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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公正要开了,突然,一道剑气闪过,只见一个白色身影掠过,带着一阵清脆的叮叮当当之声。
随即,只听得一声凄凉的惨叫,天帧帝和李公公肩上的重量便完全消失了。
而羲雨却是重重地跌落了下来,瘫坐在地上。
“太后娘娘,救我!”她大喊着,不知道眼前站在的那白衣丫头是谁,只知道她方才那一剑很厉害很厉害,虽没刺到她,那剑气却是伤得她一身没有力气。
“太后?你是那一国家的人?”白衣丫头蹙眉问到,这声音很是甜美清脆。
“你是谁,你敢伤我,我……”羲雨根本不敢再说下去,只那白衣小丫头没有理睬她,而是径自取出了一把雕刻着奇异图腾的匕首来。
天帧帝和李公公皆负伤很重,就在一旁看着,他们认得这白衣小丫头,正是那夜遇到的小道士!
难不成她就是为了这吸血魔鬼而来的吗?
366涟俏&醒()
羲雨从来没有想过“死”这个概念。
只是,这一刻,她突然感觉到死亡的临近,那白衣小丫头手中的匕首正朝她眉心处刺来。
她惊得忘记了逃,只觉得对这匕首上奇异的图腾有股莫名的熟悉感和臣服感。
骤然,一道冷光出黑暗处疾疾朝这白衣小丫头射来,而与此同时,两个冷光亦是齐齐朝她身后不远处的天帧帝和李公公直直飞射而来,看不清楚倒是是什么利器。
白衣小丫头想都没想,挥过手中匕首挡下了那道冷光,而就在这瞬间,只觉得一阵疾风从身旁呼啸而过,待她缓过神来,羲雨已经被救走了。
天帧帝和李公公亦躲过那冷光,只是李公公右臂明显有擦伤的痕迹。
白衣小丫头蹙着清秀的眉头,看着那冷光射来的方向,不知再思索着什么。
天帧帝同李公公相视一眼,走了过来,甚至有礼,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白衣小丫头这才回过头来,挑眉打量了天帧帝一眼,道:“五百两银子,不用谢。”
天帧帝一愣,随即笑了起来,道:“难不成我俩的命就值五百两?”
“在我估算看来,就这么多。”白衣小姑娘甚是认真说到。
“呵呵,不知姑娘是如何估算的,可有什么评估标准?”天帧帝问到,眸中隐隐透着一丝玩味,这女子小小年纪,似乎道行不浅,看样子吸血魔鬼之事她是很清楚的了。
“本姑娘的心情。”白衣小姑娘说着便伸出了手来,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不愿意深谈了。
天帧帝示意了李公公一眼,李公公连忙取出了银票来,甚是恭敬递给了白衣女子,而他心下亦是狐疑不已,关于这小道士,关于那吸血魔鬼,关于唐夫人!
“姑娘,方才那两人好生的厉害,其中一人还是在下昔日的好友,不知怎么的,竟是一见面二话不说就动手了。”天帧帝试探地问到。
白衣小姑娘却是蹙眉看了他一眼,反问到:“你方才不是都看到了?那两个是人吗?”
天帧帝脸上掠过一抹尴尬,没想到这小丫头会这么伶俐而直接。
李公公见状连忙开口,到:“我在北方草原听过吸血魔鬼的传说,当时还不信,难不成今日遇到的就是吸血魔鬼?”
白衣女子看了李公公一眼,视线又转移到了天帧帝身上,问到:“其中有一只是你昔日好友?”
“一只?”天帧帝蹙眉。
“那就是吸血鬼了,我也是第一次遇到。”白衣小姑娘沉眸说到。
“姑娘年纪轻轻,怎么就当起了道士了?”天帧帝问到。
“道士?”白衣小姑娘似乎很是不屑,又道:“我可不是那炼丹骗人的臭道士,我是驱魔师,名唤涟俏,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找我。”
天帧帝蹙眉,显然对涟俏这话很不认同,道:“姑娘似乎对炼丹术士颇有误解。”
涟俏看了天帧帝一眼,心下暗笑,这人如此在意,想必是信了那炼丹之术了,这两人看起来非富即贵,似乎武艺也不差,不知道是何人有那么大的本事能骗得了他们了。
她也不多解释,不想破了别人好事,笑了笑,道:“废话不多说,若有降魔驱鬼需要大可来找我,就此告别了。”
“涟俏姑娘等等。”天帧帝连忙唤住她,道:“若是下次在遇上了,不知如何寻姑娘了。”
“这种鬼地方还是少来为妙,有生意找我,到城北城隍庙里便可,这半年我都会在帝都。”涟俏说着转身边走。
天帧帝看着涟俏渐渐消失在黑暗里的背影,冷眸中藏着一丝好奇,却是不动声色。
“皇上,这小丫头太放肆了。”李公公终于开了口。
“城北城隍庙……”天帧帝淡淡说到。
“皇上放心,属下明白。”李公公自是会意,那吸血魔鬼之事,还有顾朝云为何会变成这样,想弄清楚这一切可都得从这丫头下手。
天帧帝点了点头,什么都没再多说,便上前敲了西界的门……
已经是深夜了,远离州郡的万重大山,可以看到漫天密布的星辰,还有偶尔划过天际的流星。
都说一颗星星陨落了,代表着这世上有人离开了。
凌司夜就独自一人坐在船头,手随意搭在支起的一腿上,看着那流星闪过,从背后看倒是很闲适,然而他那俊脸是冷的,那深邃的双眸亦是冷的。
固执地不让船夫开船,就非要等到唐梦醒来同她一起到孤城。
而唐梦此时依旧安安静静躺在船舱里,高烧已经退了,只是人还未清醒。
“太子殿下,不早了,该休息了。”
背后,一个恭敬的声音传来。
“滚。”凌司夜脱口而出,这几日船上可没人敢轻易招惹他。
“好。”背后的人淡淡说到,转身便走。
然而,凌司夜却是骤然转身头来,仿佛如梦初醒一般,一脸震惊,就这么看着唐梦头也不回地往船舱内走。
走到了船舱门口,唐梦终于是回过头来了,冷冷道:“不想睡觉,就一晚上都在外头待着,别来打扰我。”说罢便大步踏入船舱,根本不再理睬凌司夜。
然而,当她踏入船舱内没多久之时,便被身后追来的人狠狠拉入了怀中,还未开口,颈脖上便传来了一阵疼痛。
凌司夜就这么死死地咬着她,双臂紧紧地将她拥在怀里,那力道足以让唐梦明白他的怒意,还有,慌张。
“疼,放开。”唐梦终于开口了,刚刚才醒来,一出船舱就见他独自一人坐在船头了。
凌司夜不放,揽在她腰上的手反倒是加重了力道。
“你身上的毒都解了吧?”唐梦问到,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起自己昏迷前那九尾蛇已经死了。
凌司夜这下才放开了她,唇流连在她脸颊旁,淡淡道:“你才是我真正中的毒,你若再不醒,我迟早毒发身亡。”
“我才刚醒呢,就给我灌这花言巧语……”唐梦笑了,想推开他紧紧揽在腰上的大手,只是,双手反倒被他缚了去,他的唇就这么覆了上来,不吻,只是轻轻撕咬着,似乎是惩罚。
“疼……”唐梦挣扎地别过头,蹙眉说到。
凌司夜仿佛全然没有听到一般,不言不语,力道却是大得似乎要将她整个人揉碎了。
“头疼,我睡了多久了……”唐梦眉头蹙得更紧了,刚刚才醒,只知道自己做什么很长很长的梦,似梦又非梦。
凌司夜这下子终于是放开了她,俊朗的侧脸贴着她额头,试探着温度,高烧确是已经退了,依旧是不说话,将她拦腰抱起便往垂帘内走去。
唐梦无奈,揉着他的脖颈,而心下却是骤然一惊,她触碰到了伤疤,他脖颈上两道明显的伤疤!
凌司夜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竹塌上,看了她良久,才开了口,道:“饿吗?”
这下子是唐梦不语了,听都没认真听,心思全在他脖颈上伤疤上,紧蹙着眉头,将他的脑袋拢了过来,终于是看得清楚了!
是巨大牙痕,显然是那九尾蛇!
“想吃什么,我去做。”凌司夜淡淡说着,不着痕迹地推开她。
唐梦却是狠狠打开了他的手,低垂着眼,眉头锁得越发的紧了,不由分说便伸手解开他的衣带。
凌司夜无奈,拦住她的手的,道:“还真不知道羞。”
唐梦可什么都不管,依旧是狠狠打开了他的手,急急解开了他的衣裳,她方才见他这么坐在船头,本以为应该伤得不重的,只是,他脖颈上的那两个伤疤却是让她慌了。
果然,凌司夜那精炼的背部皆是伤,有好几次尚未结疤,都是咬痕,几乎没有完好的地方。
“不想吃饭?我给你倒水去。”凌司夜淡淡说着,穿起衣裳来。
唐梦摇了摇头,却终于是忍不住,眼泪就这么掉了下来。
“那我陪你再睡一会儿?”凌司夜眸中尽是宠溺,小心翼翼地擦去她的泪。
“早知道我就陪你去了,真不该嘴刁,吃什么野味。”唐梦终于开口了,满满的哭腔。
凌司夜轻轻地替她揉着太阳穴,问到:“哪里还不舒服吗?你睡了好几日了,等着我都没耐心了。”
“背上的伤还疼吗?我在哪里?我替你上药。”唐梦问到,根本就没回答他的问题。
凌司夜将她拥入怀里,轻轻抚拍着她的手,道:“还真有那么点担心你会一走了之。”
“还好是九尾蛇,毒经上有记载,万一遇到了其他毒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唐梦说到,两人依旧都是各说各的,不回答对方的问题。
“多休息几日我们再走,这回那么大胆,不怕那蛇了?”凌司夜淡淡说到。
“怕。”唐梦终于是回答了,伸手紧紧圈住他,现在可以害怕了吧,怎么会不害怕呢?
凌司夜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怕,却还不逃,那侍卫首领可是将一切都说了的。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有你,有唐影,还有我自己,还有很多很多人。”唐梦终于是提起了这个梦来。
她记得并不清楚,但是,她知道,这应该不单单是场梦!
367师父&缘分()
闷了好几日,今夜雷声隆隆,狂风大作,飞沙走石,一场大雨即将降临了。
这是一座废弃的庙宇,一人多高的荒草被狂风吹着左右不定,屋顶的茅草亦是纷飞而下。
神殿的大门虚掩着,透出了昏暗的光来,应该是有路人借宿于此了。
风持续地吹着,不一会儿,豆大的雨点便开始接连地落了下来,越来越大,不过须臾便是雨帘重重了。
黑暗里,只见一道冷光从雨帘里闪出,落在了大殿虚掩地的门前。
一身红衣劲装,苍白的脸,血红的眸,不是别人,正是羲风!
咿呀一声,门便被推开了,大殿里,瘫倒的神像下昏迷不醒着的正是羲雨,而顾朝云就坐在一旁,闭眼休憩,脸上蒙着面纱。
“找到那臭丫头了吗?”顾朝云并没有睁开双眸,却是知道来者何人。
“没有。”羲风淡淡答到,在羲雨身旁坐了下来。
“没想到竟有这样的驱魔师存在。”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随即从凌乱的垂帘后走出了三个老者,正是血族的三大长老。
“若非本宫大意,岂能让她轻易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