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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志诚见母子二人东西挺多，又没男人同行，便想帮他们，可那妇人很有戒心，却以为水志诚有什么目。水志诚干脆直说：大姐，你就把我当短工吧，我帮你挑东西，还护你们母子安全到家，你给我十文钱怎么样？
那妇人有些犹豫，水志诚以为她嫌价钱高，便道：十文是多了点儿，要不你给五文就好了。妇人打量水志诚几遍，看他确实只是个粗壮憨直农家汉子，便同意了。
那妇人夫家姓唐，娘家姓方，有些姿色，却是个寡妇，幸好丈夫去世时留下了一间铺子、一座院子，家里也算略有薄产，于是方寡妇便带着四岁儿子独自过活，她家就南街上，今天出来是去娘家走亲访友。回来时每家送点儿东西，凑一起就装了这么几个大包袱。
方寡妇娘家条件比她家还略差，有个兄弟外做生意，过年都没回来。她回家找不到人送，本打算到街上叫个小轿，站了一会儿，轿子没等到却等来两个小泼皮。
那几个大包袱加起来也不过六七十斤，带着孩子方寡妇自然是拎不动，而对挑个两百斤上山下坡还健步如飞水志诚来说自然是小case，他将几个包袱往扁担上一挂轻轻松松就弄走了，因为路途有点儿远，方寡妇走得慢，那孩子走一会儿就累，水志诚干脆让那小男孩也骑到他肩上，把那孩子乐直叫唤。
直到把母子二人送到街口，方寡妇怕邻里说闲话，便让水志诚将东西放下，给了水志诚二十文钱。水志诚想退她十文，方寡妇道：“兄弟，我家不方便招待你，不过我家开了个杂货铺，常要进货送货什么，你要是不嫌弃，每隔五天来帮我进货送货，工钱每次给你二十文，今天这多出十文就当是定钱，你看如何？”
水志诚自然高兴，这事儿就这么定下了。
剩下时间他便专门找东西多人家，工钱看远近，城内一趟二到五文，城外一趟五到十文钱，这个价钱算是挺高了，不过过年这几天，人手本就难找，除非遇到特别难缠人，一般人是没意见。
除挑东西外，有些铺子急需人手送货，跑一次也能得五到十文，这挑东西活儿显然比送老阿婆强得多，水志诚一下午不停挑来挑去，忙个不停，直到将近酉时才匆匆赶回家。云舒家离县城不是很远，翻过几座山就是，照水志诚速度多三刻钟就能到。
李氏看着手中沉沉一包铜钱，脸上表情却并不怎么高兴，李氏道：“那你中午吃饭了吗？”
“当然吃了！”
“吃什么？”
“嘿嘿，我身体壮，饭量大，吃了足足八个大馒头了！”
水志诚一拍脑袋“哎呀！她娘，我就忙着赚钱，忘了给你和女儿买东西了！”
李氏眼睛湿湿，“你就只吃馒头？”
水志诚嘿嘿傻笑：“是啊，那馒头个儿大，本来一文钱两个，老板看我买多，八个只收了三文钱了！”
水志诚说完才发现李氏眼泪汪汪，便手忙脚乱哄到：“她娘，别哭，明天进城给你买花儿戴，别哭啊！”
李氏破涕而笑，拍他一掌：“谁稀罕什么花儿不花儿？我是心疼你！你个榆木脑袋！”
水志诚摸摸脑袋，道：“她娘，咱们秋耕时天天吃糠咽菜，不还要挑肥上山？有馒头吃我已经很满足了，就是苦了你和云舒，唉！”
李氏嗔他一眼，道“别给我东拉西扯，明天割几斤猪肉回来，你那活儿全是下苦力，中午得吃好点儿。我记得上次西街那个混沌铺子不错，皮薄馅儿多，吃两大碗才七文钱，比那馒头好多了！记得啊！不准再干吃馒头，明天去吃混沌！”
“好好，遵命，娘子！”水志诚嬉皮笑脸应诺。
李氏将铜钱清点一遍，拿出十枚，装进香囊，递给水志诚道：“收好了，可别弄丢了，路上饿了随时买点儿东西吃，别饿着肚子干活，你可是咱们家顶梁柱，钱多挣少挣没关系，身体要紧！”
水志诚乐呵呵将香囊收进怀里。
第二十六章 商量开荒（）
一家人到厨房吃饭，李氏将今天去村长家打听来消息跟水志诚说了一遍。
李氏道：“村长说那三片无主树林，咱们后山这片、作坊院子后山那片、靠云雾山那边，你看咱们选哪片合适？”
水志诚想了想道：“要不就选咱们后山这片？我从小就那林子里钻，里面哪儿有老鼠洞都知道，熟悉很；山上有几股小泉水、不是大旱不会干；离咱们家也近，开起来方便，你看怎么样？”
李氏道：“我原本也是这么想，可是娘那里…，我怕又像盖房子时那样…！”
水志诚道：“后山那山林不是娘地，村长不都说了无主吗？！娘…她…不会吧？”说这话时水志诚也很犹疑！
“唉！就是因为无主她才要争啊！我怕到时候咱们一动工她就来闹来圈地，她要圈一整片还好，万一她东一片西一片专挑好圈，那咱们怎么办？你去跟你娘抢？”
水志诚无语了，这确实是汤氏才会干事儿！
“那要不，就选作坊院子后面那片吧？”
“那片地开得出来吗？我看那山上好多大石头！连野树野草都是从石头缝儿里长出来！”
“是啊，那山头石头确实多、不好打理啊！村长说有五十亩左右吧，我看即便种树苗，能开出来也不过十来亩！那山头又没水源，种粮食不可能了！”
李氏叹口气：“云雾山那片我以前就注意过，那片地倒是不错，又大又有水源、石头不是太多，只要我们计算好了，开起来倒也不难！只是那边太远了，又挨着云雾山，偶尔还有野兽出没，上次咱们云舒就那儿丢了一天一夜，我一想起那地方就后怕啊！唉！”
云舒一听云雾山就高兴，恨不得大喊：“那里好，就那里，别想了，就那里拉！”当然这只是云舒幻想拉，她现还不会话，依依呀呀叫几声，李氏以为她饿了，端来鸡蛋羹一边喂一边继续与水志诚商量。
水志诚道：“要不咱们还是先后山开？咱们偷偷去把地选好了，略微整理整理，然后到村长那里备个案，等把地契办下来再正式动工？”
“可荒地要备案，得先请村长他们来看看，估计个大小啊！村长他们一来，你娘能不知道？她知道了那地多半是开不成了！”
水志诚一听是那么回事儿，怎么办？二人想了一会儿，对视一眼，笑笑，水志诚道：“她娘，你想到好主意了？”
李氏笑笑：“你不也想到了吗？”云舒不明所以，这对夫妻还要打哑谜？！
“那开荒地事儿就这么说好了，后山五十亩，咱们能开出多少亩来？”
水志诚想了想，“后山大部分是斜坡，真正平地不多，我打算找些石头垒起来，弄成梯田一样地。咱们也别贪多，就将山泉流过那一路两边能开地方开出来，弄个十来亩就够了。”
“恩，那股泉水我也见过，咱们屋子左侧面，幸好不你娘屋子那边，否则不知道又会闹成什么样子！对了，我们屋子正后方不也有股泉水，似乎比侧面那股还大点儿了！这边咱们要不要……”
“不行，不行，这个心思动不得，屋后树要是都砍了，一下雨那后山就往下塌，这房子必定保不住！”
李氏吓一跳：“还有这种事儿！天啊！那以后得多注意点儿！”
二人闲扯了几句塌山埋屋事儿，李氏转回正题：“对了，这片地咱们种什么好了？”
“这个我早就想好了，咱们家地实太少了，连口粮都不够，这片地还是种粮食吧！”
“恩，只是以前我听老人们说：开出来荒地得先种些肥地草，养上一两年再种庄稼，据说那样才能有好收成！”
“是啊，这个我也听说过，据说河边那些水花生就行！那东西还能喂牲畜，咱们就先用那个肥地吧！”
“啊！那个也行？那东西烂贱得很，丢一根藤子上去就能长出一大片！你可打听好了，别到时候地没肥，倒全长成了水花生，清都清不掉！”
“嘿嘿，好！”水志诚应诺。
“恩，那你那些树苗怎么办？”
“嘿嘿”水志诚摸摸脑袋，不好意思道：“她娘，其实我也不知道那树苗长大后能不能结出果子，我只是想试试，咱们先等小树苗长大些，再从后山另外开出一两亩地专门用来种树，过几年看看效果如何，要真能结出好果子咱们再想办法多弄些，你看怎么样？”
李氏瞥他一眼，“对了，那些树苗你放哪儿了？久了不种会死掉吧？”
“呵呵，你放心，树苗我年三十那天就把它们种到后山了，就我说那股泉水边上。”
“后山？你什么时候去种？我怎么不知道？”
“嘿嘿，我怕被娘他们发现，一大早就去种了！”
李氏嗔道：“真是，要种也不告诉我一声，我跟你一起去啊！”
“不用不用，就几颗小树苗，不费事儿。对了，我还那附近挖了个小坑，这两天应该蓄上水了，你有空时候去锄锄草、浇浇水就行，等咱们荒地开出来，那树苗也长大了些，移栽正好。”
开荒事宜讨论完毕，二人才开始收拾碗筷，这顿饭吃得够久，现已经是戌时了！
李氏一边洗碗一边道：
“他爹，咱们开荒这事儿暂时还不能急，村长说要办地契话，一亩荒地得交一百文钱，还得交些手续费什么。
这事儿要想办成，咱们又得麻烦村长他老人家！今天去拜年我也没送什么东西，心里挺过意不去，下次要再去请村长办事儿，定得备份儿像样礼啊！这七七八八算下来，至少得二三两银子。
唉！要不是你今天拿回来那一百文，咱们家就剩十几文钱了，这二三两银子要存到什么时候啊？”李氏突然想起郑氏给金簪、银簪，要不先拿去当了应应急？
水志诚道：“她娘，你别急，我明天早点儿进城，这几天挣钱活儿多着了，忙都不忙不过来，我今天只干了大半天就挣了一百文，明天加把劲儿，挣个两百文回来。明天才初四，一直到十五这短工都能干，这样下来也能攒个一二银子，差咱们再想办法！”
李氏心里稍定，心想也好，到时候不够再当簪子，不过她也心疼水志诚，念叨着：“要挣钱也得慢慢挣，你别老想着挣钱干活不休息，能挣多少算多少，实不够了我这里还有两根簪子，能值几两银子，去当了就够了！”
水志诚到道：“他娘，我是男人，干活养家天经地义，你那簪子好好留着，什么当不当！
我身体好很，累不着！你看，膀子结实着了！”说着他就要脱衣服露膀子！
李氏一阵脸红，赶紧拉住他，“干什么，大冷天儿！”
李氏帮水志诚拉好衣服，道：“明天不许早出门，跟今天一样，辰时出门，酉时前必须回来，要敢回来晚了就别想进家门！”
“好好，都听娘子！”水志诚乐呵呵道。
李氏洗好碗、收拾好厨房，洗漱一番，便抱着云舒进了主屋，水志诚将云舒背篓跟着拿进来，李氏给云舒把完屎尿，便将她放进床边背篓窝、压好被子：
“对了，今天去作坊院子和铜锣院子，大家都传赵家院子昨晚丢了不少鸡鸭，据说还是……”说到这里，李氏紧张兮兮望望窗外。
云舒也跟着望过去，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