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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虚道长到魔塔来,还同你说过什么吗?”凌司夜又问道。
“他一直说他不是血族之人,能活那么久是因为有不老仙丹,属下不知真假。”无情说道,终究是隐瞒了一些事情,比如被囚禁的乌有。
当初答应太虚道长的,男子汉要有信用。
凌司夜和白素相视一眼,心照不宣,也没有多说什么。
看样子,回龙脉后要审审太虚了,这个老爷爷可是比他俩还算是个瞎话篓子。
云雾渐渐散开,再过一两个时辰天便要亮了,今夜风大,船行得极快,前方已经能完全看到龙脉了。
凌司夜同白素携手站在船头,看着这再熟悉不过的山脉,双眸深邃而冷沉。
他回来了,是龙脉石封尽裂的时候了。
539悄悄地,悄悄地……()
天蒙蒙亮了。
因是魔塔那边过来船,龙脉的侍卫并没有多防备。
本来这两边就经常有人来来往往。
凌司夜和白素下了船,无情正急着要通报大家,却被凌司夜拦住了。
“先别惊动大家了。”凌司夜淡淡说道。
“是。”无情说着,恭敬退了后面,心下期盼着,早就听七魔七煞说了,就只有魔煞可以解开龙脉的石封,真正的龙脉可是座高耸入云霄而又富丽堂皇的宫殿,龙脉顶有一道瀑布飞流而下,就如同九天银河下凡间一样。
是不是就在今日了呢?
凌司夜牵着白素,淡淡问道:“会累吗?我带你上去?”
白素唇畔噙着浅笑,亦是淡淡道:“不用,我自己一步一步走上去。”
凌司夜也没多阻拦,牵着她,身影一闪,不一会儿,便神不知鬼不觉落在了深渊上那蔓延而上的石阶上。
这是山魅一阶一阶开凿出来的石阶,千百年了,她终于以尊上的身份,回来了!
两人早已上了石阶,走得老远了,无情这才追到,一路小心翼翼地生怕被人发现了。
只有山洞前后有侍卫,还有地宫里,整个龙脉主干道都不留任何侍从,每个分支山洞里都主子人,七魔七煞早已归位,就差洛水姬的洞口是空着的,空着,却也终日亮着灯火,是烈焰的气色火焰。
这时候,有人睡着正深,有人辗转反侧,有人闲聊着,有人独孤地发呆,谁都没有注意到,他们一直等着的两个主子已经回来了,正往龙脉顶而去。
烈焰辗转反侧了许久,还是睡不着,习惯地翻身而起,想都没想便往对面洛水姬的山洞而去了。
在洞口驻足,听了听外头的风声,又看看整条空荡荡的主干道一眼,手一扬,两侧的灯火便尽是亮堂了起来,瞬间的明亮,犹如白昼一般。
而这时候,魅離走了出来,一脸惺忪的睡意,寻了好久,才看到了烈焰正愣愣地站在前面,随即怒声,道:“三更半夜的,你点什么灯火嘛!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我就点了主干道的,又没点你屋内的。”烈焰反驳道,正睡不着呢,这下好了,有个人陪他说说话了。
“你不知道这光会透进去啊!”魅離没好气说着,往烈焰这边走了过来。
而就在这时候,玉邪也出来了,一脸的疲惫,似乎正熬夜呢。
“怎么,你也还没睡,这天都快亮了,难不成是起了?”烈焰急急问道。
“梦生隔一两个时辰就肚子饿,这夜里根本就别想睡。”玉邪无奈说道。
“小梦生又醒了?”魅離一乐,急急便要往林若雪山洞里去,却被玉邪一把拦住,道:“一会喂饱了,林若雪就倒头就睡了,就被打扰她。”
“我就偷偷看看嘛。”魅離陪笑着说道。
“不行。”玉邪可不好商量。
“我说玉邪,这里是我们七魔的地,你不回对面去?”魅離说道,也不客气了起来。
“再多废话我把妻女都带过去,到时候你们最好别越雷池一步。”玉邪亦是不客气了起来。
之前个估计,这龙脉左右两侧还真就是井水不怎么犯河水,若非有实实在在的理由,七煞休想轻易过来,而七魔也休想轻易过去。
“天都还没亮呢,怎么都起了?”
只见不远处一满是藤蔓的洞口里走出了个白衣公子,正是楚隐。
“早啊!”烈焰乐了,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自己睡不着的时候发现其实大家都也睡不着。
“嘘……你们小声点,宁洛和涟俏还休息着呢!”魅離急急说道,这才想起还有这两人呢。
昨日涟俏同太虚一起出采药,漫山遍野的跑,险些把她累倒。
也不让谁帮忙吧,偏偏就要自己去。
“你们聊吧,我要继续睡了,困死了。”魅離说着转身又往洞里去,而楚隐看了众人一眼,亦是回了洞里。
“你也早点休息吧,其实天也还没亮呢,这灯没急着点。”玉邪已经逻辑混乱了,自己都不知道说什么,转身也回去了。
仿佛就一场集体的梦游,看似清醒,其实都没有醒。
很快,这主干道上又是空空荡荡了。
烈焰往洛水姬那山洞里看了一眼,吸了吸鼻子,便往七煞那边走去了。
走过的地方,灯火还真就灭了。
过了悬崖,突然觉得有些诡异,似乎同平常有些不一样了,却又说不清哪里不一样。
只要他肯抬头看,必然能看到无情的身影,拼命地往龙脉顶赶,却怎么都追不上凌司夜和白素。
仰头望去三个背影都还很清晰,只是,他却一直低着头脑,索性就在悬崖边坐了下来。
恶作剧一般,轻轻一挥手,同方才一样,这一边的灯火也都亮了,甚至是连每个分支洞口的灯火都亮了。
“这时谁啊,山更半夜的,给出来!”
一个凌厉的声音骤然从玉邪山洞里传了出来,烈焰先是一愣,随即大惊,急急转身就要走。只是已经来不及了,淑太后已经落在他身后,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
“烈焰,你这同样的恶作剧要玩到什么时候才会腻味呢?”淑太后厉声问道。
烈焰没回答,垂下眼睑,故作梦游了起来。
“我还以为天亮了呢。”蝶依打着呵欠出来。
而司徒忍早已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洞口了,倚在墙壁上,垂着双眸,似乎还在睡着。
最前面那两个相对的洞口一前一后传来了一声大哭和一声大笑,随即很快便又安静了下来,似乎还能隐隐听到呼噜声。
“太后娘娘,他有梦游了,放了他吧。不用理睬他,一会就自己回去了。”云容说道,也被吵醒了。
“每次都这样,我还以为是我儿子和媳妇回来了。”淑太后十分不满,却还是放开了烈焰。
烈焰这提着的心这才落了下来,虽然众人的修为都在这淑太后之上,却没有人敢对她有丝毫的不尊,这个太后可比先前龙脉的太后有威信多了。
看样子,只有白素回来才能应付地了了。
“我怎么刚刚好像有听到什么动静?”云容说道。
“我也听到了,好像是脚步声,像是个孩子。”蝶依也说了口。
“孩子,难道是梦生,哈哈!”烈焰脱口而出,径自笑着,根本没发现自己就这么露馅了。
众人的视线顿时全集中到他身上来了,淑太后缓缓眯着双眸,一脸风雨欲来。
烈焰的笑声戛然而止,这才发现自己不仅太无聊而而且太招摇了。
不待淑太后动手,人早已越过深渊,逃得老远了。
而就在这瞬间,这边所有的灯火也都灭了,又是一片黑暗,唯有前面洞口前面隐隐透来一丝丝光亮,外头应该天快亮了吧。
一脸黑暗,伸手不见五指,正是睡意更浓的时候,冬日的清晨最好入眠了。
谁都没太在意云容和蝶依方才话,就连她俩都把事情抛脑后了。
也都没有打招呼,各自回去,不一会儿,整个龙脉便又安安静静了下来。
而此事,那高耸入云霄的龙脉主峰,无情满头是汗,若不是凌司夜和白色在血影洞停了下来,怕是他没那么容易能追上吧!
这两人,一个还身怀六甲呢,走的,都比他飞的来得快,也不知道他们的修为都精进到什么程度了。
无情到的时候,只见凌司夜在洞外等着,并没有同白素一起进去,他不知道为什么,理解不了,只得远远地侯着,等着。
白素独自一人往洞里走,即便这里已经全部石封了,她却依旧记得这一切,还是那么熟悉。
先前,血影带她来过了,不似吗?
山洞前的那石封了的秋千,仿佛就是这里的标志,仿佛千百年来都一直在荡着,她都看得到自己幼时的笑。
一步一步往洞内走,一句一句扪心自问,究竟是谁对不起谁,谁骗了谁?
曾经,亦是想过好几回,却一直没有问出口,如今,血影心里究竟留下了谁?
终于,前面有了微弱的光,白素加快了脚步,不一会儿,便到了山洞最深处,挨着石墙,放置着一个石棺,冰冷气息从石棺上不断冒出来,令这一室都冰冷了下来。
白素小心翼翼走着,看到了睡在一旁的凤舞,冻得嘴唇都发紫了,似乎不是睡过去,而是昏厥过去了。
急急上前,运气替她暖身,好一会儿,凤舞的脸色才恢复了一点血色,只是,依旧晕迷不醒。
“傻丫头,你这又是何苦呢?”白素无奈摇了摇头,心中一股酸涩不断往上翻涌,酸得她眼眶都红了。
只是,终于还是往石棺上那玄冰看去。
她不知道当年的在灵阶小巷子里幻象是不是她最后一次见他,也许是吧。
现在,即便就在身边,却触碰不到,看不到。
厚厚的玄冰之下,只有一个黑影,还有那清晰的玄铁面具,其他的,什么都再也看不到了。
“影哥哥,素儿来看你了。”喃喃自语,声音低着连自己都听不到。
手,轻轻抚着那冒着冷气的千年玄冰,刺痛的冷都不急此时心中的难受,连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白的感觉和感情。
血影,究竟谁最后留在了你心里呢?
幼时的青梅竹马,他带着对太后惟命是从的面具,而她,亦是同此,带着邻家女孩,不谙世事的面具,他爱的不是真正的白素啊!
奈何执着了那么多年?!
而后偏偏留下那么深的歉疚?!
而唐梦呢?
十五岁那年,真正的唐梦就走了。
或许,如果他所说的,他已经忘记了,她偏偏又来打扰他了。
是不是忘记一切,只爱唐梦一个便最幸福呢?
只是,一切就这么发生了,记忆来打扰,过往来打扰,忘了千年、逃了千年,还是逃不了。
历史改变了,十三王妃还会出现吗?
第一世是唐梦,第二世是夕儿,两个完全不同性子的人,同他的交集亦是完全不一样,可以等同于一个人吗?
如果,没有当初那份记忆,不过是另一世罢了,同他又有何关系呢?
谁都不知道,到底谁留在他心里了,只有他自己最清楚吧,或许,这样是最好的结果,怕就怕连他自己都被逼着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办,该怎么爱,才好。
十三王妃,魔刹大帝。
这一切都同现在的情况不相附和了。
称霸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