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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多出二十文又是怎么回事?”
“你还记得上次说咱们家麦地里老有畜牲翻地啃麦种吗?我前几天去地边挖了两个陷阱,今天出门早,想先去看看里面能不能捡到野物,没想到那陷阱不深,里面却真有东西:两只山鸡、还有两只野兔了!”
李氏惊喜道:“真?那野兔、山鸡可不是那么好猎,山里那些猎户也未必一次能抓四只啊!”听到这里,云舒脑袋里闪过狼奶娘和小狐狸身影:莫非真是它们?
“是啊,我也奇怪了!”水志诚想了想,“算了,别想那么多,也许是老天爷可怜咱们了,野兔我卖了一只,二十文,剩下这只我特地留着给咱们过年,也省得去买猪肉了!野鸡被我换了些果树苗!”
李氏对水志诚处理方式没有异议,道:“什么果树苗?你可别被骗了!”
“不会,这树苗是从一老农那儿买,据说这果树珍贵着了,果子也值钱。我看他大过年出来卖树苗,半天没卖出一根,咱们没水田,山顶那点儿地肯定不够,我打算来年去开荒,正好种这些树苗,便把那两只山鸡跟他换了那堆树苗。”
李氏一听就知道这水志诚多半是可怜那卖树苗老人家!李氏笑笑,低头数钱,清点完后道:“唉!咱们辛苦这么久,总算攒够了地基钱,现家里共有二百五十文钱。原以为你今天卖东西钱都会拿去置办年货,没办年货也好,正好我大哥送了不少东西来,过年够了,这些钱付清了地基钱,还能剩五十文。唉!总算可以松口气了!”李氏长长叹口气。
一提那地基钱,云舒爹便脸红了,说话也结结巴巴:“那个…那个,如书,要不…要不我…我再去跟娘说说,让她…免了这地基钱?”
李氏瞪云舒爹一眼,从枕头里摸出一个布包,将里面铜钱全部倒床上,一个一个数,数出二百文后,又数了两遍,才专门找个布包包好,递给云舒爹。
云舒爹脸红接过布包,道:“那我…我现就去给娘!”李氏没说话,云舒爹匆匆出门,样子有些狼狈,李氏望着云舒爹背影,笑着喃喃自语:“算你还算知道谁是谁非,这二百文花也值了!”
云舒爹水志诚来到汤氏院门口,两扇院门一开一闭,水志诚正准备直接进去,忽然想起了什么,赶紧退回来,站到院门前,关着半扇院门上敲敲,喊道:“有人吗?有人吗?”
“来了,等一下!”然后是兵兵乓乓声音,似是有什么东西掉地上了,水志诚一听就知道是小妹水志琼,水志诚笑着摇摇头:“这丫头老是毛毛躁躁!”
片刻后水志琼从屋里风风火火冲出来,见门前站是水志诚,大声道:“哎呀!二哥啊!回自己家敲什么门啊?害我差点摔一跤!”
水志诚笑笑,道:“娘家吗?”
“啊啊,二哥进来!”水志琼跑过去拉着水志诚直往屋里跑,一边喊道:“娘,娘,出来,二哥来了!娘,娘!”
“嚎什么嚎?”汤氏底气十足声音传出来,水志诚只好规规矩矩站堂屋外。
汤氏慢悠悠从堂屋旁厢房出来,看到水志诚,没有说话,又慢悠悠走向堂屋正中桌子边坐定,那派头十足样子好似真把自己当成什么大家大户老祖宗。
汤氏坐定后端起桌上缺口粗瓷水碗喝了一口,那水却是凉,汤氏只好放下水碗,上下打量水志诚一遍,道:“你还记得我这个老娘?”
水志诚赔笑道:“娘,我这不是来看您了吗!”
“哼,是你媳妇叫你来吧?说吧,什么事儿?”
“娘,就要过年了,您也知道我家没什么东西孝敬您,那地基钱……”水志诚停顿一下,伸手往怀里摸布包。
汤氏以为水志诚交不起那地基钱,愤愤道:“哼!你那房子地基本就是我老婆子地,那么大块儿地就收你二百文你还嫌多了不成?有本事你自己去买地,看人家不收你几两银子才怪。”
水志诚讪讪笑笑,汤氏看水志诚那样子,停顿一下,又道:“瞧你那没出息样儿,是你媳妇叫你来说交不齐?哼,你那媳妇从进门第一天起,就没把我这老婆子放眼里!偏偏就你稀罕她,她有什么好,不孝敬你娘还背后嚼舌根……
你要真不想交那地基钱也可以,你是我儿子,我怎么忍心让你没地方住?只要你把那李氏给我休了,回家来,这地这房子都有你一半,前几天你舅母还说他有个侄女年方十八……”
汤氏一阵噼里啪啦自顾自说着,水志诚根本没有插话机会,伸进怀里手摸到那一包铜钱,却因为汤氏话,不知该不该拿出来,拿出来又怎么说?可越听汤氏话,那拽着布包手越是缩紧成拳,恨不得把那包铜钱捏个粉碎,直到汤氏说要休掉李氏,水志诚猛然抬头,目光凶狠,直直盯着汤氏。
汤氏吓一跳,往椅子后退退,嗫嚅道:“你…你干什么?我可是你老娘,你个不孝东西…”
水志诚上前,将那布包掏出来重重拍桌上,道:“这是二百文地基钱,刚才那些话请娘不要再说了,我这辈子只要如书一个!”说完转身大步流星出了汤氏院子。
汤氏望着儿子背影,呆坐良久“刚才那么强硬水志诚还是她那老实听话儿子吗?自己养了二十年儿子、贴心懂事儿子怎么可能会这样对待自己?”汤氏觉得这儿子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远,心里一阵悲凉,表情悲伤。
“为什么会这样?我只是想要儿子还像以前那样听话、贴心、懂事,我难道做错了吗?”汤氏有些迷茫、无措。
片刻后,“不,我没错,我做一切都是为儿子好。全怪那个坏女人,没有她之前一切都好好,自从她一出现,儿子就越来越不听话、越来越向着她,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坏女人,我一定不会放过她。”汤氏脸上表情又变得愤怒起来,甚至有些狰狞。
小姑水志琼站一边,将刚才情景看得清楚,不禁心里埋怨水志诚。见汤氏表情时悲时忧时喜、变幻莫测,很是担心,她轻轻唤汤氏:“娘?…娘!娘!!”声音从开始试探到后面焦急,嗓门越来越大。
汤氏回过神来,见水志琼脸要贴到自己脸上,吓了一跳,一巴掌拍水志琼后脑勺上,道:“死丫头,凑这么近干什么?”
水志琼委屈摸摸脑袋,道:“娘,二哥他们真把地基钱送来了?你真要收二哥地基钱?”
汤氏狠狠瞪水志琼一眼,道:“收,当然要收,一文也不能少,把钱全都倒出来,好好给我数清楚了,要敢差我一文,我非要那李如书好看!”,汤氏顺手将桌上钱袋提着袋角一翻,那铜钱稀里哗啦全倒了出来,不少滚到地上。
水志琼慌忙蹲下身去捡,嘴里喊着:“娘,你干什么啊,这可是钱,你怎么能随便乱倒啊!”,其中一块铜板滚啊滚啊滚,一直滚到门槛前遇到阻碍才停下,却依然没倒,生生立那里,汤氏对水志琼话充耳不闻,却望着那不倒铜钱发呆。
水志诚出了汤氏院子,站定,回头望向这座自己住了近二十年院子,深深吸口气,然后毅然转身,调整好表情,挂起笑容,大步往自家那简陋茅草屋去,再也没回头。
第十四章 过年()
水志诚回家后,对汤氏话绝口不提,只说汤氏收下了那二百文钱,以后好好过日子之类话。
夫妻二人一起收拾完后回到屋清点李富贵送来年货,李氏将麻袋内东西倒桌上,里面有一块猪肉、一条猪尾巴,这里习俗是除夕晚团年饭必须要有猪尾巴,大年初一必须要有猪头,表示有头有尾。
李氏笑称:“正好那野兔没尾巴,大哥送来尾巴就派上用场了,明晚再将那兔子打理好炖上,明年初一就有头了。”
麻袋里还有香烛纸、爆竹、汤圆面团、杂货炒货等等零零散散一大堆,每样量都不多,仅有两三人份儿,却很齐全。李氏一边收拾整理,一边叹道:“唉!娘老是想着咱们,连年货都准备齐了送来,我这不孝女儿离她那么远,连跟她吃顿团年饭功夫都挤不出来……”说到后面眼眶里又闪起了泪花儿。
云舒发现李氏家人面前特别脆弱,一提不开心事就泪花儿连连,水志诚安抚拍拍李氏道:“如书,别难过,咱们好好过日子,以后日子好过了,就能孝敬娘了!”
李氏赶紧擦擦眼睛,道:“你看我,大过年,真是不中用!”
“别这么说,咱们不想那些不开心事儿,今晚早点儿睡,明天好好团个年!”
第二天就是腊月三十了,这天天气晴好,太阳难得透过云层照下来,晒地上一切都暖洋洋,水志诚夫妻俩难得休息一天,李氏将云舒放屋外空地上晒太阳,拿了张手帕出来,坐云舒旁边绣花,水志诚则拖出几根山上搬回来枯死树干,厨房外劈材,夫妻俩有一搭没一搭说着闲话,气氛甚是温馨。
云舒是惬意晒着日光浴,眯着眼睛昏昏欲睡,唉!真舒服啊!这应当算是穿越以来轻松一天吧!但愿一年后这一天能平静度过吧!
这个平静当然不会这么容易持续下去,下午刚吃过午饭,小姑水志琼便来了,见一家人茅草屋前,理也不理李氏,直接走向水志诚道:“二哥,娘让我来叫你晚上回家吃团年饭!你可要记得时辰啊,吃完饭还要去上坟了!”
水志诚尴尬笑笑,望向李氏,李氏不动声色,自顾自绣花,就像完全没听见刚才话,云舒一旁直撅嘴:这小姑娘真是,一点儿礼貌都没有,没见咱们一家人正温馨着吗?你跑来当什么电灯泡?连后一天都不让清净!
水志诚见李氏不说话,摸摸鼻子,对水志琼道:“哦,知道了,我看看晚上有没有时间吧!”
水志琼没得到满意答案,撅着嘴道:“二哥,你…”,后面话还没说出来,水志诚立刻打断:“小妹,你回去吧,就要过年了,家里一定很忙,出来时间长了小心挨骂!”
水志琼见这情势,多说也没用,瞪李氏一眼,哼一声转身走了。
水志诚见水志琼已回到汤氏院子,才对李氏道:“她娘,小妹她还小,不懂事,你别往心里去,晚上我们一家三口好好吃个团年饭,其他都不管了!”李氏没回答,拿起小手帕回了屋里。
傍晚时水志诚便把那野兔杀了,打理干净,晚上饭桌上总算有了久违肉,那只猪尾巴是被细心料理成了一盘凉菜放正中央,饭也是白米饭。云舒自己虽不能吃,看着心理也舒服啊!这对爹娘天天吃糠咽菜,云舒看得都心痛;看到这些肉,兴奋得依依呀呀手舞足蹈。
云舒爹高兴,见云舒盯着桌子直流口水,便舀了些汤喂她,时而还用筷子沾点儿酒给云舒舔舔,李氏见状嗔道:“孩子那么小,别什么都给她吃”,
“没事儿,听老人说小孩子就是要尝百味,长大了才有口福!”
一家人说说笑笑热热闹闹吃了顿团年饭,幸好那不识趣小姑没有再来。
晚饭后水志诚独自一人去给祖宗上坟,半个时辰后才回来,云舒虽没去过,却知道水家祖坟就他家附近小山丘上,走过去几分钟就能到。看水志诚表情,虽然他极力掩饰,但那极其难看笑脸还是让云舒觉得揪心,李氏是看眼里,不用说,上坟时候肯定遇到了水志华、水志奇他们了,不知那群人又骂了水志诚多少难听话!
云舒心里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