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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竹子和白雾,喔,还有一座独桥,一座怎么走也走不到尽头的独桥。
看不到桥墩,就如同竹子看不到竹根和竹尾一样,到处都是这样的景象。
其怪,她为什么会懂得这个东西叫做竹子?为什么会懂得这个东西叫做桥?
——紫(伞)、竹、桥,仙、凡、道。
时间是静止的,她一直都没有感觉,就一直地走,一直地走,也永远不会觉得疲惫。
啊,前面,似乎飘来了一个物体。
她定定地看了好久,觉得那个物体有一种很奇怪的牵扯的力量,让她很想靠过去,于是,不管不顾地急急将掌上的伞给扔了,跑了过去。
喂,你是谁?
咦?好眼熟?
啊,怎么跟我长得一模一样?
她吓得后退了一下,等了好久,见那个物体一动也不动地平躺悬浮于独桥上,于是就轻轻地伸出一只手指头去碰了一碰,对方也还是不动,于是她的胆子就大了起来,对着那个物体动摸摸,西摸摸,正在研究得起劲的时候,忽然虚空就响起了一道威严的声音:“凌儿,速速回体下凡去吧!”
紧接着,一道强烈的光烈将她照得眼不开眼睛,紧接着身体像是被人给拉扯了一把,再倏地推下紫桥!
“啊!”
她猛然大叫!
眼一睁,所有的记忆如同潮水般回笼!
——才情动,却生死别!
第489章 醒来1()
她一直都以自己未成年为借口,逃避这个事实,以为自己是游戏人间的情场浪子,却在不知不觉中已对某人情根深种!
“三姐,你说什么?我怎么会动情呢?我,我是男子!怎会对男子动情!”
“母后,五弟,是我动情了。”
“不行!”
“为何?”
“他是仙神众大敌,绝对不能与我等有任何的关系和牵连。”
“为什么?他又没有对仙界出手过!”
“总之,不许就是不许。”
三姐说对了,她喜欢上了修罗王!
泪,遂不及防,就那样从两颊边滑落。
一缕幽幽红光笼罩,她的掌心传来热量,那是……火焰晶的力量!
她的耳边,似乎还响着那沉痛的呼声:
“楼兰!你这个笨蛋!”
“你若不想她死,一个时辰之内,可用你的佛骨复原此小千世界,让消失的生灵重归,就看你舍还是不舍!”
“舍!她以命护吾,吾自以命还她!”
舍,她以命护吾,吾自以命还她!
这句话,像是一颗巨大的炸弹,就这样炸入她的灵魂中,久久不能平息。
呵呵,说她是笨蛋,他才是大大的笨蛋!
没见过这样不残暴不自私不血腥的修罗王!
你为什么不残暴一点,为什么不自私一点?六界皆亡关你何事?!
楼兰哭成了笑。
记忆的画面,一帧接着一帧在脑海里播放。
灰暗的世界,只余下一小片的光明。
在那些咆哮中夹杂着可怕的哭嚎声中,他眉头皱都未曾皱一下,就挖出了身上的一小截佛骨打入她的掌心,她虽然昏迷着却能看得清清楚楚——在那天崩地裂血肉模糊的爆炸中,他的表情是那样的坚定,是那么的决然,望着她的眼神是那样的炽热是那样的留恋!
她意识到了什么,立刻就狂喊:
不要,不要,不要去死!
她拼命地呼喊阻拦,却没能发出半点声音,受大天主释帝那一击,让她灵体就在那一瞬脱离仙身。
然,伴随着大天主释帝得意的奸笑,那伟岸的巨大的身躯已经寸寸爆炸,碎落成尘,舍已之身,重新还原了整个小千世界!
不,他不是在还原了整个小千世界,他是在为她保留她生活的国度!
泪,滑落得更快,像断了线的珠子,大滴大滴地随着她下堕的身体滴落在那些白雾里、碧竹上、云缈间。
——才情动,却生死别!
楼兰哭不出声,任眼泪飞溅,心底深深地悲怮。
白雾,碧竹,飞溅的泪如梦如幻,如诗如画,在这一瞬间,记忆定格。
“花开乐起,红歌唱娇颜。
古调不记年,幽幽情动隐深处。
情事如梦朱砂泪,楚楚慕美兮。
轻曲菲浅,欢快小调忘尘谷,又筑思念河。
相逢浮世间,看过花开花谢,多少相遇能有始有终。
不醉则狂,俗世人笑我簪花带酒,风华燃尽指尖砂。
躲不开宿世渊源,看不透往事如烟,一曲相思一场戏。
怀旧空吟闻笛,到乡翻似花何人。
沉浮于岁月的迷芒思念中,不知何去。
一纸流年,江湖共我,饮尽悠悠浮生一盏茶。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那一丝墨明,那一缕棋妙,
醉美对吟,莫道不销魂。
何以念深深!
凛凛俊秀英气足,惟愿终生等候,换你刹那凝眸。”
时间好像过去了很久。
久到她无法再那样安静地悲伤。
有轻轻悠悠的歌曲随着风潜入了耳。
——谁?是谁在她的耳边唱歌?
如此悠扬的曲子,如此悠美有歌曲,为什么要在这里唱起?
不知道她现在正在伤心着么?
凄美地道不尽相思的悠扬曲调,让楼兰好生生地就觉得烦燥:能不能让她做一个默默地悲伤着的安静小天女?
不都说她是唯吼天宫不鸡飞狗跳的小魔头么?
现在她都这么安静了,谁还那么不识相来招惹她?
好不容易才安静一场,她容易么?
她只想静静地祭奠她那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的第一次情动!
能不能不要发出任何燥音来烦她!
走开,走开,不许再唱!
“多少相遇能有始有终
凛凛俊秀英气足,惟愿终生等候,换你刹那凝眸”
余音绕梁,似要跟她作对到底,那低低凄凄的歌笛声,就是不断地响起,不断地传入她耳,吵着她,烦着她,扰着她,片刻不得安宁。
“走走”
楼兰很不耐烦,失心疯一样的大喊!
啊
嘶哑的声音,让她自己吓了一跳,这一跳,凤眸一睁,倏地坐了起来。
歌声消失。
她环视一周,满脸愕然。
一间简简单单的土坯草屋,入目,一席素色棉麻帐,一床粗布被盖在她的身上;一个不高不矮的小方桌靠着土坯墙,上面摆着一碗汤药,似乎还冒着热气;两张藤条凳椅,一个雕花窗,阳光从雕花窗里射了进来,照得屋子里一地的金黄,简简单单,空气中还隐约弥漫着药香味。
——这是什么地方?
楼兰糊涂了,跳下了床。
一股钻心的疼,从脚底上传来。
她的鞋?哪去了?
皮肤感觉有点刺痛,身上穿着一身白中带黄的麻布衣,手感糙得她想骂人:什么时候她身上柔软无缝的天衣变成了这破布了?
仙界,怎么会有房子?!
还是土坯草房!
难道是哪只妖、鬼、魔幻出来的困阵?
不,不对。
楼兰深深地吸了一口,这房子,呃,有泥土的味道
仙界怎会有土的味道?
仙界里的土不是土,山不是山,水不是水,那些都只是一种形态,都是仙人们修练出来的形态,绝对不会有什么味道,若不是她博学多才,还真看不出这就是土,天下六界唯有一处的土是有味道的,所以这里是——
凡间?!
脑袋里灵光一闪,凡间这个词立刻就窜了出来。
楼兰张大了嘴巴,再从头到脚打量着自己,赤着的脚指头不安地相互磨了磨:谁来告诉她,她为什么会在凡间?!
环境的变化,让她暂时将悲怮抛到了一边,她拍了拍脑袋,证实自己这不是在做梦,也不是记忆出了什么错,她记得自己是仙界的女扮男装的五殿下,仙帝最小的孩子。
第490章 醒来2()
哗。
红色的光芒,一闪而过。
掌心一片灼热,她低下了头,一朵小小的火焰晶,就印在她左手的掌心处。
——这是修罗王的佛骨。
蓦地,方才被打断的悲伤又重新涌上头来,然后,修罗王曾经对她说过的那些为数不多的话,全都蹦了出来——
“很好,保持着现在的这个活力旺盛的男子模样。待本王走后,不许把女儿身暴露出来。”
“做本王的女人,本王容你有任性傲骄的资格。”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本王难道是连男女都分不清的人吗?”
“刚醒来就这般热情,本王若是辜负了,岂不是本王的不是?”
“谁告诉你,本王死了?”
“没死?那我怎么会看到你?我死了啊。”
“谁告诉你,你死了?”
“喂,那个,你不是什么水火不侵的金身神骨吗?应该烧不坏的,怎么会死了呢?”
是啊,他可是水火不侵的金身神骨啊,怎会就死了呢?!
怎会就死了!
忍不住的泪,就像缺了堤的海,瞬间汹涌而出。
贝齿咬紧了红唇,才抑制住那疯狂又浓重的悲伤。
口腔传来一阵的苦涩,不知是心苦还是味苦。
“吱呀。”
正在这时,门开了。
一个身穿着藏蓝色道袍头戴布巾的圆脸可爱小道姑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腰间挂着一个小布袋,布袋上还有一串犯鹅卵石磨成的珠子,走动之间碰出清脆的声音。
她抬头见到楼兰,讶异地道:“啊,姑娘,你醒了?呃,怎么哭了?不哭,咱不哭啊,乖!”
赶紧将汤药放到了小方桌上,伸手就来拍楼兰的背,语气也轻的不像话。
那像哄小孩子一样的语气,让楼兰猛地住了声,泪眼蒙蒙,紧抿着唇,倏地后退了一步,防备地看着她:“你是谁?”
姑娘?是对她的称呼吗?
楼兰猛地眼睛一大,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原来,她不是男儿身装扮?!
小道姑的手,没有拍到楼兰的背,放在半空中,好一脸的受伤,道:“啊,姑娘别怕,别怕!我不是坏人,我叫道心,前两日上山采药的时候,看到姑娘昏倒在花丛中,花了好多的力气和道符,才把姑娘给带回来呢!”
说起这些话来,一幅邀谢的表情是个什么意思?
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说起话来却像三四十岁那样的老成,那句“我不是坏人”让楼兰听了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想笑的感觉。
拜托,就算你是坏人,这小身板都没她高,想做什么坏事,都做不了吧?
呃,之前她昏迷的时候不算。
见她虽然不说话,但是唇角却是微微上弯的,道心高兴地道:“姑娘,你不怕就好!这可是我刚刚熬好又弄温的药,快点喝了吧!喝了姑娘就会好了!”
这是药?
原来人间的药居然是这样的!
楼兰下意识地就伸出手去,端了过来。
呃,黑漆漆的,怎么喝啊?
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闻起来又臭又苦!
对了,她是仙,是仙,不用喝药的!
仙丹!
她的八宝袋!
一摸腰侧,什么都没有!
楼兰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