,为什么……”
云舒牵着二『毛』继续回答他的十万个为什么,他们到家时,趴在院门口的小黄懒洋洋的睁眼瞅瞅,甩甩尾巴表示欢迎,然后脑袋一埋,继续蜷缩回去睡觉。
“娘,我回来了!”云舒推开结实的院门进去。
“哦!舒舒啊,回来帮娘擦桌子摆筷子,你爹就要回来了!”李氏挺着个大肚子慢慢走回厨房。
“好的,娘!”云舒咚咚跑进厨房,麻利的擦桌摆碗筷,又将锅里蒸着的饭菜一一摆上桌。这些事情春秀在时她从来不碰一下,春秀走后,照顾二『毛』、做家务扫院子喂牲畜等一大堆活儿全落在了云舒身上,特别是农忙的时候,云舒从先前的十指不沾阳春水到现在已经可以麻利的刷锅洗碗喂猪扫院子了!果然人就是『逼』出来的!
李氏撑着腰进来道:“舒舒啊,你先给二『毛』喂点儿饭吧!我去看看你爹回来了没有!”
“哎呀,娘,您这么大的肚子本来就不方便,还是您来喂二『毛』,我去看看吧!”云舒扶着李氏坐到椅子上。拿个中号碗盛好饭又夹好菜,端到李氏手里,对二『毛』道:“二『毛』,不许调皮,老老实实吃饭,否则小心姐姐打你屁股!”
“呜~~知道了,姐姐!”二『毛』乖乖的端跟小凳子坐到李氏身边,仰头道:“娘。你的肚子为什么这么大?”
李氏笑着『摸』『摸』他脑袋:“因为娘肚子里有个小弟弟!”
“哦?小弟弟啊?”二『毛』凑近李氏肚子这里『摸』『摸』那里看看,“娘,真的是弟弟吗?”
“是啊,二『毛』喜欢弟弟吗?”
“二『毛』不喜欢弟弟,二『毛』喜欢妹妹!”
“哦?为什么?”
“因为姐姐不喜欢弟弟,只喜欢妹妹!”
走到门口的云舒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她扶着门框站起来。转回去虎着脸道:“二『毛』,只许吃饭,不许瞎说!”
二『毛』赶紧用他的小胖手捂住嘴,黑黑的眼珠子像小鹿般可怜兮兮的望着云舒,李氏笑道:“舒舒,别对弟弟那么凶。快去看看你爹回来了没有?”
“哦,好!”云舒警告的瞪二『毛』一眼,才不放心的出了门。她站在门口伸长脖子张望,还未见老爹人影,干脆靠着院门坐下来,望着外面的景『色』发呆。
现在是二月,外面春光明媚、万物复苏,满山都是嫩绿嫩绿的。煞是好看。转眼自己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就待了七年了吧,七年啊!就像做梦一样,眨眼即过!哎!云舒一阵感叹,回头看看大道的方向,今天老爹是进城卖干枳壳的。也不知今年价钱如何?
云舒第一次卖枳壳,那时候东西少、一共七斤、分开卖。一百五十文一斤,得银一两;第二年后山大部分枳壳树都结了果。结过一年的更是挂满枝头,真正是硕果累累,云舒家摘湿果都摘了近千斤。
当时可把李氏和水志诚好好高兴了一把,可东西多了价格就下来了,那干果子晒干了也有近百斤。于是云舒和老爹一次带十斤去卖,果然所有店家最多只能给一百文一斤,所幸那一百斤全都卖了出去,一共得银九两。
云舒对这个价钱很不满意,下定决心一定要将嫁接技术研究出来。李氏夫妻却很高兴,特别是李氏,常常念叨:“哎呀,没想到那几颗野树苗真能结出果子,还能卖钱,比咱们种地还强了!”于是以后云舒一提给果树埋肥,李氏总是第一个赞成!
第三年,尽管云舒试验嫁接弄死了几颗枳壳树,不过剩下的果树依然结得很好,再加上爹娘经常埋肥,那果树长得也快,这次摘了一千五百斤枳壳果子。价钱自然更低了,只卖得八十文一斤,得银十二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