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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天生异种,虽然有了金丹修为,但是想要说人言、化作人形还得到元婴期。
闵春晓听不懂它在说什么,她只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说道:“你也是剑修,应该知道我不达到目的不会罢休。”
林空蓝看她一眼,只好把自己的感觉都说了出来。
没有人会愿意去死,哪怕她早已做好陨落的准备。
闵春晓写好公告,犹豫了下,又将地点一并报了上去。
身份玉符与乾坤派弟子的神魂紧密相连,只有本人才能使用,当本人陨落,玉符的一切功能也将关闭。
主动参战的乾坤派弟子没有怕死的,也没有出卖同门的,写上洞窟的地址,想必不会招来敌人。
闵春晓把玉符挂回腰间,想了想,又取出阵盘重新布下三层禁制,以免出了意外。
“你们门派的怀卿真君陨落了。”布置完禁制,闵春晓听到林空蓝的声音幽幽响起,“对不起,击杀他的是剑派真君宗政先瑞。”
闵春晓的动作顿了顿。
她是认识怀卿真君的,那位真君出自顾家,是顾凉的伯父之一,也是顾成的父亲,为人有些护短也有些喜好奢华,但他是个爽快人,平时有谁向他请教也不会拒绝。
闵春晓没有向他请教过,只见过他几面,但是她常能听说谁又向他请教,也能听说怀卿真君又打哪儿弄了什么好东西大家都去瞧热闹了。
“还有谁?”闵春晓问。
林空蓝摸了摸花栗鼠顺滑的皮毛,说道:“贵派的一乃真君被两位真君联手重伤,那两位真君一位是来自东方学苑的儒修孙涛,一位是驭兽宗大能丁立诚。一乃真君的丹田被丁立诚契约的那只六耳獾掏穿,肉身遭到孙涛的言灵术毁掉,幸而有揽月城城主林尔真君及时赶来救走,否则真要陨落。”
“贵派的长老诸葛瞻真君目前正被三位真君围攻,它回来的时候偶然看见,身上的伤就是被大战波及的。贵派赵留真君听说遭到了炼器门某个真君的暗算,但是伤势如何,它没有听到别人议论……”
“贵派的内门大师姐汤玉儿也被修士所伤,具体情况如何并不清楚,听说是失踪了,生死不明。贵派的两位新晋元婴常沂、李密也被重伤,目前已经返回营地,听说不会有碍。贵派的赵佳楠下落不明,有人捡到了她的法器,但是看不到她的尸体,原地也没有残肢……”
闵春晓一点一点地听完,把那些人名一一记在心中。
“外面的形势越来越糟糕了,金色禁制又退了四十万里,乾坤派已经让出将近五分之三的领地,就连十万大山都守不住了。”
林空蓝垂下头,接过花栗鼠递来的一只干瘪灵果,却没有吃的打算,而是将它丢到闵春晓的怀中。
“甄家、琴台等都是表明立场,并未参战。联盟也没有理会那些反对的年轻弟子,反而越战越激烈,尤其是真尊们,这其中甚至还包括了剑派真尊。在半个时辰前,又有十一位真尊前来,也加入了攻击金色禁制的队伍中。”
真尊们这么出力,必定是乾坤派有他们想要的东西,或者有谁向他们承诺了什么。
乾坤派总共只得八位,面对数倍于自己的敌人,便是拼死相阻又能拦得了多久?
闵春晓对此只是沉默。
她拿起玉符看了看,发现自己发布的公告有人留了言,大致是分析林空蓝中了什么毒,但闵春晓提供信息不足,那个人并不确定。
闵春晓不认识那些毒的名称,连解毒的丹药名称都不认得。
除此之外,玉符上显示的公告大约有二三十条,或者是像她这样发出求助,或者是交待遗言,或者是提出给予帮助。
怀卿真君的陨落,一乃真君的重伤都有人在玉符上说了,具体情况也不详细,但是对他们动手的人是谁写得很清楚。
除此之外,随云城战线的一些传闻也有人公布在玉符上,都不算得好消息。
其一是顾崇遭到妖族两位半步化神围杀,目前正在大战,战局对她很不利。
其二是华容与扶玥遭到暗杀,华容被毁了半边身体,扶玥差点死掉。
其三则是前来助阵顾崇的一位半步化神已经证实陨落,尸骨无存,击杀他的是个身份不明的斗篷人……
闵春晓满怀着沉重把玉符放下,往嘴里塞了颗丹药,继续打坐调息。
不知过了多久,闵春晓听到玉符响起了声音,睁眼一看,林空蓝已经晕了过去,她嘴唇黑得发紫,印堂郁结着一团青黑色,体内生机已经将近熄灭。
那只花栗鼠就趴在主人的锁骨上出神,情绪低沉失落,悲伤浓得化不开,连那一身华丽的皮毛都失却了光彩。
林空蓝受伤严重,它作为林空蓝的契约灵兽,与林空蓝并肩作战,情况并不比林空蓝好多少,只是没有中毒罢了。
闵春晓拿起玉符,她发出的公告已经被人接了,那个人说他有解毒丹,距离他们疗伤的洞窟有点距离,大约得两个时辰才能抵达。
两个时辰?
林空蓝能撑得了两个时辰吗?
现在距离她中毒才一个时辰又三刻钟,可她的生机已经被剧毒伤至如此,怕是连一个时辰都撑不下去。
闵春晓咬了咬嘴唇,对那个接了公告的人发了讯息,希望他能快点。
又看向林空蓝,她走过去轻声说道:“林道友,我们有办法了,但你必须坚持两个时辰林道友,你醒醒”
林空蓝的眼皮颤动了下,终究是没醒。
剧毒已经侵入神魂,她必须集中注意力全力对抗剧毒,否则只会死得更快。
……
此时,观阙山战线以北四十万里的乾坤山脉中,顾凉的表哥纪子悔和堂哥顾成正在与一小队修士厮杀。
他们因乾坤派面临的困境从三元界回来支援,但是一路上波折不断,像这样的厮杀已经不记得是第几次了。
离开三元界的其实也不只是他们两人,还有顾凉的部署二十一,还有狡猾的程颐,但一路上走到如今,也只有他二人还活着。
因队伍里有人受伤,二十一半路上说去采一株灵草,去了便没再回来,派去查看的人只看到血迹和被斩下的三根手指……
在踏入乾坤山脉北段的时候,有两位元婴初期修士出现,程颐迫于无奈与他们一同走了,再无任何音讯……
“这一次厮杀必须尽早解决,不然等着我们送药的那位师妹可就等不及了。”顾成对纪子悔秘法传音,“你有药,身法也比我快,我将他们引开,你全力赶路无需管我。”
仓促招架间,纪子悔望向顾成,眼里满是不赞成。
纪子悔回以秘法传音:“我知你修为比我高,底牌也比我多,可你伤势重于我,此番引走他们必定很难生还人有亲疏远近之分,那位师妹与我素不相识,且未必能撑两个时辰,我现在只求保你之命”
顾成苦笑,与纪子悔相倚着背,继续与围杀的修士开战。
一路南下屡次遭到截杀,他的底牌确实消耗得差不多了,便是封印在手臂上的契约灵兽也因伤势太重不得不陷入沉睡,醒来也不知得要多少年。
“投降吧,我们给你们一个痛快”站在一头四脚蛇身上始终没动手的修士感觉到纪子悔二人间隐晦的波动,冷声说道,“乾坤派已灭,东洲现在是我们的天下了”
纪子悔杀得红了眼,呸一声骂道:“你们这帮孙子也配我想哪怕是妖族占了东洲也轮不到你们称雄”
顾成哈哈大笑:“这话说得好,以多欺少算什么男人?有本事我们一对一,或者一对二,我顾成的名声不如顾弦响亮,却也不怕你们两个一起上”
围杀他们的修士是东洲势力驭兽宗的门徒,连伪装都懒得披上,直接就开始了截杀,一个个跟见了仇人一样,下手毫不留情。
这个驭兽宗在东洲只能算是二流势力,排名远在甄家、周家、琴台之后,名声却吹得比谁都响亮。
四脚蛇身上的那个修士应该是驭兽宗内门弟子,修为不过金丹后期,长相颇佳,只是眼中的阴邪破坏了他的面相,让他看起来不像好人。
当然,这家伙下令围杀两个金丹中期,无论如何都称不上好人。
听得纪子悔和顾成骂言,阴邪修士摆了摆手,说道:“他们也只有一张嘴厉害,都杀了这顾成的人头能值三千上灵石,纪子悔的人头也有二千,我大方,可以分给你们四成,还能提点提点你们。”
围杀两人的修士顿时更拼命了,其中一人宁愿在纪子悔的剑下受了伤,也要以伤换伤在纪子悔身上捅个血洞。
血洞开在自己身上,说不痛是假的。
纪子悔飞快地点穴止血,骂道:“才四成你们居然这么拼没见过灵石吗?四成不过两千上灵石,就算平均分下去,你们五人也只得四百上灵石,还不如把那家伙干掉自己吃独食呢”
顾成也道:“我可以出五千,买他一颗脑袋你们应该都知道我爹怀卿真君,他最爱铺张浪费了,五千上灵石不过小意思”
阴邪修士却只是冷笑:“杀了他,他身上的也分你们三成怀卿真君?恐怕你还不知道他陨落了吧?啧啧,你爹被六合剑派的宗政先瑞一剑砍来,身体和元婴马上变成两半,连神魂都被斩碎,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那模样可凄惨着呢”
宗政先瑞?
那是元婴后期的剑修,如果与他爹怀卿真君对上,他爹确实打不过。
不过,他爹还没有不堪到连宗政先瑞的一剑都接不下。
顾成看到了闵春晓的求助,却不知道怀卿已经陨落,只认为阴邪修士在撒谎,嘲笑道:“被一刀两断的人恐怕是你”
他握紧手中大刀,起手式一扬,势如破竹地斩碎其中一个修士的护身真元,直接削了对方半个肩膀,那勇猛威势止不住地让人心中畏惧。
阴邪修士哈哈大笑,对自己同门的受伤没有任何担忧和焦虑,他看着顾成说道:“你爹死了,整个东洲的人都知道觉得你爹不可能被一剑击杀对吧?那时候他已经筋疲力竭,真元耗尽,底牌也用光,宗政先瑞却是精神饱满,你说这一剑能不能杀了你爹呢?”
看到顾成脸上骤然色变,阴邪修士笑得更大声了。
他从袖中取出一只小弩,上了箭对准顾成,继续说道:“乾坤派要亡了,你们这些人,应该树倒猢狲散才是。居然上赶着送死,真不知道该说你忠心还是愚蠢呢”
“他在撒谎师兄莫要信他”
纪子悔提着剑为顾成掠阵,以免顾成因情绪变化过大而被围杀的修士所伤,可他本人却因不慎而被一道冰霜冻得连右臂都抬不起。
迫于无奈,纪子悔迅速将剑换到左手,又服下一颗火脉丹驱除入体的寒气。
阴邪修士将弩转向纪子悔,嘻嘻笑道:“撒谎吗?恐怕你心里已经信了,只是你必须要顾成配合着你,不然你会被围杀至死,所以你得稳住他。”
纪子悔不语,直接激发一道剑光将那被削了半边肩膀仍要出手的修士穿喉,左手剑耍得亦不比右手剑逊色,护得自己与顾成密不透风。
但顾成已隐约觉得阴邪修士所说就是事实,因为在不久之前,他的心脏曾狠狠抽痛一下,仿佛是至亲至近的人离他而去……
原来那是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