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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无可忍,强撑住身体坐起来,歇斯底里地朝他吼道:“莫牧勋,你嫌我脏你就别巴巴地来找我!你滚!你滚!”
活到了二十大几,我从来没有说过一个脏字,今天,莫牧勋逼着我说出了人生第一个“滚”字,他实在是太过分了!
骂完他,我却突然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样,重重地垂下头,任凭眼泪流满脸颊。
莫牧勋远远地看着我,眼神变幻莫测。
最后,他什么都没有说,站起身离开了卧室。
很快,大门被甩上的“嘭”声传入我的耳朵,我浑身上下打了一个寒颤,不小心咬破了下唇,满嘴的血腥味儿。
莫牧勋,你真狠,你太狠了。
你逼我回到江城,难道就是为了把我的过去重新拉出来溜一遍,然后狠狠地取笑讥讽一番吗?你这样做是不是也太费功夫了!既然你那么讨厌我,你为什么不让我走得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难道不是更好!
有人说,怕的不是一直不好,而是给了你希望又将希望打碎。
莫牧勋对我,正是如此。在禅城他几乎为我安排好了一切,差点令我身心沦陷。可现在回到了江城,他却像换了一个灵魂。不,确切说,应该是他换回了那个留在江城的灵魂
哀,莫大于心死。这句流传了许多年的话,终于得到了印证。
盛夏的夜,我竟然通体冰凉,浑身冷汗津津。
也不知道在床上枯坐了多久,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我只觉得眼睛疼得厉害,脸颊上的泪也早已经干透。
我猛然想起今天还要接赫赫放学,就赶紧从床上下来去洗漱。
许是动作太猛,我的头晕了一晕,眼前一黑,肚子里的小家伙也像不舒服似的使劲儿地踢腾,搅得我的肠胃翻江倒海。
我强撑住身体,扶着墙刚走到洗手间的梳洗台,就“哇”地一声吐了起来。
空了一夜的肠胃哪里有什么可吐的。我只觉得整个胃都被翻过来了,才将将吐出了几口胃液混合着黄绿色的胆汁和粉色的血丝。
看到呕吐物里有血,我瞎蒙了,立刻捂紧了自己的肚子,生怕孩子有个闪失。
我不听地自责着,昨晚就算是再气再恼,也不应该发了疯似的发脾气,最后还在床上坐了一整夜,连眼都没合上。
怕什么来什么,我突然觉得肚皮一阵一阵地发紧,小家伙也越发地不安生起来。
女人的直觉告诉我,我要生了,肚子里的宝宝要提前出来了!
我强忍住疼痛,开始了曾经在脑海中预演了无数次的行动。
拿手机,打120,报出地址和现在的情况,然后拖着装好了待产包的行李箱去门口的那条路上等待救护车
可是,就在我勉强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外面突然就出现了两个熟悉的女人。
付青岚和莫潇潇。
历史似乎总是惊人地相似。
莫潇潇一看到我,就像猎鹰看到小鸡一样,长牙舞爪地扑了上来。
我本来就因为阵痛满头大汗、站立不稳,现在被莫潇潇又推又打的,只好赶紧扶着箱子坐在地上。
现在,跟她硬拼是不行的,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我只好大声祈求:“莫小姐,我快生了,求求你让我出去等等救护车吧,有什么等我生完孩子,要杀要剐都听你的!”
眼前的莫潇潇已经恨红了眼,她美丽的脸庞显出狰狞的神色,性感的红唇吐出尖锐刺耳的声音:“我呸!贱货,你不是走了吗!为什么还要回来!你肚里是谁的烂种,你还想生下来”
莫潇潇不停地咒骂着,我知道跟她多说无益,只好把求助的眼神投向一直站在旁边冷眼旁观的付青岚。
“莫太太,莫太太,求求您,我们都是女人,生孩子是女人的鬼门关,我快生了,再不出去等救护车,我就要死在这里了”
我看到付青岚的眼神闪躲了一下,似乎有些忌惮。但她瞬间又换上了那副冷漠清高的面孔,然后满是嫌弃地说:“你别乱喊,我可不是莫太太,莫牧勋成天在外头找女人,我可受不了。你们自己家的事,你们自己解决。”
说完,她踩着高跟鞋转身就走,只丢下苦苦哀求的我和仍旧咒骂我的莫潇潇。
听到付青岚的话,我突然一愣,这么久了,她居然还没有跟莫牧勋结婚!这简直太奇怪了!
容不得我多想,莫潇潇停止了咒骂,转而手脚并用往我身上打了过来。
这时,窗外响起了救护车的声音,我大声喊道:“付小姐,求求你,跟救护车说一声,说一声我在房子里,求求你,求求你”
付青岚的身形一滞,我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
如果她能告诉救护车我在这,那我一定能得救,可是如果她不说
我不敢往下想了,只能尽量护住自己的肚子,不被莫潇潇踹到。
就在我满心希望,以为付青岚会帮我一把时,救护车的警笛声突然远离了别墅。
在警笛声彻底消失的那一瞬间,我只觉得如坠冰窟。
同为女人,你们何苦要这么恶毒地对待我这样一个被迫和莫牧勋在一起的人!
我咬着牙站起身,一把抓住莫潇潇的长发,狠狠地揪下来一撮。
莫潇潇一边尖叫着一边朝我扑过来。
我闪躲不及被她重重地扑倒在地,我只觉得整条脊柱都要碎了。
可我清楚地知道,如果我不把莫潇潇打走,我的孩子势必要保不住了。
深处绝境,我什么也顾不得了,左右手虎口紧紧地卡住莫潇潇的脖子,往死里下手。
很快,莫潇潇的脸涨的通红,眼珠也开始往上翻白。
我赶紧松开手,她的身体竟然就那么软绵绵地砸在了我的身上。
我吓坏了,赶紧把她推下去,整个人筛糠似的抖着: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我双手抱住头,脑海中一片混乱
突然,我听到赫赫的声音。
他大叫着跑过来,一声接着一声地喊我:“妈妈,妈妈,你怎么了,妈妈!”
我几乎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对他说:“打打120”
说完,我只觉得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第69章 劫后重生()
我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有我的父母和弟弟,也有公爹和陈庆北,可是梦的最后却定格在了莫牧勋那张清冷倨傲的脸上。
他对我说:“林浅秋,你怎么不乖一点呢?我说过多少次了,要你听话。你看,你不听话,你把潇潇害死了,我要让你给她陪葬!”
说完,他就朝我扑了过来。
我想尖叫,想喊救命,想拽开他掐住我喉咙的双手,可是我嗓子里却像梗了什么东西一样,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浑身上下更像是瘫痪了一样,根本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突然,我听到耳边有熟悉的呼唤声。
是赫赫。
他说:“妈妈,你醒了吗?我看到你的手指动了,妈妈你是不是醒了啊,你快睁开眼看看我啊,妈妈!”
“赫赫,赫赫,”我试着张开嘴,想给他回应,可嗓子眼里只发出了类似“呵呵”的声响。
耳边,赫赫的声音陡然激越起来:“妈妈,你真的醒了啊,妈妈,我听到你喊我了!”
他热乎乎的小手紧紧地拉着我的手,轻轻地摇晃着。
这时,一个熟悉但又缥缈不可捉摸的声音传来,我几乎听不真切。
那个声音说:“别乱动,让你妈多休息一会儿。”
听到他的话,赫赫马上就收回了小手。
我看不到赫赫的表情,但能猜到他一定是有些害怕的。
我怎么能让赫赫一个人这么害怕,我必须快点儿,快点儿彻底醒过来。
脑海中确实清醒了,可是身体还是麻木无力,我又试着张了张嘴,刚想发出声音。
忽地听到一声婴儿的啼哭,紧接着是男人低声轻哄的声音,“哦哦哦”
没来由地,我有点想笑,还想睁开眼睛,看看是不是真的是莫牧勋在哄孩子。
他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
那孩子似乎根本不理会他,甚至更加大声地哇哇哭着。
我分明听到莫牧勋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无奈。
好在我马上又听到了另外一个女人的声音,她好像跟莫牧勋说了什么。
我再次尝试着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粉红的一片。
屋顶上,一盏淡紫色的吸顶灯发出暖黄色的光,似乎是被人刻意把光线调暗了,所以并不刺眼。
我转动眼珠,看到病床左边不远处赫赫正站在莫牧勋的身后,而他们俩似乎都在看着另一个女人怀中的小娃娃。
我一瞬间想起了,那个小娃娃,是我肚子里掉下来的一块肉啊!
“抱抱来给我给我看看”
我发出沙哑艰涩的声音。
赫赫耳朵灵,一下就听到了。他一脸喜悦地跑到病床边,一双眼睛被喜悦的色彩点亮。
我抬了抬手指,轻轻触碰赫赫放在旁边的小手。
“妈妈,妈妈,那是妹妹,你给我生了一个小妹妹!”赫赫反握住我的手,声音嘹亮。
脚步声传来,是那个女人抱着孩子走了过来。
我就要见到她了,这个我怀胎十月产下的孩子。
一种近乡情更怯的恐慌将我包围:她是什么样的?像我还是像他?她会喜欢我这个妈妈吗?
问题太多,几乎要将我淹没。
在看到她粉红色小脸的一瞬间,我脑海中所有的问题全部清空,只留下她娇憨的睡颜。
许是因为刚生下来不久,她的皮肤看起来还有些皱巴,脸上有几颗小小的疹子,头发很少,都黏在头顶。
真是一个丑丫头呢!
可偏偏就是这个丑丫头,几乎牵动了我所有的悲喜。
她就那样睡着,红尘世事、纷繁复杂,全都与她无关。
“莫太太,来,我把小公主放到您怀里,您抱抱她。新生儿与母亲的身体接触非常重要,有助于她安全感的建立。”
边说着,那个女人就将女儿往我的臂弯里放去。
这时,那个一直没有过来的男人却发出了声音,他似乎隐约有些不满,“王嫂,她下手术台才四个小时。”
原来,这个女人姓王。我推测她大概是莫牧勋请来照顾我的月嫂。
王嫂听到莫牧勋的话,虽然稍微停了一下手里的动作,但并没有把孩子抱走,她微笑着看着我问:“您想自己抱一抱孩子吗?”
我连忙使劲儿点头,“嗯,嗯。”
王嫂很快把孩子放到了我的臂弯里。
她可真软,真的就是一块小肉肉,我低着头看着她,只觉得任凭地老天荒、海枯石烂,我都不会厌倦。
突然,清冷的声音在床边响起。我只顾看孩子了,根本没有注意莫牧勋什么时候走到了床边。
他说:“这么丑,你也看得下去。”
我抬眼看了看他,没理他。
丑又怎么样,丑也是我生下来的宝贝蛋、小公主,丑也是你莫牧勋下的种!
当然,这话我暗暗放在了心底,打死都不会说出口。
许是因为动了手术,我疲惫得厉害,不多时就昏昏沉沉地想要睡去。
王嫂一看我累了,就把孩子轻轻抱了起来,我虽然舍不得,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