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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却没有因为他失礼莽撞的话而发怒。
“我那是不得已,你一直在怪我?”皇上低声道,语调十分模糊。
九天攥起手掌,额上的青筋爆绽,清歌冷笑,看着他们。
“当我有了绮罗后,我决定放下以前的包袱,可是,现在你又——,是你逼我的,我用自由换取和绮罗平安的婚事,可是,你却安排一系列的事情,让绮罗不得不出尽风头,让他们开始把目标对准绮罗,只要她出事了,我们的婚事自然就不作数,你不愧是我们的父皇,我自誉聪明,竟然就这么傻傻地跌进你的罗网中。”
“清歌,绮罗不是笨蛋,她一定能够脱险,你要相信她的能力,不要在这里失去了方寸!”终于,被清歌打了一记闷棍到现在还抬不起头的九天还是端出了长兄的威严,沉声道。
“我只想再问父皇一句,纳可烈他们呢?”清歌闭上眼睛,使劲压下了心头翻涌的惊涛骇浪。
是的,绮罗那么聪明,一定不会有事,一定不会!
“今早,他向我辞行,我准了,派了一队人马护送他们,这时候,早已经出城了?你怎么突然想到他?”
皇上老老实实地道,已经不敢再惹这个迥异于平常的儿子,末了,不忘好奇地多问一句。
“因为我找了半晚以后才发现,如果不是你带走绮罗,那么,真正的凶手就是他们!”
清歌转身大踏步而出。身形快逾闪电,再次让人张口结舌。
殿中极度相似的两人,一时间面面相觑,都只好无语沉默起来。
绮罗,绮罗真的是被纳可烈带走的?
九天总觉得事情不那么简单!
第二十章 去国怀乡
转头回望,天日离我越来越远,巨大的圆日慢慢沉下地平线,带走了最后一丝光明,天空,只有那满天满谷的巨型红霞在苦苦支撑出一片昏暗的光亮,遥远的风沙擦地而来,吹迷了我的眼睛,吹痛了我的心。
从来不知道,自己对天日竟有如斯的留恋,也许,我留恋的不是这个让我大展拳脚的国度,而是这个国度那么多爱我的人吧!
已经到达了天日与锡勒的边境,说是边境,其实是一座大半年都被冰雪覆盖着的小镇,只是从中间分成了两半,两边各驻扎着两国的一支小军队,一半是天日,一半是锡勒。
可是老百姓并不管自己是哪个国家的,只有当锡勒的官吏如狼似虎地收税时,那些住在南半边的百姓才无比庆幸自己属于天日,那些锡勒的官吏也曾打算骚扰南边的百姓,都被天日军给逼了回去,而那些被横征暴敛的锡勒百姓,既凄凄惨惨地羡慕地偷窥南边的百姓,又无比嫉妒地希望南边百姓也遭到被欺负的厄运,这就是百姓们心底最自私同时也是最真实的想法。
可是这个愿望始终没有实现——天疆驻扎的是安圣的部队,安圣的严明军纪让任何一个来到这个小镇上的官吏都闻风丧胆,没人敢欺负这里的天日百姓,于是,南边百姓就在安圣巨大而强壮的翅膀的庇护下,着实过了几年安稳日子。
在这里,我们一行最普通的草原人民的打扮,没有引起军队的注意,这里虽然是一个小镇,却也是一个两国人可以光明正大交往的奇异地方,安圣准许他们通商,相互换取自己的生活必需品,在两国军队的监控下,每隔十天,这里便开放一次贸易市场,听说十分热闹,偶尔还会出现一两件各式的珍品,可惜我们没有赶上。
纳可烈停在这里,主要是为我购买御寒的皮袍和斗篷,越往北走,天越来越冷,天地间越来越苍茫,还没有跨过冬至的门槛,可是北国的天气已经肆掠得无比张狂,我淡薄的衣服即使里外套上十层也无法抵御那刺骨的寒风了。
我接过纳可烈递过来的一件皮袍,迅速穿上身,皮袍厚实而暖和,袍领镶嵌着一圈雪白珍贵的雪貂皮,显得名贵典雅,气派非凡,也不知道他怎么在这个看似贫瘠的小镇上淘换到这件价值不菲的皮袍的,我猜想,身为锡勒的二王子,他应该也有属于自己的暗势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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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上皮袍果然暖和了许多,我一路上惨白的脸色慢慢恢复了些暖气,因为纳可烈一直忧虑的神色间终于有了一些放松的痕迹。我没有与自已的身子过不去,这几天,我已经明显地感觉到精神不振了,我有预感我即将要生一场大病,可是现在身为俘虏的我怎么能生病呢?我没有生病的权利!
不知道京城里的局势到底怎么样了?
清歌如果发现我失踪了,他会怎么办呢?他能找到我吗?他会伤心吗?其实,打心底里,我一点也不希望他伤心担心;还有我的父亲,我的家人,云梦海和云梦池把我给弄丢了,不知道会不会挨批;一直吵着要跟我一起的云梦川,不知道会不会气急发火,这趟回来,我冷落了他很多,他黯然神伤的样子让我十分不忍心,可是,我的确太忙了……
脑海中翻滚着种种往事,甚至包括我不曾参与的云绮罗前十五年的回忆,那被无时无刻欺负着的悲惨童年,那一道一道掐伤的稚嫩躯体,那花容月貌上恐惧而懦弱的表情,还有那临死前的绝望与解脱,常常让我泪流满面……
于是,我又吐血了,在出京师遇到玉冰心后,我吐了三口血,心头开始微痛,我知道盅毒已经开始正式浸入身体,到达锡勒的国土的第一秒,我又开始咳血,四口,心口的痛加剧了一点,我看着手腕上的青线,青线愈加明显,而红线则有褪色之势,这让我有一种错觉,我的盅毒至今才全面发作,全仗这条红线在压制着青线,只是现在青线来势凶猛,红线竭尽所能,也已经无能为力了。
我不知道纳可烈是怎么带我穿过两国的边境的,我的精神已经开始恍惚,知觉不再敏锐,撑到踏上锡勒国土并吐血的时候,我终于病倒了。
天地间一片苍苍茫茫,我的眼前没有光明,没有黑暗,只有一片永不消退的灰色,我知道我不会死,我怎么可能因为一场可笑的病而再死一次呢?
所以我镇定,我没有想很多,当然也没有看到冥月,看到冥月,起码就代表我死了一半了,这次,唉,幸亏幸亏……
我突然感到后悔,早知有今天,我应该很早以前就把我离奇的身世告诉清歌,如果我真的永远也见不到他了,呸呸呸,我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很多人来了又去,在我眼前晃动,纳可烈,侍卫,大夫,丫环,搅得我片刻不得安宁,有没有搞错,我只是病了,睁不开眼睛,知觉不敏锐,但并不代表我的知觉也随之完全丧失功能了!
然后,我被灌进苦涩的药汁,潜意识里我知道药汁是救命的,尽管我清醒不过来,如同梦魇一样,但我的意志告诉我,我必须要喝药,必须要恢复,必须要重新站起来!
我挣扎着,痛苦着,但仍然尽量张开干裂的嘴,配合他们的动作,把这些苦口的良药咽进肚子里,每咽进一口药,我就告诉自己,我在离清歌的距离上又近了一步,只要我醒了,病好了,以我的能力,还不能从这里离开吗?
在一阵恍恍惚惚的日子里度过了冬至——我,云绮罗的十八岁生日,我终于清醒过来了。
纳可烈焦灼而惊喜的眼光没有入我的眼,既然当初你选择了为你的国家牺牲我们之间微不足道的友谊,我就再也没有话好说了,我本来就不是心胸宽广的人,原谅对于我而言是极度艰深的一门课,时间太短,我还没有跟在外公身边学到精髓,所以——如果有一天我耍手段对付你,你也不要怪我,我也是为了我的国,我的家,我的爱人……
北国的天气冷寂而干净,本以为京师的冬天已经很冷,原来是因为没有比较过。前世的我生在南方,偶尔去过北国,可是温室效应下的北国早已不是古老的书本中那迷人的冰雪世界了,所以当我一打开房门,看到一片璀璨耀亮的明净冰雪,以及一林幽香扑鼻的红梅,怔住了。
“哎呀,姑娘,你怎么站在风口,你的病刚好,可不能再受凉了!”
身后,纳可烈的奶娘大惊小怪地道。
所幸,他们的语言我能听懂。
我微微一笑,我的病好到什么程度了,我心底自然有数,我为什么生病,我心底也有数,现在,再冷的天,也别想让我倒下了,人的精神只能跨一次,而且应该迅速爬起来,如果跨的次数多了,那么这个人也就彻底完了。
一时的脆弱使得病菌有机可乘,但是我裴夜凰不是那种自艾自怜的人,我既然确定了自己的路,就不容许任何人,甚至病菌的无端打扰。
“没事,纳妈妈,吹吹冷风,会让我的头脑清醒。”
“那怎么成?瞧瞧你,脸都瘦尖了,多少的羊奶马奶也补不回来了。我还在苦恼怎么将你喂胖,你怎么能自己糟蹋自己的身体呢?”
热心的纳妈妈胖胖的身子滚到我的身边,使劲将我往屋里拽,我任她拉着,回头看了看那傲然冰雪的绝色红梅。
镜子里的我,恢复了本来的面貌,不知道什么时候,纳妈妈已经为我换了雪白的滚兔毛边的女团衫,记得那天纳可烈为我除去脸上的伪装时,满室顿时寂静,一双双呆滞的惊艳的眼睛全定格在我的脸上,几乎让我受宠若惊。
然后我看到镜子里的我,才明白他们为什么那么惊讶,仿佛看到的不是世间的人。
削瘦的下巴改变了我曾经明媚柔润的脸型,皮肤苍白的近乎透明,深邃的凤眼不再神采飞扬,反而沉淀出一种特别的宁静味道,宁静中又透着融达威慑,比之之前逼人的锐气与贵气浑厚含蓄了很多,可是更加成熟,不怒自威。
可是这些当然不是他们注意到的,他们注意到的,是倾国倾城、生平未见的美貌,仿佛冰一般透明的肌肤,仿佛雪一般洁白的额头,仿佛雪莲花一般柔弱的眼睛,原来,这就是南国的美人,果然比雪山上的仙女还要美丽,难怪二王子会不惜千金为她治病,如果是自己,也会拼尽全力为她治病吧!
于是,王府里几乎所有的丫环侍女都想往我这边跑,想看看传说中的雪山仙女,纳妈妈呼喝了几次,还是不见凑效,最后终于在我的强烈建议下,为我量身制作了几套男装,换上男装的我,连久经风雨的纳妈妈都惊呼了。
“妈妈以为你就是个仙女,没想到穿上男装,又变成仙人了……”
的确,一身雪白、身形高挑的我,看起来,几乎有了几分当初清歌身上的仙风道骨。我沉凝的眸子仔细看着镜中的我,想找到一丝眷恋的风采,可是喉头一痒,又开始咳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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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待在纳可烈的府里也不是事,如果上街走走,也许会好一点,既来之则安之,我权当是一次休假旅游好了。
披上雪白的斗篷,戴上免毛镶边的斗篷帽子,我将整个脸藏在皮毛中,悄悄地从后门溜出,很顺利,可是我知道,当我出门的刹那,我的背后就多了几条尾巴,也好,此刻我身体尚虚,万一遇到什么事情,还有人替我挡着,我只想透透气,并不打算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悠悠地走在冰雪咯吱咯吱的热闹街市上,锡勒的国主果然心藏谋略,竟然在这样一个冰雪天地里盖出一个强盛而坚固的城堡作为首都,彻底打破了锡勒的游牧习性,改变了一个民族的风俗习惯,这要付出多大的努力,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