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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吓着了。”
阿朵看着眼前这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孔,盯了半天恍然大悟,然而诧异之余却任然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是好,“旺福阿叔,你怎么……我……我这是在什么地方?”
“您都看着我了,还不认识这里?”旺福把一碗粥放在了桌子上,“这里当然就是罗家宅子了。”
罗家宅子?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看着阿朵困惑的表情,旺福不觉微微蹙眉,“阿朵姑娘难不成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来的?那可怪了,我昨儿晚上听到有人叩门我才去开门的,然后就看着姑娘你在门外,那到底是谁送您过来的?”
是它……
一定是蛇王!
可是它为什么要这么做,自己现在已经九个多月,孩子过不了多久就要出生,为何现在忽然要把自己送回罗宅来,难不成是它也不愿意要这个孩子不成?
阿朵不懂,他更不明白为何蛇王要有这样的选择,然而现在自己躺在罗家的宅子里,身边早已经没有了那个相伴了九个月的庞然大物,即便阿朵心中诸多困惑与误会,可已经无从寻找答案。
阿朵欲言又止,却只是长叹一声,“既然这里是罗宅,那阿成呢?”
“成少爷?他已经跟着他的三叔离开了蟒源村,都快半年了,”旺福叹了口气无神的眼睛看着窗外,“也许是报应吧,在你走后不久,老爷就去世了,罗家彻底没落了……”
第205章 阿朵产蛇子()
罗老爷死了?
这个信息让阿朵不觉得一惊,自己走的时候罗老爷还是老当益壮,甚至说老都觉得不大恰当,跟自己说话时候的气力与那拉弓放箭的力气都看不出有任何问题,怎么说没了就没了?
“你走后没过多久老爷的身子就已经不行了,”
旺福叹了口气,将粥端到了阿朵的面前,“老爷子一病不起无药可医,没过多久就去世了,老太太也因为老爷过世伤痛欲绝不久就随他而去,成少爷跟着三爷离开了蟒源村,二老爷回了娘家那边儿,这里又不能拆,少爷就把这房子留给了我,一面儿看着罗家的祠堂,一面也照顾着些这祖屋,而且……”
旺福看着阿朵的表情,“阿朵成少爷走的时候都还惦记着姑娘,说是当初自己一时被猪油蒙了心才没能留住你,心里一直愧疚,让我在这里看着,如果姑娘回来就一定要把你留下来,如果他有机会回来到时候姑娘在,就一定带着姑娘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了。”
这话说出口阿朵去只是苦笑一声不再多言,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用,当年那抽开手的动作即便已经过去很久,此刻回想起来却依然犹在眼前,让人心碎。
然而既来之则安之,找不到蛇王的踪迹,而面对如今破败不堪的罗家似乎成了自己此刻唯一的栖身之所。
她不知道为何蛇王要把自己赶下山来,自己如今快要临盆,冒死上山无非是自寻死路,若是出了三长两短自己也就罢了孩子必然保不住。
想到这里,阿朵最终选择了留在了罗家。
不日,便到了阿朵临盆的日子,那一日下着滂沱大雨,按着根身子的说法,那是今年蟒源村见过最大的雨。
罗家的一间房舍里女人凄厉的叫喊好似一双手用力撕扯着这倾泻不停的雨水。
“婶子,这可怎么好,都这么久了咋就是生不出来啊!”旺福站在根婶子的身后,不停地将热毛巾递到根婶子的手里,看着痛苦的阿朵,紧锁着眉头,“是不是难产啊!”
稀稀拉拉的大雨敲打着青石板压抑着阿朵的声音。
“你个大老爷们儿莫碍事儿,”根婶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这娃娃胎位不正,怕是临盆之前受了颠簸,我尽力而为之,你先出去等着,有事我喊你!”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已经过去四个小时。
可是这大雨却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而门里阿朵的哭喊声如一把刀死死地割裂着旺福阿爹的心,旺福在罗家这么多年,他记得成少爷走的时候说的话。
就算是离开,成少爷都一直坚信这个孩子是个人,而不是一条……蛇。
忽然,随着一声凄厉的长啸,刺耳的叫喊彻底消失在了空气里,取而代之的则是娃娃稚嫩的啼哭!
“旺福阿哥,生了生了,”根婶子在屋子里喊了一声,旺福赶忙揭开帘子跑了进去,一眼便看到了婶子手里的孩子,婶子抱着孩子笑得开怀,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是个女娃。”
旺福一把抱过孩子,苍老的手在孩子稚嫩的皮肤上颤抖的摸索。
是人,真的是人……
旺福忽然揭开门帘,对着雨帘下乌云压城一般的天空,扑腾一声跪倒在地上,将孩子紧紧的抱在怀里哭喊着,“老天啊,你可算是开眼了!少爷啊,这是个女娃,是个人啊!”
第206章 难产而死()
大雨洗刷着这一座已经略显荒废的庄园。
渐渐暗下来的天空好似一张鬼面慢慢压抑着整座蟒山,一道惊雷之后闪电劈开这几乎快要入夜的黑幕照亮了地上早已哭成泪人的旺福那张苍老斑驳的脸。
“旺福阿哥,你莫要在那里哭了,这边儿事儿还没完呢,”根婶子一把掀开门帘看着外面老泪纵横的男人,“这新娃娃哪有你这么的,快些给我!”
旺福这才反应过来手里初生的孩子,赶忙回到了屋子里。
根婶子一把抱过孩子,脸上却是没有喜悦的表情,“不行啊,保住了娃娃保不住娘,我这也是下下策,阿朵的身子骨本就不好,身体虚弱,这一次又是胎位不正,如果我不下狠手怕是母女都难保,现在这孩子活下来但只怕阿朵这血……”
旺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只顾着孩子却是忘了娘,一低头看着阿朵双腿之间的瓷盆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盆子里满满当当的全是炙热的鲜血,刺鼻的血腥味顺着盆子的边缘慢慢飘散开来,加上雨水潮湿的环境让屋子里的味道越来越刺鼻与恶心。
鲜红的一盆,怕是将身上所有的血都抽干了一般,床上瘫软这的阿朵浑身惨白毫无血色,四肢无力的瘫软在床上,长发浸满了汗水爬满了整张床,惨白的嘴唇微微张开想要说着什么,却是没了力气说不出口。
而双腿之间,依然有鲜血顺着双腿的缝隙慢慢滑过阿朵惨白的皮肤滴落到血盆里溅起层层涟漪。
滴答,滴答……
阿朵此刻更像是一个玩偶被抽光了身体里的稻草只剩下了一张人皮与支撑着人皮的骨架,呼吸让萎缩的胸口慢慢起伏,阿朵缓缓张开眼睛,看着身边的旺福无力的招了招手。
“阿朵姑娘,你看这孩子好好地,真的好好的,”旺福兴奋地把孩子抱到了阿朵的面前,“瞧着眼睛,跟阿朵姑娘你长的很真像,还有这鼻子,嘴巴……”
阿朵看着孩子微微咧开了嘴角,张开嘴想要说什么,却是声音细若游丝,窗外大雨滂沱,雨水打在地上的声音早已经压抑住了阿朵的言语。
“你说什么姑娘?”旺福赶忙把头凑了过去,凑到了阿朵的面前,“你有什么要说的,就跟我说了吧……”
“可惜……可惜……”
阿朵说完这两个字,停在半空中的手颓然掉落,而那起伏的心跳最终归于沉寂,然而只有那一双眼睛,还微微张开,一颗眼泪划过顺着眼角浸入身子下的棉被里。
死不瞑目。
即使死了却依然看着窗外,她不甘心,阿朵死的瞬间她自己都诧异于自己心里的不甘居然是为什么蛇王要把自己送回这里,为什么不愿意见孩子一面。
当年为自己奋不顾身的生死相依,当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忠贞爱情,而在自己生死一线的时候,能留给自己的只有回忆与残酷的现实交映成辉。
雨水洗刷着村子的每个角落。
然而没有人注意到,黑夜里的罗家大宅的角落里,一条长长的身影透过一扇废旧的窗户看着这一间房舍里发生的一切,那清澈如水洗一般的眸子里,它轻轻吐着蛇信子,缓缓蠕动出了这荒废的院落,消失于雨中,最终不见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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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今天是母亲节,记得祝妈妈节日快乐哦!
第207章 守灵回魂夜()
说故事的时间似乎总是过得特别快;瓢泼大雨在停了之后,很快天边似乎浮现出了蒙蒙亮,却不曾想到,阿兰的两个故事居然已经说了这么久,到了动情之处阿兰却也忍不住泪眼婆娑。
即便是站在第三角度来看这个看似不可思议的故事,可故事的主人公毕竟是自己的母亲,触景伤怀,方俊在一边只能唏嘘不已。
“所以那条潜藏在罗家大宅里的影子是蛇王吧,”方俊听到这里不觉被这一对人蛇之恋感动,居然红了眼眶,深吸一口气平复了自己的情绪,“那我就不明白,为何蛇王要在最后将阿朵送下蛇林,而让阿朵含恨而终?”
阿兰摇摇头,“我不知道答案,这是一个烂在我娘亲肚子里的秘密,也许到了死的那一刻,她自己都未曾想明白,但我猜测可能是因为蛇王太爱我娘了吧。”
方俊一愣,“这话怎么说?”
“大概是蛇王自己知道山上没有接生的人也没有接生的条件,但它又不能言语只能用这种极端的方法将我娘亲送下蟒山,”阿兰苦笑,“若是在山上,只怕如今我就没有机会站在这里。”
原来如此,听了阿兰的话,方俊顿时心里恍然。
这个从阿兰口中说出来的故事,奇幻神秘悲壮惨烈之余最特别的是带着一种梦一样的感觉,蛇本是动物,方俊自己从小学习的都是动物没有主观能动性,说白了就是动物无情,可这条蛇却一次又一次的打破这个思想的枷锁。
“故事就这么结束了?”方俊似乎意犹未尽。
“我的娘亲死后,因为不是罗家过门的媳妇儿不能葬入罗家的祖坟只能掩埋在荒山野林之中,”阿兰说到这里眼神不觉黯淡下来,“那是第二天,晴。”
板车的木轮在凹凸不平的青石板上缓缓行走着,旺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伸手将改在板车尸体上的白布拉扯了些,对着身边的根婶子说,“婶子谢了,没想到到了最后你还愿意过来送着姑娘一程。”
“都是从小看到大的孩子,有什么谢不谢的,”根婶子看着板车上冰冷的尸体,“只可惜这孩子就是命苦,想当初都以为他会是我们村子里出类拔萃的姑娘,却不曾想到落得如今只能葬于荒野之中,落得魂魄无处安身。”
旺福听了这话只是轻叹一声不再接话。
旺福昨夜抱着熟睡的孩子在阿朵冰冷的尸体前坐了一夜,那屋外瓢泼的大雨好像也在为这个命苦的女子哭泣着,一夜未停,淅淅沥沥让人心碎。
“生前命中多劫难,却总归到最后能落的一把黄土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旺福看着阿朵惨白的脸苦笑着,“你放心,这孩子不管到底是谁的,我都会抚养她长大。”
嘶嘶——
忽然有什么声音从屋子里传来,旺福猛然回声警惕地看着房间四周,然而却空无一人,只有那烛台上的蜡烛随风摇曳着,忽闪忽闪时明时暗。
可能是幻听吧。
旺福轻叹一声走出了房门外。
昏沉沉的房间里,盘旋在深处的帘子后,一条修长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