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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球所看到的都会崩碎,来回扫视数次,很快便找到了顾凉的位置,专注于将她击杀。
随着顾凉的奔逃,眼球的目光如影随形,这个空旷的浮空城在可怕的注视下不断坍塌,短短的几个呼吸,已经毁灭了大半
“就是现在”
感觉到自己与现实世界的牵引达到了某个顶点,顾凉心中低喝,手中剑向前一递。
超越人间极速的一剑轻易斩碎虚空,世界裂痕被劈得更大,但是眼球的目光也湮灭到她的附近
下一瞬,顾凉手上的印记发出灼热的温度,来自小羽毛的力量瞬间涌入顾凉的身躯,将她损耗严重的神识和真元补充,竟是瞬间令她恢复到巅峰状态。
流光剑的剑光在刹那间快了无数倍,千万道剑光几乎同时落在世界裂痕上,虚空登时崩碎成黑暗,化作一个空间通道,隐约可见外面阴森的墓穴
找到生路了
在顾凉心中闪现狂喜的同时,天穹之上眼球的注视也落在她的身上。
目光看到了她的半边肩膀,可怕的力量灌注而下,穿在外面的法衣最先湮灭,然后便是血肉骨骼
只要眼球看到顾凉全身,顾凉马上就会灰飞烟灭
这是虚拟世界缔造者都无法阻止的
恰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顾凉忽然崩碎成无数星屑,一团赤色火光从旁边冲出,瞬间便被空间通道吞没
眼球的目光落在空间通道上,空间通道无法承受如此可怕的力量,马上便开始崩碎、还原为稳定的虚空。
目光继续扫过,不足六十个呼吸,这个虚拟的世界便化作永恒的黑暗,只剩下毁灭一切的巨大眼球。
这个眼球的瞳仁冰冷而带着恶意,眸中倒映着一个充满了痛苦的影子,这个影子身上长满了开开合合的眼睛,只有头颅能依稀辨认出夏雍的模样。
……
这是一个全封闭的长廊,千万年不灭的长明灯恒久燃烧,照亮了两边墙壁,也照亮了墙壁上一幅幅无比逼真的壁画。
这是人物自传式的壁画,从墓主人的出生一直记录到他的死亡,事无巨细,皆一一记录。在四万年前,这种壁画盛行一时,就连修士都赶了一次流行。
突然“咔”地一声,有一副壁画从中间裂开巨大的裂痕
紧接着,这条裂痕扩大,壁画逐渐向内坍塌,一个空间通道隐约浮现,在整幅壁画都坍塌的刹那,一个气质清婉柔媚的女修士从空间通道中摔出。
这位女修相貌极佳,身上并未穿着法衣,只穿了一件素色刺绣同色花纹的中衣,正是死里逃生的顾凉。
古老墓穴的腐朽空气被吸入肺中,顾凉却不想封闭呼吸,因为这是真实世界的空气。
小羽毛从火焰印记里冒出来,这次倒是真身出动了,它扑扇着翅膀将灰尘吹到长廊的另一边,关切问道:“凉凉,你没事吧?”
刚才顾凉险死还生,小羽毛不曾亲眼所见,也没有与顾凉共享五感,具体是怎样的过程并不清楚。
但是小羽毛十分清晰地认识到那个眼球的可怕,即便脱离了危险,在心中回忆也令它充满了畏惧和颤栗。
“没事,我造出一个虚假的人骗过了它,只要休息一段时间就能恢复了。”顾凉靠在墙壁上,对虚假世界中的遭遇心有余悸。
骗过眼球的感知并不容易,再像蒙骗戮天那样耍小花招,纯粹是自寻死路。
所以,顾凉分裂了百分之一的神魂和两滴精血塑造出一个逼真的影像,还把顾弦给她的一个替身草偶用了,以免被眼球循着因果追击而来。
想到这里,顾凉翻出芥子袋中装着替身草偶的木盒,打开一看,盒中空空如也,连一粒尘埃都不曾留下。
顾凉面色煞白,如果她抱着侥幸心理,没有使用替身草偶,那么……
不愧是炼虚期强者的墓穴,果然不是寻常金丹修士能来的
“好可怕”小羽毛也知道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它吓得飞起,盘旋了好几周,才试探着落在顾凉肩头,小声道,“凉凉,我很害怕,我们回去吧?”
嘤嘤嘤,它还是觉得呆在监狱里跟着素日来更安全
顾凉没空理它,她取出一只特制的剑符,把自己的经历和墓穴中的重重杀机写了,一松手,剑符破碎虚空而去,很快就能落在墓穴外羽霓裳的手上。
她暂时是安全了,但是唐糖等人都还被困着呢
顾凉取出新的法衣换上,又把羽霓裳赠送的金珠镶嵌在木簪上往头上一插,回答小羽毛的话说道:“这里不是我们该来的,要出去,得等霓裳师叔来救我们。”
她这几年几乎没有遇到挫折,人也变得骄傲自满,以为能从三元界中走出,便是什么遗迹都不怕。
唐糖几人也是,有宗门给予的保命底牌在手,同样天不怕地不怕。
羽霓裳大概是看出了他们浮躁的心态,所以才没有阻止他们踏入墓穴,还在墓穴外等候,以便随时救援。
不过,墓穴中的危险实在可怕,根本不是一般金丹甚至元婴能面对。
羽霓裳赠送的金珠固然可以发出元婴后期全力一击,奈何眼球的攻击已经上升到“规则”的层次,就算有一百颗金珠也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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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第405章 疑云重重()
顾凉深刻反省了自己的骄傲自满,缓缓沉下心中一口气,头脑变得清晰且冷静。 w w wnbsp;。 。 c o m
现在要做的并不是等待羽霓裳的救援,而是想办法自救,毕竟唐糖等人还在壁画世界中,也许他们等不到羽霓裳的到来。
顾凉取出一盏灯,把紫色天火放了进去,借着灯光仔细查看两边墙壁上的壁画,试图破解其中关键。
在壁画上,她找到了分散的唐糖八人,也找到了早一步进入墓穴的驭兽宗修士和人肉道婆张婴。
唐糖等人面对的是筑基期的夏雍,他们已经脱离大海来到云遥世界的天大陆,看样子没有遇到海面上冒出来的那只眼球。
顾凉并不放心,她将这部分壁画看了又看,终于在一个极隐蔽的角落里找到那只可怕的眼球。
它躲在云层后,正默默窥视着地上的一切。
似乎能察觉到壁画世界之外的顾凉,这只画上去的眼球忽然转了个角度,直直看向顾凉的方向,眼瞳中一片空茫,似乎倒映不出她的模样。
顾凉和小羽毛都被惊了一惊。
所幸那只眼球没有发现什么,又转了回去。
顾凉定了定神,继续看壁画,驭兽宗修士和张婴面对的都是结丹期夏雍,他们的位置已经逼近浮空城。
就在浮空城上方,又一个眼球悄悄躲藏着。
这段壁画的内容正是顾凉穿越空间通道逃离的那一段,在她回到现实世界的时候,毁去的壁画似乎被修复了。
顾凉伸手触摸着这部分壁画,与其它壁画相比,这几幅画像是刚刚画上去的,鲜明靓丽的颜色尚未被时间所侵袭。
顾凉忽然想起一件事,她摸了摸芥子袋,拿出一枚中灵石。
这枚灵石正是从壁画世界中取出,它与现实世界的灵石是完全一样的。
那么,壁画世界是真的还是虚拟的?
夏雍的世界观认知被她打破,他产生对世界的质疑和探究,壁画世界便出现了通往现实世界的裂痕,然后崩碎、湮灭,这已经证实了壁画世界的不真实性。
可是每一幅壁画的夏雍都不尽相同,一个夏雍的认识被她打碎,画上还有千万个夏雍。
所以,夏雍不是破解整个壁画世界的关键。
顾凉得出结论,心中的疑惑却是越来越多。
她忽然感觉到火焰的高温,侧目望去,却是小羽毛吐出火焰,把壁画上眼球所在的部分壁画烧成灰烬。
片刻,仿佛有一支无形的画笔正被人拿着,烧毁的壁画内容在一人一鸟的目光注视下被颜色填充,渐渐补全。
新的壁画与原来的完全无差别,就连眼球的细节都一模一样,而那只眼球正盯着小羽毛,似乎想要透过壁画世界窥视它的存在。
小羽毛嗖地躲进顾凉怀中,瑟瑟道:“呜呜呜,凉凉,这里好可怕”
顾凉摸了摸它背上的羽毛,温声安慰道:“我在呢,你实在害怕的话,可以回到空间里躲着。”
卫陌在陷空城盯着阿昉,天魔果正在进阶,小羽毛嫌弃空间里安安静静的太无聊,已经许久没有进去过了。
小羽毛缩了缩脖子,小声说道:“凉凉都不怕,我也不怕。”
顾凉顺手把它拎出来放在自己肩膀上,继续看壁画,说道:“那就好。”
小羽毛:“……”它后悔了怎么办
长廊很长,壁画足足有成千上万幅,从夏雍的出生到其死亡,眼球都没有正式出场,它只是默默窥视。
在张婴和驭兽宗修士还没踏足的画面上,眼球的存在只是简陋的画,它并不像前两只眼球那样,可以透过壁画世界察觉现实里的顾凉。
“壁画世界的存在依赖于被吸入画中的活着的修士。”顾凉又得出一个结论,皱眉说道,“如果我们没有进到画里,那么画只是画,不会变成真实的世界。”
“可是,我从画中取出的灵石,它又是怎么来的?”顾凉置身画中,她的本源之力并未被壁画世界抽取,“是张婴和驭兽宗前辈献祭的四个金丹修士转换而来的吗?”
顾凉摩挲着手中的灵石,一边默默思考,一边继续看向最后一幅壁画。
她在矿洞中得到的灵石不少,就算给了巨额的船费,也还剩下许多,都躺在她的芥子袋里,没有凭空化作虚无。
顾凉的目光忽然一凝,她看着最后一幅壁画上孤零零的小树,自言自语道:“这是一棵漂泊在虚空的榕树,它和诡异莫测的榕树林,会存在关系吗?”
“十万大山的榕树林从出现到现在,按照典籍上的记载,只有区区上千年。如果说它最初的时候就是这样一棵小树,从时间上说,能行得通。”
“可是,夏雍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棺材安葬在树干里呢?”
“按照三苗,也即是蛮族的殉葬习俗,他们应该是把死去的族人当成食物吃掉才对。夏雍是蛮族后裔,他也回过自己的出生之地,陨落后依照蛮族习俗下葬也不是难事。”
“莫非……”顾凉的目光落在小树背后浩瀚的星空上,想起原著中的一些记载,眉头顿时皱得更深,“这个墓穴里藏着秘密,不是我们应该踏足的。”
夏雍只是云遥世界一个普通修士,他的修为到了炼虚期无法寸进,最后与一个修士以星空作为战场展开决战,被击败重伤而陨落。
长廊中的壁画不是他留下,他的棺材埋葬在漂泊虚空的榕树树干中,这似乎也不是他的布置。
顾凉退回去几步,仔细看了看夏雍与修士的决战。
壁画没有记载夏雍寻死的原因,他遭到修士的挑战,决战于星空,最后陨落。挑战夏雍的修士面目模糊,壁画上没有他的来历,也没有说明他陨落后去了何处。
“夏雍的人生,难道是眼球布置的一个局?”顾凉只能这样猜想。
“因为这是一个局,所以眼球一直窥视着夏雍;因为这是一个局,所以夏雍的人生被局限在云遥世界,连天界都没有去过;因为这是一个局,所以夏雍被葬在漂泊虚空的榕树树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