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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什么都不顾不上,抱着云容,这一声藏了很久很久的“娘”脱口而出。
在他心里,云姨便是娘亲了。
只是,她永远都听不到了,残缺不全的身体便是变得越来越脆弱,仿佛一触碰便会碎掉一样。
而无情身后,涟俏已经醒了,随着她缓缓站起,两侧的血虫竟是纷纷退了回去,甚至有些落荒而逃,诡异无比,而一道白色身影急急落下,正是宁洛,同涟俏一样,一脸苍白。
“娘……”
无情终是忍不住恸哭了起来,自从入了东宫便没有这么哭过了,似乎要将藏着的泪全都哭出来一样。
死死抱着云容不放,奈何,这具躯体已经开始冰冷了,从后背开始,尸骨开始湮灭。
涟俏愣愣地站在,看看宁洛,又看看云容,似乎没缓过神来,而手却是在颤抖着,双唇都紫了。
“不要……娘,你不要走……”
“不要走……不要丢下无情……”
无情哭着,声音越来越大声,最后却便嚎啕大哭拉起来。
只是,什么都做不了,拼命要护着云容的尸首,却根本做不到,就连他紧紧握着的那冰冷的手,亦是渐渐地渐渐湮灭,粉碎一般,什么都没有留下。
整个人都就这么一寸一寸消失了……
最后留在无情手中的,竟是连骨灰都没有,空空荡荡。
被血虫侵蚀者,要么食血,要么便是侵肉蚀骨……
无情就这么愣住,跌坐了下去,愣愣地看着空空两手,缓缓抬头看向涟俏。
蹲了下来,将无情拥入怀里,淡淡道:“都怪我……”
无情没有任何反映,又看了看空荡荡双手,不过是七岁的孩子,这一切已经超出了承受底线了。
“无情乖……男子汉……不哭……”涟俏哽咽地说道,眸中无尽的悲伤,别过头去,捂着嘴低低哭了。
宁洛眸中亦是无尽的哀伤,不知道如何安慰,只淡淡道:“此地不宜久留,走吧。”
两侧的血虫潜伏着,似乎又开始蠢蠢欲动了,宁洛冷冷扫了那洞口一眼,顿时又安静了下来,无情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察觉到这些异样,而涟俏根本就一直心不在焉,亦是没有察觉道。
“无情乖……不哭了。”涟俏轻声安慰地,只是无情双眸无力一闭,却就这么晕厥了过去。
宁洛连忙将他抱起,似乎在闪躲着什么,急急道:“赶紧走吧,出去再说。”
而涟俏亦似乎闪躲着,连忙点头,跟上。
两个人各怀心思,一路无言,而宁洛,不经意回头看了云容湮灭的那洞口一眼,眼角一滴泪就这么静静滑落。
也不知道奔波了多久,一路上竟是再没有血虫的袭击,而前面的光开始刺眼了起来,而雨水越来越清晰了。
“前面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小心点。”宁洛终于开了口。
“是洪荒,我都还没来及说呢,你就心急着下来了……”涟俏说着,吸了吸鼻子,无奈笑了笑,道:“万一……万一我下不了,那可怎么办啊,这儿,可以躲过天雷,可没人会替你炼丹。”
“洪荒?”宁洛大惊,本已经快抵达出口了,却察觉到血虫的动静而又折了回去的。
“正是,我之前同你说过了,这里,天不管地不管,没有任何秩序,谁强谁便是秩序。”涟俏说道。
宁洛眸中掠过一丝复杂,正要开口,无情却醒了。
567意料之外()
洪荒之地。
这里,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讲,根本就没有天,因而也没有白天和黑夜之分,凌司夜他们之前见到了天,不过是出口罢了。
这是独立于天地之外的一片大陆,天缝出口这边是一片戈壁,而戈壁之东是是远古迷雾森林,戈壁之西是无尽泽地,戈壁之南是永无边际之洋,戈壁之北便是冰雪寒地。
天缝出口正是位于戈壁东部边缘,漫天大雨从天缝开始朝迷雾森林下了过来。
凌司夜他们早已逃入了森林中,却不敢深入。
在洪荒里,只有这迷雾之林较为似乎生存,气候是人可以承受得住的,而亦最容易寻到食物了。
只是,这里,亦是洪荒最危险的地方,上古的妖兽,神兽极多。
各自有各自的领地,一不小心涉足了,那便又多一个麻烦了。
单单一头商羊便要他们三人联手了,根本再经不起任何折腾了。
白素缓缓在一颗大树下落了下来,凌司夜就在身旁戒备着,已经没了乌有的影踪了,不得不小心,并不排斥那女人就在附近虎视眈眈。
若没有手中这把青铜长剑,他夫妻两人即便没有受伤亦是敌不过乌有的,何况现在皆重伤在身。
两人也落下,便一下子感觉到周遭的在紫色雾气开始朝他们汇聚而来了。
凌司夜挥袖挡住,却过不了一会儿,又是汇聚过来。
“应该是迷雾之林,幸好这里的雾气还没有毒,再往深处去就难说了。”白素认真说道。
从小夜出事到现在,两个这才能闲下来好好说说话,而小夜仍旧睡着,脸色恢复了不少。
“得尽早想个办法,再这么下去,估计那雨不久就到了。”凌司夜低声。
“要么硬拼,要么只能把那女人引出来。”白素亦是低声。
凌司夜看着小夜,没说话,如果不是小夜在,他或许会搏一搏,只是现在凡事都必须小心。
“我就不信那女人真就打不过那神兽。”白素蹙眉说道,从来就没有低估过乌有。
“她不会那么便宜了我们当渔翁的。”凌司夜淡淡说道,看着白素,唇畔不由得泛起了浅笑来,这个女人呀,实在是冷静。
“她要这长剑。”白素说道,声音却突然大了,似乎是刻意了。
凌司夜顿时警觉,会意了她的意思,道:“要这把剑也不是不可。”
“她休想,敢挟持我儿子,再被我看到,我非拔了她的皮不可!”白素冷冷说道。
“傻瓜,那老妖女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凌司夜宠溺地笑了起来,不经意瞥了一旁草丛一眼,同白素心照不宣,乌有就潜伏在那里了。
“有本事她就躲着别出来,等整个洪荒都无处可逃了,我也要先劈了她!”白素的声音更大,十分明显的激将。
“这样太便宜她了。”凌司夜冷冷说道。
“若是有真身在,非得要她粉身碎骨!”白素说着说着,还真就动怒了。
“就这青铜长剑便可要她灰飞魄散,永不超生。”凌司夜冷哼。
夫妻俩就这么一唱一和了起来,而躲在一旁的乌有那凤眸的怒意足以杀人,却终究还是安奈住了,静静听下去,亦是戒备着。
夫妻俩说着说着,凌司夜却是握紧长剑,缓缓退开,手中早已暗暗运气了。
白素亦是缓缓后退,将小夜抱着更紧了。
正要开口呢,却突然止步了!
怀里的小夜醒了,突然睁开了眼睛来,似乎察觉到了娘亲表现出来的愤怒,惺忪的黑眸里尽是惊诧,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不明白。
看着白素,就咧嘴朝她笑了。
白素一愣,立马对小夜笑,原本还一脸怒意和挑衅,就这么这下子全都给消失了。
“儿子啊,醒了呀?”柔声问着,轻轻逗着他的小脸,而凌司夜突然就什么都顾不上了,是连忙凑了过来,一路都在逃,都没能闲下来好好看看小夜。
“赶紧赶紧,我抱抱!”说着,伸手便要抱,白素却是不肯,紧紧抱着不松手,低声道:“还是我抱,你小心点。”
小夜看想凌司夜,亦是冲着他笑,手中缓缓流窜出了断断续续的流光,比先前的还要弱,缓缓攀上凌司夜的脸,轻触着,缠绕着。
“儿子,没吓着吧,这脸和手怎么给伤了,爹爹瞧瞧。”凌司夜从未有过的柔声,心疼地牵起小夜的小手来,细细地检查,那俊朗的眉头不由得蹙了起来。
“我看过了,伤口不深,没流血,就是这脸……”白素说着又是控制不住来气,厉声,“再被我遇上,非得毁了她的脸不可!”
“不是我伤!”
骤然,乌有的声音传了出来,愤怒不已,声落,人亦从前面草丛里窜了出来。
白素和凌司夜皆是一愣,这一回真不是故意激将她的!
“他脸上的伤是商羊害的,不是我伤的!”乌有一字一句说道,似乎一定要澄清一样。
“这伤口明明是你的血气所伤,还要狡辩!?”白素亦是怒了,手中流窜出一道存紫色的流光来,瞬间就幻成了一把利箭!
乌有见了这纯紫光,眸中诧异掠过,却仍旧怒声解释,道:“是商羊把那成箭了的血气打回来的!”
“你不用解释,总之是你的血气所伤便是!”白素冷冷说道,手中光箭便狠狠朝乌有掷去了。
“蛮不讲理!”乌有说着侧身躲过,而手中亦是瞬间幻出了一把紫光利箭,同样的招数,朝白素掷来,白素根本无需躲,凌司夜早已挡下,缓缓拔起了青铜长剑。
“等等!”乌有惊了,退了好几步。
“凌司夜,毁了她那张脸!”白素厉声,见儿子这张俊脸多了一道剑伤,就没了多少理智。
“等等!有话好好说,杀了我,你们也一样出不去!”乌有算是让步了,终于把这话说出了口。
凌司夜心下一喜,脸上却还是冷冷地,道:“先毁了你这张脸,有话再好好说。”
“你们夫妻俩讲点道理,我再说一遍,那孩子脸上的伤不是我伤的,有种却找商羊去!”乌有怒声了,这声音可比小夜的海笑山哭,整个林子都给震颤了。
凌司夜看了白素一眼,显而易见是在征求白素的建议了,
白素却是冷冷看向乌有,道:“你打算怎么商量呢?”他一贯不喜欢多废话。
乌有憋着一肚子火,还真就给忍了下来,道:“我同你们联手杀了那商羊,你们保证不用这青铜长剑!”
“笑话!”白素脱口而出,凌司夜更是冷哼。
乌有眸中那怒火险些真就喷出来了,却还是硬生生忍下,道:“那你们打算怎么商量呢?”
“没得商量,要么联手对付乌有,要么我杀了你!”凌司夜很是干脆。
“笑话!”乌有这话可比白素方才还要大声。
“看样子是不用商量了。”白素一副惋惜的样子,说道。
“原本就不用商量。”凌司夜冷冷说着,拔起了青铜长剑。
乌有冷哼一声,竟是往来路逃了去,身影很快便消失在雨帘中里,凌司夜和白素相视一眼,看着漫天大雨即将下了过来,只是暂时又退了。
两人寻了处大树,白素抱着小夜小心翼翼坐了下来,轻轻摸着他脸上那伤,一脸心疼,道:“这么长的伤口,也不知道能不能好,留着的话多丑啊!”
凌司夜连忙凑了过来,道:“若是出去了,龙脉有的是药材。”
而小夜看着他们两人,乐呵呵地,很开心的样子,根本就不再担心什么了。
“出去了,也不回龙脉了,一回去你又是杂事缠身。”白素淡淡说道。
“都听你的,出去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凌司夜亦是淡淡说道,商羊应该不会真在洞口前一直守着吧,出去只是时间问题,在这段时间里,比杀乌有更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