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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卯嗯嗯啊啊地挤出几个字:“要不那就先卸了吧!”
衙役便开卸了贺卓武的枷锁镣铐,蔡文彬则气呼呼地一屁股坐回。
总算可以进入正题了,张卯问道:“堂下人犯可是贺卓武?”
贺卓武道:“正是!但现在叫做贺千山!”
王朗讥笑:“现在改名字,是不是晚了些?”
贺千山也不理他,便把在万木寺带发修行的事说了。
段山岳突然一拍桌子:“好啊!你这还属于弑杀同门,简直丧心病狂!”
段山岳拍桌子的动静可想而知,把三司那几位脸色儿都吓白了!
贺卓文却只朝他看了一眼,还是不说话。
张卯定定神,请段监审稍安勿躁,继续问案:“现告你于本月初五晚,杀害万木寺自方丈智心以下僧人总计二十六名,你可认罪?”
贺千山听到师父名讳,悲从中来,眼眶不由泛泪。
王朗又来了:“良心发现了?那招吧!”
贺千山抑制住情绪,说道:“我无罪可认!杀人者,乃杀神鬼厉上峰那老贼!这一点我下山时,就托西城卖炊饼的李二郎到县衙报官,不知为何,如今却反指我作凶手?”
张卯先向在座武林资历最深的郝一通,询问厉上峰的来历;又问蔡文彬可有李二郎报官的事,蔡文彬说确有其事;又传李二郎到堂问话,说法与贺千山一致。
张卯皱着眉头想了想,再问李二郎:“以你所言,你报官所说并非你亲眼所见,都是贺卓武告诉你的?”
“是听二公子说的,不过二公子他不会”
“好了!退下吧!”张卯打断李二郎,又对贺千山道,“据刚才郝捕头所言,那厉上峰二十多年前就被困在了往生林,应早已不在人世!你把他搬出来,讹李二郎去报官,为的就是混淆视听、金蝉脱壳,是也不是?”
贺千山冷笑道:“大人也说他是被困往生林,却又如何断定他已不在人世?二郎是没见过他,可当日县城里见过他的应不在少数,大人若不信,可传天味轩迎宾的小二,还有忘乡楼的老板娟姐前来问话!”
先到的是天味轩小二。
这回由王朗问:“小二,本官且问你,本月初五晚,你可曾见过一个叫厉上峰的人?”
小二答:“大人,咱们开店的哪好去问客人名讳?得知道是个什么模样的人?”
贺千山插话道:“便是我第二日去问你的那人?”
“哦哦,见过见过,特能吃的那位!”
王朗点点头,张卯却又问:“你确定你所见便是贺卓武所说之人?”
“模样打扮倒是跟二公子说的不大一样,但二公子说就是他!”
店小二没说谎,但这么说显然对贺千山是极为不利的。
王朗问了所见那人样貌后,便遣退了店小二。
之后娟姐来了,她同样实事求是,也同样无法证明那日在忘乡楼作恶之人,就是贺千山要找的人,更无法证明那就是厉上峰,只能从描述的样貌推断出,与在天味轩胡吃海塞那位极可能是同一人,这对贺千山没有任何帮助,而严峻的形势只是刚刚开始!
张卯拿出一柄短剑,问蔡文彬:“此乃何物?”
蔡文彬道:“正是杀害智心方丈的凶器!”
张卯转而问贺千山:“你可认得此剑?”
贺千山尚未开口,段山岳却叫道:“必然是他的,与贺侍郎佩剑的装饰一模一样!”
贺卓文连看都懒得看他了。
贺千山道:“认得,是我的剑!”
张卯道:“既如此,还不招认吗?”
“不,剑是我的,却是被厉上峰夺走行凶!”
贺千山便把自己进往生林,遇到厉上峰,后中计被厉上峰逃出往生林的经过,概要地说了一遍,只隐去自己进林子的真正原因不说,只说是因为好奇。
丁元问:“那往生林据说是有进无出的,你竟能进出自如?”
“误打误撞,运气好吧?”这一点贺千山当然不能实话实说。
贺千山说得简单,众审官听了自是觉得匪夷所思,怎么听都像是他编的故事,难以置信。
张卯问:“就当你没说谎,是厉上峰行凶杀人,那他杀了全寺的人,却为何偏偏留你独活?”
贺千山道:“他不是让我活,只是给我留了一线生机,至于他为何这么做,说实话我也不清楚,许是因为我帮他出了林子吧!”
“你的意思,是这厉上峰感恩图报?”张卯转问郝一通,“郝捕头,以你对厉上峰的了解,他是这种人吗?”
郝一通答道:“我与厉上峰从未打过照面,但听闻,其人奸险狡诈,不讲道义,且嗜杀成性,怕是做不出知恩图报的事来!”
贺千山气得笑出声来:“总之我如何说你们也是不信,我倒问你们,我为何要杀我师父和其他同门?”
第32章 黑衣人()
张卯不慌不忙,取出几样物件,问郝一通:“郝捕头,这几样东西可是你从他身上搜来的?”
“正是!”
张卯再问贺千山:“认得吗?”
“这是我万木寺的东西,自然认得!”
“是什么?”
“经楼钥匙、万木寺掌门信物菩提念珠,还有本寺的武功秘籍!”
“秘籍为何只剩下半卷?”
“秘籍是我从一贼人手中夺回,争抢中撕成两半,另一半还在那贼人手中。”
“贼人?厉上峰?”
“不是。”
“那是谁?”
“没看清!”
“”
蔡文彬冷哼道:“先是搬出个已死的恶人,现在又来个看不清的无名氏,你当我等如三岁孩童不成?”
“蔡大人先勿动怒!”张卯又问郝一通,“郝捕头,这秘籍你自是翻过了,依你看,上面所载武功如何?”
“是一门极其玄奥的内功心法,但没了前半卷,这后半卷也如同白纸!”
“内功心法?拿来我瞧瞧!”段山岳真是闲不住,他接过秘籍来一瞧,立马两眼放光,面露惊叹之色。
“段大人,如何?”张卯问道。
“此功何止玄奥,称其神功也不为过,这样的秘籍对于我等练武之人来说,就是无上至宝!”
张卯点点头,继续问贺千山道:“再说说这珠子吧,怎么到你手中的?”
贺千山道:“师父临终前将掌门之位传于我,信物自然也交到我手中!”
“哟!还失敬了,贺掌门!”张卯一拱手,忽地一拍桌子,难得发了回飙:“一派胡言!
以你刚才所说,智心大师死前,已知悉厉上峰系由你放出,本官不信智心大师会将掌门之位,交给令万木寺惨遭屠戮的罪人!
分明是你觊觎万木寺武功秘籍,假意进寺修行,择机盗取秘籍,被发现后,卑劣偷袭,弑杀师尊,残杀同门,如今证据确凿,还不认罪?”
贺千山一身清白,自不服软,反讥道:“大人不信,是因为大人你心性修为不如家师,我却不能因大人你不肯信就去顶无妄之罪,总之我所说皆为事实,还望诸位大人明察秋毫,还我清白!”
蔡文彬面色阴沉,对三位审官道:“证据确凿,事状疑似!疑犯诡辩而拒不伏首,按律该用刑了!”
张卯点点头,正准备取令箭,却被丁元拦住。
只听丁元说道:“依我看,这事状还没到疑似的地步,疑点倒不少!
证据有,但证据与这案子的联系,均出于臆测,而疑犯给出的解释,也并非全不在情理之中。
譬如,照蔡知县说,疑犯案后北走是为了潜逃,但听郝捕头介绍,疑犯在就擒之前,还曾助他拿下傅恩仇,试问一个潜逃之人,何必要如此张扬去多管闲事,管的还是官差的闲事?至少在这一点上,疑犯是去追拿真凶的说法更可信!故而,本官认为,此时用刑大大不妥!你认为呢,王大人?”
王朗又使劲把头一点:“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张卯又没了主意:“这个”
段山岳不耐烦地道:“你们读书人就是磨叽,哪有审案不上刑的?干巴巴地问,能问出什么?”
“段兄。”贺卓文总算是开口了,面带微笑对段山岳说道,“我二人身为监审,还是不说话为好!”
段山岳表面上唯诺,心里却骂道:“说得好听,还不是怕兄弟受苦?行啊,既是担心就好办了,就看你能按耐到几时?”
张卯见贺卓文开了口,顺嘴就来探他口风:“那贺大人的意思”
“张大人!”贺卓文马上打断他,“案子的事一概不要问我,当用刑则用,本官只会如实向圣上禀报,届时是功是过,圣上自有明断!”
“是是是,那就先不用刑了吧!”张卯回头跟丁、王二人一合计,即宣布此案尚有诸多疑点,押后再审!
贺千山回到监牢,却听见傅明月哭得泣不成声!
原来大夫来过了,看了说拖得太久,须尽快截去坏腿,否则性命不保!
而傅恩仇宁死不肯,妹妹怎么劝都不听,贺千山劝也没用。
可气的是牢头还在一旁冷言讥讽,说傅恩仇死罪难逃,左右是死,治来做甚?
贺千山一怒之下,隔着牢门将那牢头一把揪来,勒住脖子道:“你早晚也是死,便现在死也没关系吗?”
众狱卒上去救,却哪里拉得开,直到牢头真快咽气了,贺千山才松了臂膀。
当晚深夜,龙游官驿内鸦雀无声。
“大人大人!”
打着盹儿的段山岳被手下轻声叫醒:“嗯?”
“那边有动静儿了!”
段山岳精神一下子上来了。
贺卓文的房间就在他侧对面,自到龙游以来,他和手下没日没夜地盯着贺卓文,就盼着他弄点儿什么事出来,这下子总算是盼到了!
只见贺卓文出了房间,轻轻带上房门,去隔壁轻声叫出两个随从,一阵耳语后,便出官驿而去。
段山岳心中是谢天谢地,又感叹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你小子终于要落到我手里了!急急带手下尾随上去。
贺卓文三人均着便装,两随从一身黑,而贺卓文是标志性的一袭白衫。
这让段山岳多少有些奇怪,通常来说,晚上出来办事得穿夜行衣,你穿这么显眼是为哪桩?搞不清贺卓文要办的到底是什么事。
而贺卓文走的方向同样不在段山岳预计之内,县衙大牢在北,贺卓文却是往南,摸不着头脑的段山岳也只能一路跟着,这一跟竟跟到了一处灯火通明、莺歌燕舞、声娇笑浪的所在,段山岳凭借丰富的阅历,立刻断定此处必是青楼!
贺卓文去的正是忘乡楼。
娟姐一看是他到了,恨不得整个人贴到他脸上。
对于忘乡楼来说,贺卓文虽然每次来找的都是季思思,也没有什么经营范围内的消费,但已是熟的不能再熟的熟客,如今在朝中做三品的大员,更贵为当朝太师的乘龙快婿,无疑又是贵客中的贵客!
娟姐以及楼里的一众工作人员见了,除了分外激动外,还有些小紧张。
娟姐征询贺卓文的第一个意见就是:“大人,需要给您清个场吗?”
贺卓文笑着摇头,三个人要了三间包房,只提了一个要求,就是包房都要临街的。
这点事娟姐自是手到擒来,麻利