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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谦墨看着身边的女子，了然三分，憋了那么久，看样子她的好奇心终是藏不下去了。
老人抬起头，看着朝着她招手的女子，朝着她们那边的空地走去。
狐檀兮眼底仿若星空般灿灿生辉，光彩夺目，看着走过来的老人，脸上和蔼慈善的笑容，嘴角微微扬起，看起来还真的想是不懂世事的大家小姐，只不过是一好心，这才让她过来。
老人的声音与她的长相一样的和蔼慈善，却完全忽略了身边的秦谦墨，即使他身上的气势再怎么的逼人，她也没有任何的害怕与退缩。“怎么了？小姑娘！”
狐檀兮扬起嘴角，抬起头看着走到面前的老人，孩童般稚嫩天真的笑容，妩媚多姿的脸庞多了可爱，“老婆婆，我上次见过你。”
老人家看着单纯的女子，“四处乞讨为生，小姑娘见过老身也是自然。”
狐檀兮看着她有些担忧与同情，很好心的说道：“可是，老婆婆到处走的，大晚上不找个地方住，对身子可不好。”
老婆婆看着如此善心的小姑娘，很想伸手去摸摸她的脑袋，可看到自己脏兮兮的手掌，又收了回去，“老身无处安家，只好到处乞讨。”
狐檀兮敛下双目，“老婆婆好可怜。”
狐檀兮突然朝着她露出了笑容，挤了挤秦谦墨，示意他坐过去点，狐檀兮也往旁边移了移，留了点位子。
拍了拍身边的毯子，声音里有些小欣喜，小抱怨，“老婆婆今晚还是留下来吧！还可以烤烤火去去冷气，晚上可是比白天还要冷的，我早上起床的时候都要冻坏了。”
“那就多谢姑娘了。”
老人家感谢地看着狐檀兮，慢慢的坐了下来，特地离狐檀兮远了点，怕身上的尘土碰到了她的衣裳，唯恐惹得她不开心。
只能说，她装的还是很成功的。
狐檀兮各种的东问西问，就像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各种的好奇，“老婆婆没有家人嘛！”
说道家里人，老人眼底满是哀痛，伸出手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家里的人全都去世了，老身也就是个糟老婆子，没什么用的，没了法子也只好出来乞讨。”
狐檀兮也忍不住露出了几分悲痛，一脸单纯的问道：“老婆婆没有家吗？为何不白天乞讨，晚上回家去住？”
“老身世世代代住在素海森林里的蘑菇村，前几年出了意外家里人全都死光了，老身正好外出采野菜，正好活了下来。”
狐檀兮伸出手掌握住老人的手，手掌上没有一点老人的皱纹，也不粗糙，摸起来像是二十出头的女子。
狐檀兮也只装作不知道，脸上露出一抹欣喜，“老婆婆也住在素海森林里，我当初遇到的一行人，他们也是住在素海森林里头的，而且也是无家可归的。”
老婆婆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哎！冤孽呀！”
不知是不是被狐檀兮这表情给治愈了还是什么，老人家徐徐道出她的来历。
原来素海森林里住着不少的人类，一些是普通的老百姓，世世代代靠在素海森林打猎为生，许是习惯了里头的生活，一个个的出去完全适应不了也就都回来了。
还有的便是巫族，也就是老婆婆所在的村子，巫族有一个很美好的传说。
传说当初素海森林还是素海之时，有位普通的渔夫，她的妻子是上天的孩子，渔夫出海打鱼，他的妻子在家里烧饭、织网、织布。
第311章（）
渔夫的妻子怀孕了，渔夫想要出海多打些鱼，天色晚了，也还没有回来。
渔夫的妻子早就做好了晚饭，跑到了海边等着，等着，却没有等到渔夫的消息，渔夫不见了，一直都没有回来。
直到百年之后，素海成了陆地，成了森林，其中出现了个村子，里头生活着的，是渔夫的后人，是上天的子民，便是巫族。
巫族向来与人为善，世世代代不出素海森林，或许是因为渔夫，或许是因为他的妻子，或许是因为她们之间的爱情，这也就没人知道了。
有一天，在这祥和的村子里出现了个年轻的男子，他带着一队人马杀光了村子里的人，毁灭了这个村子的宁静。
巫族，也只不过比外面的人多了点小小的能力，这才让他们安静的生活在素海森林里。
与万兽为伴，与森林共存。
只可惜，从那天起，一切都全毁了，什么都没有留下。
狐檀兮满脸的气愤，气呼呼的说道：“怎么可以这么坏！”
“怎么能平白无故的杀人，老婆婆你们怎么不报官呢！”
老人的脸上露出了疲惫与无奈，摆了摆手，“报官有什么用，素海森林又有谁敢乱进的，老身一身的破乱尘土，都以为老身是个疯婆子，没人会信的。”
狐檀兮眼底闪过精光，对于这个世界她还是不了解的，看着这么个机会，怎么会放过，她不是不怀疑，只不过这老人身上给她的感觉却很有趣，让她不由得想要去探究，巫族，巫术。
“老婆婆要不跟着我走吧！起码温饱是够了的。”
老婆婆摇了摇头，慈爱的看着狐檀兮，“不用了，还是谢谢小姑娘了。”
老人伸手轻轻的拍了拍狐檀兮的手背，和蔼的望着她，“说出来老身也舒服多了，老身也要走了，小姑娘多保重。”
狐檀兮扶着老婆婆起身，朝着她招了招手，依依不舍地说道：“那，好吧！老婆婆慢走。”
“嗯！不用送了，小姑娘。”
看着老人走远，秦谦墨走到河边，把手中的巾帕浸湿，走了过来，拿过狐檀兮的小手，一点一点的擦干净。
狐檀兮偷偷的瞄了秦谦墨一眼，见他没有生气，也就松了口气，有点小惋惜，“好可惜，没有问出什么。”
秦谦墨细心的擦着她的手指，“你问的够多了”
已经把她的祖宗八代都要问出来了，有谁能有你这种本事的，这么被缠着都没有生气不理你，也只能说那个老人性子极好。
“不多呀！”
狐檀兮完全没觉得自己问的多的，要是问的多，肯定是把家里哪里放了凳子，放了椅子什么的都问出来了。
看她多善良，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哎！怎么就有她这么可爱的小家伙呢！
“现在呢！”
“我觉得，巫族，是个有趣的种族，绝对不止她说的那样，刚才，那老人就是怕我们过多的问，这才走了吧！”
“反正世上乞丐这么多，要是找的话，她只要躲进素海森林里那就真的没有人找得到了。”
看着狐檀兮这表情，“嗯！很感兴趣？”
狐檀兮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有点，不过也没多大的兴趣。”
“反正吧！也就是无聊打发时间用的，错过了就错过了吧！素海森林里头的事情，谁都说不准，就像她讲的那个故事，对于我来言，也只不过是个故事。”
素海森林，从一开始就是个迷，或许哥哥会知道一点，毕竟哥哥比她的好奇心还要强烈，而她，向来都是三分的兴致，到时候可就说不定咯。
秦谦墨擦净她的手指，这才把她抱入怀中，朝着马车走去，边走边说道：“回去问他。”
狐檀兮撇了撇嘴，“又睡马车”
秦谦墨看着怀里的女子，看着她雪嫩的脸庞，“睡外头容易生病。”
“那，好吧！”
狐檀兮勉强同意了，她觉得她基本上都是在马车上度过的，果然，古代这地方，去哪里都需要马车的，而且还慢，去个地方，近的要几天，远的十天半个月，在远的要好几个月大半年的。
若是走路，还真的是要走到死了。
“巫族的巫术到底从哪里来的。”
那种奇怪的玩意，是这个世界自然而然诞生的，还是她们自己发掘的创造的，或许终究要成为一个迷了，毕竟，这个种族终究逃不过灭绝。
哎！这世间的一切，终究都是逃不过灭绝，花草树木，同样如此，活着不会别人记住，死了也不会，那个神秘的种族终究要消失在世间的长廊里，回归平静。
秦谦墨抱着狐檀兮上了马车，昏黄色的光芒在闪烁着，看着困倦的女子，低下头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轻吻，“她活不了多久了。”
“我知道。”
她活不了多了，她的身体早就油尽灯枯了，只不过是因为一个信念活着，为了什么，她也不知道了。
这么说来，她也懂了点，当初那座城，也与她有几分关系吧！
“也是个可怜人了。”
巫术，本就是世间不应该存在的，人性善良，自然活的也就久了，染上了黑雾，也就短了，一个心里有仇恨的人，心底再也不复曾经了。
她也算是送了她一程了，原本还想最后给她个安稳的日子，只可惜了，她好不容易升起的善念。
秦谦墨坐在软榻边上，看着窝在被子里小小的女子，“睡吧！”
狐檀兮往里头移了移，背正好贴着车厢，看着坐在身边的男子，留了个空位给他，水灵的眸子直直的望着他，像是个怕被舍弃的小仓鼠，楚楚可怜的。
“你陪我。”
“好。”
秦谦墨合衣压在了被子上，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狐檀兮点了点头，身子微微动了动，头靠在他的胸口，听着平稳有力的心跳声，很是安稳可靠，可却怎么都睡不着。
秦谦墨怎么感受不到她的呼吸，“还在想那件事情。”
狐檀兮睁开了眼，满心的烦躁，“嗯！我不大懂。”
“若是恨，找到仇人杀了便可，实在不行，大不了就同归于尽，如果找不到，那就放下，好好的活着，为了自己，也为了死去的族人。”
“何必如此压抑着自己，也伤害了那一座城的百姓，谁都讨不到好处。”
第312章（）
秦谦墨低下头看着她不施粉黛的容颜，波光潋滟明眸里布满了疑惑不解。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你又何必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别人的身上呢！”
狐檀兮点了点头，“也是。”
若是每个人都跟她想的一样，这个世间只需要她一个人就够了，又何必有其他人的存在呢！
秦谦墨体贴的拍着她的脊背，声音温暖柔和，轻声的哄着她入睡，“睡吧！顾好自己就够了。”
狐檀兮撇了撇嘴，倒也不闹腾着，不甘心的说了句，“知道了。”
其实，她真的一点都不困。
秦谦墨抬脚一勾，把小桌上的夜明珠勾了下来，踢到了软榻下头，只能看到一点昏黄的光芒。
狐檀兮偷偷的扫了秦谦墨的脸色，飞快的闭上了眸子，知晓现在自己不得不睡了，若不然，墨生起气来可是很可怕的。
不过，她倒是忘了，刚跟那老人家聊天就许久了，秦谦墨可是一直忍着没有说的，现在都大半夜了还不睡做什么，又不是夜猫子的。
“可是”
狐檀兮弱弱的睁开了眸子，偷偷的瞄了秦谦墨一眼，又默默地低下了头，我一点都不困的！
秦谦墨看着怀里微微动着的女子，下颚轻轻的抵在她的脑袋上，没有一点的重量，“睡不着。”
狐檀兮委屈的点了点头，“嗯！”
“睡不着，不想睡。”
秦谦墨看着不开心的女子，“那你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